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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杀手-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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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坚更不知情,听了很高兴地说:“是该庆贺庆贺。我是不会喝酒,可也要敬阿妹几杯。”

范雅芳盯了一句:“说话算数啊。”

“君子一言!”

吴雅男说:“算了吧,你们俩都不会喝,喝醉了撒酒疯我可受不了。”

范雅芳说:“不会喝敬几杯才显真诚嘛。我不会喝你会喝呀,你替我喝就是;阿哥不会喝,真喝醉了你照顾他就是了。”

吴雅男听了看了范雅芳一眼。范雅芳一笑,吴雅男似乎预感到什么,不禁脸上飞起红晕。

当晚果然在客厅摆了一桌丰盛筵席,三人围桌而坐。

李坚入席后就端起酒杯说:“阿妹,我先敬你一杯,祝你长命百岁。”他抽干了一杯。

范雅芳端起酒杯沾了沾唇:“谢谢阿哥。”

吴雅男见李坚直哈气、吐舌,忙夹起一筷子菜来递到他的碟子里:“快吃菜,吃菜!”

范雅芳笑道:“说起吃菜,想起当初阿囡将阿哥送到我家来时,说阿哥是山东人,我听了就揪心了。

有一回医院来了个病人住院割盲肠,是我主刀割的。这位病人不吃医院的营养饭,每顿要家里送饭。他家送来的饭就是大葱和大饼,他用大葱蘸酱卷在大饼里吃得香极了。有时也送面条、饺子什么的,他无论吃面条或水饺,都离不开大蒜,吃一口主食要咬两瓣大蒜,一顿饭要吃下两三头大蒜,他哈出的气把整个病房熏得进不去人!我去查病房,戴了双重口罩还差点吐了!

阿哥来我家那天,进门阿男就说要给阿哥准备面食,真把我吓坏了!暗想:这个人要住下来,我就去医院住,决不能再回家了。”

李坚说:“我承认山东人是爱吃葱蒜。但我十八岁进军校,毕业后在部队服务,都是吃部队供给的伙食,上面发什么吃什么,哪里还有个人爱吃不爱吃的毛病。军校或部队都以大米饭为主,难得有面食的,葱、蒜根本见不着,习惯也早已改掉了。

葱、蒜是有股刺鼻的气味,不爱吃的人是怕闻这种气味。但你也说得过分了,至于就这么不能接受吗?”

吴雅男觉得范雅芳如此说,未免有伤李坚自尊心之嫌,于是接茬说:“其实大葱、大蒜的杀菌作用,对人身体是有好处的,山东人身体强壮,大概与饮食有关。饮食偏好无可厚非。上海人对葱、蒜特别敏感,一般做菜都不用葱、蒜的,就连做鱼都只用生姜、料酒的。”

“原来如此!在白光家里,她倒叫佣人给我准备了葱、蒜,我没有吃,不然她也会受不了,早把我赶出家门了。”

吴雅男说:“只要她真爱你就不会嫌弃你的,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大毛病,饮食习惯而已,怎么就不能接受呢?我想他吃我也吃,就不会嫌弃气味了。”

范雅芳一拍巴掌说:“阿哥听见没有?阿囡准是贤妻良母,不会嫌弃你的。”

吴雅男“去”了一声,却也只是笑,没说什么。李坚看看吴雅男,也笑了笑。

范雅芳嚷道:“阿哥,说话归说话,敬酒归敬酒,不兴赖皮的哟!”

李坚听了吴雅男的话,十分敏感。他起身说:“啊,我有点头晕,想是醉了,两位慢慢用吧,我——失陪了……”便捂着脑门儿,向卧室走去。

吴雅男失望地看着范雅芳。范雅芳也敏感到李坚是表示拒绝了。却还故作镇定,笑了笑说:“阿哥是醉了。阿囡,你先睡去,我去看看他。”

吴雅男意识到范雅芳是要去说服李坚,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同意了。

李坚回到卧室,心情很不愉快,就脱衣躺在床上。范雅芳进来,他装作睡着了。

范雅芳坐在床沿上,推推李坚:“别耍赖啊,快起来!”

李坚先是不理,范雅芳去捏他的鼻子,他这才推开她的手,坐了起来,很不高兴地说:

“你什么意思嘛?”

“我正要问你是什么意思?”

他愤慨地说:“你是在耍我吧?”

她逗着他:“你有那么可爱吗?”

“你……”他愤然要下床。

她将他搂住了,哀叫一声:“阿哥——”便泣不成声。

他不知所措地愣住了。

她附在他耳旁说:“阿哥,阿妹——有说不出的苦啊——阿妹真是——很——喜欢你的。可是,阿囡待阿妹恩重如山,阿妹要报答她的恩情啊——阿囡爱上你了,阿妹只好——只好让给她……”

他愤慨地把她推开:“岂有此理!”下了床,激动地在房间里匆匆踱着。

她伏在床上哭泣着。

过了半晌,他走回床前,坐在床沿上,将她扶起,用枕巾替她拭泪:“阿妹,坦白地说,我只不过一个很粗鲁的大兵,无家无业,又是个抱定必死决心的人。我没有奢望能得到任何女人的爱。你是那么姣好、那么圣洁,我更不敢有非分之想。但是,按你所说的,你是把我当成一件礼物,转手送给别人了!这——你让我好自卑!好无奈呀!”

她又搂着他,在他耳边说:“啊,对不起——对不起——但是,阿妹——难啦——阿妹作出这样的抉择,也痛哭了一个通宵呢……”

他也搂住了她:“阿妹,你对我如何,我无权左右,尽管我非常非常敬爱你,但决无非分之想。你就是现在离我而去,我也无所怨恨,因为我知道我不配拥有你。但是,你和阿男之间的事,有恩也好,报德也罢,都与我无关,你不该把我牵涉进去的呀。”

她疯狂地吻了他一阵:“不!不!你是个值得我爱的男人。是的,我不该这样做,但是,请你替我想想,我有别的选择吗?”

他说:“我不知你们女人是怎么想的。我们男人讲义气,可以士为知己者死!但是,决不能把自己的女人让给别人。”

她伏在他肩头上,痛哭失声。过了半晌,她推开他站了起来。

“阿哥,我们之间在此前并没有海誓山盟。阿哥对阿妹并没有许诺;阿妹对阿哥也没有明确示爱。阿哥不属于阿妹;阿妹也不属于阿哥,所以谈不到谁把谁出让了。

阿囡为你付出太多了,你想过没有?她救你是把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啊。这是任何女人也做不到的呀……”

他说:“白光同样也救我多次了……”

她一挥手:“住口!你怎么可以拿白光来同阿囡比!白光是什么人?她救你是什么目的?难道至今你还做梦以为她对你是一见钟情吗?即便是这样,她冒的风险能与阿囡比吗?何况敌人如果要因救你惩罚她,早就置她于死地了,你看现在龟田抓了她,也还不要她的命,这不说明问题吗?阿囡救你,尤其是最后一次,是冒着枪林弹雨冲进去的。敌人必得你后快,她都把你藏在这里,敌人会恨她入骨!她不像白光单身一个人、无足轻重的歌女,她是上海赫赫有名的吴小开!她有上海滩首屈一指的浩大家业!她没有头脑吗?她不知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吗?她义无反顾地做了!

你不该想想她为什么吗?

你不该想想要报答她吗?

她为你已经还原女身了,你让她再变回去吗?

时至今日,如果我们反悔,阿囡就彻底被我们毁了!

阿哥,何去何从,阿妹不勉强你,但阿妹对不起阿哥了,阿妹决心退出!

你现在除了休养,无须医生护理了。明天我回上海,你自己去面对阿囡吧!”

他颓然跌坐在床上。过了很久很久,他冒出一句话:“阿妹,你——好残忍……”

她咬紧了嘴唇忍了许久,才说道:“这是杀手应该说的话吗?”

“杀手也是人!”

“我意已决!”

他愤慨地喊道:“你甩手一走,叫我怎么去面对阿男?”

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柔声说道:“阿哥,感情是可以培养的,阿妹不是甩手一走了之,是让出空间来,你和阿囡单独相处,可以培养起感情,慢慢你就好接受她了。

阿哥,现在我们三人都没有了退路。我必须走。你必须接受阿囡。阿囡必须嫁给你!

也许一切都是我的错,看在我照顾你这么长时间的份儿上,请原谅我吧。

我走了——明天回上海!”

她吻了吻他,站起来,义无反顾地走了出去。

李坚被单独撇在房间里。那个有张娃娃脸的姑娘,带走了他的心。

二十六、阴谋与爱情

李坚出来吃早餐。

吴雅男独自坐在餐桌前等候着他。

李坚向吴雅男打招呼:“早上好!”便去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吴雅男忽然说:“天锋,雅芳回上海了。”说罢盯着李坚看。

李坚并无惊讶的表情,只淡淡地说:“也不说吃了早餐再走!”

吴雅男见李坚说完端起一杯牛奶喝起来。等他放下了杯子,准备去夹点心时,她才又说:“天锋,早餐后我也回上海……”没说完,眼泪夺眶而出。

李坚放下了筷子,他手握住了吴雅男的一只手:“你们都要离我而去吗?我就这么不受欢迎吗?”

“啊不……”她忙否认。

“那么,如果可以,留下来陪我几天吧。”他很温柔地说。

她笑了,眼泪滚滚而下:“啊,好的……”

他起身用餐巾替她拭泪:“我可不喜欢爱哭的女人。”

她拍打了他一下,钻到他怀里:“讨厌!”

吃完早餐,两人去房间里,坐在沙发上交谈。

他说:“雅芳走了好,有她在妨碍我俩交流。你说是吗?”

她盯着他:“天锋,阿囡可不稀罕接受别人的馈赠。更不稀罕勉强得来的。”

他笑着挥挥手:“说什么呢,雅芳对我说明了:医生对病人是中性的。我从来把她当做小妹妹!说什么勉强,虽然我们认识很长时间了,却是以两个男人相处的。骤然你变成女人了,让我如何接受?

阿男,如果我们都有良好愿望,先培养感情吧。你说呢?”

她认为他解释得合情合理,她又怀着良好愿望,便欣然接受了:“啊,你说得太好了!其实我当了二十多年男人,也需要调整心态。既然雅芳促成了我们,那就这样吧,我陪你在苏州住一段时间吧。”

他说:“不好。上海你有生意要打理,不能因私废公啊。这样吧,我们都回上海,我住到雅芳家……”

“不好!”她坚决反对,因为她对阿姐有了戒心,但她说的是另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上海汉奸特务都在寻你呢,暂时你不能回上海。要不还是我来回跑,反正苏州到上海一小时火车,我可以下午来,早上走。如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在苏州多停留一天。好吗?”

他意识到了她的“顾虑”,同时他也敏感到少与范雅芳见面为好。于是同意了她的提议,“这样,你太辛苦了吧。”

“嗨,汽车到车站,火车到苏州,下车一部三轮车到家,辛苦什么呀。只是我不在时,你一个人会不会感到寂寞呀?”

他说:“雅芳还留下不少书,我可以看看书消遣的。”他不禁想,一个杀手,居然卷入了一场三角恋爱,真是极大的讽刺!

李坚是被范雅芳临别之夜一席话说服了。他又思考了一夜,决定不辜负吴雅男。才有这次令吴雅男喜出望外的谈话。

从这天开始,两个“怀有良好愿望的人”,开始“有目的”地接触,看似两者感情突飞猛进,但范雅芳在他心中的影子,仍然挥之不去。

吴雅男奔忙于沪苏铁路上,却感到无比幸福。然而就在一个来月的奔忙中。一日,她从上海奔回苏州家中,李坚却已离去,只给她留下一张便笺:

“阿囡:因急事回上海了。三日后去雅芳家见面,此期间别找我,千万别对任何人说我的行踪。天锋,即日。”

吴雅男看罢大惊,她万万想不到在两情正浓时,李坚竟会不辞而别!

她唤来佣人询问,才知道接近中午,来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客人,在楼上与李坚谈了很长时间的话,随后两人就一同“出门”

吴雅男判断这位女客人必是白光,她为什么不打招呼就突然来苏州接李坚走了?他们回上海要干什么?尽管她猜不透,却能想到绝无好事,她不禁为李坚捏了一把冷汗。但她无法改变局面,只好回上海心怀忐忑地等待李坚平安归来。

吴雅男猜得不错,来找李坚的正是白光。

白光忽然来到。李坚很惊讶。见面她很激动、很兴奋,上前搂住了,想要亲吻,但被他拒绝了。

他的拒绝使她尴尬而又惊讶:“你……怎么了?”

他冷冷地问:“你怎么会突然来的?”

她答道:“在华山医院分手时,我对你说过的:情况好转,我马上会来找你的。现在情况好转了……”

“什么情况?”

“经过长时间搜捕,鬼子特务在租界找不到你,认为你已逃离,放弃了对你的追杀。”

“你怎么会如此了解鬼子的动态?”

“……怎么,你对我有什么怀疑吗?

“请你回答问题!”

“天锋……”

“请你回答问题!”

“我一向消息灵通,这你是知道的呀……”

“不!我对你在外面的活动一无所知!”

她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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