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五军团传奇-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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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闻讯赶来的战士们在村口与敌人对峙起来。
天快亮了,陈树湘心急如焚,必须赶紧摆脱这股敌人,否则又将陷入包围。想到这里,陈树湘一改往日凡事都与韩伟商量的口气,命令韩伟率100团、102团突围,自己带领101团留下打掩护。韩伟理解师长的良苦用心,师长是在把生的希望留给了自己。
韩伟是三十四师的老团长,早在1933年时,他就在100团任团长,那时陈树湘也在101团担任团长,二人亲密无间。在此关键时刻,韩伟拒绝了陈树湘的命令,陈树湘拗不过他,只得同参谋长王光道率部先行突围。
韩伟率一00团坚守在村里,天快亮了,敌人即将要进攻了,此时全团兵力已不足一营,韩伟估计师长带领部队已经走远,便和二营营长侯德奎将战士们集中起来,编成三个连也开始突围。部队且战且走,打到猫儿园时,再次被敌人团团困住。100团将士们将仅存的弹药全部打光,与敌人肉搏,战至最后,全团只剩下三十余人。为保存革命火种,团长韩伟重申了红军宁死不屈的精神,然后沉重地宣布部队解散,每人发两块大洋,立即分散潜入到当地群众中去,而后设法寻找党组织或部队。后韩伟成功脱险,历经艰辛回到原籍武汉,在寻找地方党组织时不幸被叛徒出卖,关押在汉口陆军监狱,直到“西安事变”后,由周恩来出面交涉,才获得释放,回到党的怀抱。1955年韩伟被授予中将军衔,曾任北京军区副司令员,1992年逝世,享年86岁。
三十四师余部在陈树湘的带领下,虽突出了重围,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0一团团长苏达清,政委彭竹峰先后阵亡,两百余名指战员倒在了突围的路上。12月9日,成功突围的三百余人碾转到达湖南道县的空树岩,后在上木岭一带与敌保安军遭遇,打退这股敌人后,部队没有停留,接着赶到古子江抢渡,又遭敌保安军的伏击,陈师长腹部中弹,面对蜂拥而来的敌人,陈师长果断命令部队向瘌子山进军。在道县保安团的阻击下,陈师长因重伤不能行走,不幸被俘。
当敌人发现抓住了一个红军师长;便用绳子把身负重伤的陈树湘捆在担架上,准备抬着去县城邀功请赏。此时,陈树湘己昏迷过去。夜里,他被担架颠醒了,剧烈地伤痛一阵阵袭来,身边那么多熟悉的战友倒下了,三十四师五千多名红军战士长眠在湘江东岸。想到这里,陈树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稍过一会儿,他用颤抖的手悄悄撕开了腰间的绷带,然后用手伸进伤口,扯出自己的肠子,用牙咬断,再将它洒向路面……。
黑暗中,终于有敌人感觉脚下有什么粘滑的东西缠住了脚,停下来检查时,陈树湘己经壮烈牺牲。
后来,据时任红三十四师第一00团团长韩伟的回忆:
敌保安司令何湘听说抓到一个红军师长,高兴得发了狂,命令他的爪牙抬着陈师长去向主子邀功请赏。陈师长趁敌不备,用手从腹部伤口绞断了肠子,壮烈牺牲,年仅29岁,实现了他“为苏维埃新中国流尽最后一滴血”的誓言。敌人残忍地割下了陈树湘同志的头,挂在了他的家乡长沙小吴门的城墙上……。
陈师长牺牲后,红三十四师余部一百余人在参谋长王光道的率领下,转移至牛栏洞,整编为一个大队,由一0一团团长负责指挥。后王光道因病情加重,就和另外几个伤员隐蔽下来养伤。其余部队转战于宁远、蓝山、江华、道县之间的丛山峻岭中,开展艰苦的游击斗争,后来部队发展到三百余人,还组建了三支游击队。直到1935年冬季,这支部队再次被国民党军包围,战至弹尽粮绝,大部英勇牺牲。至此,这支英雄部队的故事悲壮结束。
湘江战役是中央红军长征以来最壮烈的一次战役。具史料记载,整个湘江战役,中央红军折损过半。为掩护中央纵队过江,三军团丢掉了十八团,五军团三十四师全师覆没,八军团更惨,只剩下一千余人,全军渡江后已锐减至三万余人。总之,突破敌湘江第四道封锁线红军共损失了三万余人。此役虽损失惨重,但中央红军毕竟还是渡过了湘江,赢得了战略上的胜利。同时,这次战役也给广大红军指战员一个重大而深刻的启示,那就是必须改变“左”倾冒险主义军事路线的错误指挥,红军才能取得主动,长征才能取得胜利,也为后来的遵义会议顺利召开提供了思想基础。
二十一、石板河阻击战
三、石板河阻击战
中央红军突破湘江之后,进入到广西北部的西延山区。敌人也判断出我军将由西延山区去湘西,与红二、六军团会合的战略意图,立即调整部属。12月2日,何键将五路追剿军改组为两个兵团,第一兵团司令刘建绪,辖原第一、第四、第五路及李觉的十九师;第二兵团司令薛岳,辖原第二、第三路的部队。12月5日,中央红军沿着崎岖难行的西延、龙胜山区疾进,于11日占领通道县城。此时,桂敌一部已紧紧从我军侧后逼了上来,何键重组的两个兵团也已进至城步、绥宁、靖县、洪江等地,赶筑工事,张网以待。我军经两月连续行军作战,极度疲劳,战斗力大为削弱。在这种情况下,我军如仍北出湘西,势必将与严阵以待的敌人撞个正着,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可是,博古、李德等人却不顾当时的严重形势,一味坚持同红二、六军团会合的原定计划。
12月14日,红一军团攻占黎平县城。在此期间,中革军委为充实作战部队,撤消了红八军团建制,所部全部编入红五军团,五军团参谋长刘伯承调回军委,同时任命五军团十三师师长陈伯钧接任军团参谋长,曾日三任军团政治部主任。
12月18日,在黎平召开了中央红军长征以来的首次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博古、李德、周恩来、张闻天、朱德、毛泽东、王稼祥等。会议经过激烈的争论,肯定了毛泽东提出“西进贵州”的正确主张。并对博古、李德等人坚持的“入黔东,与红二、六军团会合”行动方针进行了批评说服。1935年1月3日,红军成功突破了乌江天险。7日,攻占遵义城。1月15日至1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遵义原黔军2师师长柏辉章的公馆里召开;这就是著名的遵义会议。此次会议的召开;经过了一个长期而紧张酝酿的过程。在这一过程当中,毛泽东始终起了主导和决定性的作用。这次会议结束了王明“左”倾冒险主义在中共中央的统治,确立了毛泽东同志在全党全军的领导地位,开始形成了以毛泽东为核心的领导集体,在革命的紧要关头,挽救了党,挽救了红军,挽救了中国革命,使中国革命的航船重新驶到了正确的航道上来,遵义会议是中国革命中伟大的历史转折。
会议结束不久,陈云同志受党中央的委托,来到红五军团传达遵义会议精神,五军团广大干部、战士在细雨中静静聆听。董振堂因在党内没有领导职务,没有出席此次会议,当听完陈云的传达报告后,欣慰地讲道:“好!这下好啦,咱们红军有救了!”同一天,中革军委颁布整编命令,全军进行缩编。红一军团缩编为二个师六个团,红三军团缩编为四个团,红五、九军团各编为三个团。部队整编后,战斗连队得到充实,机动性和战斗力大为增强。
中央红军重返黔北后,为摆脱被动局面,毛泽东决心在此打一次大仗,根据敌情,他果断决定:以红五军团在北面的良村、双龙场一带阻击四川追敌;以红一、三军团和干部团夺取桐梓、娄山关,重占遵义城。
实施这次战役的关键是-------担负后卫的红五军团能否顶住北面的强敌。接到命令后,董振堂与政委李卓然、参谋长陈伯钧仔细商酌,决定由三十七团去完成这一艰巨任务,同时还决定军团宣传部长张际春带一部电台下到团里。由于时间紧迫,张继春立刻出发,终于在良村一带追上了正急行军的三十七团。张际春就在行军途中向团长李屏仁、政委谢良传达了军委的指示。
当听到主力红军准备在娄山关和遵义打大仗,而且是毛主席亲自指挥,李屏仁、谢良他们高兴地说道:“行呵!咱们这回可以打胜仗了。”于是部队边行军边宣传,战士们的情绪空前高涨,对完成这一艰巨任务充满信心。
当部队进入指定位置不久,四川军阀刘湘装备精良的教导师就开过来了。战斗一打响,敌人就分四五路向红军发起猛攻。红三十七团沉着应战,以运动防御的手段,边打边退。第三天一大早,敌呈数路又开始了进攻,三十七团凭借有利地形,将敌人打退,在反冲锋时还抓回来几名俘虏。送到团部一审问,得知敌人的兵力是三个旅九个团。在以后的作战中,三十七团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法,逐步将敌人引到温水方向。当敌人获知前方的红军仅有一团兵力时,已经是第七天了。这七天中,红三十七团在北线牢牢牵制住了强敌,胜利完成了任务,随后他们巧妙摆脱掉敌人,于三日后归还建制。主力红军也正是利用这段时间,胜利实施了遵义战役。
在毛主席的正确领导下,中央红军又经四渡赤水,成功地把十几万国民党追剿军甩在了身后。这期间,部队在贵州北部的山区中疾进时,曾发生了一个真实感人的故事。政治保卫局局长邓发同志的妻子陈慧清怀孕八个月,在通过一个山口时,肚子剧痛要分娩了。部队只好停下来,将她抬到一个草棚里,准备接生。恰在此时,后面传来激烈的枪声,董必武同志焦急地守在草棚外面,休养连连长匆匆赶过来报告说:“后面发现敌人追兵,五军团的同志已经展开阻击,还有,就是……”侯连长焦急地望了望草棚,对董老说到:“陈惠清同志难产,一时恐怕生不下来,怎么办?”董必武咬咬牙,立即吩咐侯连长:“通知董振堂,这里在生孩子,请他无论如何要顶住敌人。”
接到通知,董振堂叫来三十九团团长吴克华,命令道:“后面在生孩子,生孩子需要多长时间,你就给我顶多长时间!”吴克华二话没说,带着三十九团官兵与敌人展开了殊死的拼杀,激烈的战斗中,不断有官兵问吴团长:“生了没有?生了没有?”
吴克华没接到撤退的命令,就在喊杀震天的战场上吼道:“没生!”
一句简短的话语,也就是命令战士们还得顶下去。
整整两个小时后,小孩终于降临这个世界,为此,一些英勇的红军战士牺牲在了阻击阵地上。董必武命令将已近昏迷的陈惠清用担架抬走,然后抱着这个可爱的孩子,含泪写下了一张纸条:
收留这个孩子的人,是世上最善良的人。
写完后,董老将几块银元与纸条一同塞进包裹孩子的衣服里,将孩子轻轻放在了草棚中央。这在当时,确是一个不得已的办法。担负掩护任务的三十九团随即撤出了战斗,部队以急行军很快脱离了与敌人的接触。一路上,有官兵在埋怨,为了一个孩子让一个团这样打阻击不值得。董振堂一听火了,这位血性的汉子当即讲道:“什么叫值得与不值得,我们今天革命打仗,不就是为了他们的明天吗?”讲那番话的同志顿觉自己错了,再也没有言语,部队又匆匆行进在霖雨绵绵的大山之中。
4月29日,中革军委下达了红军速渡金沙江,在川西建立苏区的指示。
金沙江位于长江上游,是长江的主源,与岷江在宜宾会合后,始称长江。金沙江流经滇西的横断山脉,整个流域山高谷深,水流湍急,气势磅礴。这条江是红军北上必过的一关。为此,中革军委命令红五军团:为掩护中央纵队渡过金沙江,你部在石板河选择阵地,构筑工事,阻击尾追的敌人。
石板河位于云南禄劝县掌鸠河的上游,此地河床上都是平躺着的岩石,从岸上看过去就象一块块大石板子铺在河水下面,故称为石板河。有个小村子不大,背靠大山,山后五十公里,就是皎平渡,主力红军将从这里渡过金沙江。由于山后面一马平川,无险可守,故石板河阵地显得尤为重要。五军团按照中革军委的命令,当天即开到这里布防。
董振堂在仔细察看了此处的地形后,对随行的干部们说道:“虽然有大批的敌人来追赶我们,但是,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采取节节抵御的办法,这些大山会帮我们的大忙。”
回到军团指挥所,董振堂命令三十九团作为第一梯队,布防于坎邓村附近;三十七团为第二梯队,布防在石板河后面的大山上;三十八团作为预备队,随军团总部驻石板河村。
五月六日,敌十三师先头部队行进到坎邓村外,脚跟还没站稳,就被三十九团一个突袭,打得抱头鼠窜,逃回二十里外的团街去了。第二天,敌人重新调整,在飞机、大炮的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