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剑皇-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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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欢庆的日子里，让我们一起来庆祝一个忠诚又满有尊荣，深受我们爱戴的皇子将肩负起他的使命，成为帝国东方的守护者，和平与正义将成为其毕生信仰永远铭记在心，愿他以后的道路承蒙我主荣光的眷顾，不论是走过死荫的山谷或是行经黑暗的深渊，死亡不能在他面前取胜，仇敌不能将其伤害，光明父将派遣诸神安营四周，日夜将他守护……”奥尔德里奇·特纳为格雷西祝福，圣乐回响大殿的石柱间，此情此景，作为旁观者的秦川感觉好笑，“昨日今时”他还是被当成有罪者接受公判，连同格雷西一同遭到诸多贵族的质疑，现在包括向来中立的莫隆·澎胡列斯也选择了支持格雷西，诸多贵族纷纷表态，愿意追随格雷西的左右。人走茶凉道尽了世态炎凉，权利在握相识遍天下，何尝不是一种现实的真实写照。
亲吻摩黛丝提的面颊以免旁人起疑，秦川从自己的座位起身，安静离开主教的圣殿，站于长廊前，仰视着碧蓝天空。来来往往的信徒低着头，脚步匆匆，仿佛自己是个可怕的异端。传闻中的阿尔弗雷德家主性格古怪，他的姐姐还是一个精通黑暗法术的亡灵魔法师，也许他的双手也常常触碰死尸，不是出于信仰，只为学术的研究，这种嗜好着实恐怖，让他们背脊生寒。对于这些足不出大门的年轻虔诚者来说，黑暗魔法师的身份已经会让他们心生隔阂，如果再道听途说一些不好的传闻，无需言语的表达他们害怕的样子已经充分暴露内心的想法。仿佛是见到了奥尔德里奇·特纳本人，不同的是一种是出于敬畏而紧张，一种单纯是因为恐惧。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秦川继续享受片刻安静的时光，利用冥想来获知周围的情况，察觉到有人从身后走近，猛地转过身，白发的老人枯槁的手指正放于剑柄上，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别有想法。
他的到来悄无声息，于数步远的距离站定，秦川相信对方如果是精于暗杀的刺客，刚才的他已经能够给出致命的一击。
“也许有天黑暗魔法师会绝迹卡萨拉大陆，再难见到他们身影的时候无疑是场灾难。”白发老人的话很奇怪，秦川仔细打量他，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光暗双生，黑暗魔法如果失传于世，光明魔法同样走向没落至少我这么认为。”白发老人不再走近，把握的距离恰到好处。
“你会魔法。”秦川顺着他的意思追问。老人回答：“不会，只是小的时候有过了解，那是非常遥远的过去，连我自己也不想去回忆。我想闲暇的时间短暂如果你愿意听我说明来意，想必会是个不错的开始。”
“君安的生活让我学会了倾听。”
“我想你应该听过艾穆塔家族。”
“卡斯帕的母亲来自这个家族。”
“当年小姐与艾登相爱的时候，君安的贵族决定孤立卡维奇家族，其中有年老的蠢货，也有整日沉迷女色的年轻人，他们来自的家族或多或少的小有权利，当他们联合起来足够让艾穆塔家族的商队承受极大的损失，出于无奈老爷只能逼迫艾登带着小姐离开君安，他原本也可以让艾登死于一场意外，很多人会乐意看到这样的结局，可是老爷他并没这么做。”老人不急不慢的讲述，秦川安静的听他继续说了下去。
“如果小姐出身普通的家族，卡维奇家族会是不错的选择，可是他来自艾穆塔这样的名门，为了家族的荣光，女儿的婚姻选择必须是有条件的，根据家族的情况来做出不同的选择，上流贵族选择伴侣皆是这个样子，既是传统也是出于现实的考虑。艾穆塔家族的仇敌很多，如果失去有利的盟友，将随时可能会有大危险，出于对家门命运的着想，老爷自然希望小姐将来的伴侣不仅是爱她的，也能够给家族带来实质的利益，而艾登来自的卡维奇家族除了给我们带来贵族的盛怒以外，就只有无尽的麻烦。为了让当时年幼的少爷有光明的未来，老爷选择了残忍的对待艾登和小姐，与他们断绝关系来往只是为了保护艾穆塔家族，被怒火灼心的艾登这么多年自然无法理解老爷的用心良苦，老爷同样没去奢望得到艾登的谅解。作为小姐留在人世间最后的血脉，你作为卡斯帕的导师，难道不想他有个光明的未来么，身处混乱的远东，即使是格雷西也无法保证自己是否能够看得见明天的太阳，那些矮人复仇者将如亡魂日夜骚扰着你们，让卡斯帕在艾穆塔家族的保护下长大，胜过在帝国的东方那片陌生的土地成长。作为交换老爷愿意倾尽全力来支持格雷西，成为财政方面他最大的拥护者，光靠基思亚伯爵以及那些三心二意的商人，殿下他不足够应付远东那群狡猾的贵族。”
“我想这不是我能够干涉的，卡斯帕是艾登的儿子，我无权给予任何明确的回答，我尽量会把你的意思转告给艾登知晓。”秦川最近也得知艾穆塔家族从帝国南部北上的消息，就在想他们什么时候会正式拜访格雷西。艾穆塔家主儿子病逝的消息在那个时候也自然听旁人提起，失去了家族的继承人，年老的艾穆塔家主就必须找到未来家族的希望，肯定会在适合的时机来找艾登。艾登对于亡妻的思念以及过去经历于内心深埋的仇恨当然不会轻易接受艾穆塔家族成为他儿子的看护者，甚至不许卡斯帕与艾穆塔家族的成员走近。
“不过我想艾登的选择仍旧是拒绝，而且卡斯帕也不会喜欢呆在陌生的艾穆塔家族，他现在的梦想是成为佣兵，可以去大陆的各处冒险，让他成长在权利交错的君安，我仿佛可以看得见他的未来，被权利束缚了脚步不得自由，不会是他想要的生活。”
“每个人都会成长，也许少年向往的自由在以后让人悔恨，权利地位固然让人失去了很多精神的追求，却能让人不至于落魄。”
“或许吧，至少现在我很怀念在北方的时光，弥足深陷在权力的泥沼，仿佛泉水中的游鱼，看似自由却只能够在雕塑间往来。”
“感同身受。”最终老人叹息着转身，离去前说道：“我们会一直等待回复。”
重新回到圣殿，奥尔德里奇·特纳的祝福即将结束，在座的贵族一起欢呼，格雷西回身露出灿烂的笑容。
谁又会明白，这个男人曾经拼命想要逃离君安。
“陪我去喝一杯。”摩黛丝提在耳畔轻语，秦川侧目看着她点头，等到贵族一起蜂拥上前与格雷西拥抱的时候，与摩黛丝提一起起身离开了科罗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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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借刀杀人
神圣纪元三零三八（3038）年，八月初，起风的季节。
格雷西与奥纳西斯家族的乔梦丽完婚，与皇子一同去往远东的除了奥纳西斯家族以外，还有基思亚伯爵的华纳家族、凯锐德来自的雷耳曼家族以及某些名不见经传的新生家族。实际格雷西真正能够依赖的唯有奥纳西斯家族，可以保证忠诚的基思亚伯爵以及凯锐德带来的家族守卫不足够保护格雷西的安全。作为曾经显赫君安的名门，奥纳西斯家族现任家主南道尔是当年罗兰伯爵的妻子丽莲的弟弟，乔梦丽是其唯一尚在人世的小儿子卡拉丁的女儿，排行老三，她的两个哥哥皆以娶妻，妻子来自的家族全是在帝国南方颇有名望的商人家族。
血脉的关系也是北方贵族执意让格雷西成为远东领主的另外一个原因。
奥纳西斯家族尽管离开君安多年，仍旧兵强马壮，家族守卫两百余人全是擅长骑马砍杀的骑士，安营于城外，与黑堡带来的五十余名骑士一同等待东去的日子到来。
为了沿途安全秦川写了封信给远在鹰巢城的图安，图安回信说即日起希尔、卡赞、费斯会带着家族守卫南下，关于枚玖的去向他没提起。
除了格雷西的婚事，韦鲁斯与莉莉娅的婚事会等到去往远东以后举行，如今莉莉娅犹如小尾巴跟在韦鲁斯左右，不论他去哪里都要跟随。
所有的事情不缓不慢的进行着，秦川仍旧每天冥想，偶尔会和摩黛丝提去酒馆喝上一杯，像之前离开科罗大教堂时一样，不乘坐马车一起步行。除为了让人相信他与摩黛丝提正在热恋以外，摩黛丝提想要知道君安的居民对她的看法，蜚语流言一直在君安城内流传，曾经奥利弗家族的敌人库克家族多次写信，邀请摩黛丝提去府邸叙旧，或者改天登门拜访，摩黛丝提全部回绝。
这个女人在想什么，秦川不能猜透，去到远东的日子屈指可数，等到了那里，格雷西将入主钢铁城，与北方贵族一同商讨往后的执政计划。
等到九月到来，他们又将派出重要的使者去往海族，每五十年一次的血祭，总会引起各方势力的关注。现已一百七十岁的“黑暗蜘蛛”阿西娜将传位给“逐浪者”阿尔瑟斯，作为海族历史上的第二位男性海皇，阿尔瑟斯在族内拥有很高的威望，很多人认为等到他接替阿西娜，成为海皇之时，蓝蝴蝶王朝将面临海族的大军全面压境，因此这次的血祭很多谣言声称不会一帆风顺。
除了海族的传闻，这段时间以来秦川在酒馆听到的最多传闻是关于黑斯特的，这个被称为“雾鬼”的男人一直以来是西部豪门苏帕家族不愿提起的耻辱，某些恶意的谣言称黑斯特与莱斯特家族多年来暗中往来，黑斯特因为妻子梵蒂妮，是海城城主鲁珀特伯爵的祖母艾丝翠得的妹妹，在率领海盗掠夺船只时对于南方商队总是格外留情，这引得很多遭受巨大损失的商人不满。
八月的君安各种谣言四起，其中还有关于死灵魔法师的消息从远东捎来，这是秦川唯一确信，绝不是空穴来风的假话。
由“圆月神剑”辛克莱统领的圣骑军团因此逗留在东方，期间不断的写信来需要奥尔德里奇大主教派人全力支持他们。
让人觉得这是谣言的原因是因为奥尔德里奇大主教从始至终没派出任何神官，对于旁人的追问也总是微笑尽量不作答，偶尔给出的答案全是否认。
也许是不想引起恐慌。克舍尔曾这样认为，不管大主教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只要圣教注意到幽影湖泊死灵的存在就好。
为了避免在远东遭遇危险，艾登决定带着卡斯帕回北方，小胖子罗密欧也需要回去看望父亲，瑟雅则会一起去东方寻找机会去拜访魔藤岛女皇。
船夫之子佐德成为了格雷西的侍从，经由德萨引见。原本的小团队不得不因为种种原因离开一些人，最难过的是伊多，难得找到与他同样多话的佐德为伙伴，他仍旧想要追随奥格莱文，却不知道这位名将实际命不长久。成为帝国的传奇，成为像奥格莱文那样的名将，是很多孩子的梦想，马恩一直隐瞒这个秘密除了威慑兽族以外，是不想让子民恐慌，而这个秘密势必有要暴露的时候，到时随之而来的狂风暴雨势必变成腥风血雨。
伊多喜欢的洛琦拒绝了贵族青年的求爱，打算回到北方与狼群为伴，她会选择和伊多一起走，伊多却打算回到北方后征求长辈的同意后加入军部效力。
雷丽与芬妮继续留在了君安，艾奇逊不住的叹息梦想着去冒险，却不会在芬妮面前吐露自己的心声。
阿克琉斯家的贝丝与每个人拥抱，最后唯独不去抱克舍尔，只告诉他会等十年如果不来，到时她要独自去往深山老林归隐。
深夜，秦川双膝跪于落地窗前，皎洁月光落于横于膝上的叠影魔杖，佩剑搁置一旁。为了不让人起疑摩黛丝提睡在了同一个房间，流言蜚语从女仆的口中传出格雷西的府邸，在君安城内流传。
“我们初见的时候还记得么。”摩黛丝提在旁坐下，佩剑出鞘，细长的双指轻抚剑刃的一侧。
“记得。”秦川回答。
“假如当时我们成为匆匆路过的旅人你说我们的命运会怎么样。”摩黛丝提感叹的追忆。
“谁晓得呢。”秦川继续感受魔杖微弱的魔力缭绕指尖，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没顿悟新的魔法，心里多少有点失落。
“离开君安的日子只剩七天了，如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愿意听么。”摩黛丝提说道。
“什么秘密。”秦川回答。
“基思亚伯爵遭到刺杀，受益的是格雷西，我想顺手将罪名栽赃给库克家族，这么多年来，我仍旧不能忘记梅迪丽丝的死，她对我来说是至亲的人，即使还需要十年或者更久的时间，我仍旧不会放弃复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