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修仙谈谈情-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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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魔就杀,无分老幼。
那是曾经的过往时光,在那一片杀戮间,刘子骞执剑立在她的身前,在他身后,一片天幕阴沉如污血的颜色,暗紫的天幕间,铅云汹涌澎湃!
“刘子骞,你为何杀我魔族之人?难道,你们的神器丢失,你就要把罪强加在我魔族所有人身上吗?”丁小情不知自己此时是看戏之人,还是当事之人。她能感受着怯兰王的心痛,立在一片天幕下,长发飞扬,直冲天际。一双眼里,充满着血泪,眼睚欲裂。无数的魔族妇孺,就在她的眼前被修仙之人杀戮殆尽。原本就没有实体的魔族,哪里受得住修仙人的仙法攻击,只被一击击中,就是灰飞烟灭,再无重生之日。
此时的天地间,除了哀号的魔族,仗剑砍杀的仙人外,就只剩了在天际飞逝的无数魂魄。那些魂魄如瞬间湮灭的烟火,在天空中绽放一下,瞬间消失。这代表着,一个生命真正的灭亡!再没有和乐的美酒,这里,已是尸横遍野的人间修罗场!业火灼炎,悲嚎漫天,怨气冲天!
站在丁小情面前,刘子骞面上一片沉静:“我们也只是在做我们应该做的,为仙之人,必须要维持六界的平衡。你,也莫要怪我,这只是我一个仙人的职责所在!”
字字如玉,掷地有声。
那一字字打在丁小情的心坎,如重锤敲击!
她抢上一步,救下身边一个稚童,反手将追杀稚童的修仙人一掌拍飞。冷笑着,丁小情指着满身伤痕的稚童,悲愤无比的质问刘子骞:“稚子无辜,你们也要赶尽杀绝吗?”
看着那个抱着丁小情“哇哇”大哭的孩子,刘子骞明显的一怔,眼里写满了犹豫。
虽只有一瞬,却也让丁小情看得心里一颤。紧跟着,丁小情颤声追问:“你也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吧?更何况,你们也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说明,就是我魔族之人偷的神器,对不对?”说到最后三个字时,丁小情情真意切,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面对着那双澄清的眼睛,刘子骞踌躇了,动摇了。他突然觉得,只要捉到那偷神器之人,将神器找回来就好了。而今在这里,整个魔族之人都被牵连其中,杀戮罪业似乎过重。
这时,天空中有人冲了过来,冷笑一声,对丁小情道:“妖女,你不要妖言惑众!”接着又对刘子骞道:“子骞,你不要忘了,小师妹就是被魔族的人杀死的,她死的有多惨!这个世间,有这么多条路修仙,他们偏要选择成魔,以此带来对这世间人的伤害有多大,你难道都忘了吗?这就是他们的罪!”说罢,手中的一柄戒尺耀出冲天之光,拍向丁小情!
丁小情不知哪里来的胆气,也许,那只是当年的怯兰王才有这样的勇气吧,劈手而起,如行云流水般自文瑾瑜的手中夺过戒尺,在指尖转成一朵莲花。
嘴角挂着一抹绝望的冷笑,丁小情嘲弄的看着文瑾瑜,质问他:“文壁尊,请问你,上古的神器自始都是谁得到算谁的,你凭什么说神器只能为你们仙人所有?你仙人得了神器是为了修行,我魔族得了神器同样也是为了修行,神器在谁的手中,有什么分别吗?我想,自盘古开劈天地,这神器就未必姓‘仙’吧?”
傲慢无比的语气,加上被夺了戒尺,文瑾瑜无比的暴躁,在空中指着丁小情狂跳着大喊:“好大胆的妖女,你我仙魔自古势不两立,你们这些邪门歪道得了神器,又会干出什么好事来!神器威力无比,当然要由公正大义之人来保护!”
“哈!哈!哈!”丁小情等不及文瑾瑜把话说完,就控制不住的仰天狂笑,直笑得长发漫天狂抖,一双眼中流出血泪!“哈!哈!哈!”笑声在这一片杀伐下,干涩绝决,透着无比的苍凉、绝望。
笑过之后,丁小情低下头,目光如刀,盯着文瑾瑜和刘子骞。那一双眼睛血红,额前的魔尊印迹艳若滴血,一张面上隐隐的透出寒气。猛得,丁小情挥手指向此时的人间修罗场,大吼道:“这就是你们名门正派作的明人正事!你们为得神器,以莫须有的罪名就杀我魔族千百人,你们又哪里称得起公正大义!我怯兰王原本只是一只微小幻魔,我天生就是魔!这里被你们杀死的千百人中,有多少是这天地间自生自灭的小魔,你们可知道!他们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天地的事吗?”
文瑾瑜瞥了一眼快结束的杀戮,轻蔑的“哼”了一声,对逝去的生命并不放在心上。
刘子骞却是凝眉低首,面色纠结。修仙,为仙,飞升,得道,这一切都所为哪般?
丁小情话言低沉下来,无比的哀伤,带着怨恨与坚定:“我,怯兰王,也曾散尽一身魔族修为,独上仙山求学,你们又是如何对待我的?你们大可扪心自问,可真以仙人公正之心来做事!人在做,天在看,也同样适用于仙、于神、于魔!我今日,以魔尊的名义指天发誓,必得神器,修成正果,平灭你们这此所谓名门正派!让你们也看看,何才为天地正气!”
刘子骞和文瑾瑜听她说出如此绝情的狠话,这才大吃一惊的抬头去看。
却见此时的怯兰王周身散发着如焰的紫光,一片紫色火舌将她包裹其中,冲天而起的业火随着她伸展双臂蔓延开来。魔族业火,吸取了空中的灵气,将一发不可收拾,直到烧尽它所接触的一切。此时这一片天地间,充斥着被杀魔族的四散灵气,业火沾到即燃,瞬间冲天四散,不可阻挡。怯兰王竟要用一己之力,烧死今天前来的所有修仙人!
“不要!”现实中的丁小情闭目盘膝而坐,面上泪水不断,她与怯兰王的心意的相通的。她能感觉到,怯兰王的心中,是多么的绝望:对信任之人的失望,对这天地间本该存在的正义失望,对生存意义的失望!丁小情只想对她大喊:“你们别傻啦!无论仙魔,都只是自私的想把神器占为己有而已!只做一个平凡的好人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争什么你正我邪呢!”
丁小情只觉得胸中的那股怨气越汇越大,随着这股怨气,丁小情手法越弹越快。看着记忆中,被灭门的惨景,丁小情只觉得,是魔尊又能怎样?那么多无辜的魔族同类向她哀号求助的时候,她什么都帮不上!那高深的魔法修来有何用?成仙有何用?想保护的人,一个个在眼前灰飞烟灭,丁小情只想大声的尖叫!
我不要成魔成仙,我只想,笑的时候有人陪着我!高兴的时候,有人能分享!悲伤的时候,有人来安慰!
“不要,不要杀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业火灼天中丁小情无助的呐喊着,却只看得见满天满眼都是飞溅的血花!
“绿绮”弦上,也是一片血花,琴声更加高亢。丁小情的指尖,早已被冰蚕丝划破,却浑然不知痛的弹奏着。
猛得,丁小情再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怨气,随甩出的一串连续而高亢的琴音,怨气如刀,四散飞纵在琴音间,如千军万马奔腾而出,冲出漩涡。气浪所过之后,催枯拉朽一般,树草顷刻化为齑粉,随声浪激飞了出去。
墨琉香也被这声浪击中,没有了妖刀的掩护,他惨叫了一声,随声浪身子斜飞了出去。
余音绕梁,林间上空隐隐响着“绿绮”的声音,渐渐趋于平静,幻境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丁小情这时才仿佛醒悟过来一般,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狼籍,几乎看不出原来的地形地貌,这一片林子都如被炸过一般。
擦干了泪,丁小情发现自己又找回了一段前尘记忆,只是,这记忆无比的悲伤!
不管如何悲伤,还好那都是过去的了,是前一世的,与这一世的我没有关系。安慰着自己,丁小情转着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回忆,只找墨琉香和邱卫哮。找了一番,丁小情只看到以自己为核心,如被冲击波洗劫过一般的狼狈地面,墨琉香在哪里,她真是再也找不到了。
丁小情努力将方才那一片血腥无助,又令人气愤万分的景象挥散。再压下心中的悲伤,丁小情将“绿绮”收回乾坤袋,记挂着邱卫哮的伤,转身去找他。这一开跑,丁小情才觉得身上巨痛不已,再看,身上被妖刀发出的飞刀,穿出的那几个窟窿还在流血,丁小情只觉得眼前一黑,再也提不起那口气,晕在了当场。
远远的幻境中,墨琉香倒在一棵斜歪着的粗大树下,怀中是那把已成锈刀样的妖刀,双眼翻白,也不知是生是死。这时,他怀里的妖刀轻微一动,通体亮起一层蓝光,又自墨琉香体内吸出了他仅存的一点内息,妖刀恢复了一些,身子一晃,幻作一道黑光,直冲天穹而去。
原本还有一点人色的墨琉香,此时,一张脸只剩一片蜡黄,甚至有一些惨绿,只怕活的希望已是很小了。
洪荒界的仙人们第六十三章夜楼刀
此时,怨通山上的众人,立在晨光中一筹莫展。
这近百人,找寻了一夜,竟然连一点线索都没有。一个个疲惫不堪的回来复命,又回去待命兼休息。
文瑾瑜和华丹青站在大殿前,迎接着回来复命的弟子。只见得回来的人越来越多,依然没有丝毫进展,二人不由得都是焦虑万分。
正在此时,只听殿脚下,有数人大叫一声。
二人听得,警醒的窜下殿来,刚好看到一抹黑色刀影冲天而去,挣开怨通山的结界,穿云消失!
再看幻境前,数名弟子脸色惨白,身上俱都留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探看了伤口,再回想方才看到的那一抹刀影,华丹青不禁疑惑的念道:“夜楼刀?”
此间弟子身上的伤口深且带毒,被刀锋劈在身上,竟还带走了近一半的内息。而那一抹钻天而去的刀影,通体漆黑,只有传说中消失已久的夜楼刀,才会是如此,不带半分刃光。这把刀是上古神器中,亦正亦邪的宝物!此刀有自己的心性,会选择自己中意的主人。若你是道法高深的人,夜楼刀会甘心情愿的服从于你的挥舞。若你的道法还不如夜楼刀,则它会反噬主人心神,将持刀人控制于掌股之间。同时,此刀的刀性也是随持刀人的本性而变:若是持有人心地纯净,此刀便只斩杀邪魔妖怪。若持刀人心地污秽不堪,那刀也会变为邪刀。
只是,自上古传下来后不久,就在天地间消失不见了!大家几乎都只在书中见过夜楼刀,对于它的描述也只是那句:通体漆黑,不见刀刃之光。刀性不定,易主而性。
文瑾瑜也看到了那刀影,心中想到的,也只有夜楼刀这个名字。只是,他想不通,消失以久的神器怎么会一直藏在琅琊幻境中呢?而且,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现身?
想到这里,他突然灵光一闪,对啦,幻境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文瑾瑜马上转身大叫道:“胜雪,胜雪!快,打开幻境大门,为师要到幻境中去寻一下!”
伊胜雪忙活了一夜,此时,正在殿下盘膝而休,方才夜楼刀现身时,他抬眼看了一下,就已经想到会不会是幻境中出了什么问题。此时,师父再一叫他,他马上冲到幻境大门前,伸手打开了结界。
文瑾瑜和华丹青也已立在门前,结界一开,二人便冲了进去。
一群弟子,立在幻境大门前,议论纷纷。
又过了良久,幻境内人影一闪,伊胜雪抱着一个似乎没了生气的男人窜了出来。华丹青抱着满身是血的丁小情跟在后面,最后面则是文瑾瑜,托着有一丝清醒的邱卫哮。三人出了幻境,马上祭出宝剑直上怒嗔壁施法救人。
幻境内,混沌七彩霞光旋转,弟子们看着地上未干的血迹,咂舌着散了开去。
还好,这一役过后,内奸已除,三大神器又安放回藏臻洞,怨通山上又恢复了一片平和。虽然有水幻月作证是蓬莱的彦家派她前来,却苦于没有再深入的证据,怨通山对这件事,只好息事宁人的不再提起。只是暗暗修补了山下的扭曲空间,又加多了藏臻洞前的机关守备。
而墨琉香,作为一派掌门,在怨通山受到灭顶重伤,怨通山第一时间通知了他的门派。直到五日后,他的门人前来时,都还未恢复神智。所以,怨通山也没有问出墨琉香是如何知道夜楼刀的所在,又是如何得到夜楼刀的。而此时,刀已消失,墨琉香却留下难愈的伤痕,怨通山也不愿再惹梁子,便放了他们下山。
当所有参加此次大会的仙友们都走干净,怨通山上下,甚至洪荒界都开始暗暗相传,这个丁小情是个不祥之人。自她来到怨通山,似乎仙山上就一直邪事不断,接二连三的有人因为和她扯上关系而受伤。传言随风,只半天工夫,就已传遍了仙山。
而毫不知情的丁小情,在华丹青几人轮番的救治下,到了第三天下午才渐渐醒了过来。
邱卫哮倒是受伤不算太重,只是心脉受了点冲击,静躺了二日就可以下床了。
此时,午后的阳光斜照进屋中,弥月正小心的喂给丁小情一碗补气的汤。华丹青特意请弥乐和弥月,给丁小情加了料,连做了二天的补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