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日常生活-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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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的修士们,几年,十几年过去,容颜不改的多得很,而且总习惯闭关,说不定一闭关就不知岁月,什么都变化不大。
他当时在牢里乍见付宁,一点儿也没觉得有这么多年没见的感觉,除了呆在牢里,略有些狼狈,那个人还是老样子。
但此时在禁地一看到司徒长风,杨蕴秋终于可以唏嘘一声。
当年的司徒长风是什么样子?
说句玩笑话,那鼻孔朝天,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德性,脾气不好地见到都会忍不住去套麻袋,敲闷棍。
但这会儿,司徒长风瘦的几乎可以说是皮包骨头,双目无神,形容憔悴,到比付宁还像是个刚从监狱里出来的犯人。
杨蕴秋一句话还没问。
司徒长风已经道:“走,我们离开天工坊,先出去再说。”
杨蕴秋带着他。居然没有人阻拦,一路畅行无阻,出了大门,娃娃才跳上车。神神秘秘地道:“秋哥。天工坊的长老们在吵架,还吵的特别。特别的凶,我听他们的意思,好像这个司徒长风无意中知道早年一桩秘事,有些长老希望把他关起来。洗去他的记忆,还有的长老说什么,他们犯了错,早晚有一天要偿还,不是说别人不知道,他们就能当没法生过,反正双方起了争执。我出来的时候,可能要打架。“
随意地点点头,杨蕴秋心下奇怪,可看司徒长风靠着车厢闭目养神。好像很劳累,那又是人家门派的秘事,他终究还是没问。
司徒长风的目光却极为复杂。
马车里的气氛太凝重,弄得肖孟浑身不自在,忍不住苦笑:“杨兄,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总该说了。”
杨蕴秋笑了笑:“很简单,我就是希望肖兄拐我的侍女私奔一回。”
“噗……咳咳咳可。”
肖孟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渍,“你不是开玩笑的?”
司徒长风回神,皱眉:“是为了付宁?”
“原来你知道付宁的事。”杨蕴秋是看司徒长风这么长时间,一点儿动静都无,还当他被天工坊禁锢,不知外面消息。
司徒长风沉默不语。
肖孟却来了兴致,他万万没想到,这事儿还涉及到付宁。
别人总拿付宁来压他,其实他心里有数,自己和付宁就不是一个级别,人家是天秀谷的高徒,他整日混吃混喝,就是喜欢下棋,对修炼总兴趣缺缺,也许还年轻,虽说已经成了修士,貌似属于有天分的那一类,却总把心思搁在杂学上面,一辈子能达到人家付宁几年前的修为,便是幸运。
一说起这个,杨蕴秋按了按眉心:“这么多年,付宁的修为到似乎不见长进?”
司徒长风一愣,脸色变了变,咬着牙没有说话。
杨蕴秋看着他的脸色,心里也咯噔了一声。
肖孟却犯了个白眼:“你们是不是都把修行当成喝酒吃饭那么简单?什么叫不见长进?他现在七品了,七品啊,你们以为是七品是大白菜?付宁才多大?要不要这么埋汰人?”
说起这个,肖孟一肚子的辛酸。
停留在七品几年,并不是什么大事儿,有些七品修士,一停留就是百年,再无寸进,人们照样不敢轻视,即便是这样的修士,天资依旧是万里挑一,像付宁那样的,根本是几百年不见一个的天才。
肖孟看了杨蕴秋一眼,却忽然觉得,这世道,连天才都能量产,先不说眼前这年轻人的具体修为多高?单单他一个人搅合得人家天工坊天翻地覆,就什么也不用多说了,世上几个人能办到?
带着司徒长风,当然是不能进宫去去。
不过,人家是地头蛇,总不会找不到安置的地方。
“我在亚京好像有两处住宅,不过好长时间没去过……现在也不是讲究的时候,凑合一下。”
所谓凑合一下的宅子,与皇宫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百米,环境清幽,占地面积也不算小,里面的仆人从上到下,十分尽责。
杨蕴秋先洗了个澡。
那边的仆人已经给司徒长风做了一桌子的食物。
就这食物的水准,搁在外面酒楼,十五个金币恐怕才能将将置办下来,司徒长风却只凑凑合合地吃了两口,就再不肯动。
连杨蕴秋给他加了两个,他最喜欢吃的小菜,他也只是为了给杨蕴秋面子,稍微吃了一点儿。
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连杨蕴秋都不觉有了几分好奇心。
只是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赶紧把付宁给救出大牢:“我这个当哥哥的,到现在为止还没见过阿艳,着实有些不像话。”
司徒长风一言不发地把饭吃了,送杨蕴秋出门:“有什么要我帮忙,尽管说。”
杨蕴秋笑了笑:“放心,不是什么麻烦事儿,只是不想露出破绽,用你比较妥当,要真找个陌生人,我怕出事。”
这家伙大约也。杨蕴秋就没有多说。
肖孟和他一起回了皇宫。
付宁还在大牢之内,好歹他义父还是大国师,大牢里的牢头,狱卒。都不为难他。连杨蕴秋要见,可能是听了大国师的吩咐。也一样容易的很。
杨蕴秋给他带了一点儿他平时不怎么喝的烈酒。
付宁练剑,又是自小在天秀谷长大,并不好杯中物,可在大牢内。阴冷潮湿,有些酒却是好事,杨蕴秋翻来覆去地付宁诊脉,两只手都诊断过,结果当然是诊不出什么。
“我没病,你这是做什么?”
付宁哭笑不得,看杨蕴秋又用神识扫描他。更是好笑,这种行为,随便做出来简直是犯忌讳,也就他们是朋友。互相扫描一下无所谓。
杨蕴秋把娃娃也拎过来,让他给付宁检查身体。
娃娃仔仔细细地查了一遍,还是摇头:“除了他体质偏寒,也没什么大问题。”
杨蕴秋皱眉:“如果是我体质偏寒,那什么也不用说了,他怎么会是寒性体质?”
付宁可是整日在焚山修炼,当年体内的炽热之气,连飞剑都无法承受,以至于断裂,又不像自己,天生就是水属性。
仔细检查,这家伙的体内,果然有一股寒气纠缠不去,也不像是什么大问题,甚至因为他体内灵气似火,平时甚至察觉不到。
要不是杨蕴秋检查细微,恐怕连他都看不出来。
“不用担心。”
付宁见这位好不容易进来一趟,不争取时间说案子,反而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不由摇头:“案情如何?杀害公主的凶手可有眉目了?”
杨蕴秋一拍付宁的肩膀,郑重其事地道:“从现在开始,吃的喝的,我会让人来送,除了我送的东西,什么也不要吃……算了,连你的衣服,我一样让人捎来,再给你一包药粉,我会交代牢头,每日给你烧热水泡澡。”
说完,站起来走人。
“哎?”
付宁一愣,一眨眼的工夫,人已经消失。
杨蕴秋出了天牢,吐出口气,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娃娃也不觉得自家主人疑神疑鬼:“秋哥的修为到了,直觉也很准确,相信自己的直觉不是坏事。”
即便是付宁的身体真出了问题,现在最要紧的,一样是先把他从天牢里捞出来,把他一个人扔在那种地方,如果真有人要害死那小子,岂不是很容易动手?
…………
这日,难得有个好天气。
里的窗户都用的是很透明的水晶,采光效果良好,温度也适宜,一些有资格进的人,哪怕不能上二楼,也会进来坐坐。
说起来也奇怪,忽然某一日,杨蕴秋再来的时候,的主管太监就笑眯眯告诉他,二楼和三楼的书,他也可以随意去看。
他一开始也没在意,后来却想——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父亲。
有时候杨蕴秋总忘记,他有一张和父亲很相似的脸,虽然那个人已经死去多年,就是他在的时候,人们恐怕也很少敢直视他的容貌,但,况影这个皇帝,总不会忘记他的脸。
自己也没易容改装,就这么进了宫,其实心里,多少也有一点儿试探的意思,可惜,至今为止,似乎没人跳出来认亲,也没人跳出来杀人。
长苏镇被掘地三尺,必然是有人要找东西,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个顶着这么一张脸的人出现,那些幕后的黑手们,是会欣喜若狂,还是会心中惶恐。
不过这会儿,杨蕴秋只是好好享受刚到手的特权,随意在二楼和三楼读书,肖孟却总要跑来缠着他下棋。
今日也一样摆开棋盘。
安家那位最近在贵妃娘娘身边很有面子的亲戚家的姑娘,又来给杨蕴秋送饭,而且难得的温柔体贴,周围一群人看了都忍不住眼热。
显然,肖孟也一样,一双眼睛几乎要长在那姑娘的身上。
“我还以为你是人家姑娘的什么人呢,闹了半天只是个恩人,难道还指望人家以身相许?”
杨蕴秋失笑:“她就是我妹子,你再动你的花花肠子,小心我不客气。”
他们两个这般一闲谈说笑,周围的人的耳朵都支棱起来,还有人笑骂:“杨公子,你可把美人看住了,肖孟那小子一见美人就要犯浑!”
杨蕴秋拍拍桌子。
那些看客也就笑嘻嘻地退开。
他们说几句笑话到无所谓,虽说女孩子的清誉很重要,但到底是修士众多的世界,也没到闲着无事说笑也不行的地步,这些人,到底都还是有些分寸的。
“你们真别乱说,我这妹子,已经许了人家,而且还不是一般人。”
肖孟顿时阴沉了脸。
其他人都笑呵呵地起哄追问,不过,杨蕴秋的嘴巴到很严:“这事儿还没定准,暂时还不好说,你们也别随意问。”
肖孟若有所思,接下来下棋下得零零落落的。
不多时,那位大宫女碧溪又来给杨蕴秋和肖孟送点心,杨蕴秋就笑道:“你看看,多少美人待你好,以你的身份地位才华,想要什么美人没有?瞧瞧咱们碧溪姐,生得比我那妹子,不是要水灵漂亮许多?”
肖孟随意地瞥了碧溪一眼,嘴里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只是摇头:“美人再多,不是我钟爱的,看起来一样无趣。”
有那么一瞬间,杨蕴秋觉得碧溪这人的气息,实在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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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预料
肖孟是七分作假,还有那么三分真心,喝得烂醉,顺便把杨蕴秋制作的漂亮女人偶夸奖的天上有,地上无,还直抹眼泪。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杨蕴秋顿时就明白,肖孟这人就是偏好这类模样的女人,天生如此而已。
这么说来,碧溪那么殷勤地照顾他,体贴他,还是个大美女,他竟然也只是相熟,并不怎么动心,就不算奇怪了。
碧溪也是大美人,可她的美,显然与肖孟偏好中的那种有些差别。
他自己是觉得哪一种类型的女人,都有她的好处在,但肖孟这样的人,他也不是没见过。
在里闲坐了半天,下了两盘棋,吃了些饭食,杨蕴秋就告辞而去。
这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天上浓云密布,连一丁点儿月光都不见,杨蕴秋早早就睡下,他一个男人,自然不能住在后宫,而是和那个炼丹师一样住在丹房附近。
屋子到不算简陋,可也只是不简陋而已,从上一任陛下开始,况家人都不喜欢豪奢,别说这等寻常一年半载也用不上的地方,就是后宫娘娘们的寝宫,一样陈设简单,若是不住人的宫殿,连修也不肯多修一下。
以至于杨蕴秋初来乍到,还以为延国穷困潦倒。
杨蕴秋躺在床上,娃娃却坐在窗口。
不多时,杨蕴秋的脸上,便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至于娃娃,整个身体精神的开始发红,显然特别激动。
它本是个好热闹的,现在让它主导这样的热闹,肯定特别开心。
没有月光,整个皇宫都阴森森可怖。
一个身段高挑的少女。挑着一盏灯笼,径直从北门出去。
守门的侍卫看了看她手里的令牌,不由惊讶:“原来是贵妃娘娘身边的,请问这位姐姐。夜都深了。怎么还要出宫去?”
延国虽然没有宫禁,但出入皇宫。太晚总是不合适。
“娘娘忽然想吃东街的点心,我正好路熟,便帮娘娘跑一趟。”
侍卫看了一眼,认出这确实是贵妃娘娘身边新添的那一个娇客。又看她冷冷淡淡的,便不曾阻拦,只是仔细检查了携带的东西。
旁边和他一起站岗的侍卫,不免惊讶:“二哥,这么晚了,还能放人出去?”
那侍卫就笑道:“出去无妨,有时候宫里的小公公们就算想出去逛一逛。陛下也是允的,只是进来的时候要千万小心,万不能出错。”
况影对宫里的太监和宫女,管束的都不算严格。他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宫里和外面互通消息,只是,依旧是出去容易,进来很难。
“刚才那姑娘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娇客,人家是客人,不是宫里的,就算一去不返,也不关我们的事儿,她又拿着娘娘的令牌,到不必阻拦。”
那个似乎当差不久的小侍卫恍然大悟。
只是——遥遥看着容色秀丽的女人挑灯向前走,他的心里不觉麻痒难当,也说不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