反噬者-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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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高富利用高良臣的关系,直接找到一名军官,这人是高良臣亲信名叫童饵札。
见到陈平,本是有些懒散的童饵札竟变得极为紧张,开导几句才知道,陈平从红叶山城数次进出,已经成了一个传奇,更何况上一次竟用数百人大破严密的城防,实在让所有警卫汗颜。
收编警卫的事情交给了高富和辛迪,陈平等人混进红叶山城后就与两人分手。
虽然现在红叶山城内部依然戒备森严,毕竟换了新主子,周善长不喜原先拉夫拉礼拜堂的庄严气息,带着总教司一干手下搬去另外一处地方,拉夫拉礼拜堂的地位瞬间下降,门口的警卫也降到了只有一人。
解决掉警卫,陈平带着莉莉丝,胡尔夫和尼古拉亚一起走到了二楼那间办公室,破门而入,屋内竟是空的。
稍稍思索下,陈平走到地下一层的独立房门前。
又是一堆探测器出现,陈平可没闲心等这些仪器最后给出个不让进的命令,噬者之力运起,看似柔绵不带风声,接触到门的一刻好像巨石击中,将那门打得粉碎。
大步走进房内,一人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对陈平闹出的动静连看一看都不愿,只是继续看书。
陈平并不着急,慢慢走到火塘边烤烤手,才对那人道:「看书,烤火,品酒,这样的日子虽然惬意,但是经过三十年也会厌倦吧。」
「还好。」
多普达放下手里的书道:「实际三十年中我清醒时间不多,不说这一书房的书,就是东侧书架上的书都没读全。」
也坐到沙发上,陈平随意道:「你弟弟呢,难道说,他现在占据了你的位置?」
多普达转头看向陈平,慢声道:「你上次来问我三十年前的细节,我现在讲一个故事,你愿意听么?」
见陈平做个随意的手势,他开口讲他的故事。
「有一个年轻人,凭借自己的资质和聪颖,仅仅四岁时候就觉醒,接下来的十年里他不断搏杀,从生死之间领悟了一个又一个晋级的真谛。在他二十四岁那年,终于跨越了第四级的质变境界,随后又用十年时间升上了第五级。
「就在这一年,他接到一个命令,在某时某地集结,严格服从带队人的命令。
「等他到达集合地点才知道,这里至少还有一百个和他同样等级的人,而带队的首领,竟是十名尊神!
「在第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要追捕的是一名堕落的尊神,一个十分狡猾,凶残的堕落尊神,每个人都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虽然每个人都答应说会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其实这些人心中没几个人把那道命令当回事,百多名五级噬者,还有十名尊神加盟,这样的队伍会遇到什么危险?整支追捕队就是在这样一种轻松到几乎就是轻敌的气氛中出发的。
「那名出逃的尊神果然很狡猾,他一路布置疑兵,几次险些将追捕队引向歧途,好在追捕队人才济济,都能及时将错误扳回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不断的缩小。
「最终,追捕队在海边追上了这对夫妻。
「没错,是一对夫妻,女的很漂亮也很有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个战斗技能噬者,男人是个严肃的家伙。
「现在想来,他们应该想出海投奔海神都,那里是整个世界上唯一脱离尊神殿管辖的地方。
「可惜了,他们还是被追上。
「交手前,十名尊神轮番上去与那个男人交谈,用的都是尊神语言,在场的人类听不懂,倒是有几个接触过尊神语的人听出了一个反复出现的单词─神。
「想来是那个男人拒绝了所有尊神的劝降,尊神们终于下达了格杀令。
「直到交手时候,那个男人所显示的力量让所有人的心都凉了,那种力量绝不是第五级噬者可以抵抗的。
「甚至说,第六级能否与他正面对抗都是个疑问,而且那男人手中还有一根弒神杖,第一波攻击,追捕队就倒下了足足十名同伴。
「总算有人想出办法,不去攻击男人,转身进攻那个怀孕的女人。
「那个女人果然不是战斗技能噬者,竟然在手里拿着粒子束武器对付我们。
「男人着急了,想要尽快解决纠缠他的同伴,老是无法成功,直到追捕队打伤那个女人后,他才利用追捕队一次攻防失误打破包围,带着女人跳进海里逃走。
「再以后,追捕队改变策略,再不进行强攻,变成围在他们两人四周不断骚扰,让他们无时无刻不处于紧张的状况下。
「那男人可能好些,那个女人先受伤又是怀孕在身,没多久便垮掉了,必须进入城市去医治。
「追捕队以为机会终于来了,就在两人进城的必经之路上伏击了他们。
「谁知道,这才是那个男人为他们布置下的陷阱,只有他只身前来,利用那里复杂的地形,把追捕队一百多人无声无息的杀死。
「到最后,故事开头的年轻人最后忍不住与他对过一招,他夸奖年轻人有骨气,便留下年轻人一条性命,但也只能在这里当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当然,故事还有一个小尾巴,年轻人因为芯片受损严重,只能躺在野地里静静等死。
「最后竟然是那对夫妻中的女人过来,帮助年轻人修复了部分芯片,让年轻人可以离开那块战场,悄悄来到弟弟这里躲起来做个活死人。
「啊─」
胡尔夫惊呼出声。
「调制和修理芯片?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多普达摇摇头。
「不知道全名,只听男人叫女人小真。」
「小真!」
胡尔夫身子猛地挺直,随后慢慢变得弯曲,最终竟然发出一阵低低的呜鸣。
当众人的注意力被胡尔夫吸引过去后,陈平的双眼望着火塘,目光非常散乱,完全没个凝聚的焦点。
直到胡尔夫呜呜的哭声传来,才将他从失神的状态中拉回来。
「多米达大人现在的状态如何?」陈平问道。
多普达脸色阴沉道:「不算很好,但比我当年已经强太多,现在只是看恢复,还有就是芯片的自我恢复。」
陈平对着多普达正色道:「多普达大人,请你记住,多米达大人欠了我们一条命,如果他还想继续,就不要从这里走出去了。」
多普达脸色一变,他在书房内生活了三十年,太了解这种生活的乏味和无聊,多米达以前是手握重权的大人物,如何可能会忍耐这种生活?
只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他也只得接受这个条件。
「对了,」看到陈平将要离开,多普达突然想到什么道:「在圣梅西礼拜堂的地下室,有一个地下室,我想你应该会对里面的东西感兴趣。」
走出地下室,高富突然出现在陈平面前:「大哥,斯科特礼拜堂突然分裂了!」
第八章人类战争
「分裂?」
陈平与胡尔夫齐声惊呼。
「嗯,」高富点点头:「刚刚我去警卫的军营,听到了这个消息,鹰派与鸽派分别用自己控制的电台指责对方是渎神者,虽然现在还仅仅局限在打嘴炮上,但是天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抄家伙干一架。」
「我们这位周善长大人有什么举措么?」陈平问道。
「仅仅发布了一封文告,要求大家支持鸽派,至于具体动作暂时没有。」
陈平笑着对众人道:「这位周善长大人自己的事情都没处理明白,哪有心思助人为乐。走,我们去圣梅西礼拜堂。」
圣梅西礼拜堂是红叶山大礼拜堂中的一个建筑,并不很大却极为幽静,主要是用来安置上了年纪的圣职者。
时值白天,一行人披着苦修士的长袍,慢慢走到这些小礼拜堂外面。
圣梅西礼拜堂外面布置了一道漂亮的篱笆墙,上面爬满绿色藤蔓,间中点缀几朵小花,看着既素雅有不失清新。
不是带着打打杀杀的任务而来,陈平依着规矩摇响铜铃。不多时,礼拜堂的木门打开,摇摇晃晃的走出一个穿着执事袍服的老头。
老头一脸的皱纹,头发完全掉光了,倒是颔下的雪白胡子留着足有一尺长。
看着陈平站在门口,老头笑眯眯的拉开篱笆门。
「欢迎欢迎,这里很久没有年轻人过来了,上一次是几年前,十年还是二十年?」
陈平并不回答,而是开口问道:「老先生,我想参观这里的地下室,可以么?」
「怎么不可以,那里也有你的亲人吧,来吧来吧,上一次来参观地下室的人,是多久以前了,三年还是五年?」
老人继续回忆着往事。还好他虽然经常陷入回忆,脚下却不停步,说话间已经将众人带进了礼拜堂内。
回过身向大家露出个无奈的笑脸,陈平依着规矩先向祈祷室中间的神祭坛行礼,而后跟在老执事身后慢慢走向礼拜堂的深处。
圣梅西礼拜堂地上空间不大,谁能想到,它的地下竟有足足三层,摆放了数千具各种式样的棺材,棺材上面写着文字,注明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分。
绕着地下室走过一圈,陈平状似随意看过,实则已经将每一具棺材上的姓名看的清清楚楚,这里并没有他想找的东西。
带路的老执事脸上现出疑惑表情,陈平微笑着对他道:「老先生,我想去地下室的地下室。」
原以为那老执事一定会露出惊讶表情,或者是推说没有。
谁想到老执事点点头,「是哦,原来如此,这里放着的都是礼拜堂的执事,上次到圣主堂的人是多久以前了,唉呦呦,怎么都要快三十年了!」
陈平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老执事:「老先生,你在这里住了三十年?」
「呵呵,说什么住,太客气了,老头我从进入大礼拜堂就被分到这里供职,已经六十年了。」
脸上露出一分欣喜表情,陈平问道:「老先生,不知你是否记得,三十年前是什么人进入那座圣主堂?」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那次一是老头我最荣耀的日子,怎么会不记得。」
老执事笑呵呵道:「那是个深夜,我已经上床睡下了,突然听到敲门声,过去开门一看,唉呦,竟是总教司陆大人亲自过来,在他身后是一个和你们一样身穿黑袍的男人,他们送来一具白木棺材,唉,那是好木料─」
脸色一下白了,陈平强压心中那股冲动,但是他的双手还是禁不住剧烈抖动:「老先生,请,请你带我去看看圣主堂─」
「好,好,这就去。」
老执事慢悠悠走到地下三层。
这里的棺材是围着一个尊神像放置,来到尊神像面前,老执事正要伸手过去,胡尔夫突然出声:「等等。」
说着,他抢先一步将老执事拉开,傻傻的对着那尊木制雕像,不多时就已经泪流满面。
尼古拉亚走过去扶住胡尔夫:「胡尔夫先生,你,认得这座雕像?」
轻轻抹去面颊上的泪水,胡尔夫颤抖着道:「我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流泪,这座雕像就是我的老师,尊神首席菲尔真大人。」
那老执事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用惊奇的目光看向胡尔夫:「这位先生,你竟然认得尊神?还是首席长老?」
「唔。」
胡尔夫自知失言,好在一个年过八十的老执事,就算听到了只怕很快就会带进坟墓里,他点点头道:「嗯,菲尔真大人是我的老师。这位先生,请打开圣主堂的大门吧。」
老执事颤巍巍的伸出手臂,按在了尊神的下巴上,那里竟是活的,可以拉开。
他伸手进去在里面摸索几下,只见整个耸立尊神雕像的小石台慢慢平移开,现出一条通向下面的石阶。
当先走进去,老执事对圣主堂很熟悉,在黑漆漆的墙壁上按动下,整个房间内霎时发出美丽七彩灯光,将房间照射的光彩纷呈。
圣主堂不大,也就是三十平米宽窄,靠着一侧墙壁摆放了一个不算很大的白木棺材。地上铺就地毯,房间的另外一角还有书桌和座椅。
最让人惊奇的,是在这个房间内还有一张床铺!
陈平没有注意这些,几乎是在踏上石阶的一刻,他飞奔到白木棺材上,既想推开棺木,又怕惊扰亡灵,仅仅几秒时间,泪水撒满了棺木。
老执事似乎猜到陈平心中期望,将一个镜框摆到陈平面前。
镜框内是一张古老的彩色照片,当中的女孩两只眼睛很大,微笑着呈半圆状,说不尽的妩媚,鼻子很小巧,但足够挺,嘴唇红嫩微微张开,皮肤白里透红,透出一股健康的肤色。彩照的下面写着一行字:卢宁真,死于某年某月某日。
老执事似乎第一次向别人展示这些东西,献宝似的按在镜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整个镜框就变成了一个屏幕,出现了一个抱着婴孩的女人。
女人依稀就是卢宁真,只是稍微丰满些,怀里抱着的婴孩似乎出生不久,连眼睛都未睁开。
镜框内传来女人幸福快活的声音:「平平,快看爹爹……」
「啊─」
陈平一把将镜框死死抱在怀中,俯身紧紧搂住那具白木棺材。
一瞬间,他想到了所有的委屈,所有对母爱的奢求,想到从小到大一路走来在心中崇敬的母亲,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