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婚姻-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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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那张工工整整的宣纸,还有那宣纸上的字。
看到,她和子轩牵手时,子轩脸上甜蜜的表情。
这些都没有了,这只是过去。
她哭得愈来愈加伤心,最后直接趴在桌上抽泣了起来。
纪岚听到了哭声,从房间里走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纪岚把他扶了起来,用面巾纸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她伏在纪岚的胸前哭,纪岚伸出一只手把她抱住。
纪岚说:“他在学校里的表现一直很好。”
纪涵听着。
纪岚说:“他也过得很好。”
纪涵停止了哭声,许久之后问道:“我送给他的那只手机呢?我今天看见他拿出了另一只完全不一样的手机。”
纪岚:“我也不清楚,你送给他的那只手机一定是被他藏起来了。”
纪涵继续哭。
那只手机,就像子轩的心一样,早已支离破碎。
纪涵又问:“他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纪岚实在不敢说出子轩在学校里叛卖女友的事,他骗纪涵道:“他高中毕业之前应该不会谈恋爱了。”
纪涵没有回答,她又说:“你只要安心地让孩子生下来,一切都会好的。”
纪涵顾自冷笑道:“怎么好?”
纪岚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叹了一口气,摸着她的肚子柔声说:“他早晚会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
六十八
像是变了的脚步,沉重再沉重。
太阳就算在旋转,人也是看不出来的。
没有丝毫的风,心却早已结成冰。
剔透,冷硬!
又砰地一碎百碎。
也好,就当是一了百了,谁也不曾爱过谁。
慢慢的,不再回首。
这一觉,恐怕又是天昏地暗。
一个人想哭的时候,总是很容易睡着。
床在这个时候,也配得上“尤物”二字了。
哪怕是在再大的声响,睡死了的人都会无动于衷。
一个人悲伤的时候,什么事都很难做好。
这个时候,最容易做好的,还是睡觉。
子轩那句名言很顶用:“一睡解千愁。”
六十九
下午三点,艳阳余温未褪。
诗良说:“张子轩,你是我见过的最能睡的人。”
梁家福也说:“从纪岚家里回来到现在,你已经睡了五个小时。”
诗良:“加上昨晚睡的九个小时,你今天睡了十四个小时。”
两人摇头苦笑,都叹道:“不简单,不简单。”
子轩笑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睡觉。”
诗良疑道:“不好?哪里不好?”
梁家福:“是啊,你看起来好得很。”
子轩才知自己一时疏忽说漏了嘴,忙说道:“我心情很好的时候也喜欢睡觉。”
诗良:“看来我招待得不错。”
梁家福:“不是你,是纪涵。”
诗良:“对哦,他今天从纪岚家里出来后就一直在笑。”
梁家福:“估计刚刚还做了个好梦。”
子轩心里一紧,想起自己睡觉的原因了。
他说:“你的房间光线不错。”
诗良说:“你和纪涵早就认识了,对不对?”
梁家福点点头,“我也发现,他今天看人家的眼神很不一样。”
子轩问:“哪里不一样?”
梁家福:“含情脉脉。”
子轩:“有这样的事?”
梁家福:“你是不是想说:‘我自己都不知道。’”
子轩:“我自己都不知道。”
子轩又说:“诗良,你以前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做方涵的?”
诗良:“是。”
子轩:“方涵和纪涵是不是同一个人?”
诗良:“是。”
子轩眼珠子一转,“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诗良:“我想看看你的反应。”
这下子梁家福倒成了局外人了。
子轩说:“我的反应你已经看到了,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她为什么叫做纪涵?”
诗良:“她本来就姓纪。”
子轩:“那个方涵是?”
诗良:“我想先听听,你是怎么认识方涵的。”
这句话恐怕也是梁家福想问的。
子轩:“她暑假的时候来我家玩过几天。”
诗良眉头一皱,“就这样?”
子轩:“就这样。”
诗良:“你很诚实。”
梁家福:“少废话,该你说了。”
再看梁家福现在的样子,膝盖靠在沙发上,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撑着腰,那样子简直和听书的没什么两样。
诗良甩了甩头发道:“其实也没什么。”
梁家福:“没什么是什么?”
诗良:“你看起来要比他还关心。”
子轩重复梁家福说的那句话,“少废话,该你说了。”
诗良手一摆,“他本来就姓纪,后来她妈妈改嫁了方家,她当然也跟着姓方了。”
子轩:“后来呢?”
诗良:“后来她又回到了纪家,她和纪岚也便成了同父异母的姐妹了。”
梁家福:“这事真悬。”
诗良:“这事本来就很悬,她暑假的时候去晋安打了几天临时工,回来就怀孕了,她又不想将孩子打掉,她爸无奈之下就将她嫁了。”
子轩:“嫁给王瑜?”
诗良:“是啊,两人在今年十月完婚。”
十月,子轩一震,这正是方涵离家的那个月,他脑中模模糊糊地构出了一个框架:王瑜令方涵怀孕,两方的家长获悉真相后怒不可遏,于是王瑜将矛头转向了自己,让自己成了替死鬼,而后他让方涵离开方家回到纪家,再提婚,事情就变得轻而易举。毕竟这只是猜测,他还不太确定。
诗良:“听说王瑜只念完了初中就便进了他老爸的公司,并把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是他们公司里最年轻的经理,也是业界内有名的人才。”
梁家福:“郎才女貌啊!”
这话不太合子轩的胃口,他也该死心了,就当是被玩过一次,拍掉灰尘,还是一样可以站起来。
他并不想报复,他希望,他反而希望他们令人过得好好的,永远都不要让自己碰着。
七十
几十辆黑色加长轿车停在了别墅门口,最前面的一辆车中跑出了一个黑装保镖,利索地拉开了车门,一位白衣少年健步走出。
而后几十位黑装保镖也从另外几辆车里走出来,并排跟在他身后。
他走入别墅,十几个保镖还是跟在他身后,那排场绝不次于临溪县任何一位大老板。
他拉开了洋房的门,开门的正是纪岚。
纪岚一见到他便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他没有回答。
纪岚手往腰里一插,喝道:“你是来打架呢,还是来看孕妇?”
他轻轻咳了咳,身后的十几位保镖立刻簌簌退下。
他也不等纪岚邀请,换下鞋后便走进了屋里。
他来到客厅,纪涵在正在看电视,他就这样站着,看着她。
纪涵头也不抬,没好气地说道:“你来了。”
他不介意,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拍了拍手,立刻有一个保镖推门而进,将一礼盒放到桌上并打开,然后点了点头自觉退出。
那礼盒里装的只是一张纸。
他说道:“这是让人从港商手里买来的明代字画,你看看合不合你意。”
纪涵终于抬起来,“若是不合我意呢?”
他笑道:“他可以把它扔了。”
纪涵道:“把它扔了。”
他眉头皱都不皱,叫来保镖,道:“把这张画扔了。”
那保镖甚感可惜,有些犹迟,但终不敢违命,立刻抱住字画往门外走去。
纪涵道:“我突然想要了。”
那位保镖立刻将字画抱回来,重新摆在桌上。
他说:“你不翻开看看吗?”
纪涵:“不必了,你送的礼物一向很令人满意。”
他笑道:“但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
纪涵:“至少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他说:“我们可以把它打掉,然后再生一个。”
纪涵道:“你敢?”
他退了一步,他当然不敢。
她说:“早上张子轩来过了。”
他说:“我知道。”
她冷道:“你当然知道,因为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他道:“他死心了没有?”
他笑道:“他装作不认识我,你说他死心了没有。”
他笑道:“那正好,这正是我们的开始。”
纪涵忧道:“只要你不再要挟我,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他却不怎么高兴,“你好像还是不怎么喜欢我。”
纪涵道:“你让我对一个人面兽心的人怎么起好感?”
他也不生气,而是说:“我有的是耐心。”
纪岚端了两杯茶走过来,道:“王瑜,你不是很忙吗?”
纪岚有些厌恶,她将一杯茶放在纪涵桌前,另一杯茶拿在自己手上,显然是没有为王瑜准备,意思是她不欢迎王瑜。
王瑜顾自坐下,双手交叉看着远方。
纪岚道:“你太卑鄙,你还要无耻到什么时候?”
王瑜:“这世界没有卑鄙与无耻之分,只有聪明人和傻子的区别,有的人甚至傻到连孩子是自己的都不知道。”
纪涵不愿在他面前流露出任何神情,于是喝了一大口茶。
王瑜对纪岚道:“你信不信日久生情这回事。”
纪岚道:“她和子轩就是很好的例子。”
王瑜道:“张子轩可以的,我一样可以。”
纪岚:“他可以把十几个女人蒙在一个鼓里,而你却为了一个女人伤害了许多你不该伤害的人。”
纪涵一震,王瑜笑了。
王瑜笑道:“继续说。”
纪岚才知自己说漏了嘴,又不想让纪涵太失望,于是道:“他们班上十几个女生喜欢着他,但是他不在意这些。”
王瑜:“好像没这么简单。”
纪岚:“就这么简单。”
王瑜:“你不想说的话,我一样能查得一清二楚。”
纪岚:“你尽管去查吧!这件事也就我们两个知道。”
王瑜笑道:“为什么知道这件事的另一个人是你?”
纪岚封口不提。
王瑜起身,“我想我该告辞了。”
王瑜看着纪涵说:“好好养身,孩子一生下来我就带你出去玩。”
王瑜走后,十几个保镖也健步跟着,车一辆一辆地开走了,守门的老头仍一脸茫然。
纪岚一直站在门前看着王瑜远去,而当她推门而进的时候,纪涵的双眼已红了。
纪岚做到她身边,安慰道:“姐姐不你要多想。”
纪涵道:“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姐姐就应该把那件事告诉我。”
于是纪岚不得不说,这些事就像一根针一样一针一针刺着她。
他有十几个女人可以随时消遣。
他有七个女人可以随时见面。
他有三个女人可以随时约会。
纪岚特地略去了最后一句,“他有一个女人可以随时上床。”这句话她要是说出来,纪涵恐怕要做一天的泪人了。
纪涵淡淡地听她说完,然后平静地回答,“由他去吧!他应该有自己的人生。”
纪岚说:“可他不是认真的。”
纪涵:“他是不是认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反正我们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
纪岚深感惋惜,“姐,你真的打算放弃了?”
纪涵:“我若不放弃还能怎样?”
纪岚:“可是这个孩子?”
纪涵:“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
七十一
方家要多普通就有多普通,宽大的院子里连一个保安或守卫都没有。
十几辆轿车在门前停了下来。
王瑜从第一辆车走出,他身后的每位保镖手上都多了一个礼盒。
这次他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门开了,是一位中年妇女。
这正是当日参加婚礼的女方家属,也就是纪涵的生母。
王瑜问:“他们不在吗?”
她说:“进来吧!”
王瑜当然不会在他们在家的时候登门拜访,王瑜所说的这两个人一个是纪涵继父的儿子,多年来远在海外,另一个则是纪涵的继父,名为方楠林。
这妇女名为陆艳茹,也是纪涵的生母,龄过三十近四,保养得当,气色亦佳。
陆艳茹和声道:“请坐。”
王瑜道:“岳母不必客气。”
陆艳茹道:“方涵还好吗?”
王瑜:“纪涵很好。”
王瑜说完让十几个保镖将礼盒放在楼梯的一角,然后让他们退出到房屋外头。
陆艳茹道:“你小小年纪很不容易啊!”
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说王瑜年纪轻轻就有了自己的事业实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另一层则是说他年龄还这么小毒计便那么多,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王瑜听出了他的话中话,道:“你应该清楚,我随时可以让你一家三口死在这里。”
陆艳茹:“否则我怎么忍心看着纪涵去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是讨厌至极的人。”
王瑜:“你明白就好,这些礼物还望你收下。”
陆艳茹:“你把这些东西带走,我家什么也不缺。”
王瑜走到墙边,撕开了一个礼盒的包装,是几张DVD,他又撕开了第二个礼盒,是几张磁带。
王瑜:“你现在最缺的,是一个人来陪你说话。”
陆艳茹冷笑道:“你想得很周到。”
王瑜:“这是自然的。”
陆艳茹:“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