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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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光顾着嘴上吃得舒坦,胆子也因吃了美食大了一些,还捅捅他:“真看不出呢,你是从哪学的手艺?”我嘟着嘴的又跟了句,“手艺这么好,还让我给你做饭,真是……”
东离垂着眼,睫毛轻轻的盖在他莲花瓣般的眼睛上,浅浅的应道:“我小时,爹爹……呵,爹爹当时应劫,我娘……”
我讨好似的接了他的话,“是不是忘川娘娘?见过的,你把我困在你的殿里,然后自己逍遥去看陶镜的时候,我见过的……”我又不怕死的拿手臂碰碰他,还不忘努嘴示意他继续说但手上舀莲子羹喂我的动作可别停。
东离也不知为何愣了一下神儿,之后才又说道,“她好吃,但人又懒,只好我来。”
“啊?”我不信的眨眼睛,“怎么可能?忘川娘娘看着,看着可不像是那样的。”
好不容易东离如此平和的与我说话,我还想继续听他说有关于忘川娘娘的旧事,可是,很不凑巧,琼光的后娘找上门来。
她软软的声音响在我的背后,好在东离的那个羹匙没有继续伸过来,我识相的往旁边挪了几步,离他别那么近。
陶镜说:“妹妹好手艺,这么香?呦,不是如意四宝羹啊……”她居高临下的,让我很有压力,我本来想起身,但是腿最近不大争气,别说是蹲着,就是站着时间久了也麻筋儿,所以我只好咧嘴笑着接她的话,“哪有,这是……”我本想说,这是东离做的,谁知没等我说,东离就接了话过去,“莲子,合我胃口。”
我侧抬眼看看他,只见他也不避嫌的吃了一口,我顿觉红云飘摇在我的脸上,虽说我们魔罗之域的女子性子不那么忸怩,但也不曾大方的两人要共用一个羹匙,我正尴尬得不知该如何,就听陶镜软软的说道:“东离,琼光很聪明呢,新学的曲子现在就能弹出些神韵……”
“哦?”东离嘴角没有掩饰的笑着,把碗递到我的手里,我急忙的接住,我半仰着头见他起了身子,陶镜拍拍我的肩,“待会儿,你也去听呀……”
“哦。”我浅浅的应了一声,便低着头拿着羹匙搅着碗里的莲子,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平素耳朵没有那么尖,可今日也不知怎么了,不但能估算出他们出了厨房的门,还听见陶镜欢快的说话:“琼光可真像你,莫说是模样,就是性子也像呢……”
我舀了满满一羹匙的莲子送进嘴里,明明方才还很好吃,怎么忽然,就觉得无味了呢?
醋醋更健康-7
日光道道;已近午时。
那沐浴日光的依然是一家三口和睦的景儿;而我则蹲在旁边的小河边杵着腮帮子的在发愣,东离过来敲我后脑勺的时候,我依然还在想着,为何明明我是琼光的亲娘,现在怎么看上去我成了后的了。
东离很没有耐性,见我没有回头,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我扭了一下头,看他正立着高高的身子看我,身子投下重重的影儿,把我罩在其中,我大着胆子推了推他,阴影缝隙中可以看见陶镜在手把手的教琼光弹琴,到乐音和悦处还动手亲昵的摩挲她的头顶。
“狼心狗肺的小家伙儿,”我在心里腹诽着,“有奶便是娘了,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你拉扯大的。”
“午饭……我瞅着,你这是不想做了。”东离的声音居高临下的过来,我仰着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赌气的说道,“你还饿?”
“你说呢?”
“你是凡人么?一天三顿一顿都不落的……”我扭过头继续托着我的腮帮子,“还真拿我当你们家的厨子使唤了?”
东离有些无赖的说:“当初说报恩的……是你?还是我?”
我别过头看他,他嘴角噙着笑的也顺势蹲了身子,挑着我肩际的一缕儿头发放在手里把玩儿,我一把拉扯过来,他手中虽然空空,但我这半边脑皮也扯得生疼,我咧了嘴:“你要死啊?”我揉揉发疼的脑皮,“你又不是不会做,再说,你这身子原本就不会饿,你凭什么折磨我?”
“哦?”东离挑开了眉眼,不怕死的过来又拉我的头发,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了推他,东离微微皱着眉,问我:“脾气……见长了?”
我闷哼了一声,也不知哪里来的火气,絮絮叨叨的说道:“自己又不是没长手没长脚的,想吃就不能自己动手么?你在九重天尊贵,我就不尊贵么?我爹好歹也是魔罗之域的头儿,我当年在九连山时也是位列草木一族的神女,也没见谁敢封了我的法术,对我吆五喝六,轮到你这儿可倒好……”
“我怎么?”东离没完没了的非要抓着我的头发,我白了他一眼,“封我法术的是不是你?拐我闺女的是不是你?还有,还有……逼着我给你做饭的是不是你?陶镜能教琼光弹琴,弹得既那么好,那自然做个饭也不在话下了,你何必非要欺负我?欺负我,你很开心?”
东离笑着打量我许久,才淡淡的说:“怎么?你……吃醋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他不是,不看他也不是,很不自在的扯过他拿在手里玩的那戳儿头发,还硬着嘴的说:“吃,吃什么醋?你哪只眼睛看我吃醋了?”
东离依然含笑不语,这回有些过分的过来揽我的肩,我别扭着身子,半回头说了一句:“你也不怕陶镜拆了你的骨头?”
“你怎么不想着我拆了你的骨头?”东离收回要揽我的那条胳膊,我顶了他一句,“我何曾做了什么让你看着不大顺眼的事么?”
“没有?”东离伸出一只手指点着我的眉心,“为着一个司禄星君,拐着我的亲生闺女跋山涉水的去荆山,你觉得……我不该拆你骨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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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醋更健康-8
“我……”半天我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眼睛只得在他身上打转,转的节奏跟着我那嘴巴张合的节奏一般,一下两下,最后只是负气的别过身去,打得是懒得和他计较的算盘,但东离依旧不依不饶的在我耳根子边上说着:“怎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
我作势理理我一脑袋乱的可以的红头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琼光那蹩脚的琴声也在此时来凑趣,搅得我心慌意乱,我这会儿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大了胆子,不但使劲的推了东离一把将他推了个趔趄,还起了身子蹭蹭蹭的几步就走到琼光的跟前儿,也不管陶镜是如何的花容失色,一把就拽起了琼光,再蹭蹭蹭的往里屋里走。
“怎么了,这是……”陶镜软软的声音响在我身后,狼宝儿也嗷嗷的叫了几声,我一边拉着琼光一边数落着她:“不就是学个琴么?用得着学得那么有模有样的?”
琼光没有应我,我拽着她的劲儿更大了一些,嘴里还恶狠狠的说:“就奇了怪了,从前可没见你什么时候这么乖巧过,怎么,迫不及待的跟你如花似玉的后娘套近乎么?”
进了门,我一手抵上门板,一手把琼光往屋子里扯,她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我,这样一来我心头的火气烧得更盛,掐着腰的数落她:“你也不想想,当初我在魔罗之域怎么把你养大来着,你可倒好,有了后娘忘了亲娘是吧?要不是因为你,你当我会受那个死东离的气么?”
门板被狼宝儿使劲的挠开,我回身想也不想就狠狠的踢了那畜生一脚,踢得那畜生凌厉的“嗷”的一声,我连忙又咣当的用劲儿摔上了房门,依然对着琼光发着我心中的无名之火:“你可倒好了,跟着外边的畜生一样,狼心狗肺……”
琼光半扬起头来,嘴角笑得那个模样儿和东离别无二致,淡淡的问我:“你这是发邪火?”
“邪火?”我打了个哈哈,“你娘我遁入魔道近千年,何时攒过邪火?平素里自然是有火便发了……”
门板又哐当一声,我头也没回的便是一脚,却踢了个空,我扭着身子回过头的时候,见的却是陶镜一脸惊诧的样子,她那细细的丹凤眼很是狐疑的看着我,问道:“这是……这是唱的哪出儿啊?”
我刚想答个什么体面的话,就见东离迈着悠闲的步子,轻轻推开了陶镜晃悠到我面前,我见了他便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了一声:“当面教子,没听说过么?”
“哦?”东离皮笑肉不笑的搭了我的话,我听得不舒坦,又丢给他一记白眼,他看看琼光,又看看我,问道:“琼光……自是弹自己的琴,何时招惹你了?”
琼光操着手,耸耸肩:“天要下雨,娘要打人,哪有什么道理可讲……,哎,不过,你很久没有如此装腔作势了啊……”
我又狠狠的剜了琼光一眼,她破天荒的笑得很璀璨的看看我,又看看东离,再看看陶镜,狼宝儿已更为狗腿的到她脚底下打转儿,她腾出只手来逗弄那个小畜生,煞有介事的说:“有本事吃醋,就冲他来,”她努努嘴,“你难为我……这,算什么本事?”
离之殇-1
“华楚姑娘……是因为我么?”陶镜软软的声音从我身后传过来,我原本准备好要说琼光的话被她这一声软软的问打断,一时间倒不知应做个什么反应才算是得当,琼光便在我愣神儿的功夫接了陶镜的话,“看,人家多有自知之明,不像你……”琼光白了我一眼,端着看热闹的心把狼宝儿抱在怀里,闪身到了一边。
这境地尴尬难处,我瞟了东离一眼,他气定神闲的扯过一把椅子,懒懒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了,琼光十分没有良心的抱着狼宝儿站在他身边,我看看这对父女,再回身看看陶镜,脑子才清明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这么不大会儿的功夫,我是在毫无预警的抽疯。
我到底从前在九重天时袭过神女的位,脑子转过弯来便也拿出一些识大体的姿态来,一面换上得体的笑容一面还过去亲昵的拉着陶镜的手,心口不一的说着:“看吧,你也瞧见了,我儿就是口无遮拦的性子,欠管教呢。吃醋?怎么可能?”我悻悻然的自言自语,自说自话,“这九重天上谁不知道当年我华楚喜欢司禄星君喜欢得要死要活的?”说到这儿还故意的把眸光瞥向了东离,他嘴角笑依然挂着,琼光的脸却吧嗒的掉了下来,我也没管这许多,回身过来还有心思想陶镜的手可真是又软又滑呀,“你避世许久自然是不知了。”
陶镜听我如此说,又很不确信的指指琼光:“那你这是……”
“这不,一直不动身去荆山,我有些着急了嘛。”我放开了陶镜的手,看看她又看看琼光,再看看东离,怎么看都觉得他们后搭的一家三口很合衬,倒显得我这个做亲娘的有些无理取闹了,东离在我正惆怅百般的时候淡淡的开口问道:“是么?”
我干笑着,点点头,东离眼光犀利的在我周身打转,看得我有些不自在,我的只好耷拉着脑袋,眼角的余光还有心情研究陶镜的绣花鞋上面的一对鸳鸯栩栩如生。
空气寂寥了有很久,站得我脚脖子有些发酸。
我动了动身子,也顺势抬头看看东离的脸色,那面上平静如水,看不出什么喜怒,我只好又如做了亏心事般的低了头。
“既然如此,你便即刻动身吧。”
东离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浅淡,我理应欢呼雀跃转上几圈才算合情理,可我,没有动。
“你答应过的,琼光会留在我身边。”
我喏喏的点头,琼光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指望她一个人,能去荆山?”
“那自然是她的事,轮不到你操心。陶镜,”东离淡淡的唤了她一声,“带着琼光先回灵山,天魔战事平息之后,我再去接她。”
琼光没有我预想中的非要跟我一同前去,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抬了头看她,她半仰着头,甚为郑重的说:“你最好死在荆山,永远都不要回来。”
“我没有你这样,敢做不敢当的娘,遇了事,不是躲便是逃,除了这些我没见你有其他的本事,枉费阿婆说,我爹曾经……”
“琼光!”东离截住了琼光未说完的话,“这是我和你娘之间的事。”
琼光噤声,头也不回的便往外走,我见陶镜要过去拉她,被她狠狠的甩开了手,陶镜转而看向我,在我意料之外的苦笑了一声:“为什么有些东西,你明明唾手可得,别人费尽心思也求不来?”
我有些茫然。
眸光看看她,又看看东离,最后死命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儿看,却无法将我的脚面看出更绚烂的花。
离之殇-2(今日三更,第一更)
陶镜抽身离去,我并未关心,因我那时正低垂着脑袋在冥思苦想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唾手可得过,可是除却琼光,我实则算得上是一无所有。
若非要揪着琼光来说事儿,也委实是别人费尽心思也求不来的,远的不说东离何等的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