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英雄-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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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了解需要过程,有时候会相当漫长。
“将来要是能在摩利亚卖掉几颗核弹,我的佣金就不止这个数。头儿,你可别让我后悔这次没把船拐跑!”他忽然哈哈大笑,
“还是别太自信的好,我反正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波鸟嘀咕了一句。
白头佬为之气结。
“让我跟着你,是在故意给我动手的机会吗?”九指在陈默出门时冷冷问道。
“一天没人揍,我就手痒。”陈默淡然回答。
“白头佬有个女儿在西伯利亚,连我都知道这一点,你不会查不到。所以你根本不是信任他,而是在试探。”九指压低了声音。
“试探个屁!老子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吞我的货。”陈默狞笑一声,走向前甲板。
九指看着他包扎过的后背,目光仿佛带着黑钉猛毒,却又透着些奇异的柔和。
他已发现,对方跟自己是一样的人。
新天狼星大大小小一百多条船只簇拥在海盗母船周围,齐齐鸣笛,向着陈默致礼。
“我回俄国顺便把我那条船带过来,这段时间你得小心点,别把命丢了。”白头佬听到外面的动静,冲波鸟露出苦笑,“陈的胃口太大,必定是要把马六甲一带的海盗扫空才肯回去的。”
他喜欢波鸟对女友的一往情深,总能联想起年轻时的自己。
“我没事,你在外面也少吹点牛,省的挨揍。”波鸟没好气地回答,继续摆弄那台面目全非的电脑。
磨合?波鸟觉得已经磨够了。
在马六甲所有海盗组织当中,血骷髅联盟第一个发现红海卫队凭空消失。鉴于钢马将军平日的凶悍作风,他们谨慎地派了条船过来探察,发现黑尾湾一带已被另一股不那么够看的新势力取而代之。
鱼只分两种,吃肉的,或者吃素的。如今一条小鱼游来了鲨鳍密布的区域,而且还在血骷髅眼皮底下,笨手笨脚地打劫了过路油轮,过程中表现出的极度业余让老海盗们捧腹不已。
钢马转卖了他的股份所有权,并由接班人代替上岗——这成了如今在马六甲迅速流传的一个笑话。
很快十多条最强壮的大白鲨游弋而来,将小鱼团团围起。退出或是上贡,海盗首领们充满仁慈地给了这支新势力选择的余地。
“上贡就不用了,一次性解决最好,活口都不用留。”陈默环视着趾高气扬登上母船来的那些海盗首领,以及周遭洋面上的大量船只,腼腆地笑了笑。
海盗们面面相觑,以为遇上了想要自杀的神经病。
“自由者”M国军事卫星每周只有一次通过空间轨道,运行到正对马六甲海域的位置。
波鸟把它黑了。
当海盗船上所有的雷达声纳中控设施,尽皆失灵时,天狼星战船已如幽灵从黑尾湾杀出,轰响了隆隆炮声。
第一百八十二章 联盟
戈龙正坐在自己那张特制的大椅上,享受着两名女警卫的按摩。
他今年四十五岁,黝黑强壮,如同一头体格庞然的巨犀。专门设立的女子警卫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美女,受过最严格的军事训练,每个人的身高都在175公分以上。但在他的身边,却仿佛小巧的犀鸟。
两名女警卫只穿着内衣,结实有力的胴体在灯光下布满汗珠。她们手下推拿的每一寸部位,都像是花岗岩铸就,随着用力而不断发出吱吱声。衰老和虚弱这样的词汇,与眼前的男人向来无关,即便在床上也一样。
在蒙邦省,戈龙是唯一的王者,这一点早在内战爆发时就已经深入民心。他听过流传很广的那个说法,得民心者得天下。作为土生土长的摩利亚人,他也很清楚该如何对待民众,向来认为铁腕手段会成为颠扑不破的王者基石,当恐惧成为人们骨子里无法抹灭的烙印,自然就不会再有其他声音响起。
人毕竟还是将生存摆在首位,戈龙并不认为幼王和他的内阁能赢得最终胜利。
戈龙体内流淌着王室血液,是当今幼王的叔辈。整个童年时代,他因为母亲的平民身份而饱受欺凌。身为亲王的父亲几乎从没有正眼看过他,也从不会在意发生在家中的种种内斗,十六个妻子足以让任何男人变成睁眼瞎,即便亲王也不例外。
戈龙的母亲是被另一名王妃用沾了水的牛皮纸活活闷死的,身上没有半点伤痕,亲王一如既往地没有理会,只当死了只家畜。戈龙目睹了母亲被杀的全过程,在隐忍策划了足足十年之后,他终于找到机会,与另一个王室家庭的族长联手,将亲王斩杀,并顺利继承大位。
加害戈龙生母的那名王妃有个独子,原本是亲王传位的不二人选,最终的结果却是亲眼看着戈龙将母亲一刀刀活剐,并最终奸杀。
戈龙对介于活人与尸体之间的垂死者,有着浓厚兴趣和性趣。这个癖好让所有的敌对者都毛骨悚然夜不能寐,只怕自己会变成下一个倒霉鬼。
此刻受到召见的那个年轻人,在迎着他的注视时却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脸上甚至还带着得体笑容。
“我知道M国人都在想些什么,我没兴趣跟潘多拉合作。我跟幼王打仗是为了摩利亚的明天,不是为了M国人的能源危机,这里面差别很大。”戈龙的喉音浑厚异常,像有面生牛皮做成的大鼓,在胸腔深处铿锵擂动。
“现在政府军已经收复七成失地,就只有曼德勒和蒙邦还在反抗阵营手里。这是最后的防线,只要您愿意达成同盟,两个相邻的省不会各自为战,政府军想要逐个击破的计划也就流产了。”年轻人仍在尝试打动他,不急不躁。
戈龙狞笑一声,上身微微前倾,“要不是当初对你们放松了警惕,曼德勒如今会是我的另一个大本营。M国人总是说一套做一套,表面上派佣兵过来浑水摸鱼,暗地里什么花招都在耍。我听说幼王前不久刚去了华盛顿,跟你们的总统达成了某些协议,这该死的小鬼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可没那么幼稚。”
说到“你们的总统”时,戈龙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和嘲弄。这年轻人黄皮肤黑眼睛,无疑是亚裔,如今却成了白种人的说客。背弃祖宗的家伙世上历来不少,戈龙最痛恨的就是所谓的上帝子民。对摩利亚人来说,信仰和文化逐步侵蚀才是最要命的,同化等于灭种,这是比亡国更加凄惨的结局。
内战因此而爆发,如今的走向却更不乐观。
“还是希望您能慎重考虑,在插手摩利亚内战的不仅仅是我们。相信您一定听说过那些Z国人了,自从他们出现,您麾下的强兵悍将好像再也没有打过一次胜仗,战线每一天都在回缩。按照目前政府军的集结情况来看,他们很快就将发起最后总攻,到时候您真的确定能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成功抵御对方吗?”年轻人的语气很平静。
“选择走这条路时我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戈龙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年轻人已从背囊中取出一台平板电脑,打开视频,请女警卫转呈给戈龙。高清晰画面最大程度地还原了战场上的血腥景象,戈龙瞪着眼,看到那些披着鬼面装甲的武装者势如破竹,迎着弹雨悍然冲锋,竟像是刀枪不入的铁人,不由怔住。
武装者手中的火器同样古怪,造型粗犷到了极点,旋转着喷出粗长炽焰,扫过之处竟连轻型装甲车都立即爆成了大团火云。
“这支特种部队正在攻击黑蛇佣兵,我们的人传回了实地录影。用不了几天,您就会同样面对他们。在政府军方面,他们被称为獠牙大队,教官是Z国人,幕后掌控者也就是如今幼王的第一军事顾问,也同样来自Z国。”
年轻人盯着戈龙的震惊表情,唇角慢慢上扬,“您的士兵固守不出,还没接触过他们,谈不上了解。现在您看到这些新式装备,一旦开始交锋,您觉得蒙邦能守多长时间?一周,一天,还是短短几个小时?”
“你们也好像没什么还手的余地,现在来谈联手,有意义吗?”戈龙沉声问道。
最直观的视觉冲击让他意识到形势之严峻超乎预计,摩利亚总人口只有百万之数,政府军能集结的最大规模向来不过数万。戈龙早已有打算向邻国求援,将来就算反攻无果,也可以自立为王。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最后一步棋,但现在看起来,只怕是等不到邻国出兵,蒙邦便会沦陷。
“潘多拉已经有所准备,今天我带了一些小玩意请您过目。”年轻人做了个手势,请戈龙跟自己出去。
在亲王府邸的大院中,戈龙看到了几辆鱼贯排列的集装箱卡车。他刚走到车边,就听到集装箱内部传来沉闷咆哮,紧接着便是轰然巨响,钢板向外鼓凸出极大一块。
“只要您同意合作,这些装甲战士将成为蒙邦的钢铁防线。”年轻人的笑容变得极具自信。
第一百八十三章 放粮
阿达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知道填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
他今年八岁了,最大的愿望就是战争早点结束,反抗军能把大黄还回来。那样的话,家里几亩地又能耕种了。大黄虽然是头老牛,但力气还是很大,它很听话,每天喂上半捆茅草就能干许多活。
母亲总是说大黄已经被吃了,反抗军在回缩防线时如同泛着泡沫的潮水,卷走了他们能找到的所有食物。父亲就是因为阻拦,而被士兵当头一枪打死的。村子里那天死了不少人,也有些青壮年被强行拉走,成为戈龙亲王的预备役。
斯图卡省再往西渡过赤水河,就是蒙邦了。阿达常会往那边看,想着大黄的模样,有时候也会想起死去的父亲。母亲的身体很差,地窖里的藏粮快要吃完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熬过接下来的日子。
住在隔壁的鼻涕虫跟其他几个孩子,昨晚翻山跑去了赤水河边。那里离入海口不远,政府军正在集结,动静很大。
鼻涕虫背了一袋干粮回来,身上没有鞋印,笑嘻嘻的模样也不像是被人追打过。如果不是靠着偷,阿达想不出他们还能有其他办法弄回这些吃的。这几个孩子一到家就被关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挨打,显然是把大人吓得不轻。
谁都生着双手双脚,阿达觉得鼻涕虫能偷得到,自己也一定能。今天他起了个大早,帮母亲倒了碗水放在床头,便悄悄出门。
山路不算好走,他穿的胶底鞋原本属于一个死去的士兵,腐烂的尸体倒在茅草丛里,全身上下就只有这双鞋没被尸水浸透。鞋子很大,他用草绳扎了几道,后跟却还是拖在地上发出啪啪声响。
这是充满希望的行进曲,朝阳正从树冠缝隙间洒下辉芒。阿达觉得身体发热,充满了力气,渐渐开始撒腿猛跑。
我要是真能找到吃的,妈妈该有多高兴……
阿达呼哧呼哧喘着气,爬上山脊望向前方。波光粼粼的赤水河如同一条银带,东岸上墨绿色的帐篷方阵极为显眼,荷枪实弹的政府军士兵仿佛巢穴边的蚁群,卡车卷起的尘烟直腾高空。
军营周边有着无数来自四面八方的民众,他们正排成长龙,缓缓流动着,从士兵们手里接过粮食。阿达没想到会有如此之多的竞争者,赶紧跑下山。在接近军营的过程中有多个游动哨向他投来目光,防御工事中的机枪手抱着枪柄,作势瞄了瞄这小鬼,冷冷发出“啪”的一声。
阿达排了三个小时队,最终领到了一小袋大米。他学着那些瘦骨嶙峋的平民,冲发粮的士兵拼命鞠躬,脸上全是感激之色。尽管士兵的目光很冷,甚至带着一丝憎恶,但阿达还是觉得他们跟以前不一样了,是真正的好人,好过反抗军无数倍。
他抱着那袋米,依依不舍地回头张望,想要找个地方把东西藏起来,然后再回去领一次。然而军营的铁丝网大门却已然闭合,制服笔挺的军官没好气地向着人群喊话:“今天没了,明天再来!”
明天,阿达吸了吸鼻涕,低着头快步走向山地。
他有点失望,但更多的是期望。明天自己得早点来,说不定能领上两次。
几个大孩子拦住了他,直勾勾地盯着那袋米。阿达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跟着额头就被掷来的石块砸中,血流如注。
争抢中没人说话,阿达也同样闷声不响。他像头被逼到绝路上的小兽,一手把米袋护在怀里,跟对方拼命厮打。远处的士兵注意到这一幕,点起烟看热闹。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他们早就在不满发放军粮救济民众,对于这些永远不知满足的家伙,谈不上有多少怜悯。
那辆四驱吉普在不远处经过时,悄然停了下来。阿达最终还是被夺走米袋,但殴打仍未停止。大孩子中的一个被咬破了手指,愤怒不已,高高举起大石砸向他的脑袋。
枪声响起,几个大孩子成了被惊吓的老鼠,转眼间逃出老远。阿达躺在地上喘着气,随着脚步声逐渐接近,阳光被一个人影挡住。
阿达抹了把脸上的血,这才看清那是个年轻女子。她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眼睛是大海般的湛蓝色,美得像老人常说起的仙女。
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