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衫传说-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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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初时说的尚是响亮,到得最后却是越来越低,最后一句,直如蚊蝇,低不可闻。这些言语,若是郭太公或者郭盛来说,自是得宜。但她一个女孩儿家,这般说来,虽未明言,却实是形同表白一样,如何不让她大羞。
肖遥来得宋时,已是半年,其中道理自是明了。闻听她此言一出,登时心中一震。这话里不但有着家人般的关心呵护之意,便是那一片女儿家的心事,也是明明白白的道出了。
他此际因着思念家人,自悲身世,正是心防大弱之时。小妹这一番温言表述,蓦然间,便突然的闯入他心里最柔软之处。他本是聪明绝顶之人,与郭盛一家人相处半年多了,对小妹的情意,如何不知。虽也暗慕小妹兰心慧致,善解人意,只是念着自己与郭盛乃是结义兄弟,实不知这种感情对是不对。又无人去问,只能克制自己,不去多想。
此时听着小妹一番言语,望着小妹慌张而去的身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浓浓的温馨之情。是啊,自己改变不了穿越这个事实了,郭家对自己还不是如同又一个新家。更难得还有小妹这般慧黠的女子,对自己钟情至此,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一时间,自己劝慰着自己,那股悲郁之气,倒是消散了不少。轻轻吁出口气,慢慢的向自己房中而回。
忙碌中,时光总是过的飞快,不经意间,新元已过。元符三年的晚春却是踏着碎步,轻轻的走来。自那日晚间和小妹花园一述后,肖遥便又暂时放下心思,重又变回那个玩世不恭的惫赖少年。每日里,仍是在酒楼里纵意会友,击剑而唱。至于和小妹的感情一事,二人却不约而同的都是三缄其口,再没有涉及。一切,便顺其自然吧。
这一日清晨,肖遥练气已毕,收功起身。他虽是练不了那神照策的内功,但自己体内的内气,却自有一种路线运行。肖遥本来担心自己会走火入魔,不敢再练。只是许久之后,也未见出现什么不好的症状。而且那股内气,似是并不需他刻意去练,每日里都是按着一种玄妙的路线自行运转。便也放下了心,晚间无事之时,便常常细心揣摩那线路轨迹,几日下来,倒也被他摸清。便有意的去催动练习,功力遂日渐凝聚。
推开房门,迎面一阵的湿气扑来。清新而凉爽,天空中却正飘着细雨。肖遥心神一畅,先自墨砚打来的水盆中,洗漱完毕,让墨砚自去前面帮着打点。墨砚自被他接二连三的捉弄后,凡事大是小心。暗自发誓,定不让这个无良的少爷,再找着引子欺负了。故而,从搬来酒楼后,听肖遥吩咐让自己帮着打理酒楼,心下大喜。
喜悦之余,倒也是感激,知道这是自家少爷信任自己之故。所以,照顾起酒楼来,甚是用心。便连老郭懈也是连连夸赞,说是这孩子倒是一个天生的掌柜的料子。肖遥见墨砚也是喜欢,便让他拜了郭懈为师,好好学着。异日便再开个店面,让墨砚打理便是。
此时见墨砚去了前面,又见那细雨朦胧的喜人,便自己一人,也不打伞,缓步走入细雨之中,感受着那一份惬意。走至后门处,却忽见一个身影在门口处一缩。肖遥双目一凝,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还不出来!”
门口处一个身影哆哆嗦嗦的移了出来,满面惊恐的看着肖遥。肖遥注目一看,不由的蹙眉,这人却正是当日和柳二一起来的七人中的一个,唤作赖顺儿。因排行在七,也被人唤作赖七。此时,浑身湿透,面色惊惶,正自忐忑不安的看着肖遥。
肖遥微微皱眉,心道,老子就那么让人害怕吗?嘴上道“赖七,什么事躲躲闪闪的。男儿汉怎么就不能挺起腰杆来,这般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去干了什么坏事啊。”说罢,嘴角挂着嬉笑,戏谑的看着他。
那赖七闻听面色大变,噗通跪倒,颤声道“东家饶命,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说着,趴在地上,不断的叩头。
肖遥笑容一僵,伸手摸摸鼻子,大感无趣。他素日里欺负墨砚欺负的习惯了,这几日,墨砚不在身边,感觉甚是无聊。本来见这赖七形色诡秘,便欲戏弄戏弄他,找找感觉。谁知道这赖七竟是吓成这幅模样,实是无趣之极。欺负软弱之人,实在是大失他圣心蓝衫的名头了。
挥手让他起身,也不再看他,自顾踱步而出。天空中细雨如丝,绵绵密密间,犹如轻雾。微风间或吹过,便是蓦地一蓬飘起,似是忽的腾起一阵轻烟。远处的青山草木、灰色的城垣,近处的屋脊、房舍、小街,便尽数被笼在一片迷蒙之中。风中草木清香,合着那股清亮的湿气,夹面而来。古城独有的祥谧,让人身处其中,宛如走进了画中。
街上早有行人往来,各家店铺均在忙碌的卸下门板,准备着一天的营生。有那早早起来赶制朝食的,便传来高一声,低一声的叫卖之音。雨中的街市,却自有一份韵律。
瞅见前面馄饨摊儿已是开了,肖遥舌底生津,便往那摊子前一坐,唤来那老馆儿,叫上一碗,滋溜滋溜的吃了起来。正自吃的欢畅,却见街头处一个青衣小帽的小二跑来。远远见了馄饨摊儿前的蓝色身影,连忙走至近前,低声道“东家,那碧漪楼的小妮子扣儿方才来了,说是她家小姐请公子务必去一趟,有紧要之事相告。”
【下集预告:漪月的麻烦】
第三十六章:漪月的麻烦
欲减罗衣寒未去,不卷珠帘,人在深深处。红杏枝头花几许?啼痕止恨清明雨。
尽日沉烟香一缕,宿酒醒迟,恼破春情绪。飞燕又将归信误,小屏风上西江路。
这首词却是北宋一个大大有名的王爷所做。便是那曾因元祐之变牵累的安定郡王赵令畤。这赵令畤乃太祖次子燕王德昭玄孙。原字景贶。后与苏轼交友,为其改字德麟。他却自号聊复翁。端的是一位惊才绝艳的才子。
这首词乃是一首伤春怀人之作。本是赵令畤当年见一女子思念情人所作。此时,在成都府碧漪楼的一个小园中,却有一个女子,正在不断的低低吟颂着。
朱红的小亭中,那女子一身白衣,慵懒的斜倚在朱红的亭柱上。一把簪花团扇,轻轻的靠在挺峙的胸前,秋水明眸却是一片迷离之色。低吟着这首蝶恋花,望着墙外飘零的杏花,合着细雨如织,却是有些个芳心只共丝争乱了。
园门口处响起一阵脚步声,一顶翠绿油伞轻移,一个红裙小女行了进来。那白衣女子眼波横移,睇到那小女,不由的面上一喜。轻声问道“扣儿,可是将信儿送到了吗?”
那小女展颜一笑,走进亭中,将油伞依了。微微一福道“放心吧小姐,已经送到了呢。”白衣女子目中显出一片朦胧,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言语,只把眸光又望向那亭外的雨丝。
这主仆二人正是碧漪楼的漪月,和婢女扣儿。此时扣儿见漪月黛眉轻蹙,眼神恍惚,不由的心中一疼。恨声道“这肖二郎真个是狠心之人,上次婢子明明要他来看小姐的,他却就是不来,难为咱家小姐却这么的惦记着他。”
漪月闻言大羞,轻轻嗔了扣儿一眼,眉间眼角处,平添一份恼意。只是瞬即却又化作无限的幽怨。那个冤家性子洒脱疏狂,这会儿又得了偌大的名声,该不会是嫌弃自己乃是勾栏之身,而心存轻视吧。微微吐了一口气,手中的团扇轻轻的急扇两下,心中一股焦躁凭空而生。
通往碧漪楼的街上,肖遥却仍然是缓步而行。心中想起那漪月,不由的暗叹。这个灵姿毓秀的女子,寄身于青楼,却洁身自好。更兼妙识音律,亦可当得起为一个奇女子。上次能为自己之事,差侍女奔走相告,这份情谊却是不浅。自己这段时间琐碎之事甚多,几次欲要来相探一番,却终是未能成行。此番既是说有要事,正好借着机会来看上一看,倒也了了这一番心事。
漪月的小园自有其他门户可进,他也未往碧漪楼正门去走。拐入一个小巷,朦朦细雨中,迎面几株杏树婆娑相迎。轻风拂过,片片残红便蓦地飘散于空中,轻舞一阵儿,旋即落入一地水畦,将一巷小街,装扮的迷离斑驳。
过得几株花树,前方粉墙上显出一个黛色门楣。依着扣儿留下的口信儿,这里便应是那漪月小园的后门了。拂了拂身上飘落的几片残红,踏上台阶,伸手轻叩门环。不多时,便听的门里面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紧掩的小门拉开一道缝隙,扣儿的小脑袋探出,看到肖遥微笑而立,不由欢喜,连忙将门打开,迎了肖遥进去。随后引着他直往前面走去。
肖遥一路行来,却见这雨中小园别有一番景致。两边栽种着茂密的植物,杏树,芙蓉各自伸枝挺叶,迎着细密的春雨,恣意的滋润着。斜风过处,但见落英缤纷,清芬沁人。一池幽碧,接着细雨漾出无数涟漪,映着朱红小亭,伴着假山怪石,自有一份空濛之意。亭中佳人,白衣胜雪,随风拂动,衬着周围景物,便如同一副精心描摹的工笔画儿,淡致而恬然。
漪月远远见着肖遥蓝衫飘拂,俊逸的面庞上,仍是挂着那副似是永远懒散的笑容,整个人说不出的一份魅力,飘然间,自生一股出尘之气,砰然心跳中,已是喜动颜色。
紧走两步,肖遥踏上亭中台阶,抱拳拱手道“月儿小姐多时不见,容颜似是更盛往昔,可喜可贺。肖遥应邀而来,这里见礼了。”
漪月脸上喜气洋洋,微微一福,嘤嘤呖呖的道“不敢当哥哥盛赞。月儿冒昧相邀,实有紧要之事相告,还望哥哥莫怪才是。”
说着,伸手邀肖遥入内坐下。扣儿却是知机的转身而去,自去准备茶点果品去了。肖遥坐定,望着漪月面容诚恳的道“前番多蒙小姐通告,这番情谊,肖遥无时或忘。本想早来相探小姐,只是繁琐之事甚多,一时未能得暇,实是惭愧,还望小姐莫怪。”
漪月听闻肖遥竟肯解释没来的因由,不由的喜动颜色。早先忧虑彷徨之心尽去,一时间眼波横溢,艳光四射。轻声道“哥哥是做大事情的,平日里多少事忙,不需顾忌月儿的。”
肖遥点点头,问道“此番小姐相召,却不知是为何事?若有肖遥能为之事,定不使小姐失望就是。”
漪月闻听面色一暗,秀美的眉毛微蹙,轻叹一声道“此番之事,说是月儿的事也可,说是哥哥的事儿亦可。”抬眸见肖遥一愣,方又接着道“哥哥当是知晓,月儿此处常有人物往来。尤以上次随哥哥前来的几位衙内,更是时不时的前来相扰,让月儿甚是烦恼。只是怕给妈妈带来麻烦,也自只得勉强应付。这次事儿,却是起自那杜琼杜衙内之处。”
正自说着,扣儿已是将着一个食盒进来,从中取出一只红泥小壶,分了两只碗盏。又自盒底取出几盘点心果品,摆到桌上。听着自家小姐说起杜琼,不由的皱了皱挺翘的琼鼻,恨声道“那个杜衙内不是好人,看着知书达礼的,却竟做些逼迫他人之事,偏生还要做出副于人施恩的貌相来,实是无耻的很。”
小妮子叽叽喳喳的一通,肖遥听的一愣,漪月却是面色一红,轻叱道“扣儿胡言些什么。”扣儿一呆,抗声道“婢子哪有说错,那个杜衙内还不是觊觎小姐的美色,便以家世相逼,硬要讨了小姐去做小妾。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肖遥听的眉头轩动,漪月却是满面通红,白玉般的面颊上,瞬间如同胭脂落入了水中,顿时湮出了一片红晕。向着扣儿轻啐一声道“还不住嘴,女儿家的如何这般口没遮拦。休叫肖二哥笑话。”
扣儿得了训斥,嘟起嘴不敢再说。肖遥沉声问道“究是何事?月儿小姐尽可道来。”漪月略微迟疑,随即叹道“此事却要自上次,奴家使扣儿给哥哥报信说起。”
肖遥点头静听。漪月接着道“那日,张洞张衙内来碧漪楼,定要月儿相陪,言语甚是跋扈,妈妈无奈只得来说了。月儿飘萍之身,也只得应了。与他相坐而饮,待其有了醉意之时,方才说起哥哥之事,道是哥哥竟行了商贾之事,开了一座一杯不饮的酒楼。他心恨哥哥上次折了他的面子,便使人要往哥哥处捣乱,让哥哥酒楼难以做下去。月儿知晓,这才使扣儿速去相告。不想哥哥自有手段,硬是将一桩坏事,便成了好事。月儿闻听好生佩服。”
肖遥微微摇头,笑道“一帮泼皮而已,当不得什么。小姐可继续说下去,这后面却又是怎么回事。”
漪月点点头,接着说道“自那次后,哥哥声名鹊起,张洞许是知晓了哥哥,便是那怒斩喀日则的英雄,似是安分了许多。只是前些日子,又来纠缠时,酒醉之后,却扬言要哥哥不会有好日子过,说自有手段让哥哥身败名裂。只是待月儿再相问时,却是无论如何不肯多讲了。月儿心中焦急,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听闻哥哥似是颇为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