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井蛙-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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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在茂密的树冠,见尾随而来的城管空手归去,雯帝暗松口气,一屁股坐在树丫上,“哐哐”
“那小子在树丛。”就见四面八方,街头巷尾涌出蓝色人影,把雯帝藏身所在围个水泄不通。
“我告非,怎么养着这么多吃白饭的。”雯帝一声尖叫,更是令树下群情激愤,数张大网抛到空中。
真气激荡,树叶片片飞出!雯帝随之跃身而起,好是气派。他当空一旋,周身树叶为之牵引,聚在四周,只待他催气发力,便能以气御叶,飞花伤人。“哈”雯帝大吼,匕首化为细丝,如长蛇穿梭在漫天巨网中。真是群傻大个,同样的招数又怎么困住雯帝呢,只见……
只见满天飞叶无力的落下,好吧,他根本不会什么以气御叶,飞花伤人。刚才看到的纯粹是某小孩跳出树丛,摧残掉下的花草残骸,而舞动的长蛇,正与铁网摩擦着爱的火花,热烈得无法自拔。
雯帝上升力竭,被铁网压了下来。
“歹徒一落地,大家就按上去制服他,重复,是全部按上去,歹徒力大无比。”
“啊啊,怎么会让你们得逞!血狂咆哮弹。”雯帝怀中安份的小土狗,猛得抬起头来,张嘴喷出完全不符它体形的,巨大青色能量球,高速撞击在铁网上,“轰”强大风压由爆破点扩散开来,周转的植物全被碾成碎块,狠狠击打在城管身上,一时间哀鸿遍野。
……
“嘀,城中出现中阶魔法波动。”远在内城,维乐城最高处的魔法塔中,传出诡异的电子合成音
……
制造恐怖事件后,雯帝逃到前往内城的山道上,他尝试着将体内真气透出,渗到每个金币中,让它们安静下来,目前的成绩为零。他依旧是个奔跑中的铃铛,惹来身后狗群唾液长流。
要闯关了,内城守卫更是严格——四个铁皮罐头!他们看着雯帝,与雯帝身后一大帮子来势汹汹,纷纷拔出剑来。
“冲啊,反了他。”雯帝运气大吼,声震四野。
“居然敢造反。”一个罐头如是说。
雯帝笑了,不待身后龙套解释,身子再是加速,他手中出现枚金币,周围空气如受吸引缠绕其上,雯帝只觉手中金币重若千斤,好似自己把它摁入土中,在泥里挥动,每进一寸便吃力一倍。
他高速前进的身影与龟爬般的挥臂,落在身后城管中眼中格外不协调,令人难受。可落在四个能放出斗气斩的铁皮灌头眼中,却是汗毛直立,他们看到圆形的金币变红变软,最后化为一滩铁水,被少年夹在指尖。
“看我的碎梦一击。”这是击破第一个心魔梦境的拳法,是给暗影行者最初次重击的拳法,是用力量将空气收拢压缩,在爆破而出的必杀技。指尖融化的金币只是用作分散力量,把凝在一点的力量分导成面,像推土机前方的大铲般,将四个横剑格挡的铁皮罐头镶到城墙上。
“警报,警报,外城城管造反,已突破城门,请求支援。”
看着冲出的重装骑士,被雯帝爆发吓呆的城管们这才反应过来,扔下武器,大声叫道“这是误会啊。”
趁着防卫们乱作一团,雯帝翻进某庄园内。
“哐哐”
“谁……唔”雯帝捂住老头嘴,“老伯别怕,我不是坏人。”
老头扔是挣扎不休,向后扔出手中的锄具,不中,空着的右手正欲临空拍下时,便听耳边响起,“我被城管追呢,你老行行好,不要让我这花季的美少男被悲摧了啊,我放手了哦,不要出声啊,谢谢您。”
老头愣了会,举起的右手轻不可察地向后挥了挥。
“呼,老伯您真好,呼呼,累死我了,我从没见过这么敬业的城管,真是有毛病,追上我有几个钱啊,还不如做做样子,回去找那黑心老板拿荼水钱的实际。”
雯帝却是不知,这种麻烦也是他的死对头,轻飘飘一句话造成的。
世间巧合真是无处不在!
老头被雯帝的话逗乐起来,转过身来看看这个大胆劫持自己的‘劫匪’。
“哈哈,有趣的小子,让我想起我的孙子,说来,他也你这般大了,嗯,也像你一样有双漂亮的蓝眼睛。”
“切,这世界相似之人多到没边呢,我要是计较谁像我,还不得累死。不过,你的孙子一定很幸福,不用像我这样像条狗一样被追得跑来跑去。”
血狂不满意了,主人怎么能像狗呢,怎么也得是狼啊,所以就“汪汪”
“哈哈,我的孙子也有个宠物呢,不过是只大狼。”
“哇,狼耶,我喜欢,只是家养的没什么野性了吧!”
“为什么呢?”老头发现这小子脑子跳得很快,有点跟不上。
“您看啊,您这花草工可是份固定工作,想来工钱不错,家里条件自然好啦,儿子儿媳孝顺,还有孙子绕膝,您又怎么可能让你孙子像我这样四处逃命,肯定好好养着啊,那孙子的宠物又怎么会有野性呢。”
老头一愣,这小子小小年际,竟也懂得这么多,不过雯帝的话似击中他心中一痛,老头伤感地回道,“我到现在也没见过他呢。”
“啊!不是吧,那你怎么知道他有我这般大。”雯帝抬起右往自己头上按了按,示意有这么高!
老头也伸手想摸,却被雯帝避开了,他的手一时僵在空中,不知是继续还是收回是好,“唉,我虽是没见过他,却一直让人关注着他。”
“哦,我明白。”
“你又明白什么啦。”老头微笑起来,心里想着这个就是把外城闹翻的小强盗吧,看着真可爱。
“一定是你儿子不孝,分家出去就不回来看你了对吧。”
老头笑容僵住了,半晌才叹出口气,落寂的回道,“不是,是我把他赶走的。”
“哦”两人之间一时寂静。
“你这次又明白什么了?为什么不接着问啦。”老头看着面前安静站着的孩子,看到他全身破烂,满头碎叶泥尘混杂,不知怎的感到心头一痛。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又为什么要问你的伤心事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头叨念着这个词,一时痴呆了,往事一幕幕在他眼前闪过,在甜蜜闪过之后,是无穷的压力与落寂。股股灰色波纹在老者身上涌起,只是在墙角阴暗背景下微不可察。
雯帝与他怀中土狗同进耳朵微颤。
“城管走远了,我这是私闯民宅,被发现了可又得被安个什么罪名了,还是走为上策,老伯多有得罪,咱们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吧”
雯帝弯下身子,蓄力,背后金币又是哐哐作响。
老头猛被惊醒,暗叹声可惜,对着跃墙而出的雯帝喊道,“给金币间垫点碎皮,这样就不会响了。”
“老头,你真是内行。”小孩的声音在庄园里随着风飘来,庄园最高处,一面无翅的青色巨龙旗帜轻轻地荡漾起来。
几个黑衣人走出阴影,“属下该死,竟然没有发现敌人的入侵。”说着便单膝跪下,等候老者的发落。
“这不怪你们,他既然能无声无息的穿过魔法护罩,自然能瞒过你们的感知,只可惜没能和他多相处一会。”老头握起拳头,想找回刚才力量流过的感觉,却是不得,老头望着风中飘扬的旗帜喃喃自语
“差点点,只差一点点就能让你张开双翼。”
老头顿了顿,对黑衣人说道,“取消对这小子的追捕吧,就当是他陪我说话的报酬吧!”
“是”
……
“什么?老维尔亲口取消了对黑发小子的追捕。”品荼的妇人猛的放下茶杯。
“是”
“快拿黑发小子的记录来。”
“这个,夫人你说过不用在他身上浪费精力,所以……。”
“嘭”精致的荼杯砸碎在小厮面前,溅他一身的荼水,似刚出北极运来般,令他瑟瑟发抖。
“敢快去把知道情况的人找来。”
片刻后……
“你说这小子怀中的土狗会放魔法。”老妇人手中又换过一杯茶,滚烫的茶叶在杯中翻滚,白气直冒。
“是的,他在放魔法前还有大叫来着。”
“叫什么?”
“什么咆哮弹。”
“到底是什么。”妇人大怒,手中荼水泼向座下的城管。
“啊啊啊!好像叫血什么的咆哮弹。”城管捂着脑袋哀号着。
“是血狂!小杂种真是好胆,敢在我眼皮底下闹腾。”老妇人转动着手中古旧的铜戒,铜戒的刻字上被一道较新的刻痕贯穿着,有如利剑穿心,“这次该让他出手了。”
四十五、平民区的安宁
雯帝翻出院子,便溜到内城悬崖边,一跃而下!留得有心人在内城瞎转着寻找他。
飞速下坠,迎面而来的风,令雯帝睁不开眼睛,黑暗里,失重感一波接着一波刺激得令他想尖叫,就在快与地面亲吻时,血狂从雯帝怀中钻出,自主变身,青色带有绚丽铠甲的大狼稳稳托住自己主人,滑落到树丛中。
而远在山顶的魔法塔内,又是嘀的一声,“超过预警线的魔法波动再次出现。”受雇于绋龙家的老魔法师终于从书堆中抬起头来,“再次出现魔法反应便起动主动防御机制。”对于沉迷书海的老法师而言,任何打断他阅读的事物,都是必须被消灭的,同时这也是为绋龙家这个金主解决麻烦,不是吗?
当雯帝再次晃出树丛,已恢复了本来的发色,并骑着没有冰甲的青色血狂。人们望向他的第一眼,全被这威武的巨狼吸引,反而忽略了狼的主人长得与那小强盗很是相像的事实。
不知道自己来到什么区域,也不想知道,雯帝随兴在外城溜达,维乐城绿化很到位,甚至能这样行容,维乐城与无尽林海的区别,仅仅是因为隔了一道高大的城墙。漫步成片树阴下,头顶光线在树枝与枯叶间迷离,让人有身在波浪起伏的海底游荡,举头望向天空的感觉,光线在这一刻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变幻,它似乎会拐弯,能飘移,在地面画着难以描述的神秘图文,而不断落下的冬叶,像极了海中游鱼,自你头顶飘过,留在你眼中光与暗交错的故事。
没人能预料转入下个树脚时会看到什么?也许是赤着上身,秀着壮硕肌肉与古铜肤色的壮汉;也许是穿着素色长裙与扎着花边袖口,套着轻便小马夹的姑娘;也许是系着僵绳的巨大毛毛虫。
也许还会有音乐,藏在轻轻风声中,由不知名远方悠悠飘来,突然闯入你双耳,当你驻足细品之时又似不曾拥有,若隐若现,恍如仙音。
寻着这乐音的指引,一排排树阴在眼中倒退,偶尔藏在林间的美妙惊喜亦难让雯帝停下脚步,只顾向前,乐声渐是大了起来,混杂着流水与人声,它仿如抒情镜头中婉转的背景曲,淡淡地,没有半点刚性,只是调和所有的声响,然后消消激发出你内心深埋的情感。
这是由木头和石块堆砌的破旧建筑围成的晒谷场。妇女们或是翻晒着异世谷物,或是晾着衣物,她们不时扬起手中器物,驱赶开追打成团的小孩。谷场的一端依着巨石,石头的顶端拙劣地雕刻出张嘴的兽头,一股清泉由怪兽口中流出,注入下方低浅水池,几行阶梯由水池向外伸展,不少梯面已被打磨得光亮如镜。
就在这阶梯上,一个佝偻的背影,拨弄手中琴弦!乐器只露出了尖细的头,四个瘦保龄球般的弦轴倒插在头部同侧,供调节弦松紧所用。
雯帝翻身下狼,迈步走向白发苍苍的背影,沐浴音乐中的他,这一刻,似乎行走在另外空间中,身边一切都快了起来,奔跑中的孩子们拖出虚白幻影,他的感知在扩大,大到维乐城容纳不下,向着丘陵山林溢去,涌向无边际的云端,看那云生云灭,起伏跌宕,一波接着一波由地平线翻滚而来,冬日在云端向西山移动,由明亮化为橘黄,再点燃那山间云雾,烧尽这天地间最后的温度……远山墨蓝,似有低语在呼唤,不疾不徐……雯帝全身心的放松着,彻底的,由里至外,在这段时间里,他忘了自己前世今生,忘了所有彷徨与不安。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乐者的身边,微闭着自己双眼,感受云舒云卷,天地由昼转夜的所有光影变幻,感受那回到母亲怀中的安然与无忧无虑。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暮色中。
雯帝悠然醒来,却见一张好奇的圆脸斜在眼前,雯帝还没做出反应,这脸的主人却吓得后跳,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他拉扁自己嘴角,吐出红红舌头,向雯帝了个鬼脸,再壮着胆子用刚出口中掏出,湿湿的指尖轻戳血狂,在青色大狼吡牙列嘴恐吓中,尖叫着跑开了。
“呵呵。”耳旁传来长者慈祥地笑声,雯帝转过头,首先入眼的是横在地上的乐器,形似琵琶,骨瘦版本的琵琶,一个小葫芦头上插了根木条,木条顶端单侧倒挂着四个瘦保龄球。然后是手里拿着大大面包的老人,老人欢笑着,脸上皱纹挤作一团,掉了一半的门牙丝丝漏风。
这面包是那个淘气小子送来的吧!雯帝如是想着,不知怎的,心中升起温馨的感觉。
“小伙子,醒了吗?要来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