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战之一代功枭-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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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左右,这边也结束了。收拾完,韩母示意二儿子跟张越明过东屋去。
两人冲着票儿笑了笑,眨了眨眼睛,然后穿鞋下地。
他们没有去东屋,韩立洪陪着张越明去看地道了。
晚上,夜幕降临了,圆圆的明月高悬天际,无边的清辉洒满了银白的大地。
冉庄,全村家家大宴。
灯火磷磷,到处都洋溢着欢声笑语,每个孩子手里都挑着一个红灯笼,跟小地出溜似的,嗖嗖嗖地走西家,窜东家,忙个不停。
月色里,方文燕慢慢在街上走着,票儿陪在一旁,默默守护。
忽然,方文燕停下脚步,对票儿轻声道:“这里真好。”
沉吟了一下,票儿道:“我们结婚后,我想把家安在这里。”
愣了一下,方文燕问道:“我不去山寨?”
票儿道:“山寨只是暂时的,这儿才是我们永远的家。”
方文燕低声道:“那你呢?”
票儿道:“我暂时还不能常住这儿。”
方文燕抬起头,看着票儿,坚决地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去哪儿,我就去那儿。”
票儿笑了,他对方文燕一见钟情,除了美貌之外,也是因为方文燕的性子。
看见方文燕的第一眼,他就感到这女人虽然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跟花儿似地,但实际上性情极其刚烈。
正是因为这个,他才越看越入迷。
票儿伸手拉住了方文燕的手,方文燕哆嗦了一下,没有把手抽回来。
票儿柔声道:“这事儿不急,我们结婚后再商量。”
两人手拉着手,在迷离的月色下漫步。
正文 四十二章 婚礼
二月二,龙抬头。
花塔山,梯子沟的山寨内外,处处张灯结彩。
今个儿是票儿大当家大喜的日子,小土匪们个个忙前忙后,兴高采烈。
来喝喜酒的客人,自然是天马山寨的人最多,大当家的张才明来了,但压寨夫人牛桂花没来。
黄昏时分,吉时吉刻,新人送入洞房之后,酒宴开席。
主桌的正首位,张才明坐在那儿,嘴里吃着菜,喝着酒,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本来在这些干儿子当中,他最喜欢的就是票儿,但架不住老婆的枕头风,和票儿的隔膜越来越深。
尤其是在票儿把牛春丽打成筛子之后,他们之间的情分就剩一张纸了。
张才明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很有文化,因为他特喜欢听书,他经常把说书先生弄到山上去给他说书讲古。
麻痹的,老子就一土匪,可整的这事儿和那些皇帝老家的事儿如出一辙,没他娘一点差的。
张才明在这里不是滋味,他老婆牛桂花在天马山的大寨里就更不是滋味了。自从知道票儿定亲,而且还是张越明一手给操办的,她这东西就砸老了去了。
票儿把侄女以偷人的罪名打成了筛子之后,牛桂花也后悔过,也想收手,但得知张越明这个她想靠着给自己养老送终的小子跟票儿越走越近,尤其是春节的时候跟张越明谈这件事,被张越明毫不留情地拒绝之后,心底的邪火就愈来愈盛。
又狠砸了一通,牛桂花打扮打扮,领着两个心腹下山,奔保定城去了。
――――――
五月五日,国民政府和日本政府在英国驻上海领事馆签订了《上海停战协定》。
协定共五款:
第一条中国及日本当局既经下令停战,兹双方协定,自中华民国二十一年五月五日起,确定停战。双方军队尽其力之所及,在上海周围停止一切及各种敌对行为。关于停战情形,遇有疑问发生时,由与会友邦代表查明之。
第二条中国军队在本协定所涉及区域内之常态恢复,未经决定办法以前,留驻其现在地位。此项地位,在本协定附件第一号内列明之。
第三条日本军队撤退至公共租界暨虹口方面之越界筑路,一如中华民国二十一年一月二十八日事变之前。但鉴于须待容纳之日本军队人数,有若干部队可暂驻扎于上述区域之毗连地方。此项地方,在本协定附件第二号内列明之。
第四条为证明双方撤退起见,设立共同委员会,列入与会友邦代表为委员。该委员会协助布置撤退之日本军队与接管之中国警察间移交事宜,以便日本军队撤退时,中国警察立即接管。该委员会之组织,及其办事程序,在本协定附件第三号内列明之。第五条本协定自签字之日起,发生效力。
除了正文外,还有三款附件。
隔天,五月六日,消息传到了保定。
报纸好好地放在桌子上,卢文昭静静地坐在桌子旁,神色淡漠。只是,与脸上的淡漠不同的是,他的全身似乎都在微微颤抖着。
根据“协定”的内容,中国实际上承认日本军队可长期留驻吴淞,闸北、江湾及引翔港等地,而中国军队却不能在上海周围驻扎设防,且所谓“常态恢复”、“毗连地点”之规定,日军均可以任意借口加以解释;“协定”还在“共同委员会”名义下,把从长江沿岸福山到太仓、安亭及白鹤江起直到苏州河北为止的广大地区,划给了日本及英、美、法、意等列强共管。
还有,根据“协定”的第一款,这是在中国的土地上实行的停战,而当停战发生疑问时,却要外国人来查明,中国竟无权参与处理。
这是一份什么样的《协定》啊!民国了,这又和清末有什么不同?甚至比清末还不如!
如果不是有上次韩立洪来说的那些话,给他打了预防针,这会儿,卢文昭不知道自己会给气成什么样。
卢家上下,人人走个路都怕踩死蚂蚁。
没有人敢来打扰卢文昭,卢夫人也不敢。
不知坐了多久,天渐渐黑了下来,卢文昭忽然道:“来人!”
捏着鼻子在门外值班的伙计一激灵,赶紧躬身道:“老爷?”
卢文昭道:“去把泰和的老板张越明张先生请来。”
伙计道:“是,老爷。”
――――――
保定城里,愤怒的绝不仅仅是卢文昭,卢文昭只是无数人中的一个,而张越明也是其中之一。
张越明关注时局,除了正常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韩立洪,韩立洪对时局的预测让他对时局的变化愈发地关注。
让一个识字的伙计把报道念过之后,张越明气的午饭都没吃。天黑了,他正想回家,这时,卢府的伙计到了。
听卢文昭请他,张越明没有丝毫犹豫,就跟着这个伙计去了卢府。
到卢府时,天已经黑了。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该亮起了灯,可卢府却是漆黑一片,几乎看不到一点灯火。
伙计领着张越明到了书房门外,躬身道:“老爷,张先生到了。”
伙计说完,书房的门开了,卢文昭走了出来。
两人见过,早就认识。
他们都是保定城的商界名人,经常有机会见面。
卢文昭抱拳拱手,道:“张老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
张越明也抱拳回礼,道:“哪里话,您太客气了。”
两人进屋后,伙计已经把灯拉亮了。
坐下后,张越明直截了当问道:“卢先生,您找我是不是想见韩立洪?”
点了点头,卢文昭道:“是。”
张越明道:“您要是急,我这就打发人去告诉他。”
卢文昭问道:“韩先生在冉庄吗?”
张越明道:“是。”
卢文昭道:“张老弟,我想这就去冉庄,你看合不合适?”
张越明道:“没问题,您要是想去,我陪您。”
卢文昭道:“那就麻烦张老弟了。”
张越明道:“没说的。”
他们都是干脆之人,说走就走,卢文昭命人牵出两匹好马,两人飞身上马,连夜出城。
正文 四十三章 卢文昭的见闻
五月,暮春时节,杨柳风吹面不寒。
卢文昭喜欢马,这两匹马都是买自口外的好马,膘肥体壮,脚力极强。
从保定城出来,两人一路疾驰,一个小时多一点,冉庄就已在望。
离庄子还有五六里路的时候,张越明忽然放慢了速度。见张越明把速度降了下来,卢文昭也把速度降了下来。
“快到了吗?”卢文昭问道,他没来过冉庄,但估计应该不远了。
“快了,还有五六里路。”张越明道。
还有五六里,为什么把速度降下来?卢文昭正感到有点不解的时候,道旁的大地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来。
卢文昭是武人,反应极快,他左手勒住了缰绳,右手同时也把德国大镜面的盒子枪掏了出来。
张越明一看,赶紧道:“自己人!”
这时,那人也看清了,笑道:“张先生,是您啊。”
张越明问道:“洪子在吗?”
那人道:“在。”
张越明道:“你忙。”
那人点了点头,转身又消失在了大地里。
卢文昭看的一头雾水,冉庄现在是土匪窝吗?
张越明也没解释,催马向庄子里赶去。
又向前跑了两三里,就见前方有熊熊的火光缭绕,在夜色下分外鲜明。
卢文昭指着前面的火光,问道:“张老弟,那是在干什么?”
张越明道:“是在烧砖。”
说话的功夫,就已经到了村口。
韩立洪在村口恭候。
卢文昭和张越明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了上前来的两个护庄队员。
没等卢文昭说话,韩立洪迎上前来,抱拳拱手,热情地道:“卢先生,欢迎您来冉庄做客。”
见韩立洪等在村口,卢文昭很是诧异,寒暄过后,他问道:“韩先生,你知道我来?”
笑了笑,韩立洪道:“卢先生,我们有电话。”
卢文昭明白了,这一定是在道上拦他们的那个人。他感觉怪怪的。电话稀松平常,可出现在这么一个村子里……
韩立洪把卢文昭请进了陈家大院。
对卢文昭,韩立洪没有丝毫避忌,众人该干嘛干嘛。
卢文昭一进庄子,就感到了一种非同寻常的气氛。
以往,他见过的所有的村子,无不是死气沉沉,但这里,却充满了活力。
等进到陈家大院,卢文昭再没有丝毫怀疑,陈家遭遇的一切都是和韩立洪有关,陈家的房屋田地也都已落入了韩立洪的手里。
进到院子里,一个小媳妇打来清水,让卢文昭和张越明洗了洗脸。
洗完脸,张越明道:“洪子,我们还没吃饭呢,都饿死了。”
韩立洪对卢文昭道:“卢先生,您是先看看,还是吃饭?”
卢文昭对这里充满了好奇,他道:“先看看。”说完,又想到张越明饿死了的话,对张越明歉意地笑了笑。
张越明笑道:“没事儿,我们各干各的,你们去看,我先垫拨点。”
卢文昭也笑了,他发现,就是张越明,到了这儿人也变得轻松多了。
张越明去垫拨,韩立洪陪着卢文昭出了陈家大院,但他没有领着卢文昭进地道,而是先在村子里面转悠。
村子里黑黑的,没几家有光亮。
这本来没什么奇怪的,因为吃过晚饭之后,农村很少有人家还亮灯的,但问题是,卢文昭感到很多人家里根本没人。
而且,最奇怪的是,尽管没人,那种活力仍旧无处不在。
这个时候,人都去哪儿了?卢文昭抬头向村南看去,那边有隐约的人声。
暮春的五月天,在这样的村子里,在这样的氛围里,漫步很是惬意。
忽然,卢文昭愣了一下,他这才发觉,自己心里那种难言的燥郁和愤怒似乎消失了,他心里平静的很。
两人都不说话。
向村南走去的时候,卢文昭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大,看到的火光也越来越亮。及至绕过最后一排几间房子,卢文昭不由愣了一下,怎么这么多孩子?
又走了一会儿,近了,看的更清楚。
砖厂的规模不小,是一座有五个窑的排窑。
窑场很大,几堆熊熊的篝火照亮了窑场,远处看到的火光就是这些篝火的光亮。
窑场的景象很奇特。
很多孩子聚成一堆,由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和一些老人看着。这些孩子有襁褓中的婴儿,最大的也不过七八岁,有不少孩子正甜甜地睡着。
那些稍大一点的孩子,抬着小土篮从大土堆往和泥的地方抬土。
为什么要把孩子都弄这儿来?卢文昭不解地向韩立洪看去。
韩立洪有些无奈地笑道:“人手不够,大人们都出去干活了,没法照顾孩子。把孩子留在家里很是哭闹,但放这儿,却很安静,不哭不闹。”
卢文昭看出来了,那些个看着孩子的都是真正的老人,而且是已经干不动活的老人。
他又往窑场里看去,心中很是震撼。
这里的人,不论是坨坯的,运土的,还是和泥的,无不是挥汗如雨。但这并不是震撼卢文昭的,震撼他的是这些人的神情。
这里,人人的神情都十分专注。
卢文昭知道,这种专注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他对工人和伙计一向很好,但他从没在那些人的脸上看到过这些人脸上的神情。
卢文昭没问什么,韩立洪也没有解释。默默看了一会儿,卢文昭没注意,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地洞。
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