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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的连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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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她,劝她,让她到部队来,她每次回信都谈理想谈未来,现在她怎么不谈了呢?他拿眼去看她,她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幽深地望着他。那种凝望,让他想起了冬天在卫生所的时光,他又一次兴奋了,一把抱住桂花,气喘着又“收拾”了一回。静默下来的两个人这回可以从容地说话了。他说:前一阵子我让你来,你不来,这回怎么又来了呢?她说:我这不是来了嘛!她说这话时,脸仍是红晕的。他说:这些日子的梦都梦见你。她说:你啥时侯能提干?他没接她的话碴儿,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能不能提干。现在都九月份了,再过一个月老兵就要复员了,如果自己复员了,什么就都没有了。半晌他问:你爹同意咱俩的事了?她没说话,大睁着眼睛望着日光灯。他再问:你爹到底同不同意?她答:现在只能同意一半,如果你提了干,那他就彻底同意了。

想起王支书,想起在卫生所让他难堪的那一幕,不知为什么竟有了怒气。他又一次死死地把桂花压在了身下,满脑子都是王支书的影子。

他在心里说:王支书,我把你闺女桂花收拾了!

他又说:你闺女桂花,让我收拾了!

他还说:收拾了!

他突然想到了去接岗的事,很快从床上下来,穿上衣服,回头冲桂花说:你睡吧,我要上岗了,明天早晨来看你。

说完帮桂花拉灭了灯,走出招待所。

桂花在连队住了五天,第六天的时候桂花走了。

在这几天里,他的心里空前的踏实,桂花让他收拾了,按老兵的话说,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了,就是自己复员回去,桂花也是他的人了。于是,他就很踏实,可以说是心情舒畅。

桂花走后没几天,连队的老兵复员工作开始了。那些日子,连长、指导员是最忙碌的日子,一会儿找这个老兵谈话,又一会儿找那个老兵做工作。

李学军一直等着领导找他谈话,领导一直不找他,他的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不知让自己留队还是复员。后来他就想到了桂花,桂花身上的气味仍在他身上残留着。一想起桂花他心里就踏实了,反正桂花是自己的人了,要是复员,凭自己党员这个身份,再有王支书帮忙,当个民兵连长不成问题,这是他最初的理想。这么想过了,他的心情就彻底放松了。

连长、指导员把该谈的老兵都谈完了,也没找李学军谈。又过了几日,在连队的军人大会上,连长很郑重地宣读了今年老兵的退伍名单。名单中没有他,他暗暗松了口气,似乎看到了提干的希望。老兵走完,他才从指导员嘴里得知,是马团长点名让他留队的。不久,他被军里评为学雷锋标兵,指导员正在帮他准备“活学活用”讲用稿,这回他又要到军里去讲用了。

老兵复员后,新兵很快就入伍了。他听说马晓魏当兵了,就在团卫生队当卫生员。季节又一次进入冬季的时候,一天,指导员突然把李学军叫到了连队,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军官登记表”。那份登记表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李学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是他做梦都盼望的这一时刻。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盈满了泪水,他哽着声音冲指导员说:感谢领导,这辈子我是不会忘记你的。

指导员就很含蓄地说:不要感谢我,要感谢你就感谢马团长吧,是他在师里为你争取到的名额。最后指导员神秘地说:这次全团只有五个提干指标,不容易呀!说完又拍了拍李学军的肩膀。

李学军马上想到了马团长那双温暖的大手。他第一次被团里评为学雷锋标兵的时候,马团长接见过他一次,那次马团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那是他第一次和团长握手,他只感到团长的那双大手很温暖,很厚实。后来团长又拍了拍他的肩,小声地冲他说:好好干。无意中他救了马晓魏,没想到的是,只几个月的时间,命运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会是真的。

干部登记表填过没两个星期,团里的政治处负责干部工作的干事找他谈了一次话,让他到团部警卫排担任实习副排长。也就是说,他还要有半年的实习期,然后才会转成正式军官。

团部警卫排就是负责给团机关站岗的,在这里站岗的士兵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长得整齐,素质也要比一般连队的士兵高一些,警卫排是全团的门面。李学军没想到,会把自己放到这么重要的岗位上。

那天他笔挺地站在哨位上,迎面走过来一位女兵,穿军装的女孩很漂亮,可以说袅袅婷婷的。到了近前,那个女兵给他敬了个礼,还冲他笑了笑,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兵很眼熟,可一时又不知在哪儿见过。那女兵就说:李学军啥时候去我家里玩吧。

他这才呼啦一下子想起来,眼前的女兵就是马晓魏。半年没见,穿上军装的马晓魏都变成这样了,认不出了。马晓魏在他身边走过半晌,他还愣怔着。

从此以后,他便会经常看见马晓魏。她就在卫生队,进出营门时,总要在他眼皮下经过,有时,他们也会在营院里不期而遇。他们似乎并没有多少话要说,而且每次都是马晓魏主动开口和他说话。她说:李学军上岗哪,或者说:李学军,你没上岗?

两人关系亲密起来是在那个周末,那个周末的傍晚,他刚下哨,正准备向宿舍走,马晓魏迎面走来,她来到近前说:李学军去我家坐坐吧。他以为她是在客气,只是笑了笑答:等有机会的。她说:今天就是机会,走吧。说完还拉了他的衣袖,他很被动地向家属院走去,家属院就在团部外面,被一道小门隔开了,那里也有士兵站岗。他们俩走过小门时,士兵向他们敬礼,士兵还说:副排长好。自从他到了警卫排,士兵一律叫他副排长,虽然他提干的命令还没有宣布,目前只是实习。但别人叫他副排长,都让他的腰板一挺一挺的。

那天晚上,团长家里似乎是做了些准备的,饭桌上有鸡有鱼。他们进来的时候,团长正在等他们,他一见到团长,便立正,敬礼。接下来就不知如何是好了,马晓魏拉了几次他的衣角,他才坐到团长面前。那天,团长还开了瓶酒,还给他的眼前空杯倒了一点儿,他忙夺过瓶给团长倒酒,手发抖还溅出几滴来。后来团长举起酒杯说:李学军同志,我还没正式谢过你呢,今天我们全家感谢你了。

他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抖抖地站起来,睑红了,汗也下来了。

后来他又听团长说:好好干吧。

那时他就想,这一切都是团长给予的,要是没有团长也不会有今天。想到这儿,他就热泪盈眶了。

他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怎么走出团长家门的。马晓魏和他一起走了出来,她还要回卫生队值班。出了团长家门,被冷风一吹,他清醒了。马晓魏靠着他很近地走着,被凤吹起的头发,丝丝缕缕地拂在他的脸上,他嗅到了马晓魏的发香。这时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桂花,他在脑子里飞快地把桂花和眼前的马晓魏进行比较着。马晓魏突然对他说:你以后经常到我家来玩吧,我爸很喜欢你。

那一刻,他仿佛被电击了一下,一个团长喜欢一个仍处在实习期的副排长,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他不敢想,也想不透。

从那以后,马晓魏不知什么时候会经常出现在他面前,有时干脆就到宿舍来找他。马晓魏似乎什么也不在乎,团里的每个角落就像自己家那么熟悉,因为她从小就在这个院里长大,更重要的是,她爸是团长。这种心理优势是别人不具备的。

他有时也被马晓魏叫到卫生队去,那是在没人的时候,马晓魏一个人值班,马晓魏穿着白大褂,医生似的在他眼前飘来荡去的。他一走进卫生队,一走近马晓魏,便想起桂花和卫生所。靠山屯的卫生所是没法和团卫生队相比的,桂花也是没法和马晓魏相比的,这么一想,他就有些恍惚。

马晓魏坐在一把椅子上,有时还把脚放到桌子上,前仰后合地和他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他则规矩地坐在那里,心里却很愉悦,也很放松。

你啥时候会游泳的?

他就想起小时侯,在靠山屯那条大河里赤身裸体在水里扑腾的童年。于是就说到了自己的家乡,还有那条大河。

马晓魏说:我说你怎么游得那么好呢。当时我被水呛晕了,还以为再也活不成了昵。

她那么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他望着眼前的马晓魏,多少还有些拘束。他一见到马晓魏就想起桂花,一见到团长就想起王支书。他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一次,他正躲在宿舍里偷看桂花的来信,桂花这一阵子隔三差五地便会给他写来热情似火的信,她在信里说怎么思念他,回忆在连队招待所甜蜜的日日夜夜,有时看得他都脸红心跳的。桂花在信里不再提出对他的希望了,现在她的希望,他都已经满足她了,提干的事就差一纸命令了。于是她只谈对他的思念了。

不知为什么,他认识马晓魏,又到团长家吃过一顿饭之后,他给桂花的信明显地少了。自然不自然地他就会把桂花和马晓魏进行比较。这么一比较,他对桂花的热情渐渐地就冷淡下来,对马晓魏的热情一点点看涨。就在那天他读着桂花来信的时候,马晓魏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他的宿舍,伸手在他的信纸上打了一下说:读谁的信呢。这么认真?他吓了一跳,见是马晓魏,脸红了。他怕她看到桂花的信,忙把信揉了揉放进裤兜里,嘴上说:没,是父亲写来的信。

马晓魏就说:不是女朋友吧?没,没,我还没谈昵。他这么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马晓魏就说:像你们这些农村兵,好不容易熬成干部了,要找女朋友,怎么也要找个城里姑娘,这样才能彻底离开农村。

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看透了农村兵的心理。这一点让他自卑,也有些汗颜。

她又说:就是有女朋友也没什么,有了再吹呗!接下来,她就睁着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望看他。那一刻,他似乎被一颗流弹击中了。就是傻子也能看明白马晓魏对他的态度了,况且,他现在是实习副排长,双眼也是明察秋毫的。

从那一刻开始,他下定决心和桂花断绝这层关系。从和桂花关系一开始,他就觉得自己是被操纵的,让他入党,让他提干。现在桃子熟了,桂花又要摘他这个桃子了,桂花已经在信里和他谈婚论嫁了。要是没有马晓魏的出现,他会感到很幸福。如果要拿马晓魏和桂花进行比较,桂花让他感到恶心。马团长是什么人,王支书又是什么人?他现在是准军官了,也就是说,这辈子再也不会回到靠山屯了。王支书算什么,桂花又算什么?!

这么想过之后,他感情的天平明显倾斜了。以前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一次又一次地体昧和桂花亲近时的每个细节,以及点点滴滴的感受。那时,他每回味一次,都是幸福的。现在,他一想起这些,从心里到生理都有一种屈辱感。他有些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了。

团里上上下下都在传说,马团长就要调到师里去当参谋长了。

他开始不再给桂花写信了。桂花的信仍然频繁地来,先是说如何思念他,后来又指责他变心了,心里没有他了,还说,如果是这样就要来部队,找到他要问个明白。他把桂花的信总是一目十行地看了,然后撕个粉碎,扔到抽水马桶里。

现在他更加频繁地出入卫生队。一见到马晓魏的身影,便身心愉悦,兴奋不已。他不去卫生队,马晓魏就来找他。两人虽没说明,但他们的心里都明镜似的。最重要的是,他在马晓魏的嘴里得知马团长去当师参谋长不是谣传,而是确有其事时,他一颗激动的心开始沸腾了。就在李学军和团长女儿马晓魏眉目传情、爱情之火正要燎原之时,老家靠山屯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件事和李学军有关,但李学军并不知道。在一连两个月的时间里,桂花收不到李学军的只言片语。她一封又一封如火的信又泥牛入海,她知道,李学军变心了,伤心欲绝的桂花开始哭泣。这种昼夜的哭泣就引起了王支书的警惕,在桂花妈的督促下,王支书终于走进了桂花的房间。此时的桂花显得特别的无助,只到这时她才感受到亲人的重要性,此刻,父亲成为了她心里的支柱。于是她什么都说了,李学军要把她甩了,她不想活了。王支书就很气愤,他背着手,叼着纸烟,很支书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桂花妈就说:这算啥?这么大闺女让人甩了,以后咋还有脸活!王支书不说话,铁青着脸,他还从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在靠山屯大队,啥事都是他的一句话。王支书突然说:不能让他说甩就甩了,没那么容易。提干咋了,不就是个小排长嘛!桂花妈说:甩了你家闺女又咋,闺女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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