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英雄-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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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新闻了,这次银河出的事情可真是可怕。”波鸟端着杯星巴克咖啡,吸得咕咕作响,“不影响下注吧?摩利亚刚卖了一批石油,那帮家伙把钱转给了我,想买我们头儿独赢。”
“陈默先生是我们的高级会员,他想要下注当然欢迎。”鲍尔皱眉看着波鸟,有点吃不准路数,“现在赛事才过半,买独赢的话风险很大,当然,回报也会成正比。一般来说我是不管这些事的,但对您可以破例,不知道您想要压多少?”
波鸟从包里摸出手提电脑,噼里啪啦按了一通,将屏幕转向对方,“没多少,暂时只能拿出这点。”
电脑上显示的是瑞士联合银行户头界面,鲍尔看着那一长串0,脸色已变,“163亿?独赢???”
“正好凑了个整数,我老婆连私房钱都投在里面了。”波鸟腼腆地说。
第二百四十章 强敌
又到了每天的爆米花时间,一帮家伙老早就坐到了电视前,房间已经不算小了,但仍旧被挤得快要爆炸。
最开始波鸟把大批朋友带回家,莉莉丝还有点担惊受怕。他们当中有一半看上去像是军人,另一半是野人,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个巨人,她实在想不通丈夫所说的“跨国公司”到底在做哪门子生意。
后来莉莉丝慢慢发现,他们其实都很好相处。
亚裔汉子人数最多,无论走路吃饭,都是标准的军人做派,一丝不苟。今天这个特殊群体全都出了门,说是要去接同事,然后在城里逛一逛。莉莉丝觉得很好笑,他们一个个看上去酷得要死,连话都很少说,居然也会有旅游的闲心。
波鸟介绍时所说的“玛雅”部门职员,也就是那些怎么看怎么像原始土著的家伙,从来不睡床,每晚都在院子里席地而卧,刚来的时候甚至吃生肉。对此波鸟的解释是公司最近在推行原生态减压法,他们很迷这个。
巨人是唯一来自东方古国的,食量赛过猛犸,脾气好到如同小猫。先挠头再傻笑是他的标志性动作,莉莉丝常会从超市带回一些特大号的冰淇淋给他,两人虽然语言不通,但已算得上友情甚笃。
除了每天必看的拳赛直播让莉莉丝觉得太过可怕以外,这些人身上挑不出任何毛病。
这幢在长岛的豪宅是波鸟的老板送的,上次波鸟还转了一大笔钱回来,足够小俩口花好几辈子。莉莉丝向来没什么主见,每次想到波鸟的前科,总盼着他能平安无事就好,至于挣得多挣得少,倒是从不在意。
今天莉莉丝做了最拿手的土豆派,由于人实在是太多,她忙活了整整一上午。此刻见那帮家伙吃得狼吞虎咽,不免成就感十足。
波鸟一回家就钻回了自己的房间,拳赛还有几分钟才开场,这足够他再去光顾又一间银行了。那笔让银河集团不得不咬牙接受的巨额赌注,款项并非全部来自摩利亚——他花了点工夫黑进了瑞士联合银行中央系统,“借”来了援助。
当然,等到哥罗塞姆赛事结束,这些钱得还回去。有据可查的犯罪可不叫犯罪,而叫犯傻。波鸟向来觉得自己要比白头佬和九指高几个档次,尽管那两个杂碎从不承认这一点。
“快出来帮忙!”莉莉丝围着围裙进屋,气呼呼拽他的耳朵。
“遵命遵命。”波鸟拿新婚妻子可是没半点法子,傻笑着在电脑上输入最后一串指令。
“你的老板什么时候来M国?我想请他来家里做客。”莉莉丝戴上大手套,从烤箱中端出托盘。
波鸟这次回来告诉她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老板已经发话,以后可以带家属去摩利亚定居。这让莉莉丝欣喜不已,她很感激从未见过的那位雇主先生,如今的波鸟总算是有点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模样了,以前想让他收心可是比登天还难。
“他就在M国啊!”波鸟往嘴里塞着土豆派,烫得一个劲吸气,“喏,待会儿就轮到他出场了,不然你以为我们天天都在看谁?基督在上,我可从来都不是闲人,换了其他拳手我才懒得多看一眼。”
“你是说那个23号?”莉莉丝怔住。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外面那些家伙会看拳赛看得状若疯狂,有时候乐个没完,有时候却脸色铁青,像是要吃人。
“我刚去赌博公司帮我们老板下的注,买他独赢。”波鸟得意洋洋地说,似乎完成了某件伟大使命。
“你们老板应该很有钱啊,为什么要冒这种险?”莉莉丝还是无法理解。
“他得养活许多人,这次也不仅仅是为了钱。”波鸟仍旧回答得漫不经心。
“要是他死了呢?”莉莉丝放下托盘,已有点不敢走出厨房。那些血腥到极点的镜头曾一度让她以为是假造出来的,就跟著名的M国摔跤一样,但到了今天,她知道自己还是太幼稚了。
这次波鸟沉默了片刻,才一字字地回答:“这世上没人能打得倒他。”
同样的场合,同样的一群人,同样的电视直播,在莉莉丝看来却有着本质性的转变。她为每个人送上食物,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坐在丈夫身边。
莉莉丝第一次想要真正关注这场血腥游戏,23号出场时,她心里隐隐约约抽了一下。
电视前的那些粗鲁汉子全都有着紧张表现。他们的眼神全都亮得可怕,不少人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祈祷。
现场摄像师毫不吝啬地给了23号一个长镜头特写,他年轻到令人心生怜惜,莉莉丝忍不住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挑战方V82号,同样来自Z国的聂青阳!”解说员在嘶吼,观众的反应热烈无比。
镜头转向另一人,那是结着发髻的老者。
巨人在电视前霍然站起,全身骨骼噼啪作响,双眼瞪到极限。他那庞然如山的身躯发起了抖,脸上表情既迷惘又痛苦,仿佛宿醉的人正掀开天灵盖拼命想要找回失去的记忆。
“铁牛,你怎么了?”波鸟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不由吓了一跳。
“带我去现场。”铁牛只答了这么一句话,脚下的地板咔嚓开裂。
嘈杂声浪涌动在超级碗中,回音隆隆作响,似是连天都能掀开。陈默听到的却是绝对寂静,他注视着眼前的老者,眼神已缩成了一根针。
实力评估为未知,阿瑞斯机器人仍处在罢工状态。
陈默唯一还能倚仗的就是人类始祖遗留下来的野性本能,对方的气息几乎无可捕捉,明明就站在那里,却像个有形无质的虚影。
至少高过自己三个等级,也就是说,超出了十二级。陈默眯起了眼,在失去超限爆发,失去局部防御和定向蓄力的前提下,就连子弹时间是否能如愿施展,也成了未知数。
他的斗志却已经磨成了烧红的刺刀。
阳光正是一天中最明朗的时候,海风阵阵,平台脚下的浪头卷涌声清晰可闻。
活着向来是件足够奢侈的事情,他并不认为终于登场的强敌,能终结自己这点小小的权利。
第二百四十一章 掌控权
聂青阳站定在场内后,始终没有动作。
在旁人眼中他不过是个黄土埋到头颈的迟暮老者,古怪的发型古怪的打扮,就连刀削斧刻的皱纹中都盛满枯萎与衰败。
但陈默却看到他老迈的皮囊下,所掩藏的强横原貌。它正在苏醒,并散发出丝丝缕缕的危险气息,
聂青阳的眼眸很清澈,像世外桃源的湖水,也像容纳着另一个世界。他正在凝视着陈默,见对方一反往日与人对决的疯狂,站在原地毫无反应,不由嘿嘿低笑。
他并非什么疯子,只不过对陈默所展现出的敏锐感知,颇为惊讶。他没想到这个年纪的后生,居然能在交手之前就已经嗅出异样。
在秘境中,武者的等级被分为五个档次。地级以上,便是天级,而天级再高则是无上乾坤。聂青阳看出陈默最多在地级左右,这对于年轻人来说很难得,但作为敌手,却仍未够。
聂青阳觉得很可惜,换做秘境中任何一人来到这里,大概也都会觉得可惜。良材美玉最是难得,但他现在却不得不下手毁去。
自从出了秘境,外面的世界让聂青阳舌挢不下。这趟远行到了这里已算是终点,他没有失望,因为对方身上找不出哪怕是一点点怯意。
骆四得子如此,也算是人生无憾了。
观赛区的白老雕在冷笑,骆四以为自己那套手腕玩得天衣无缝,却不知这些年下来,袍帮早已将该查的都已经查得清清楚楚。袍帮在民国年间就已经跟洪门齐名,基业相传到今天,暗中发展的势力只有更大。他一直都认为像骆四这样跑单帮的小角色,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眼下总算到了要用沸水浇蚂蚁的时候了。
骆四处心积虑想要保住这棵独苗,不惜让陈默跟别人姓,将近二十年也不敢露面相认。白老雕很好奇等到收尸的时候,他会是怎样一副失败者的嘴脸,又会不会彻底崩溃。
聂青阳的双手一直背在背后,像个站在私塾里的老学究,饶有兴趣地看着陈默。这是个足够随意的姿势,哥罗塞姆开赛以来还从没有人做出过如此举动,他似乎把自己当成了一块不设防的肉,并且全然不知站在面前的正是整个大赛最出名的嗜血者。
看台上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声息。
陈默迎着聂青阳的目光,慢慢踏上一步,动作谨慎而迟缓。他前倾了上身,双手垂在身前,像是随时准备要发力前冲,也像在准备应变后退。
他的动作似极了一匹谨慎多疑的狼,聂青阳眼中有了些许异样之色,但还是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毫无起手式。
陈默只踏了这么一步,便停了下来。他垂低脑袋,视线直落点在脚前半尺,微微皱眉露出思索表情。
聂青阳察觉到对方的呼吸在同一时刻已经停止,不由怔了怔。
形不破体,力不出尖。
陈默还记得骆四说过的八个字,直到此刻,他才算真正明白部分含义。
如果按照阿瑞斯机器人惯用的定义方式,聂青阳无疑属于一个另类。这老头身上已有杀气,但却如若流风,甚至可以用轻柔和缓来形容。那股在陈默看来足以将钢铁撕碎的本原力量,正被某种不得而知的方式控制着锋芒,它们旋绕在他本体表层,宁静的洋面下积蓄的却是庞然风暴。
像这样的家伙,陈默还是头一次遇上。他缓缓吐出长气,胸膛起伏变得迟缓,以奇异的节奏追赶着对方的呼吸。
聂青阳咧了咧嘴角,目光中明显多了些惊奇,向陈默招了招手,示意他快点出招。
陈默仍旧低着头,踏出第二步。前方的老人像道横亘的大山,但比起之前,他对山体的巍峨已多出了些许了解。
卓倚天已回到哥罗塞姆现场,正跟洛璃等人观战。林轻影见劝说无果,离开了此地,海伦却留了下来。
她不明白陈默的坚持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却能看出,他正处于绝对劣势。
NVC电视台早把陈默视为救世主,全程特写,偶尔才会给那半死不活的老人一两个镜头。大屏幕上的陈默目光低垂,坚强的下巴与前胸构成充满张力的角度,脸上额前乃至上身衣物都已经被汗水湿透。
“万福玛丽亚,求你赐他一颗平静的心,去看清他不曾接触过的事物;求你赐他无限勇气,去改变那有可能改变的东西;求你赐他力量,去迎接艰难困苦,因为这是迈向安宁的必经之路……”海伦喃喃祈祷着,双手合握胸前。
她睁开眼时,竟看到场中的那头野兽如同有所感应,悄然朝着这个方向投来一瞥,扯起嘴角笑了笑。
这一刻,海伦有着短暂失神,美丽的眸子里全都被他的身影填满。
那样的感觉,是孤独还是凶残?
场内并没有风,陈默第三步跨出,身前地面上重新铺盖的沙土却在簌簌而动,如同遇上了无形气流。第四步第五步,他走得越来越慢,上身前倾的幅度也越来越低,随着两人之间的大片沙城开始在激荡的力场作用下逆卷上天,他的衣摆开始猎猎飞舞。
观众席惊呼一片,这匪夷所思的场面无疑超出了理解范畴。就连见多识广的姬玛花都觉得,是星战中的绝地武士站到了场内。
聂青阳身上的气劲喷发逐渐明显起来,如刀似剑,陈默感觉到自己站在危崖边缘,只要一不小心踏错半步,便会被罡风卷下万丈深渊,跌得尸骨无存。
他自然谈不上任何内息,能够跟对方抗衡的就只有最纯粹的肉体。
在聂青阳的一次吸气达到巅峰时,陈默原本同步骤的呼吸却骤然延长了数秒,带着对方的吐气节奏不易察觉地乱了乱。
第六步,他终于腾身而起。
所有的摄像机都同时失去了陈默的身影,大屏幕上的实时慢镜头解析,也完全空无一物。即便以聂青阳的眼力,都捕捉不到这由静至动的年轻人究竟掠向了何方,事实让他终于明白,后者的实力已超乎自己的最大预计。
“在那里!在那里!”突然从观众席间站起的一人,抬手指向大屏幕左上角。
摄像师迅速反应,切近镜头,跟着呆若木鸡。
陈默出现在聂青阳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