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妙好妖-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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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与之结为盟友,本宗在日后的问鼎之争中,必然大有优势……”几乎在同时,数个宗主的心中,都浮现出这么一个念头。反应最快的翰墨先生,更是已然轻咳一声,便开开口笼络……
只是,他快,却有人更快。刹那之间,伴随着一声大笑,距离更近的自在生已抢上前来,满面笑容的搭上了石不语,朗声道:“佩服!佩服!宗友端的是好手段,竟能于谈笑之间将妖族收于帐下,实是了得!”
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石不语听他如此奉承,虽然明知有些不妥,却也拱手笑道:“不敢当!只是运气罢了!”
“说什么运气!老实说,宗友这般以德服人,却胜过胁迫百倍不止……”自在生说到此处,望了一眼颇为郁闷的孔雀,忽的抚掌笑道:“有宗友这等人才在,我器宗之兴,必然指日可待!”
“器……器宗?”此言一出,高台上的数十人,登时齐齐变色。钧鸿子更是难以置信的摇着头,第一次对自己的听力产生了怀疑……
第二百二十六章 挖墙角
生冷的气氛之中,石不语愕然了许久,终于回过神来,面色古怪的应道:“这个……自在先生,敝宗似乎属于法宗的阵列……”
“是么?”自在生淡淡一笑,忽的疑道,“只是,我却听闻,十余年前,贵宗便被逐出了法宗之列。”
此言一出,先觉尴尬的,倒是一旁的法宗众人。钧鸿子轻咳一声,当即上前几步,正色道:“宗友有所不知,当年之事,只是我门中几位小徒擅自所为,却做不得数的!”
这番话,实际上便等于斥责了出尘子与青虚二人,后者的面色登时便涨得通红,变得极为难看。只是此时,众宗主、长老已然领悟到自在生挖墙角的用心,哪里还顾不得上照顾他二人的颜面,登时纷纷出言附和,只差将那两位始作俑者说成万恶之源了。
纷乱之中,石不语还未接口,便听得天残客忽的桀桀一笑,掏着耳洞道:“老夫虽有残疾在身,却还未聋!方才于云雾之中,也曾听得各位公推商议,却是五票对五票,并不曾允许御兽宗回归法宗。”
众宗士闻言,登时面面相觑,愕然收声。毕竟事实便摆在那儿,任凭你如何抵赖,也是含糊不过去的。只是此时,憩尘子却忽的灵机一动,向着钧鸿子问道:“师尊,我宗方才可曾投票了?”
钧鸿子怔了一怔,登时抚须笑道:“不错!不错!我宗还未投票,如此说来,却是四票对五票……徒儿,你若不说,我却险些忘记了!”
“放屁!”天残客听得他们胡说八道,终于忍不住暴出一句粗口,随即指着出尘子与几名术宗长老道,“你门中这些长老,口口声声的否决御兽宗回归之事,老夫方才听得清清楚楚!”
“不错!”钧鸿子这次倒是坦然应下,随即笑眯眯的反问道,“只是,敢问宗友,究竟何人才是术宗之主?”
“自然是你……”天残客怒气冲冲,随口应道,只是话方出口,他心中登时一沉,不由得暗骂了一句,“这老头子,恁的狡猾!”
事实上,钧鸿子的行为,也不过是抓漏洞罢了。的确,术宗的几位长老,于方才公推决议之时,的确是强烈反对御兽宗的回归,各宗见得如此,自然便看出了术宗的态度——实际上,这种推断也没有任何的错误。
不过,如今形势一变,这推断,却又变得极不可靠,一推便倒了。的确,术宗的长老都在反对御兽宗回归,然而,真正有这投票权利的,却不是他们,而是术宗之主。而从方才开始,作为宗主的钧鸿子,又何曾发表过任何的看法?因此,从这一点来说,也可以认为术宗尚未投票……
且不论天残客心中所转的念头,另一面的憩尘子,已相当识趣的向着钧鸿子问道:“那么,师尊,我宗的意思是……”
钧鸿子徐徐抚着长须,微微点头,带着几丝笑意道:“这个嘛……且不论御兽宗十余年来的辛劳,仅凭其与我宗的深厚渊源,便有回归之理!”
憩尘子心中暗笑,面上却仍一片肃然,躬身道:“谨遵掌门法旨!”
一旁的宗士见他们演了半日,哪里还不明白,当即纷纷出言附和,称颂术宗英明之极。翰墨先生却更是识趣,干脆便离群而出,轻拍着石不语的肩膀,郎声笑道:“恭喜!恭喜!师侄,贵宗终能回归,实是天大之喜!”
他这么一拍,几乎便等于把御兽宗的回归之事做定了。那自在生见状大急,不待石不语应答,便即高声喝道:“且慢!法宗虽已允诺,却也要问问石不语师侄的意思,哪有一相情愿的道理!”
翰墨先生闻言一怔,失声笑道:“宗友!你糊涂了不成?这归宗之请,却是御兽宗自行提出的,怎会有什么不情不愿?”
“原来便是,现下么,却未必了!”自在生也不与他多做纠缠,静止向着石不语道:“师侄,御兽宗本是器宗遗留于中原的分脉,数千年来,我等早有迎贵宗回归之心,却每受法宗之阻。今日趁此良机,不若便举宗回归,我等定当倒履相迎。”
“不错!”话音未落,天残客亦在旁接口道:“我器宗如今有七大宗门,结成同盟。贵宗英才辈出,我等定以上宾之礼相待。再者,若贵宗有意于副盟主之位,我剑、炼二宗定然全力相助!”
他这话,既有情理,又有利诱,真可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石不语听在耳中,虽然明知对方意在拉拢,却也不由得微微动了心思。盟主之位也好,上宾之礼也好,固然都是空口白话,不过,与大宗辈出的法宗相比,或许实力薄弱的器宗,倒的确更适合本宗的发展。正所谓,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这话,还是颇有几分道理的。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轻轻动了动嘴唇,一旁的莫钟翁见状大急,抢先呵斥道:“岂有此理!尔等器宗,便只知利诱么!我石不语师侄,又岂是贪慕虚名之辈!”
“不错!”钧鸿子面色一廪,肃然道:“我法宗上下,同根同源,自会彼此扶助。师侄,贵宗但有难处,尽管开口。若是缺少山门、丹药、元器,我等还能周济一二,无须客气。”
“呸!可笑之极!”天残客闻得此言,登时毫不客气的啐了一口,阴恻恻道,“师侄,你要小心了,这世上,多是过河拆桥之人,!若是贵宗没了用处,只怕又要如当初一般,被那些生性凉薄之辈赶将出去……”
“放肆!”莫钟翁登时大怒,双袖一展,已将一道符咒扣在指间,厉喝道,“你说谁生性凉薄!”
天残客丝毫不惧,重重一捶铁杖,翻着白眼道:“谁心虚,我便说的谁!”
“且慢!”眼见双方一言不合,便要开打,忽听得一声轻喝,登时将嘈杂声压了下来。众人齐齐望去,却见清逝面带一丝尴尬,抚着下巴道:“诸位宗长,小生只是敝宗的二代弟子。如何能够做得了主?”
此言一出,全场愕然。那些忙于唇枪舌战的宗士这才想起,虽然御兽宗的事宜都由这位师侄出马,但其实际或者说名义上的宗主,却还是那位静静立在远处的清冷女子……
沉默之中,凝寒轻移莲步,领着珈涟诸女徐徐行来,不消片刻,已立在石不语身旁,目光闪过全场,徐徐转向自在生,微微屈身行礼。
法宗诸人见状,皆是心头一沉,自在生却是喜不自胜,急忙还礼。只是下一刻,随着凝寒的一句话,双方的心情忽在瞬息之间翻了一翻。
“承蒙宗友好意!”凝寒微微而笑,淡淡道,“只是先父常以列于法宗之中为荣……凝寒,不敢不从……”
此言一出,自在生与天残客二人登时陷入石化之中,便连笑容也凝固于脸上。另一面的钧鸿子、莫钟翁诸位,却是大喜过望,翰墨先生更是抚掌轻赞道:“妙极!妙极!宗友得志而不忘本,又颇有孝念,实不愧我法宗中人!”
凝寒淡淡一笑,却又行至钧鸿子面前,屈身深深拜了下去。钧鸿子吃了一惊,回过神来,急忙还礼,问道:“宗友为何行此大礼!若有难处,尽管开口便是!敝宗自当尽力!”
凝寒微微摇头,柔声道:“不敢有劳宗长,只是凝寒有一言,不吐不快……”
钧鸿子略感愕然,却仍将她搀起,一面应道:“请讲!”
凝寒徐徐站起身来,却没有再将目光停留在一人身上,而是徐徐扫过四周的众多宗士,半晌过后,方才淡淡叹道:“敝宗虽经坎坷,却仍心向法宗,并不奢求什么倾囊相助。古人云,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敝宗已以诚相示,只愿,君心能似我心……”
她这番言语说得隐晦之极,但其中暗含的一丝怨意,却是谁都能听得出来的。众宗士听罢,默默不语,联想起往日对御兽宗的态度来,面上都纷纷露出一丝愧色来。
过了半晌,钧鸿子叹息一声,朗声道:“宗友尽管放心!从今日起,我等再不以器宗异类视贵宗,亦不以宗派大小低视之!若违此誓,甘愿死于雷霆之下!”
众宗士彼此对视一眼,亦齐齐点头应诺,向着凝寒拱拱手,再无多言。自在生与天残客在旁见了,心知大局已定,便再争也什么益处,只得冷哼一声,径自飘摇而去。
一时之间,这青云峰上,鸟兽低鸣,云雾流转,却又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第二百二十七章 行踪诡异
会盟事毕,各宗中人大多彼此告别,纷纷散去。不过,每宗之中,却也都依照约定留下了几名代表,应邀去观礼几日后的诸侯之会。自然,实际上,所谓的观礼也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重点还是借机考察各路诸侯,若能一举寻到合适的对象结盟,却是更好不过了……
石不语等人因了与音、文、心、念几个小宗的约定,便一起下山,往北洛府行去,路途之中,自然也少不了为嘉音等人介绍各路诸侯的状况。不过,看他们心不在焉的态度,似乎心思大半仍然放在可望而不可及的李渊、罗艺、杨林三方势力身上,对于这些小诸侯,却是兴趣不大。
见得如此,已然抛出诱饵的男子,也只得拍着胸脯,允诺定当尽力替他们牵线。嘉音、翰墨等人倒也不贪心,自知一口吞下李渊之流的庞大势力却是困难之极,因此商议过后,便让了一步道,若是勉强的话,便由几个宗门同时支持一家,也是可以的。
石不语自然无有不允之理,事实上,杨林那边他不敢断言如何,罗艺这面,因了没有野心的缘故,却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至于李渊,更是方便之极,西原早与御兽宗暗中结盟,明地里再摆上音、文几宗做做幌子,又有何妨?
正如凝寒所说,只要御兽宗能够复兴,她便十分知足了,至于能够分配得多少利益,是否一跃成为大宗,却并不放在心上。而石不语与珈涟诸女,也无丝毫争霸问鼎之心,对他们来说,或许生活的意义,便在于陪伴着身旁的人儿,自在度日吧……
不过,暂时看来,这种悠闲自在的生活,还远远没有到来。至少,穷水一族的妖疫,便是一件值得操心的大事。返城之后,清荷关起门来,花了数天工夫,将抵御妖疫的心法尽数默写而出,侯魈却是不敢怠慢,每日便坐于清荷房门之外,翘首以待,双目熬得通红,倒仿佛后世那些在女生楼下求爱的大学男生一般……
石不语见他如此憔悴,又是好笑又是不忍,干脆时时提些美酒佳肴来犒劳,一来一去,推杯换盏间,两人倒是成了臭味相投的酒肉朋友,去了“宗友”、“先生”的尊称,改以兄弟相呼了。
这一日,饮酒之间,石不语忽的忆起一事,向侯魈问道:“侯老大,穷水一族居于海脉之中,海风流通,又颇为清洁,怎会突然爆发妖疫?”
他的理解,虽然大半基于前世的防疫知识,但也勉强可以运用在妖疫之上。侯魈听了,默然半晌,忽的抛开酒杯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族的这场劫难,却都是因了穷水海脉中的一样异宝……”
原来,穷水一族的本岛上,生长着一种极少的九节苜蓿。这种苜蓿,虽说没有太多神奇之处,却能吸收天地之间的水气,在附近凝聚成清泉。穷水妖族居于海岛之上,却是极其缺乏淡水,幸好有这苜蓿引来清泉供给日常所需,省了从内陆搬运的种种麻烦。
然而,数月之前,南海方向忽的来了数千海妖,将穷水本岛团团围住,威逼侯魈将苜蓿尽数交出。这苜蓿关系到穷水一族的生死,众妖灵自然不从,双方对峙之下,难免便少不了一场恶战。
那群海妖却甚是厉害,更兼妖术诡异之极,穷水妖族下海与主交战数次,尽皆大败而回,反被其趁势攻上岛来,前后斩杀了数百妖灵。只是,说也奇怪,这些海妖虽然势头大盛,却极少在岸上停留,往往战斗一番,便退回海中,只牢牢锁住岛屿,逼迫对方屈服。
穷水一族平日里却是贮藏了不少物资,见状却也不急着出击,双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