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衫传说-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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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么以你当时所验,这四人所中之毒,又是从何而来?”
“回禀大人,此毒俱皆来自于桌上的一桶酒水。”说着抬头看了肖遥一眼,又补充道“便是肖员外所酿的啤酒。”
杜公与捋须点头,微微沉吟又道“那依你之见,此毒为何毒,又是如何别人未曾中毒,单单就那四人中毒呢?”
那曾世洪一愣,方才道“回禀大人,那酒水内之毒乃是吊钟花之毒,在我成都府境内,随处可得。至于为何只有那四人中毒,而他人无恙,小老儿实是不知。只知道,这吊钟花,并非是酿酒所用之物。”
杜公与点点头,让其下去。随又将仵作招了上来,细细问了检验结果,与曾世洪所言基本一致。杜公与令其下去,转头与陆谦低低说了几句。遂接着将当时在酒楼内相近几桌之人一一传唤上来,仔细问过,可有见过什么岔眼的人物走过?众人均是茫然摇头。
杜公与挥手令其下去,沉思一会儿,派人去看看那几个已经脱离危险之人,可能上来问话。不多时,衙役回报,已是请来一位。正在外面等候。
杜公与令传上来。肖遥转头望去,却见一个微胖的三十许人,在两个家人模样的人搀扶下,已是慢慢的挪了进来。这人上吐下泻的一通,早已是浑身无力了。
此时见了肖遥立于堂上,猛地一睁双目,努力向肖遥走了几步,颤声道“肖员外,我等与你何仇?为何竟要下毒害我等性命?可怜我那贤弟,才刚刚定亲,尚未及成婚便就这么去了。您向日多有恩惠与嘉陵百姓,今却为何独对我等如此狠毒?究竟为什么?”说罢,已是放声大哭。
肖遥眉头紧蹙,抬眼看了看杜公与,见其只是捋须沉默,并不说话。便叹声对那人道“这位仁兄,无论你信不信,此事绝非肖某所为。肖某与几位仁兄,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又无任何挂碍,亦没有利益冲突。在下却去害你作甚?”说罢,微微摇头。
那人一呆,收了哭声。半响才道“那是何人害我?那是何人害我?”肖遥眼见其眸中浑浊,竟似有些疯狂之意了,不由哀叹。
杜公与此时却轻拍惊堂木,“啪”的一声响起,那人登时惊醒。转头看看杜公与,方才在家人搀扶下,跪倒叩头。“小人王富贵,叩见府尊大人,叩见通判大人。”
杜公与闻言道“你新遭所害,身体未愈,不需行此大礼了。本府准你起身说话便是。”王富贵谢过,这才颤巍巍的爬起。
杜公与问道“王富贵,我来问你,今日你等饮酒之时,可有什么岔眼之人走过?又或是你等可有仇家?”
王富贵闻言,闭目想了一会儿,方摇头道“小人等向日与人为善,并不曾有何仇家。今日饮酒之时,那桶酒也不过才刚拿上来不久。除了送酒的小二过来将酒放下外,并无别人走过。也是小人那贤弟,知晓了女家应了亲事,一时高兴,便多饮了一些,这才有这惨事。若是他也和我等一样,慢慢来喝,想来定也是有救的。”说罢,又是哭泣。
杜公与微微皱眉,开口道“你且住悲声。我来问你,你可还能记得那给你送酒的小二模样?你来认认,他可在这大堂之上?”
王富贵闻听收声,抬眼细看一杯不饮众伙计,看了半响,不由沮丧摇头道“回禀大人,当时我等只顾说话,并未多加留意,故而认不出来。”
杜公与一皱眉头,点点头,挥手让他下去,自回去修养。肖遥却突然道“府尊大人且慢,既是这位仁兄认不出我家伙计,但我家伙计不一定认不出他来。且容小民问上一问如何?”
杜公与一愣,旁边陆谦亦是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这般被人告了,还自己帮着人家找证据的,今个儿却是头一遭见着。只是愣归愣,既是肖遥愿意配合,自没有推出去的道理。杜公与脸色愈发温和,开声道“既然二郎愿意协助,那是最好。其实若是早日寻出真凶,对二郎也是一桩好事。”
肖遥点点头,转身对着一杯不饮众伙计道“诸位兄弟,我肖某人向日对待各位如何,你等当心知肚明。今日之事,那凶手其实某已知晓,只是若此时说出,恐难以让人取信。咱们一杯不饮之人,当是敢作敢当之人,只要心中无鬼,身正便不怕影歪。还望给这位仁兄送酒的兄弟,自己站出来。肖某担保你无事就是,否则若是被人查出,本来无事却也难免问个同谋之罪,到时便是神仙也难救了。各位当三思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一个小伙计嗫嚅着移了出来,低声道“东家,这位客官的酒水,是小的送的。只是小的真的没有害人啊,还望东家给小的做主。”说罢,已是跪倒大哭。
肖遥点点头,轻轻拍拍他肩膀,意是赞扬。转向已经看呆了的王富贵道“这位仁兄,你来看看,可有印象,是否是他为你送上的酒水?”
王富贵嘴唇哆嗦着,先是向着肖遥一礼道“素传二哥仁义,今日小人方得见了。小人遭人蒙蔽,错怪了二哥,还望二哥休要怪罪。”
肖遥微微一笑,道“仁兄勿需如此,肖某如此也是为自己洗脱,当不得仁兄之赞。还请仁兄上来认上一认。”说罢,移身在旁。
王富贵说声得罪,这才注目细看,半响方才点头道“对,应该就是这位小二哥。”那小儿身子一软,几乎瘫倒。
杜公与点点头,先让王富贵下去。王富贵又向肖遥施了一礼,这才转身向外而去。肖遥在后叫道“仁兄身子大好后,可使人往店内相寻,那位死去的兄弟,所有费用一概由我一杯不饮负责。他之家人,亦有我一杯不饮负责供养便是。”
王富贵身子抖颤,什么话也是没说,只是回身,向着肖遥再拜,方才转身而去。陆谦看的暗暗点头。
杜公与见王富贵已经下去,这才转向那小二道“你能自己出来,已是大善。本府这里有几个问题问你,只消你如实回复,本府也定不会冤枉与你,你可清楚?”
那小二望了肖遥一眼,肖遥含笑向他点点头。小二心中一定,点头道“小的知道,定当如实回答。”
“好”杜公与点头,“我来问你,你当时送酒之时,可有他人看见?可能证明你只是送酒,并无往里投毒?”
小二面色一变,颤声道“大人明察,小的如何敢有那个胆子。本店之酒,俱皆是自酒坊领出,直接送到客官桌上。小的东家所酿这酒有个特色,便是尽量不要打开桶盖,否则定会使酒的口感变差。故而我们每次将酒领出,都是快速送上,不敢耽搁,其间仅几息时间,便是开那桶盖都要费些功夫,小人又如何投的毒进去。此事店中众同伴尽皆知晓,大人可一问便知。”
杜公与“哦”了一声,转头问肖遥道“二郎所酿之酒还有这般机关?”肖遥点点头道“正是,此酒酿造之时,便会自生一种气体。能增加酒水的口感。若是常开桶盖,气体跑光,则酒的口感将落下许多。”
杜公与点头,微微沉思,说道“如此说来,若是那酒水投毒,便应在装桶之时了。”转向那小二问道“本府问你,当时你取酒之时,又是何人为你装的酒?”
小二一呆,道“那后面酒坊尽是做粗活的,今日轮到的应是赖七。”杜公与蹙眉问道“赖七是谁?可在此处?”小二此言一出,登时几乎吓晕了一人。。。。。。。
【下集预告:关进大牢】
第四十一章:关进大牢
他这般问来,小二尚未回答,柳二在人群中听的已是几欲要晕去。肚中已是不知把那赖七骂了万遍。怪不得这厮突然不见了,原来竟是做下这般勾当。他这一走无妨,只是剩下哥几个却是大难临头了。
不说他诅咒赖七,却说小二闻听杜公与相问,便将赖七来历说了,又将赖七已是不见了一事儿说出。杜公与顿时沉吟起来。
他在前正自沉吟间,那王禹在后面却急的要上房了。他和焦挺一起送杜公与和陆谦上堂,焦挺自己去了,他却心中放不下,便随在后面,躲在屏风后面听着。此时眼见肖遥即将无事,想起那一杯不饮的一成份子,心下不由一热。在屏风后低低唤了一声“府尊大人,府尊大人,下官有事禀告。”
杜公与耳中听到,眼光一转,挥手令小二暂且退下。起身道“陆大人且先问着,本府去去就来。”陆谦一鄂,随即颔首。这里已经问到此处,还有什么可问的,定是杜公与要到后面想一下,这才托辞而已。
杜公与来至后面,王禹接着。杜公与皱眉道“王大人究有何事,这般着急唤本府过来?”
王禹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监当张承大人嘱咐下官,有些事情要跟大人说说。”杜公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冷冷的看他一眼,哼道“他既有事,何不自己来与本府说,却要你来传什么话。”口中呵斥着,身子却是往后堂走去。
王禹眼珠一转,面上显出喜色,急忙快步跟上。到得后堂,见杜公与坐定,这才上前谄笑道“张大人正忙着计算税利,一时脱不开身,这才嘱下官与大人说知,似是对此案件有些线索。”
杜公与“哦”了一声,点头道“讲。”王禹道“张大人言道,这一杯不饮所缴纳税金有些问题。我大宋规定,行商税金为百二之数,坐商为百四之数,然这肖遥仗着在乡间民望,生生将税金降至百三之数,虽说我大宋允许视情况浮动,然张大人认为,一杯不饮利润丰厚,乃是暴利行业,应不在此范围之内。只是眼见其势力太大,一时不好办理。今日得知此事,觉得此为不可多得之时机,望府尊大人能将之拖延一下,也好趁势打压一下。如此不惟本府税收政绩可得提升,便是对本府之安定,亦是大有得益。故而让下官转告大人,望大人定夺。”
杜公与捋须沉吟,半响方缓缓的道“哼,你等可知其身怀黑鹰令之事吗?”王禹乍听黑鹰令三字,顿时面色大变,激灵灵打个冷战,心中叫苦不迭。原来这肖遥果是大有来头之人,那种师道岂是好惹之人,此番自己真是掉到洞里去了。
想这些个上层角逐之事,自己这般小官牵扯进去,定是有死无生之局。心中想着,额头已是落下汗来。
杜公与又是冷冷“哼”了一声,方道“本府判案,向以证据事实为准,汝等只做好自身之事便行,这些事非尔等多问的。”说罢,起身向外行去。
王禹满头大汗,唯唯而应,哪里还敢多说。正自躬身相送之时,却见杜公与走到门边,又顿住身子,头也未回的道“今日疑凶失踪,本府自要再做调查,一时半会儿,这案子却也难以遂决。”说罢,再不停顿,直往前面而去。
王禹闻言一愣,随即面色阴晴不定,想了想,这才直往外面而去。杜公与回到堂上,与陆谦对个眼色,见陆谦微微摇头,心下安定。
转头对下面肖遥道“肖遥,此番查至此处,那赖七却不见了,这案子实是难以遂决的。要知不管如何,那赖七终是你一杯不饮中人,便是确定是他所为,却也难以洗脱你之嫌疑,若是一旦其归案后,咬定乃是你所主使的,也未必不可能。故而,本府暂不能放你离去。你且在此委屈几日,本府这就发牌搜拘那赖七,想来也不会要多久。待寻到那赖七,自会还你公道。如此,你可服气?”
肖遥眼见他到后面转了一圈,回来便做出如此决定,心中恚怒。此事查到这般田地,尚以此为借口羁押自己,岂会有什么好心。
当下细眉一挑,便欲说话。却听那杜公与又道“本府知晓嘉陵县郭氏与你关系非同一般,只是此事估计与他们当不应有何瓜葛。你且安心留在此处,便是冲着你曾为本府除去大害一事,本府也自不会亏待与你。”
说罢,不待肖遥再说,突地抬起惊堂木一拍,喝道“将肖遥暂时押下大牢,好生看守。待赖七归案,再来审理,退堂!”说完后,不再看众人一眼,已是起身往后而去了。众衙役同声呼喝,恭送知府。
陆谦微愣,不明所以,低头沉思会儿,回头深深看了肖遥一眼,未再多言,相随而去了。肖遥闻听杜公与提起郭家,心头一凛,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眼见自己虽是不惧,但要真的闹将起来,怕是对郭家多有连累。至于蹲会儿大牢,想来有黑鹰令的威慑,也不能把自己如何了。
当下嘴角挂着冷笑,不再多说,只是向着墨砚使个眼色,便转身随着衙役下去了。堂上众人眼见此结果,一时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无奈的出了府衙。众人回到嘉陵,各自惶惶。商议半天,觉得事已至此,郭盛处却是再也瞒不得了,便让墨砚赶紧回去通报,其他人先自回去等候消息便是。
墨砚心中凄惶,急急忙忙的向府中跑去。方才进的院里,迎面却正遇上绿衣出来。眼见他满面苍白,六神无主的样子,不由喝道“小墨砚,如何跟丢了魂儿一般?不在店里帮衬着,却跑回来作甚?当心二郎罚你!”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