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隋唐-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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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湿地极为广阔。一直向北边延伸着,只是中间被几片水洼隔开,四处葭苇丛生,形成一个个独立的空间。
脚下湿地踩上极是柔软,庄见将李秀儿轻轻放下,扶着她纵目远望。自己回身让孙矬子几人分头去寻些苔藓之类的取火,再去打几只鸟兽回来,便要在此搞个野外烧烤。众人眼见有那和尚跟着,自是放心,纷纷应命而去。
庄见嘴角微微勾起,也不看无心,扶着秀儿慢慢顺着湿地前行。无心哪敢稍离,连忙迈步跟上。三人也不说话,直往北边一处水洼而去。等到了水洼边上,身后上岸处,已被一片葭苇遮住。
庄见忽的回身冲着无心一笑,嘿嘿道:“臭贼秃,多谢你送咱们出来,咱们这就要走了,就此告辞,后会无期了。”说罢,不等无心反应过来,已是抱起李秀儿,往葭苇丛中一钻,顺即不见。
无心大惊,急待向前之时,却听得一阵水声传来。拨开葭苇一看,只见庄见不知何时,竟在这儿藏了一只小船。此刻,李秀儿依坐在船头,庄见正奋力划桨,瞬间已是出去老远。
无心又惊又怒,仰首一声长啸发出,通知孙矬子几人。随即左右一看,眼见右前方一块浅滩,正可连到对面那个沙洲。遂纵身而起,几个起落,已是飞身过去。顺着岸边一路长啸,跟着庄见二人的小舟疾奔,渐渐已是离着二人越来越近。
小舟正顺水而行,前方忽的露出一片浅滩,正正的拦在庄见二人前行的水路上。船上二人不禁惊呼,无心却是不由面现狂喜。庄见使劲撑了一下长篙,那小舟登时加速直直冲上那片浅滩。方一停住,庄见便弯腰抱起李秀儿,纵身下船,直往前面亡命而奔。身后无心哈哈大笑,纵声大叫道:“公爷,你便莫要再费心机了,这就与老僧留下来吧。”
话声中,身形忽的纵起,自半空中,如苍鹰搏兔一般,对着二人落下。下面庄见却是头也不抬,抱着李秀儿忽的身形一扭,大衍神步施展出,一步已是跨到了右边。顺着一条浅径,闷头而跑。
无心一招走空,身子落地。眼见庄见已是跑出三丈多远,不由的怒喝一声,又是尾随而来。他朝着庄见一个方向而走,及至追到那浅径之前,一步跨出,忽的脚底一软,身子不由的一晃。大惊之下,不敢落实,后脚跟进向前一踢,一个身子已是随之而起,往前方落去。只是刚一落下,脚下又是一软,不由的心头狂震。
他方才提足而起,已是匆忙中的极限了,此刻再想重施故技,却是不能。那脚刚一落实,便噗的踩了进去,直陷至脚踝处,第二只脚随即踩入,亦是往下陷去。此处竟是一处沼泽!
无心心中大恐,百忙中长吸一口气,便要再次拔起。正在这时,却听一声轻笑传来,庄见的声音响起道:“贼秃,这是你自个儿找死,却怪不到少爷心狠了。招家伙吧!”
随着这语音才落,空中忽的一丝轻响划过。无心心头大骇,这个声音,他便是再过一万年也不会忘记,正是庄见那弹弓发出的声音。眼角余光处,捕捉到一点黑影,正奔着自己胸腹处而来,直如电光石火一般。
无心狂吼一声,整个身子忽的向后一仰,自膝盖处整个向后折去。这一式铁板桥,竟被他施展到如此火候,若是张仲坚在此看到,也定会大赞一声了得的。只可惜,这铁板桥要求的是下盘坚实,他此刻这一式虽是施展出来,避开了庄见弹丸的袭击,但足下不稳,一个身子却是一时起不来,就此平平的躺倒在泥沼之上。
空中轻啸再起,又是一颗弹丸袭至,所取目标竟是陷在泥中的左腿。无心又怒又骇,惶急之中,两手向外下意识的一撑。右手处一空,左手却意外的搭到了一处实地上。
他一身功夫何等精纯,此刻身体上一个点有了借力之处,顿时以这个点为基,全身功力猛地爆发,一个身子已是生生的拔了出来,那袭向左腿的弹丸也顿时走空。无心方自一喜,却只觉身子一震,右腿处瞬间便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方才庄见弹丸射出的,却是两颗,一颗躲过,后发的一颗跟上,却正正打在他右腿上。
庄见那弹丸俱皆是精铁所制,这一下登时将无心右腿打折。无心痛的大叫一声,已经落到实地上的身子,已是歪倒一旁。抬头看去,却见庄见站在不远处,正自又取出一颗弹丸,向着自己瞄准。
心头惊怒之际,便在那弹丸射出的一霎那,忽的双掌在地上一击,一个身子霍的腾空而起,瞬间已是扑到庄见头顶。庄见正自忙活着弹弓呢,哪料到这个和尚如此强悍,猝不及防之下,再也不及躲闪。但见一双泛着白玉光芒的手掌,已是瞬间,便拍到了自己头顶。
第269章 取道潞州
无心一身破玉功,当日被庄见的柔丝针破去十之七八。本来已是不足以施展出这破玉掌的。但此刻他连番受创,面临着生死关头,情急拼命之下,潜力爆发。硬是生生逼出了这破玉掌来,如同迅雷疾电般闪袭而至,速度之快让庄见竟是来不及躲避。
大骇之下,仰面后倒,准备再以柔丝甲硬接他一掌。无心满面疯狂之色,嘴角挂着狞笑,拼尽全身之力迅击而下。眼看着一掌就要击到这小无赖了,蓦地,一道森寒的剑光已是突然爆现。
变生肘腋,那剑光离得竟是如此之近,近到无心就算是完好之时也难以躲开。剑光斜掠,手腕上忽的一凉。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霎那间消逝无踪。
双掌齐腕而断,断腕处,因受内气催逼,鲜血爆喷而出。漫天血雨飘洒,无心大叫一声,噗通一声落到地上。阵阵的剧痛,此刻才从只剩两节小臂的断腕处传来。
双掌被斩去,右腿被打断,无心这会儿已是如同个血人一般,坐在那处,目眦欲裂的看向前方。庄见已是翻身爬起,正与李秀儿携手而立。李秀儿手中赫然提着一把短剑,剑光闪烁,英姿飒爽,哪里有半分中了附骨针的模样。
无心看着二人模样,心中不由的一阵悲哀。可怜他自以为得计,只道看住了那个早已没了活动能力的弱女子,却不料这番心思也被庄见算计进去。直到最后一刻,才突施杀手,将自己一击重创。
无心嘴角溢出血来,惨声笑道:“好好好,公爷神机妙算,老僧败得不冤。只是死前尚有一事不明,还望公爷能给予解说,让老僧也死个明白。”
庄见直到此刻,一颗心尚是砰砰乱跳的。要说刚才那一霎,自己不害怕,那纯粹是扯淡。要不是未雨绸缪,早早伏下李秀儿这一着暗棋,突然杀出,那么鹿死谁手实在是尚未可知了。
此刻听的无心相问,嘿嘿笑道:“大和尚可是想问,秀儿的附骨针是何时解去的吗?”无心惨然一笑,点头道:“公爷可肯告知?”
庄见耸耸肩道:“这有什么不行的。当日在王伏宝大船上,咱们既有了机会,当然不会放过了。”
无心听的心中一阵的恼怒,他们早就除去了附骨针,却一直隐忍不发。还装模作样的,只将自己当做猴儿耍了。可笑自己还以为情况全在掌握之中,放任这小无赖整天四处溜达,这才让他准备下这么多的手段对付自己。
无心满心愤恨,嘴中又溢出一丝血,急促的喘息道:“你从何处寻到的磁石,老僧那附骨针,又岂是一般的磁石所能凑效的?”
庄见哈哈大笑,扬了扬手腕上的镯子,嘿嘿笑道:“那就要多谢大和尚当日搜身时,没将这镯子搜去。咱这镯子就是专门吸取细小铁器的,当日你中的柔丝针,便是用这个来吸附安装的。大和尚,你还有问题吗?”
无心望着他手腕上那不起眼的镯子,不由的气怒攻心,终于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来。李秀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拉着庄见道:“咱们走吧,这贼秃方才发出啸声,想必那几个侍卫就要寻过来了。他这般问东问西,必是在拖延时间,咱们不必理他。”说着,拉着庄见就要走。
庄见点头,二人刚刚转身,只听的身后无心阴测测的道:“二位还没取了老僧之命,走却是没那么容易,你们且留下来吧。”
随着话音儿,风声响处,那无心竟又是纵身而起,当空摆出一片腿影,对着二人踢来。庄见面上不惊反喜,忽的扬手处,那弹弓上竟早已备好了弹丸,就在无心将将攻到的一霎那,双指一松,“咻”的一声轻啸划过,黑色的弹丸,如同死神的亲吻,顺即而至,在无心的眉心处,“噗”的一声便已隐没不见。
无心一声不响,凌空的身子只是微微一震,随即猛地向后落去,砰的摔在地上,微一扭动,便自不动了。这个一代高手,便只因着醉心功利,终是在饱受摧残后,憋屈的死在这一片荒芜的沙洲上。
庄见和李秀儿对望一眼,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都是擦了一把冷汗。他二人早就商量好了,没有确定击毙这恶僧之前,却不能主动靠近,免得遭了暗算。所以,两个人一唱一和,诸般做戏,便是为了这最后一击。此刻大功告成,回想其间的心机暗斗,不由的都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庄见微微平复了下喘息,这才小心的靠过去,伸脚踢了踢无心的尸首。但见他双目大睁,眉心处一个深深的黑洞,果然已是死的透了。这才蹲下身去,在他身上细细搜索。不多时,已是摸出一个布包。打开看时,不由的一喜,那布包内不但有自己失去的两片爻壳,竟然还有两片,这可真是意外收获了。
只是除了这四片爻壳外,还有一片木渎,不知是什么东西,正待要再看,却听得远处,孙矬子等人的呼喊声传了过来。庄见面上一凛,不及再看,匆匆将布包收好,拉着秀儿直往东边跑去,到了一处岸边,略一分辨,随即探身到一处葭苇丛中,又推出一小舟,招呼秀儿上了船,二人齐齐使力,小舟顺即滑了出去。几声水响过后,已是转过茂密的葭苇丛,消失在天水交接处了。
……
潞州,便是后世的山西境内的长治。乃北周时所置,为上党郡治所。因境内潞水蜿蜒穿过,遂而得名。其地东依太行,西屏太岳,地势高崖,向为兵家必争之地。自远古之时,不知多少传说俱皆出自于此,是故,这潞州城内极是繁华。
这一日,潞州城内来了两人。一男一女,俱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女的英气逼人,风姿绰约。男的却是满面的精灵古怪之色,行为举止洒脱不羁,显出一份独特的气质。
二人相伴而行,不时低声说笑着,毫不理会旁人的目光。走不多远,只见一幢二层小楼矗立在前,看幌子上写着天运客栈四字。那女子扯住男子道:“庄大哥,咱们且在此歇歇脚再走可好?”
这二人正是逃出高鸡泊的庄见和李秀儿。当日二人上了小舟,先是往东绕出去,再一路往西而走。直有大半天功夫,才在一处浅滩上了岸。跟当地人一打听,才知此处竟是到了漳南郡的外围。
二人盘算,若是直接往大兴而去,只恐那韩进洛一时不死,真个封了要道等他们,虽说不惧,但也大是麻烦。不如绕道山西境内而行,好歹李渊也是山西、河东宣慰使。现在更是得了太原留守一职,势力大涨。取道潞州,到时候是先往太原也好,还是直接返回大兴,都会省却许多麻烦。计议已定,这才一路而来。
二人也没马匹马车的,又要尽量避开义军的探子,便不经大路县府,只从小路而进。这般直直走了几近一月,才终是到了山西潞州境内。这一月来,翻山越岭的,夜晚便只在荒野之地寻个地方休息,从没仔细的洗漱过。李秀儿身为女子,自然极是爱洁,这么多日子未曾洗浴,逃难途中尚不觉得什么。只是一到了这大城县府之地,看到了客栈,自是身上大觉难受,便忍不住拉住了庄见。
庄见吃了一个多月的烧烤,也是有些受不住了。此刻听的秀儿言语,自是点头应了。二人便直接往那天运客栈进去。
进的店里,早有小二上来迎着,满面堆欢的向二人唱喏道:“小的给二位客官见礼了。不知二位客官是住店啊,还是打尖啊。小店这可是老字号,样样俱全。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那是应有尽有。掌勺师父可是这十里八村都数得上字号的,那味道叫一个绝。而且价钱公道,童叟无欺。不知二位客官意下如何?”
庄见听的他啰里八嗦的一通吹,初时尚笑吟吟的听着,只是听到最后一句,忽的想起一事,不由的顿时暗叫一声苦也。原来他听到那价钱二字时,忽的想起,自己身上那些银钱,早在当日被无心搜身时,都给掏了个干净,这会儿身上可是身无分文了。
低头看看自己现在一声布衣,跟个普通百姓没啥两样。怀中除了那四片爻壳和那根不知何物的木渎外,就是一袋子铁弹丸和两枚令牌了。那萧嫔的令牌虽是绿玉所制,但那个可不能拿去换钱啊。除此之外,当真是身无长物,便想找东西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