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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蓝色噩梦-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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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算数?”

我点头,想起了莫拉。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笛瑞儿说。

我俯身,给了她我们都最需要的——一个最亲近的拥抱。

“我可以提一个小要求吗?”笛瑞儿问。

“尽管说。”

“我们现在可以从这个洗手间出去了吗?”

“完全可以。”我咯咯地笑了。“我们还有半个小时上课——也就是说,不吃早饭了。”

“我不认为我还能吃得下去。”

“我们现在就回房间做个计划。”

我们从洗手间出去的时候,整个浴室已经都空了。只有一件东西在等待着我们。

它架在水池子上面。一个长方形的大盒子,樱桃红的包装纸,打着银色蝴蝶结。盒子上面的卡片写着“给笛瑞儿”,和给查德的字条一样,红色的大写字母。

我伸手去抓笛瑞儿的手,可她的手正捂在嘴上,颤抖着,呼吸困难,嗓子里发出呜咽的声音。“笛瑞儿,你没事吧?”

她的眼睛甚至都没有看那只盒子。它们盯着镜子,镜子上面爬满了肉粉色的大写字母。就在几分钟之前,有人用笛瑞儿刚刚用过的口红写下了:我在看着你,笛瑞儿。

第十二章

“笛瑞儿?”我搂住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她勉强地点点头,但仍在呼哧呼哧地喘气。我抓住她的手,领她离开了镜子,离开了粉色口红写下的潦草字迹。

离开那儿似乎对让她好了些。几秒钟之后,她的呼吸变得不那么剧烈了,不那么绝望了。“我们能够度过难关的。”我向她保证说,但连我自己也不肯定她是否听见了我的话。她闭着眼睛,象是在集中精力控制呼吸。“我在这儿。”

但留下礼物的人也在这儿。我看看门。我最恨的事就是淋浴间在一楼。如果到走廊的门不关——当大楼的维护人员在清扫的时候经常如此——那么差不多任何人都可以从外面走进来。

我怀疑是不是有人看见这是谁干的。这是不是和那个与笛瑞儿通话的男人有什么关系。但也许它甚至不是一个“他”。也许是对查德感兴趣的某个女孩,因为笛瑞儿的缘故不能接近查德。

比如说,象我。

我绞尽脑汁地在大脑里写着一个对查德感兴趣的女孩名单。可是除了我和笛瑞儿,我能想到的只有维洛妮卡?李曼。维洛妮卡,几分钟前还在这儿,向笛瑞儿的脸上唾牙膏,因为我们“闪”她的爸爸而大发雷霆。

“笛瑞儿,你还好吧?”我捏住她瓷器娃娃一样冰冷的手指。

她点头。“被吓着了。我自从上中学以后,还没有过。”

“要看医生吗?”

“不。我只是想知道这是谁干的。我们打开它。”她说,指着那个盒子。

“你肯定吗?”

她点头,擦掉从脸上流下来的一行泪。“我必须知道。”她蹒跚地走向礼品盒,然后回头看我,“你能帮助我吗?”

“你要我帮你打开吗?”

她点头。“我来打开卡片,你来打开盒子。成吗?”

“成。”我坐在凳子上,把盒子放在大腿上——白色的信封正面朝上,写着笛瑞儿的名字。我把信封塞到她的手里,看着她用大拇指撕开信封。她抽出一张折叠了的横格纸,参差的纸边说明它是刚被从什么人的活页本上撕下来的。

她打开,抚平纸痕,读信。“莫名其妙。”她摇摇头,然后扬起脸。

“它说什么?我能看看吗?”

“笛瑞儿?”我从她的手指间偷着看字条。和查德的字条一样的笔体——红色记号笔写的大写字母——还有四天。”

我看着她——新鲜的泪水在颊上留下了痕迹。我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上下摩挲着她的后背,象我奶奶在拥抱我时做得那样。“我们不用现在就打开盒子。”我轻声说,“我们可以等到上课以后,我们感觉好一点以后。或者,以后,我自己一个人打开。”

“不,”她说,擦着脸。“现在就打开。我现在就要知道。”

我拽开盒子上的丝带,然后慢慢地开包装,小心地撕掉胶带,体会从包装纸上发出的任何一点震动。当包装都被打开的时候,躺在我大腿上面的是一个长长的白色纸盒。我笑了,不知为什么,有一点儿放下了心。我抬头看笛瑞儿——她也同样的表情。我拿掉盒盖,看里面的内容:四只刚刚被剪下的百合花。

“百合。”笛瑞儿说,强忍着,“死亡之花。这不是你说的吗?”

我点头。没有意义再撒谎了。力量来自于诚实。

“这么说,四只百合,就是离死还有四天,对吗?”她的嘴唇颤抖,她没有哭,却大笑起来,歇斯底里地大笑。她从盒子里拿出一只百合,抽打在自己的鼻子上。“我猜他太穷了,买不起一打。或者,他等不急扎好一打。嘿,如果他在星期五做这件事,我就不用参加三角学的考试了。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跟他商量商量,让他提前点?”

我抚摩她的后背,看着这个简单的动作把她的大笑变成了眼泪。她用手捂住脸,崩溃在我的怀里。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使她好受点。我只能尽力地阻止危险的发生。我前后摇晃她的身子,突然感到脖子后面的一根神经紧张了起来。

脚步声从一排排的淋浴后面向我们走近。我站起来,意外地踩在了包装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脚步声停了。

笛瑞儿抓住我的胳膊向后拽我。我把手指放在嘴唇上,不让她出声,向水池子迈了一步,准备偷看墙的那一面。

也许留下礼物的那个人还在这儿,等着呢。

“斯泰西,”笛瑞儿小声说,“你在干什么?”

我看过去,没有人,只有一排排空的淋浴间。我甩开笛瑞儿抓住我前臂的手,开始走向那一排排淋浴间。这时我发现——最后两个淋浴间的浴帘是拉着的。

叮当一声,象金属的声音,从最后一个淋浴间传出。我把手插在兜里,摸到钥匙环,找到最锋利的一把来保护我自己。“我知道你在那,”我喊,“出来,亮出你自己。”

一双脚——黑色的皮拖鞋——向浴帘迈了一步。

“出来!”我命令。

“斯泰西!”笛瑞儿喊。

一个白色的薄沙围巾从浴帘里伸出来,前后挥舞着。我更仔细地一看,围巾边上是黄色的小鸭子的图案。只能是一个人的。

“我投降,”安珀叫着,从淋浴间里跳出来,“只是别伤害我。”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撒开手里的钥匙。“安珀,你在这干什么?”

笛瑞儿从墙后面走出来,“你把我们吓了个半死。”

“对不起,”她说,用她的金属达菲鸭午餐盒敲敲墙,“一个躲躲猫游戏而已(美国一种把脸一隐一现以逗小孩的游戏,译者注)。没想到你们还拿它当真了。”

“你以为我们还能拿它怎么样?”我问。

她把围巾系在脖子上,在校服的领子外面稍稍露出了一个边,刚好可以惹恼刚瑟先生,她的代数课老师,给她打一个大大的、粗粗的不及格。

“我刚才在找你们,”她说,“去吃早饭吗?”

“你在儿这多长时间了?”笛瑞儿问。

“不知道,可能有,二分钟吧。”

“你看见有人从这条路过来,拿着个礼物吗?”笛瑞儿问。

“你收到了?”

笛瑞儿点头。

“真神了。”安珀夸张地闭上眼睛,露出眼睑上另外两只小鸭子,用棕色和黄色的眼线笔画上去的。“是什么礼物?”

“我们以后再解释,”我说,“我不想在这儿谈。”

“太酷了,”安珀说,“象个好玩的恐怖电影。我觉得——在原版《万圣节》里,那个女孩叫什么来着?”

“你是说杰米???李?可蒂斯?”我说。

“我觉得象她。”

“安珀,”我说,“这可是严肃的事。不是在逗你玩。”

她看着笛瑞儿,几乎要掉下眼泪,“哦,是的,对不起,瑞儿。我有时候冷漠地象一只甲克虫。”

“是蟑螂。”笛瑞儿纠正道。

“对。”安珀的电话在她的午餐盒口袋里响了。出于礼貌,她没有理会。“告诉我怎样做才能帮助你,我去做。”

“我们需要做个约定,”我说,“就在这儿,现在。”我把手伸出来,手心朝下。笛瑞儿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手上面。安珀也一样,直到六只手摞在一起。“闭上眼睛,跟我重复。”我说,感到她们手上的温暖围绕着我。“保守秘密。”

“保守秘密。”笛瑞儿说。

“保守秘密。”安珀说。

“并且诚实勇敢。”我说。

“并且诚实勇敢。”她们依次重复。

“否则死神会把我们分开。”我说。

“否则死神会把我们分开。”笛瑞儿说。

“否则死神会把我们分开。”安珀打了个嗝。

我们睁开眼睛,互相看了几秒钟,没有说话。然后我们把手抽了回来。

第十三章

我们从淋浴室出去的时候,早餐时间已经结束了。于是我们开始等——上学以来最漫长的一天——直到放学,我们回寝室去做我们的计划。PJ要过来,我们告诉他,我们需要时间谈些女孩子之间的事。他没跟我们理论,只是说,他要过来,窃听。

我们在地板上围个圈坐下,中间是一支矮矮胖胖的紫色蜡烛。我这时已经累得打不起精神来了。我需要时间制订计划,但也需要时间去睡觉,不再做噩梦,然后把这些事情想想清楚。

安珀正忙着用手指把百合花摘下来,放在橘红色陶罐里。

“把枝茎放在一边,”我告诉她,“我们以后可能还用它。”

笛瑞儿从冰箱里抓出一条新巧克力,撕开包装,咬了一口。我有恶毒的一闪念,怀疑为什么糖份从来不会累积在她的大腿上。

“你觉得我们应该把字条的事告诉警察吗?”安珀问。

“不要。”笛瑞儿说。“然后他们回给我的父母挂电话,然后会有警察跟着我进浴室。不用了,谢谢。”

“也许我们应该。”我说。

“是吗,我们告诉他们,有人给我送花,附带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还有四天’。太恐怖了。”她嘲弄地说。“四天可以指任何事。可能是我还有四天来例假,上帝啊,可能还有四天地狱全部都结成冰。”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我不知道,斯泰西。你怎么想?也许你应该给警察挂电话。也许你应该告诉他们你的语言和百合的象征意义。他们不会认为我们是疯了,还是怎么地了。”

“你怎么这样?”我问。

“也许这和有人要杀我的事实有关系呀。”

我从床上抓过书包,从侧面的兜里拿出三只柠檬(还得感谢餐厅服务员),“不,我是说,你为什么反对叫警察?”

安珀暂时停止了摘花,也在等着听她的回答。

“也许我知道他是谁。”

“你真知道?”

“也许。”

“谁?”我问。

“也许是查德。”

“查德?查德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吓唬我,然后我去找他。和我和好,主要是为了。”

“那也太傻乎乎了。”安珀说。

“我能怎么说呢?他是个男孩,也许这是他拉近我们距离的方法。”

“你不是,真的这么想吧,是吗?”安珀半翻起眼睛,对着天花板的裂缝说。

“我还应该怎么想?”笛瑞儿盘起腿,两只脚踝交叉,形成一个心型。

“如果他想和你走得近一些,为什么取消早晨的约会呢?”我用塑料刀把柠檬都切成了两半。

笛瑞儿耸耸肩。她咬了一大口巧克力,什么问题都不能再回答了。我不认为她真的相信是查德在幕后,但我知道,这是她现在唯一一个可以接受的解释。

“那,我们怎么处置这些百合?”安珀问,把一只花插在了耳朵后面。

“好,”我说,把那只花抢回来,“首先,我们把它浸在柠檬汁和醋里。然后我们再把它放进装满针和别针的瓶子里。”

“我也是这么想的。”安珀说,滴溜溜地转着眼睛。她抢过笛瑞儿的巧克力,给自己掰了一块。“我饿死了。你们没看到今天他们从餐厅里打的肉冻吗?难吃死了。”

“我就不饿。”笛瑞儿说,把她的巧克力又抢了回来。

我拾起一只百合,欣赏它粗壮的、宽大的花瓣,象铃铛一样完美地绽放着。我用手指尖缕着它丝状的纹路。“留下这些花的人,”我说,“离我们很近。”我闭上眼睛,拇指和食指沿着花茎滑落下来,体会着它的光滑。我能判断出,它已经在水里浸泡了一段时间了,至少泡了好几天,是被一只细巧的手剪下来的。我又把手指移上去去感受一片叶子。我停下,在手指尖夹紧它,看到叶脉一直伸向叶子的顶尖,最后分成了方向相反的V字形的细叉。“我感到有一个避难所。”

“什么样的避难所?”笛瑞儿问。

我摇摇头,因为不能解释得更清楚些而感到丧气。我把花瓣放在鼻子下,“泥土,”我点头,“闻起来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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