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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卤煮研究生院-第42章

小说: 卤煮研究生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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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年,徐枕流也曾经长过智齿,开始时疼了好一阵子,可不久之后便相安无事了。自幼贪吃的小胖子有颗后槽牙因为蛀洞大修过,后来吃什么都索然无味,而新近加盟的智齿恰好弥补了这个缺陷,配合得相得益彰,如今反而谁离不开谁了。

当然,不光是“智齿”,在对待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时,都需要用些“智慧”,既要找到各自的位置,又不能相互龃龉。按照这个标准,吴雨那位老公、也就是前几天匆匆回国述完职刚走的研院项处长便可以算得上是个“智者”,难怪人家能够年轻有为呢。事实上,上学期院里风传的有关顾爽和他的花边新闻并非空穴来风,虽然流言家们炮制出的这则绯闻毫无客观依据、纯属猜测臆断,但人同此心、情同此理,这回还真让瞎猫撞上死耗子了。自然,知识分子之间的鸡零狗杂大都比较阳春白雪,并无太多等而下之的勾当,但毕竟可以划作出轨一类,否则,也不至于会七绕八绕地传进彭丈母娘耳中,这不,老人家前几天还特地打长途来“遥控”过此事呢。

其实,所谓“身边站个好看的,怀里搂个发贱的,梦里有个初恋的,最好还能配个会保健的”,成功人士总要搞些娱乐活动,否则,忙乎半天图什么呢。现代人既不相信共产主义,又早把家庭伦理当成封建糟粕给革了命,扑腾一辈子不就剩下吃喝玩乐了么?再说了,项尚奉命到帝国主义心脏和洋人打交道属于外事活动,要尊重他们的生活习惯,不得找个社交名媛带在身边么?不然的话,见面时咱亲完人家的女伴儿,却让老外干咂吧嘴,这也不利于中美两国的友谊大局嘛。当然,顾爽也可以得到她所期望的,整天泡在大洋彼岸公费旅游本就是如今年轻人的梦寐以求,更何况将来还能去那边全奖读博;无论按照共产主义的各取所需原则,还是初级阶段的按劳分配政策,都无可厚非,没什么可脸红的。

不过,初入此道的项处长毕竟经验有限,虽不说荒腔走板,也多少有些动作变形。比如年初时让顾爽一个人单独回来办差这手就不怎么高明,表面看来似乎可以避嫌,实际上却有点儿不打自招,既然顾同学不在美国时一切工作依然能够按部就班,那当初设置专职翻译的合理性本身便值得打个问号了。此外,稍微了解欧美国家的人都知道,年底年初是人家教育系统的圣诞假期,学校里连看门的大爷都开路了,项尚不趁那会儿回国过年,反而要等到最为忙碌的五月,这本身就值得推敲。当然,熟能生巧、巧能生精,相信一贯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的项处长肯定很快就掌握“踏雪无痕”的技术要领。

其实,做什么事情都一样:无它,唯手熟尔。当初,吴雨之所以要搬回娘家居住,完全是为了照顾不敢一个人睡觉的枕流,可当项尚回国这几天她终于可以重归自己精心构筑的小巢时,小吴老师反而感到了一种久违的不习惯,倒像是和陌生人躺在一起。于是,尽管枕流也觉得自己在暗夜中真正恐惧的并非那些抽象的青面獠牙之类,下午没课的吴雨去机场送走夫婿之后还是第一时间赶回来给小胖子改善伙食,也好让已经在同学宿舍“漂泊”了好几天的枕流不用再“无家可归”。

刚从学术报告厅出来时,徐枕流便接到远航发来的短信,刚从牙科门诊手起刀落完的她正和程毅在超市里,“最懂女人心”的程少爷特地给不便咀嚼的陆姑娘买了一大堆酸奶、果泥之类的流食:“想不到拔牙还有这么多好处,”女孩儿心满意足地总结着。远航本拟邀请枕流来实地观测她沧海桑田的伟大变迁,甚至要共同庆祝一下“新生活”的开始,可徐枕流却没有兴致去装腔作势地唱赞歌,况且,他还想早点儿回家品尝久违的松鼠桂鱼呢,小胖子的食性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喜欢这种酸甜相间的口味。

项尚回国“办事”那几天,尽管吴雨几次以夫妇二人的名义邀请枕流来共进晚餐,但已经在同学宿舍里挤得不耐烦的男孩儿都以各种子虚乌有的理由谢绝了。尽管小胖子向来不是那种挑剔的食客,但研院饭厅那南腔北调的大锅饭也的确让他有些忆苦思甜,之所以还“轻伤不下火线”,完全出于良苦用心使然。徐枕流的潜意识中,总觉得自己有点儿鹊巢鸠占,当然不想利用吴雨的爱心在人家小别胜新婚的时段中去大煞风景,虽然枕流一贯对项处长评价不高,但他更愿意用这种以退为进的办法让自己的“趁人之危”变成心安理得。

现实生活中,我们常常会产生一种类似幸灾乐祸的心态,尤其在利益攸关的时候,好像别人到了霉自己便可以浑水摸鱼。其实,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在整体下跌的行情中,任何个股都难免唇亡齿寒,伤敌一万的结果往往是自损八千。从刚才吴雨打电话时的口气中,徐枕流并没有听出刚和丈夫团聚过的少妇所该有的满面春风,弄得他隐隐地喜上眉梢;然而,当男孩儿兴高采烈地推门而入时,却发现屋里的气氛远不像自己预料中那样触底反弹。

刚刚回家的女主人正呆呆地立在写字台旁,对枕流进门的声音充耳不闻。尽管已经感觉到些许异样,但小胖子还是决定按照已经彩排过很多遍的“预案”、从后面“出其不意”地拥上去。

吴雨蝉翼般的鬓角似乎比平日里更加冰冷,可近在咫尺的耳轮却出奇地红热:“您怎么了?”越过她的肩头,枕流的目光落到写字台上,受袁莱“托管”、原本被自己收进抽屉最底层的那叠扎着水蓝色丝带的笔记本正静静地躺在那里。男孩儿朝四下望望,显然,像往常一样,勤奋的主妇已经把凌乱的斗室收拾的井井有条。

“啊,是,是这么回事,”不知为什么,枕流感到自己的心跳陡然紧张起来。其实,虽然远航反复交代过,袁师兄的事情要注意保密,尤其要对同在屋檐下的吴雨封锁消息,但徐枕流始终觉得似乎没有必要搞得这样神神秘秘。

男孩儿勉强深呼吸了一下,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平静:“陆远航认识一个朋友,也就是……”忽然,枕流微张的嘴唇停在了半空中,他看到,那个曾经让精于此道的易欣徒乎奈何的“万”字结正在吴雨手中被驾轻就熟般地缓缓打开。

十九、双规

 “轻轻打开地图册,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彩色的中国;碧绿的是平原,金黄的是沙漠,长长的是长江,弯弯的是黄河,还有一只小船一样的岛…”

如今年轻人中的相当部分大概都在小学音乐课本中领教过这曲《彩色的中国》,的确,当我们还是个孩子时,曾很为自己能生活在这样一个拥有如此庞大版图且自然环境极其多样化的国度内而感到由衷的庆幸与骄傲。

殊不知,地理是历史之母;大有大的难处,多有多的问题。世界屋脊造就了达赖喇嘛,天山南北隐藏了东突匪帮,云贵高原的茶马古道上运送着毒品、私货,台澎金马的高楼大厦里盘踞着登辉、阿扁;拥有如此复杂的社会构成乃至分裂势力,世界上恐怕很难找出第二个国家能像我们这样麻烦多多。前几年,语言学界接了个不折不扣的“大活儿”,这次兴师动众的研究调查表明,当今中国大约只有53%的人口“可以”使用普通话进行日常交际,请注意,这里说的仅仅是“可以”,是种或然性,人家究竟用不用,只有上帝知道。

连说句话都如此花样百出,其文化的各自为政也就不足为奇了。如今的中国,隔上两三年便有“代沟”,出了四环路就都被统称为“外地人”,半个月不上网便几乎听不懂人话,七八天没上街就可能找不着北;您别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古往今来,有哪个文明经得起如此东拉西扯,价值观的混杂与割裂,往往会成为社会动荡的前兆。

这两年,互联网上开始流行一个新词:“圈子”,大约指由志趣相投的一群人所构成的社团。其实,不仅在来去自由的虚拟空间里,我们生长于斯的花花世界也正是由这样一个个亚文化堆积起来的。倘若突然离开你所熟悉的“圈子”,又未能对旧有的价值体系进行及时调整,便难免要落入“文化休克”中,轻则驴唇马嘴,重则伤筋动骨,在今天的中国尤其如此。

江南才子东北将,陕西黄土埋皇上;小小语研院就像一个南腔北调的自由市场,集中了从祖国各地跃过龙门的金鳞们。当然,绝大多数人用不了多久便会融进京城这口大染缸里,毕竟,他们当初之所以会毅然决然地背井离乡,不正是出于对改头换面的向往么。依次类推,那些自我标榜的所谓“文化使者”跑到大洋彼岸宣扬中国文化不过是就近找个顺手的饭碗罢了,其境界与当年西学东渐时筚路蓝缕的传教士不可同日而语。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并不是每个人都情愿像石立那样游刃有余、兵来将挡,总难免会跳出一两位大战风车的唐&;#8226;吉诃德,比如冯业。

其实,即便冯同学不知道自己起五更、睡半夜替农民工兄弟辛辛苦苦撰写的申诉材料最终被公检法机关丢进字纸堆的命运,也该见识过他帮同乡学弟跑助学贷款时主管部门的冷脸白眼;可人家冯业就是不见亲丧不掉泪、不见黄河不死心。而残酷现实最终给他上的那一课,恰恰就是在“食色性也”的美人关前。

别看冯同学的桀骜不逊人所共知,他倒并非油盐不进的铁公鸡,见着美女虽不至于笑逐言开,却也难免要心猿意马两下。说起来,在山东老家时,冯兄也算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注册帅哥”,考到北京之后更加行市看涨,俨然成为当地可望不可及的偶像级人物。寒假富贵还乡时,各路媒婆闻风而动、分进合击,连院墙上都坐满了,虽然最后都被脾气见长的冯公子熊了回去,但却给窝在黄河滩半辈子的冯妈妈挣足了面子,倒也算是皇天不负、桑榆未晚。

回头想想,那帮婚介人员可真够不开眼的,见过大世面的金凤凰能看上你们村土妞么?何苦去给人家抬轿子、捧臭脚、凑分母。其实,冯业早已有了“考察对象”,好马配好鞍嘛,可研究生院数,唯有黎夕茜还能“勉强凑合”,也就是上回卡拉OK大赛时让他当场“水银泄地”、只得恋恋不舍地回去换裤子那位。

也难怪,黎姑娘的父母都是大学毕业后援助三线的干部,在汉中当地很有些背景,本就天生丽质的她自打高中起便被送到上海的奶奶家念书,饱受十里洋场洗礼后更加高贵动人、却又不失年轻人的生动与现代气息。自打黎夕茜来到语研院起,便成为整个八卦市场永不落幕的头条:今天某部长公子堵在大门口苦等,明天被宝马760接去早茶……总之,男生着迷女人骂,群众喜欢敌人怕。

曾有社会学研究专家对进城农民工的购物习惯进行过观察,发现他们往往宁愿多花钱、少办事也不会选择大型超市,而只在路边小铺去买那些又贵又差的商品。调查表明,民工兄弟并非不知道超市的东西物美价廉,之所以要事倍功半地消耗掉本就十分拮据的支出,是因为他们认为那整洁高雅的购物习惯不属于自己。

据说,前苏联曾经存在过所谓“特供商店”制度,于是乎,当“三元”乳业得以在全行业性灾难中幸免时,境外媒体便想当然地将这一巧合与后者长期作为“特供奶”的身份联系起来。其实,了解大陆的人都知道,自从推行市场化改革以来,中国社会已经与多数欧美国家没有太大区别,其等级差异主要体现在经济实力上,而非政治地位;当然,三年清知府若想发家致富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同那些平头百姓一辈子也没进过的会所、俱乐部、高尔夫球场一样,情感世界也存在很多常人很难染指的“圈子”。缺乏实力的擅自闯入者,其下场,恐怕比没有年卡就溜进度假村的愣头青还要糟糕,毕竟,倘若运气好,后者在被拎出来之前还能在大堂里捡块儿水果糖吃,说不定恰好是某明星睬过的呢。

遗憾的是,并非每位刚进大观园的门外汉都如刘姥姥般识相,总有个别夜郎自大要以身试法、不撞南墙不回头,比如冯业同学爱上黎夕茜这回就是个蛮生动的素材。根据山东老家的游戏规则,小伙子热情大胆地追求漂亮姑娘就像场院里玩耍嬉戏的狗儿、猫儿一样自然,即便买卖不成也会相逢一笑泯恩仇。更何况,能得到冯大才子的青眼本身就是个扬名的事儿,等新婚之夜,跟丈夫一说:“当初,人家冯业都想泡过我”,多牛X呀,什么叫无形资产啊,怎么也得比别人多挨俩嘴巴,而且都是正手的。您还别笑,古董行里不是讲究“传承有序”么,知名藏家把玩过的货色都会身价倍增。其实,声色圈中的道理也差不多,正所谓“我诵得白学士《长恨歌》,岂同他妓哉?”;否则,大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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