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光芒-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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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惊又怒,在地上打了滚,然后从腰间摸出一枚手雷,拉掉保险用力掷了出去。手雷的爆炸把刚才被火箭弹掀起还没有来得急落下的灰尘有掀了起来。当我的手再一次摸向腰间那最后一枚手雷时,李祥云突然又一次拉起了我向门诊大楼后边跑去。
一连串35毫米机关炮声从身后传来,无数枚炮弹的爆炸声几乎同时在整个大楼响起。
我痛骂道:“这群王八蛋,也不担心他们的师长是不是就在门诊楼里!祥云,你应该把他们的赖川师长的病床摆在门诊大楼前!”李祥云“嘿嘿!”干笑了两声,并没有回答我。我追问道:“哎,你到底把赖川藏到哪里了,可不能让他们找到啊!”
李祥云拉着我跑到大厅对面的一个通向住院部大楼的门口笑道:“你就放心吧,日本鬼子就是完全占领了整个医院,他们也不一定能找得到!”看到李祥云故做神秘的样子,我知道再怎么追问,他也不会告诉我的,我干脆还是不问。
日军在用机关炮轰击完大楼后,便向大楼里打进来了催泪弹。这样老套的战术,我们已经用过很多次了,不过的确还很管用,大部分的战士都被烟雾逼了出来。大家都有护目镜和氧气罩,虽然不怕催泪弹,但是浓郁的烟雾还是影响了所有人的视线,在没有无线电通讯的情况,看不到窗外的情景下,还呆在原地是极不理智的。
我站在通向住院部大楼的门口向从楼上跑下来和从房间跳出来的战士喊:“大家都退到住院部大楼去!快,快!”
李祥云和刚从二楼跑下来的云龙也没有闲着,他们一个用冲锋枪,一个用枪榴弹对门诊部大楼的门口进行火力压制,掩护大家撤退。被烟雾笼罩着的大门处,已经能看到日军士兵隐约出现的身影了。
突然,一串猛烈的机枪子弹从门口扫了过来,打中了跑在我身边的一名战士的头部,那名战士立刻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我急忙端起冲锋枪,向每一个看似有人影的地方扫射,烟雾中越是搜寻隐约出现的身影就越多身影在眼前晃动,一时间我感觉似乎到处都是敌人。
当最后一名战士从我身后跑过的时候,李祥云拉了我一把道:“你们俩先撤,我断后!”
“不行!”我正要发话,云龙却抢在我前头一把抓住李祥云的领子愤然道:“你小子想逞什么英雄,现在又不是非得有人垫后的时候。我们一起走!”
“可是,你看,前边的烟雾里似乎有敌人!而这里离住院部大楼还有几十米远。”李祥云的冲锋枪仍指着前面道。
我二话没说,从腰拿下那最后一颗手雷,拉掉了保险环,扬了扬道:“那就交给它!”说着就将那枚手雷扔了出去,然后拉着他们扭头就往住院部大楼跑去。
手雷的爆炸声在我们身后响起,我们谁也没有工夫回头张望,我们甚至没时间斜视,一口起跑到了住院部大楼门里才停下脚步。当我找到一尊门柱刚隐蔽下来时,一串子弹便打在了我背后的柱上,四溅的水泥块飞快的向两边飞出。
我背靠在门柱上,拖着长长的喘息给冲锋枪上了刺刀。背后的枪声仍持续不断,可是没有一颗是打向我们这里的,敌人子弹的落脚点似乎是门诊部大楼和住院部大楼之间的某处。我暗自纳闷,探出头去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而眼前的景象却使我惊呆了。两栋大楼之间是一座大花园,花园中一条石子路横贯中间,石子路边有一个两见方的石台,而石台的后面却坐着一个数字兵,他正是受了伤的数字兵李新哲!李新哲坐在地上,背靠着石台,一条显然是因用力过猛而挣破了伤口的腿上印着鲜红的血迹。敌人的火力压得他根本抬不起头来,而这位倔强的数字兵却仍不时的举起手中的“六四”式手枪,向背后胡乱开火。虽然没有准头,但也吓得敌人一时冲不上来。
看情景,一定是被安置在住院部大楼的李新哲听到了门诊部大楼有战斗,就硬撑着受伤的腿赶来参加战斗,而没想到在他只走到一半时,我们就已经被敌人的烟雾逼退了下来。此刻他的伤口已经迸裂不能行动,可好强的他却不愿意打扰正在向后转移的战士们,而影响他们的作战行动。然而急忙后撤的战士们百忙之中也都没有留意到,在花园的石台后,还有一个受伤的数字兵躲在那里。就连我和云龙、李祥云也没发现… …
在换了两次子弹之后,李新哲的弹夹终于打完了。没有的子弹的李新哲向我们这边望来,坚毅的面庞上没有一丝求援的意思。他望向我的眼神充满了鼓励和期望,充满了对祖国强大、统一的美好愿望和憧憬。他才是最可爱的人!
龟缩在后面的日军士兵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他们似乎看出了李新哲已经弹尽粮绝,准备随时发起攻击。而另一队日军已经绕过门诊部大楼,向花园和我们住院部靠了过来。
我傍边的云龙含着泪水,举起冲锋枪,对准了李新哲。我猛然一惊,一把按住他恶狠狠的瞪着他道:“你想干什么?!”
说实话,我此刻也起了杀心,但不是对那可怜的李新哲,而是我面前云龙。我此刻看不到我的表情,但是云龙恐惧的面容使我知道,我此刻有多么可怕。他见我如此,便急忙解释道:“他,他是数字兵!不能让他落到敌人的手里!”
云龙的话使我想起了张学斌。是啊,如果让李新哲落到敌人的手里,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而为之不知已经牺牲了多少的战士也将永不瞑目。可我却决不忍心,让云龙就此结束李新哲那炽热的生命。
“你们快看!”隐蔽在后面的李祥云指着李新哲的方向叫道。
我们不约而同的向李新哲望去,此刻的李新哲已经扔掉了没有了子弹的手枪,他的手中却多了一颗手雷。他掂着沉甸甸的手雷,向我们望来,在他的嘴边甚至还露出了丝丝微笑,那是让我立刻就能想起冯全志班长临牺牲前那诡异般微笑的面容,这使我意识得到,他准备做什么!
“李新哲!不要啊!”我拿起冲锋枪,想要再一次冲向前去,可云龙却一把抱住了我。
我努力的挣扎着,但面对力大无穷的云龙,我始终无法挣脱,只有瞪大眼球看着李新哲。李新哲慢慢地拔下了手雷上的保险,握着手雷的右手紧紧地攥着手雷久久不敢放手。
就在这时,他身后日本兵们开始在轻机枪的掩护下向我们冲锋。而李新哲却的突然呼吸加快,他把攥着手雷的右手抬了起来,尽量远离自己的身体。而后他又抬起满是泪水的面庞仰天大叫,那明显带着恐惧的声音,显然是为了鼓足勇气而呐喊。那呐喊声传入我们每一个人耳朵,给每一个人的心灵刺上了沉痛的一刀。
李新哲突然伸平了拿着手雷的右手,手雷卡簧瞬间弹起,两秒多钟后,在李新哲的呐喊声中炸响了。无数颗弹片从烟雾中飞射而出,击向大地、石台,和周围的一切。一团淡黄色的烟雾霎时间笼罩在那颗石台前,向我们看着李新哲的每一个战士展现那他最后生命的理想和辉煌。而李新哲那用灵魂的呐喊却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久久不肯离去。
我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我弯着身子,一声发自内心的呐喊,从喉咙发出。一直按着我的云龙也突然松开了我,他大喊道:“同志们,为了牺牲的战士们,我们跟鬼子拼了!”随后,他拿起上好了刺刀的冲锋枪冲了上去。
还没等敌人的机枪手回过神来,从二楼打出的十来枚火箭弹几乎同时落到了敌人的火力点上,整个住院部大楼霎时间机枪声、枪榴弹发射声四起。没有云龙这家伙的阻碍,我也顿时跳了起来,那起冲锋枪一边扫射,一边冲向前去。我身后跟着涌出了一群愤怒的战士们,他们个个高喊着,扣动着手中的扳机向敌人冲去。
日本兵们没想到我们此时会突然反击,他们顿时慌了神,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而战场上这样的犹豫恰恰是致命的。其实就连我们自己也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发起反击。我们很快就打倒了几名日本兵,而反应过来的日军们在仓促的还击了几下后,不是被击毙,就是掉头逃跑。很快,我们就重新攻入了门诊大楼。
大楼里依然烟雾弥漫,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我们的战斗意志。我跟着云龙一口气跑到门诊楼大门前,透过烟雾见两辆89式步兵战车和四辆“悍马”吉普车并成一排,整齐的停在楼前。而四辆吉普车上的日本兵正在用6管“加特林”机枪向门诊大楼密集扫射,压制得我们根本无法还击。
就在这时,我看到李祥云带了一名反坦克火箭炮手跟进了大楼来,他一见目前的情况就吩咐那火箭炮手瞄准。
“放!”随着李祥云的一声命令,一枚反坦克火箭激射而出,直扑向敌人的一辆日军的89式步兵战车。火箭弹在撞上战车的一瞬间猛然爆炸,巨大的爆炸力直接将那辆战车顶上的35毫米机关炮炮塔掀起,抛向空中。浓黑色烟雾随之而起,直冲云霄。
在吉普车上的日本兵被爆炸震的吓了一跳,他们迅速的将机枪枪口转向我们这边,可还没等枪口对准我们,他们都几乎同时哑了下来。虽然纳闷,但战场上不容多想,我们立刻冲了出去,将复仇的子弹打向医院大门外逃窜的敌人。
当一些日本兵还没有被我们打中就横倒在地时,我才发现,他们大部分是被对面江少波他们射来的狙击子弹打死的。原来江少波他们一直躲在对面没有发招,就是在等机会,否则过早的暴露了自己,只会把自己和一大群数字兵交给敌人当俘虏。
另一辆仍未打垮的日军89式步兵战车迅速的转动着炮塔,用炮塔上的并列机枪向我们扫射,面对拥有钢铁护甲的战车,我们步兵无奈只能找掩体躲避。我躲在门前的石柱后,换好子弹,正待想办法打掉敌人战车时,一队人马从大楼旁边绕了过来。他们弯着腰,迅速靠近正在缓慢后退的日军战车。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趁敌人不被跳上了战车。那人正是台军上尉关林润,关林润跳过转动炮管,举起手中M4冲锋枪从驾驶室了望口向里边打了一梭子子弹。那战车立刻停了下来。关林润又拿起一枚手雷,放在战车炮塔下,拉动了保险后,跳了下来。
“轰!”日本战车上的并列机枪随着手雷的引爆,终于被打哑了。一辆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日本89式步兵战车此刻,就像陈列在博物馆里的摆设一样,老老实实停在园子中央。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接着便被我们的欢呼声取代。
“柳枫!我是江少波,138师的增援部队已经通过了大桥,他们正在向我们这里赶来,并与刚才冲过去的美军交上了火,他们希望我们能阻挡住后撤的美军!”江少波的声音清晰的从耳机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通讯已经恢复了,一定是138师的电子对抗部队已经对敌人的干扰进行了反制,与敌人争起制电磁权了。
我连忙向江少波回答道:“我们几乎没有充足的反坦克武器,而且敌人还总是释放烟雾,我们恐怕不能阻止他们!”
“我有办法!”站在我旁边的关林润,拍了拍胸脯道:“你就看我的好吧!”说着,他又一次跳上了那辆日军战车,他撬开了驾驶舱的盖子,将里边驾驶员的尸体拖了出来,然后自己爬了进去。他开动起战车,迅速的向外倒退,直冲出了医院大门,横挡在大路上。我不由的暗自叫绝,日本的89式步兵战车是履带式的战车,如果它“横卧”路中间,即使是坦克也未必能推得开它。
关林润停好了战车,把头露了出来开心的向我敬了个军礼。我也回以微笑举起手来向他回礼。可当我的手还没有伸到钢盔边沿上时,突然眼前一道亮光猛闪,接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从那战车上传来。一枚125毫米坦克滑膛炮弹正打在那辆日本89式步兵战车上。一道橘红色的火云从战车残骸上缓缓升起。我望着那火云颤动着嘴唇不知说什么好。
整个大园里立刻乱作一团,大家纷纷寻找作战位置。我问江少波道:“开日本战车的是关林润,快联络138师他们,让他们停止开火,我们是自己人!”
江少波用变的有些嘶哑的声音回答道:“不是自己人!刚才是美军的M1A2坦克开的火!他们正向这里开过来了!”
我不禁愕然,不知该如何回答。美军的坦克看到日军的战车挡在道上,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就开火,他们看待自己的生命要比盟国人的生命贵重的多,这就是美国人,眼前的日本战车就是与美国人合作,而到了生死关头时的下场。
美军已经失去了一大半反应装甲的坦克终于冲到了日本战车的残骸前,他用他那庞大而有力的身躯猛烈撞在战车残骸上,将那辆战车残骸撞到了马路边,但是因此,他的速度也急剧降了下来。就在这时,一枚红箭…9型反坦克导弹从江少波那边射了过来,正打在M1A2坦克上的“天灵盖”上。又是一道绚丽的火花将那辆早已疲惫不堪的坦克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