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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杨家将九代英雄传-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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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待了?臣之肺腑之言,恳请圣上定夺。”

 徽宗一直对刑部查案不力心中恼火,要不咋能病了呢,这会儿听太师蔡京“其一 ”“其二”“其三”一顿白话,自忖只要能尽快缉拿到真凶,为公主、太后报了仇,用什么方法都无所谓,当下就听信了蔡京的话,立即下旨:杨满堂涉嫌凶案;杨士亮身为殿帅,守护宫苑不力,有失其职,一并收监入狱,候审待判。另将在边关的杨金豹削职为民,押送故里,不得擅动。

 这道圣旨一下,可了不得了,天波杨府被羽林军密匝匝围了三层。杨士亮、杨满堂爷俩双双被绑押进牢狱。杨府的人一概不准出门,外人亦不得进入。更为可怕的是,公主芷兰送给满堂的那把佩剑,被搜院的人搜出,送至刑部。刑部一见此物非同一般,是宫中的贡品,立即转呈皇上。徽宗一见,拍案而起,说杨满堂定是元凶无疑。因为徽宗在公主被杀的那天头晌,还看到芷兰腰间佩带着这把短剑,现在从杨满堂的卧室之中搜出这把佩剑,可见正是杨满堂杀害公主之后拿走了佩剑。,或许正是用这把剑刺杀的公主。刑部也查知公主正是被剑刺透心脏而死的。出事当天,在汴梁街头发现的两人黑衣人用的都是“二人夺”,他们不会是亲手杀害公主的人,而他们恰恰也是被剑所伤。由此可见,此二人定和杀害公主的元凶是一伙,凶手杀死公主和太后之后,为杀人灭口,便杀死了两个知情的同伙。而这个凶手就是杨满堂!

 徽宗立即降旨:将杨满堂打入死牢,单等七七四十九天,太后、公主入葬大殓之日开刀问斩!

 按下汴梁城杨门被奸臣所害,横遭祸患不表,说一说钦差大臣、殿前提督高仲轩奉旨赶往雁门关。一路之上夜行晓宿,非止一日,一行人到了边陲重镇雁门关城下。高大人等人抬头望去,只见雁门关吊桥高举,城头上排兵列将,人人拿弓握枪,严阵以待。众人顿感一股肃杀之气。钦差命人告知城中,有奉旨钦差前来,让城中赶快开城相迎。不一会,雁门关吊桥落下,城门洞开,一队人马出城相迎,其中为首的乃是杨府的老家将杨开胜。

 杨开胜在杨府多年,对杨家一片忠心。他虽没有安邦定国之才,却也是满腔精忠报国之情。杨金豹出任边关主帅时,杨开胜就随杨金豹守关御敌,一晃多年,现在仍是一个小小的军使,阶品很低。举贤避亲,杨金豹身为主帅,只好委屈杨开胜了。杨开胜本也不是求官贪俸的人,能够跃马沙场,抗敌保国于心足矣。

 杨开胜把高仲轩等迎进城中,让至帅府大堂。钦差高仲轩神情肃然地说:

 “我奉旨而来,为何不见主帅杨金豹出迎接旨?”

 杨开胜身施大礼,说道:“启禀钦差大人,番兵重军压城,屡屡强攻,我军兵将伤亡很重,几员副将或死或伤。今日番兵又来骂阵攻城,主帅现在正在北城外领兵杀敌,浴血奋战,故而才由下官恭迎钦差,有失恭敬,还请钦差大人见谅。待主帅杀败敌兵,方好恭接圣旨,大人您就先歇息片刻吧。”

 钦差高仲轩素来敬仰杨门诸将,这次奉命传旨,把杨金豹削职为民,自己接任边关主帅,心中颇为不平,倒不是不愿意戍边保国,而是为老杨家抱不平,无奈圣明难违,只好领旨前来。听说杨金豹正在浴血征杀,舍身而战,高仲轩喟然长叹,对杨开胜说:

 “带我到城头,我要为杨元帅观敌瞭阵!”

 钦差跟随杨开胜登上城头,高仲轩举目眺望,城下征尘蔽日,杀声震天,杨金豹顶盔贯甲,一袭征袍已经被血染得通红。杨金豹此时已带领众兵将与番兵厮杀了一个多时辰,金豹一人力斩五员番将于马前,wωw奇書网自己也负伤多处,左肩被砍两刀,伤深及骨,腿中一枪,洞穿皮肉,背中雕翎,两支利箭还刺留在背上,不停地颤抖。杨金豹不顾身上数处滴血不止的伤口,依然手托双龙戟,高声呐喊,声遏行云,与马前两员番将对打。他身上流下的鲜血已经把胯下的战马染红了半边身子。这等誓死拼杀、威武不屈的斗志,早已震慑敌胆。番兵番将见到眼前的宋军主帅,餐刀饮血,视死如归,个个被吓得心虚手软,气势大减。杨金豹瞅准时机,振臂高呼,率军奋勇厮杀,鲜血随着喊声,从他口中向外喷射,一路洒血,扑将过去。番军心惊胆颤,难以抵挡,一溃数里,方才稳住阵脚。宋军本来就兵微将少,最近又连连损兵折将,今日之役也伤亡不少,无力追赶溃败的番军,也就鸣锣收了兵。

 钦差高仲轩站在城头向下望去,只见宋军将士几乎人人负伤挂彩。适才与番军争杀,主帅一声高呼,士卒们个个奋勇争先,眼睛都杀红了,根本觉不出累来。番兵战败,城头收兵锣一响,将士们立时觉得伤痛饥乏袭来,就在这遍地血污、尸体的沙场上,蹲的蹲、坐的坐,有的以至趴在番兵的尸首上,想站都站不起来。惨烈之状,令人目不忍睹。

 老将杨金豹,身伏在溅满血水的马鞍桥上,半昏半迷,双龙戟脱手落在地上。唯有背上中的两支雕翎箭,随着金豹微弱的呼吸在轻轻颤动。

 高仲轩看着看着,忍不住泪水滴落,浸湿衣襟,他浩叹一声,心中感慨万千:如此精忠之将,为保大宋疆土披肝沥胆,万死不辞。可叹,可叹!大宋国竟容不下这样的忠臣义士,天子一道圣旨,就要把刚刚还在肉搏沙场的大将军贬为庶民百姓,还要押归原籍,听候处置。看看这一身伤口,瞧瞧这遍体的鲜血,伤为谁负?血为谁流?大宋国呀大宋国,没有这样的将士,你何以有今天?

 钦差高仲轩在兀自唏嘘感慨的时候,城中的将士已把杨金豹和众兵将接回城里。高仲轩返回帅堂,也早有人告知杨金豹说有奉旨的钦差在帅堂等候,要杨金豹接旨。金豹伤势非常之重,又流了许多血,身体难再支撑,但圣旨已到,不能不去接旨。手下人赶忙给杨元帅包了包伤口,止住鲜血,连搀带架,把杨金豹扶到帅堂门前。杨金豹强打精神,推开搀扶的人,说道:“让我自己走进帅堂。我身为边关主帅,人在城在,城亡人亡!我现在如若躺倒,边关将士的士气就会不振。不管怎样,只要走进帅堂,我就是统领三军的边关大帅,将士们在这里看到的必是我大宋国威震敌胆的将军!”

 钦差大臣高仲轩怀抱圣旨坐在帅堂,看到两个军卒将帅堂的大门往两边一推,一员大将威风凛,阔步走进大堂,来到高仲轩面前,双膝落地,说道:“钦差大人,下官出城与敌交战,未能及时迎候大人、恭接圣旨,望大人宽宥。”

 高仲轩低头往下观瞧,心中一阵倒海翻江,万分难过。不用问,面前跪倒在地的就是适才在城外勇战番兵的边关大帅杨金豹。这时的杨金豹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从头到脚征尘仆仆,几处伤口虽被白布扎绑,但一片片殷红的鲜血已经渗透出来。跪在地上,尽管身板挺直显出一股英武豪气,但若细心观看,可见金豹周身在微微颠抖,眉头在轻轻耸动,呼吸沉重,目光滞涩,面色蜡黄。

 高仲轩看在眼里,心如刀绞,实在是不忍心让杨金豹以重伤之躯,跪在地上听自己宣读圣旨,更何况这道圣旨还是削官免职的旨意。高仲轩强忍住泪水,对杨金豹说:

 “将军有伤在身,不能长跪,快请落座。”

 杨金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将要歪倒的身躯,喘息地说:“钦差大人身赍圣上旨意,如同皇上亲临边关,下官怎敢无视天子之尊,冒犯天颜。”

 高仲轩忍不住泪水滴落:“将军为保大宋国江山社稷,血洒边城,身负重伤,立下汗马功劳,就是圣上真的亲临边关,将军以此重伤之身,就座于天子身旁,也不为冒犯天颜。大宋国门之安危系于将军身上,皇上是知道的,可是——”高仲轩一想到马上就要宣读的圣旨,要把如此一员精忠报国的勇将削职为民,他的儿子杨满堂获罪被打入死牢,不久将被斩于午门,杨家将从此就可能会断后绝根,杨家一门忠臣良将就会如过眼云烟。今后,大宋国的天子们也许很难想起,曾有过杨家这样一门精忠之将为保大宋国的疆土,横身沙场,血沃中原。哎,苍天无眼哪!高仲轩清楚杨家将的为人,决做不出丝毫有悖纲常的事,也就不再坚持让杨金豹落座。高仲轩说道:“将军苦战边城,身负重伤,也该退下来歇息将养一番了。”

 杨金豹不知钦差话里有话,只当是高钦差看到自己伤痕累累,担心自己无力再统兵御寇,安保国门呢,就说:“承蒙大人体恤。我杨金豹只要一息尚存,就决不能让雁门关落于敌手。只是目前边城兵将伤亡太多,粮草所剩无几,而北番以十倍于我的兵力强攻城下,恐坚守难以持久,盼只盼朝廷快快遣援兵,送粮草支援边关,只要援兵一到,杨金豹愿以性命担保,必破敌于城下,保雁门之无虞!”

 杨金豹这番陈词让高仲轩百感交集,心说:杨将军,难为你对大宋国一片忠心、一颗赤胆,念念不忘国家安危,而置自己于不顾。援军?皇上早把这茬儿忘到脑后了,想的只是皇宫中一两个人的生死,他哪知道屁股底下的金銮宝座要坐稳得有多少将士为之而战,为之洒血捐躯。如今公主、太后遇刺而死,皇上便疑神疑鬼,听信谗言,竟怀疑到杨家身上。大宋天子真昏了头。如果今天徽宗皇上亲临雁门,亲眼看到杨金豹舍死忘生与番军血战,还会下这道旨意吗?只可惜皇上没来,圣旨难改,我这奉旨的钦差不能假传圣旨,必须据实而宣。身在宦海,不由自己,皇上给的差事谁敢不接?接了就得干,宣旨吧。高仲轩略略提高了一点声音,说道:“将军百战沙场,功不可没,日后必有回报。现在雁门关主帅杨金豹接旨——”高仲轩展开圣旨,慢慢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刚刚念个开头,耳边听得“扑通”一声响,高仲轩只见杨金豹扑倒在帅堂地上,面无人色,昏死过去了。

第八回

王怀女大闹王府

佘太君击鼓鸣冤

且说在东京汴梁城中小将呼延启鹏的房间里,孟威、焦猛、高禛、启鹏四人正在摩拳擦掌,商量怎样救出杨满堂。呼延启鹏说:“商量个啥?咱哥们联络点人,砸了天牢救人就是了。”

孟威说:“对,咱不能眼睁睁看着皇帝老儿把满堂哥给杀了。劫狱救人!否则,太冤了。”

焦猛一个劲儿地点头赞同,但又有些心里没底,说:“人是得救!可天牢不是好砸的,凭咱哥儿几个,能砸得了?”

呼延启鹏眼珠子一瞪:“砸不了也得砸!咱们几家是几代的世交,眼看着满堂哥含冤遇害不去救,还算人吗?你要是胆小怕死你别去,我们去救!”

“谁胆小怕死了?谁怕死谁就是龟孙子。要说现在就去砸狱救人,我要是说出个‘不’来,你们先把我给砸了!我是说这回要是砸狱不成,咱哥几个就是能万幸活着出来,以后再想救满堂哥可更不容易了。咱应该把事办稳妥点儿,一干就成不是更好吗?”

小将高禛说:“焦猛言之有理,咱是得把事情想得周密些,让它行必有果。”

焦猛说:“天牢肯定不好砸,劫狱救人不如劫法场救人。咱们再等待一时,等到法场行刑那天,在法场上把人救了,好不好?”

呼延启鹏说:“好啥?不好!那天要是救人不成,满堂哥就没命了!”

焦猛说:“启鹏哥哥,你以为劫狱救人不成满堂哥哥还能有命吗?救人只能是一把的事,没第二回!”

 “不, 我看救人的事还是赶早不赶晚。”

 “不对,不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救人关键是要能把人救出来。”

 高禛说:“两位兄弟先别争了,劫狱也好,劫法场也好,就算咱们把满堂哥哥救了,可别忘了,士亮爷爷还押在监狱,救了满堂哥哥,就害了士亮爷爷呀!”

几人一听,都傻眼了。是呀,士亮爷爷和满堂哥哥分押两处,得多少人才能在两处同时救人,哪凑合那么多人去?

高禛不愧是平南王高捷的后代,考虑事缜密周到,这时又说:“往好处说咱把人都救了,可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皇上能放过杨家吗?再者说,杨家历代忠贞不二,这次肯定是含冤获罪,咱们这样去救,岂不坏了杨家英名,让人以为太后和公主真是被满堂哥杀的。”

哥仨闻听这话确实在理,都没辙了。孟威说:“哥哥的话不错,可人不能不救吧?”

高禛说:“当然,必须救人。”

孟威问:“怎么个救法?哥哥你快点儿说,可别卖关子,我心里急呀!”

高禛说:“事急而心不可急。当务之急是为满堂哥哥洗刷冤屈。只有洗清罪名,使满堂哥无罪获释,才是真正救了满堂哥,同时也救了士亮爷爷。”

呼延启鹏说:“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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