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外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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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壮男子说完这番话，众人的眼睛忽然都变得热切起来。

第七章　借粮

洪荒中灵气充足，追求大道的修士数不胜数，当这些修士修炼到一定阶段，便可吸风饮露，不食五谷。

巫族人口众多，修炼到这个阶段的修士也不少，可整体而言，巫族中更多的却是那些以五谷为生的普通人。这些人虽然平时也修炼一些法诀，可由于资质所限，终其一生，也不能修炼到不食五谷的境界。因此，对于大多数的巫人而言，粮食是生存的根本。

洪荒中灵气充足，野果野菜多不胜数，加之巫人体魄强健，平时也能打些猎物，因此，寻常时候，巫人可以很轻松地找到食物，用来果腹。可一旦到了冬季，草木枯黄，万籁俱静，食物便很难找到了。所以，如何准备充足的粮食，度过漫长的冬季，成了一项令巫人头痛万分的问题。

先前有陶部被大风袭扰，部族中储存的粮食已经毁于一旦，眼见寒冬将至，有陶部的族人不免忧心忡忡。

不过现在，他们心中却涌起了一丝希望，因为张柳承诺，他会尽快找来粮食，帮有陶部度过难关。

其实张柳对于筹粮的事没有什么信心，但部族大会时他骑虎难下，因此只得应承下来。

既然答应筹粮，张柳便打算尽心尽力，努力做好一个族长。

此时距离冬季已是不远，树木大都已经枯黄，教有陶部族人种植粮食，实现农业产业革命已经不可能了，狩猎和采摘野果也是杯水车薪，为今之计，只有向别的部落借粮了。

因为有妖族的威胁，巫族部落之间倒也相安无事，可若要他们守望相助，相互扶持，却也是痴人说梦。

通常，一个部落若是缺粮，要么忍饥挨饿，艰难过冬，要么并入更为强大的部落，寻求庇护。像借粮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可也不多。张柳去借粮，的确是已经无法可想，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碰一碰运气罢了。

小部落不可能有余粮，要想借粮就得找大部落。从陶墨口中得知，有陶部附近共有两个较大的部落，分别是有穷部和夸父部。

有穷部的族长叫后羿，法力高强，尤其是他的箭术，说是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一点都不夸张。夸父部的族长叫夸父，他的实力比后羿稍弱，可也不是易与之辈，更难得的是他为人豪爽，交游广阔，在巫族中口碑极好。张柳若去借粮，去这两个部落的希望最大。

陶墨让人准备了一些陶器作为礼物，然后又吩咐陶力率大队人马跟着张柳去借粮。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陶墨也是无奈。如今洪荒中妖族横行，指不定从哪冒出一个妖怪就可以要了张柳的性命，有这些人随身保护，陶墨才能稍稍放下心来。

有穷部离有陶部最近，张柳便决定先去有穷部。一行人行了三四日，有穷部已经遥遥在望。张柳离得老远听到一阵呼喝之声传来，待到近前，但见有穷部屋舍相连，人头攒动，比起有陶部不知繁华了多少倍。部落门前，两个披甲武士执戟而立，威风凛凛，部落里面，人人背箭执弓，相互较技，好不热闹。

“来者止步，敢问尊驾何人，来我有穷部有何贵干？”见到张柳一行，门前站岗的武士连忙上前询问。

见这武士说话条理清晰，不卑不亢，张柳不由暗暗点头，对有穷部生出不少好感。

“在下有陶部族长张柳，特来拜见后羿族长，烦请通报。”张柳上前拱手施礼，谦逊道。

“还请张柳族长稍后，在下这就去禀报后羿族长。”那武士告罪一声，便径自禀报去了。

不一会，一个俊朗少年从有穷部里走了出来。

这少年约莫二十岁上下，身背长弓，衣着锦服。门前武士见到这少年，纷纷躬身施礼。显然，这少年在有穷部里定然身份不凡。

那少年稍稍将张柳打量了一番，开口道：“在下逢蒙，忝为后羿族长的首徒，师傅他老人家有事外出，不在部落，张柳族长有什么事就和我说罢。”

“后羿族长不在？”先前那门前武士还说要去禀报后羿，如今这逢蒙却推说后羿不在，张柳见状，不由心中一凉。

“后羿族长有事外出，要过几日方才回转！”逢蒙瞥了一眼张柳，笑道：“张族长若是有事，跟我说也是一样！”

张柳面上一暗，道：“实不相瞒，在下是为借粮而来！”

“借粮！”逢蒙面露难色，推脱道：“张柳族长，我有穷部人口众多，每日耗粮甚巨，如今隆冬将至，自顾尚且不暇，还请张柳族长体谅！”

张柳心中了然，他虽然没有什么心机，可并不傻，有穷部这么大，若无粮食，断不会如此兴旺。

既然对方不肯借粮，再说下去也是徒费唇舌，于是吩咐陶力留下几件陶器之后，张柳便告辞而去。

陶力等人对张柳的不作为充满鄙视，虽然他们知道，要是自己去借粮，多半也会如此，可看到张柳无功而返，他们仍然心下不满，于是，一路上张柳不时听到一些冷言冷语，让张柳颇为苦恼。

如此过了几日，张柳一行又到了夸父部。和有穷部比起来，夸父部的规模稍微小了一些，但仍不是有陶部这些小部落所能比拟的。

让人通报以后，夸父部的人倒没有像有穷部那样将张柳一行拒之门外，而是将他们领到了一个大厅内等候。

众人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就见一个大汉走了进来。这大汉约莫三十多岁，身材魁梧，体格健壮，满脸的络腮胡子让张柳想起了传说中的江洋大盗。

不想那大汉却极是有礼。向张柳揖了一礼后，那大汉才道：“在下夸父，不知张柳族长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张柳也不隐瞒，直接道：“实不相瞒，有陶部一直为大风所苦，虽然大风最终被我们消灭，可部落的生产也大受影响，为使族人免于饥饿，保得性命，还请夸父族长念在大家同为巫族一脉，借些余粮，在下感激不尽！”

“哦，大风被你们杀了？”夸父没有提借粮的事，话题却转到了大风身上。

大风的修为虽然在妖族中排不上号，可他残忍好杀，被他袭扰的巫族部落不知凡几，巫族也曾组织过几次行动围剿大风，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久而久之，大风在巫族的名气反倒越来越大。夸父虽然没有见过大风，但对他早有听闻，如今乍听到大风被有陶部这样的小部落消灭，夸父不由地有些怀疑。

张柳见夸父神色间似有犹疑之色，连忙拿出一颗天蓝色的珠子，递给夸父道：“大风确实已被我们有陶部所杀，这颗珠子正是大风的内丹。”

大风是被张柳所杀，按照巫人的传统，被杀妖族的财产都归消灭他的人所有。鉴于此因，大风的内丹自然落到了张柳手中。

看到大风的内丹，夸父再无怀疑。他面上一喜，强抑住心中的激动，道：“张柳兄弟，你我份属巫族一脉，自当守望相助，粮食的事你尽可放心，我这就命人去准备。”

张柳大喜，本来，经历了有穷部的事，张柳已经对此行不抱希望了，之所以来这里，不过是尽人事，安天命。没想到夸父竟会如此豪爽，没有一丝推脱就答应了自己借粮的事情。

怀着满心欢喜，张柳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夸父族长，我有陶部若能度过此次难关，皆是夸父族长之功！”

夸父扶起张柳，摆摆手道：“大家都是盘古后裔，互相帮助份属应当，张柳兄弟就不用客气了。”

顿了顿，他又看了一眼大风的内丹，犹犹豫豫地说：“张柳兄弟，大风的内丹不知你有没有用，要是没用，可否割爱？”

张柳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夸父如此豪爽，原来是有所求啊！要知道，内丹乃妖族一身修为所在，若利用得好，一颗内丹就可以使自己的修为突飞猛进。因为这个原因，许多修士都不惜以身犯险，和妖族作对，以得到妖族的内丹，提升自己的修为。

张柳虽然知道大风内丹的功用，但他不懂应用之法，原也没有把这内丹放在心上。夸父答应借粮，张柳心中感激，见夸父索要内丹，于是顺水推舟，笑道：“夸父族长对我有陶部有再造之恩，区区内丹何足挂齿，若是喜欢，夸父族长尽可拿去。”

夸父一喜，连忙收起大风的内丹，道：“如此多谢张柳兄弟了！你我份属巫族一脉，以后若有难事，尽可来找我！”

“这是自然！”张柳一笑，又和夸父谈起洪荒形势。夸父见多识广，张柳虚心求教，一时气氛融洽，宾主尽欢。

第八章　修炼

张柳借到了过冬的粮食，陶力等人无不惊讶。要知道，在巫族之中，有了粮食就等于有了将部落发展壮大的资本，夸父能将粮食借给张柳，陶力等人又是高兴，又是难以置信。

待知道张柳是用大风的内丹才换来粮食时，陶力等人这才恍然大悟，看张柳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张柳不知道大风内丹的价值，陶力等人却知之甚详。那大风修为高深，其内丹之中蕴含的能量足以让一个普通巫人成就大巫之身。没有一点法力的代理族长，居然能够为了部落里一心想把他拉下马的族人放弃一个成为绝世高手的机会，对于张柳这种行为，他们又是敬佩，又是羞愧。一路上，陶力等人对待张柳的态度不由地变得恭敬起来。

待回到有陶部，陶力等人把张柳用内丹借粮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有陶部族人听了，无不感动异常。

洪荒中民风淳朴，对他们来说，张柳既然帮他们借到过冬的粮食，那他们自然也得遵守诺言，承认张柳的族长身份。此时，有陶部的族人开始真心地拥戴起张柳，对张柳没有法力的事实也不那么在意了。

看到这种情况，陶墨不由老怀大慰，深感自己慧眼识珠，力排众议，把张柳推上族长之位，化解了有陶部分裂的危险。

有了粮食，众人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有陶部也因此得以安定。张柳见此，不由舒了口气。眼下寒冬将至，部落里没有什么大事，张柳闲极无聊，便想着修炼五行帝经。

因为自己不懂人体经脉，白白错失了一次修炼五行帝经的机会，张柳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如今有时间，张柳便迫不及待地向陶墨请教起关于修炼的事情。

看到张柳如此好学，陶墨很是高兴。虽然如今有陶部族人对张柳没有法力的事情已经不甚在意，但洪荒中实力为尊，没有法力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如今张柳主动说要修炼，陶墨自然高兴。

有了陶墨这个好老师，几天下来，张柳就已经把人体经络和有关修炼的基础知识牢牢掌握了。待确定没有任何疏漏之后，张柳就向陶墨提出了闭关修炼的想法。

陶墨也觉得这时候很适合修炼，就把张柳领到了有陶部后山的一个山洞里。山洞不大，但非常隐蔽，洞中还摆放着一些石床、石桌、石椅、陶碗等常见的日常用品。据陶墨说，这里是历代族长闭关修炼的地方，很是安全。

待陶墨离开，张柳稍微收拾了一下山洞，便着手修炼起来。

因为怕走火入魔，张柳只选了烈火诀修炼。

盘膝坐下冰冷的石床上，张柳慢慢静下心来，努力想象着身体里有一股气流流动。

据陶墨说，不管修炼什么法诀，第一步都是寻找气感，待感觉到身体里有气流流动时，修炼才算刚刚入门。待有了气感，修炼者身体里就有了一些微弱的真元，接下来只要按照一定的路线运转真元，将这些真元发展壮大，待等到一定时候，真元便可由量变产生质变，使修炼者法力大增。

刚坐下没多久，一丝细流就从张柳胸口的位置缓缓游向四肢百骸。张柳大喜，没想到自己刚刚开始修炼就能找到气感，莫非自己是什么百年难遇的天才。

按下心中的喜悦之情，张柳按着烈火诀的记载引导着这股细流缓缓流动，气流越来越粗，流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仿若汹涌的河水，又如无垠的大海。突然，张柳只觉自己的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接着光芒大盛，散发出一股赤色的光芒，同时，一股勃勃的生机也猛然从心脏流出，迅速蔓延全身，张柳舒服地差点发出声来。

张柳大喜，如此景象，正是烈火诀修炼大成的特征。细细品尝着真元流过身体时的那股舒适感觉，张柳不由呻吟了一声。

正在这时，从胸口处忽然涌出一股强大的气流，如黄河决堤般，迅速流入张柳全身的筋脉。

“莫不是走火入魔了？”张柳大惊，连忙依照烈火诀引导着这股气流，奈何这股气流太过强大，仅凭烈火诀的运行路线根本不能抚平这股气流。

“拼了！”张柳一咬牙，又依锐金诀的修炼法门引导起这股气流。随着锐金诀的运转，那股气流果然平复了许多，张柳大喜，又先后依照巨木诀，洪水诀，厚土诀引导这股气流。

就这样，张柳将五行帝经记载的五种法门先后运行了一遍，那股从胸口处溢出的气流也随之平息，同时，张柳的心、肺、肝、肾、脾分别散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