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长生诀-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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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看到一招得手，心道他们两兄弟联手，果然是域级以下无敌。他也没有乘胜追击，因为，在他眼里，楚天的退路已经封死，除非他会飞，不然的话，这小子今天绝对会死在这里。
所以，莫言也不急。他冷冷一笑：“小子，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山贼会讲道义？”
楚天一愣，没想到这两大叔还真的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合格的山贼了？
楚天淡淡地摇摇头，道：“我还有一个疑惑。”
莫言拎刀朝前迈了几步，而二当家也紧随其后。莫言的声音幽幽传来，杀气凛然：“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好问的？”
楚天笑了，风轻云淡，似乎不含丝毫的杀意，事实上，在进入山寨之后，他虽然打趴了一大堆人，可楚天却没取任何一个山贼的性命。楚天不是没杀过人，可是，或许他是不想在莲馨的面前杀人。
而且，楚天此行是为了救人而来。所以，楚天看向两位当家的眼神之中，才会不带一丝杀气，瞳孔间弥漫的，也只是战意。
楚天看着两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楚天微微一叹：“以你们的实力，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去？为什么偏偏要做山贼？”
莫言的身躯微微一震，脚步也随之一顿，停了下来。
他沉默了，二当家也沉默了，良久，他的眼底精光流转，忽地脚下一蹬，依然是那种联手方式，朝楚天袭来！黑风寨之中，随风飘荡着莫言的八个字：“身处乱世，身不由己！”
身处乱世，身不由己！
楚天瞳孔猛地一缩，好一句身不由己！可是，敌人毕竟是敌人！
先发制人！
楚天脚底猛地一蹬，避过两人袭来的方向，直接跃到了莫言与二当家的上空！楚天此时体内的雷元力早已运转到了极限！高手对战，形势本应瞬息万变！楚天之前都是硬拼他们的刀，却没想到这一次楚天居然用这种方式躲开了他们的攻击！
躲？
仅仅是躲么？
就这么一愣神之间，莫言却已经慢了半拍！楚天刹那间口绽春雷：“第四剑，星沉！”星沉一剑，直接罩住了两人！可是，星沉这一招虽然范围够大，可攻击力毕竟有所不足。莫言与二当家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势级高手，他们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调整姿势，手中长刀皆是舞动如风，不断地挡住由空中落下的密集剑气！
“哈哈哈！好剑！小子，加入黑风寨如何？如此一来，我们兄弟可以饶你不死！”莫言游刃有余地挡住了星沉一剑，还不忙招揽楚天。
“让我当山贼？做梦！”楚天冷哼一声，星沉一剑剑势未尽，楚天仿佛不想给两人喘息的机会，剑走偏锋，顷刻间一声龙吟划破天际，随着那声龙吟，一个狰狞的龙头从楚天的剑中涌出，张牙舞爪，直指莫言！
第二剑，龙舞！
莫言瞳孔微微一缩，神色也不禁凝重了起来。高手过招，往往只需一招便能见真章。楚天这两剑绝对是全力施为，莫言居然发现，楚天的真正实力，比起他们两兄弟的任何一人，都是稍胜一筹！
可是，现在不是单挑，而是群殴！
莫言冷笑一声：“小子，你虽厉害，可还是太嫩了！五极变，极锁！”刹那间，莫言如二当家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二当家迎身用刀身挡住了那龙舞，虽然二当家被龙舞轰飞，可莫言却腾出了手，朝着剑势已老的楚天挥出了一刀！
刹那间，楚天顿觉四肢百骸猛地一滞，仿佛凭空被一根根无形的铁链束缚住一般，楚天完全动弹不得！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剑斩首
刀如电！
势如锁！
楚天浑身的肌肉绷得犹如石块，想挣脱那无形的锁链！可莫言的一刀极快，在楚天动弹不得的瞬间，莫言早已使足浑身的力量，一刀劈来！
即使是毫无花俏，简简单单的一刀，如果是放在平时，楚天至少有数十种方式可以化解这凌厉的一刀！
可是现在，楚天却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刀呼啸而来！即使是再简单的刀法，也足以致命！
这一刻，楚天的身体是静止的。
或许，静止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楚天的心。
往往楚天面临致命的危险时，《长生诀》总会透体而出，化作一道金光为楚天化解危机。可这一次，面临这足以劈碎楚天脑颅的一刀，《长生诀》却一点声息都没有。右手掌心的符文依然静静地卧在掌心，似乎那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符文。
楚天忽地有种感觉，《长生诀》之所以不出来护主，是因为如今楚天面对的，并不是真么不可战胜的强敌，那只是一个功法诡异的势级高手罢了。宝物，往往有灵。《长生诀》似乎是在对楚天表明，连这种对手都无法战胜的话，那楚天根本就不配做《长生诀》的主人！
刹那间，楚天的眼睛仿佛被那抹凌厉的刀芒所刺痛。忽地，他猛地觉得丹田内一凉，那种凉意，似乎带着丝丝的悲怆，在丹田之内蠢蠢欲动！
是暗元力！
可是，为什么会是悲怆？
错觉么？
直到此时，楚天才想起，他的体内，还存在着另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暗元力！
说熟悉，因为暗元力也是由长生诀修炼而来。可是，对楚天来说，那股阴森的力量却是无比陌生，从修成暗元力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地去逃避它，楚天一次都没有正式用过暗元力！
蠢蠢欲动的暗元力！
刹那间，一直盘踞在楚天丹田内的暗元力，动了！
丹田之中，那一团漆黑无比的气团猛地分出了无数的触手，沿着体内的某一条经脉疯狂地流窜！此时，暗元力与雷元力竟是完全处于两条完全不同的经脉之中，泾渭分明！
楚天分明感觉到，一丝阴凉的气息由丹田一直逆流直上，瞬间便冲过了楚天右边的穴道，汇入了楚天的右臂之中！
楚天体内的变化，一切皆是发生在一瞬之间。甚至，楚天的暗元力从蠢蠢欲动一直到涌入楚天的右臂，莫言的刀只不过劈下了三寸！
噌！
可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莫言却猛地一凛！因为，他忽然间发现，眼前的小子，好像变了！
修为变了？
不对！
那到底是什么？
这一刻，明明是莫言掌握着楚天的生死，可是，刀越往下，莫言却明显地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此时，莫言却对上了楚天的眼睛！对了，是眼神！那股莫名的寒意，是来自楚天的眼神！刚才明明还是澄清无比的眼眸，此时竟然变成了一片灰色！一片不带哪怕是一丝感情的灰色！甚至，那种灰色的眼神带给莫言的感觉，就好像楚天漠视了自己的生死，以及漠视了莫言的生死！
此时，楚天那灰色的眼眸似乎带上了某种吸引力，让莫言忍不住怔了那么一刹那。然而就是这么短短的一刹那，莫言却没有发现，本来楚天右手上的那柄紫色长剑，此时竟是化成了纯黑色！
黑色的剑，黑色的电芒！
就在这时，楚天微微一动！竟是稍微挣脱了五极变的束缚，身体朝右边晃了一晃！可是，莫言的刀，依然威势十足，劈了下来！
噶啦！
一声清脆的骨折声！莫言的刀，虽然并没有像一开始想象一般劈在了楚天的脑袋上，可那一刀却深深地没入了楚天的肩头！楚天的左手，无力地垂下，已经使不上半分力气！
莫言微微一惊，竟然能挣脱五极变的束缚？莫言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势级山贼头子，这一刀虽然重伤楚天，可毕竟没有了结楚天的性命！一击不成，莫言刹那间便反应过来，正想抽刀之际，却发现，刀锋卡在了楚天断开的锁骨之间，让莫言的动作猛地一滞！
一道黑色的剑芒深深地刺痛的莫言的双眼！楚天左手虽然动不了，可这个时候，莫言刀势已尽，楚天的身体也恢复了自由！刹那间，他右手挥剑的速度达到了巅峰，黑色的剑芒毫不犹豫地在莫言的眼前掠过，莫言顿觉脖子一凉，随后，整个天地竟是倒转了过来。
为什么会天地倒转？
下一刻，他便什么都明白了。只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他那早已没有了脑袋的身体！
楚天，一剑斩首！
血，从莫言那断开的脖子中喷涌而出，飘散于天际。犹如那漫天绚丽的烟火。
在逐渐失去意识之际，莫言死不瞑目，为什么楚天出剑的速度，会如此地快？
“那一刀，我是故意让你砍的。”楚天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丝毫的感情，恍若一台杀人机器。
这一刻，看到那漫天的血光，以及那尸首分离的莫言，楚天的心底竟是莫名地升起一丝莫名的快感，以及渴望！那是对杀戮的渴望！
“大哥！”二当家看到莫言的惨死，登时虎目含泪，发疯似的朝楚天冲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化身杀神
黑风寨两位当家的联手攻击，本来就是以莫言的五极变为主，此时莫言已死，二当家愤怒之下，却忘记了，以他的真正实力，根本就是稍逊楚天一筹！
再加上，楚天如今是两种长生诀内劲齐运，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楚天冷笑一声，他猛地一震，卡在左肩的大刀猛地被楚天震飞出去。刹那间，锁骨断裂之处，鲜血泉涌而出，不消片刻便染红了楚天的白袍！
可是，楚天却恍若未觉，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开来，那不单单是楚天的血腥味，还有莫言的血腥味！这股血腥，仿佛深深地刺激着楚天的神经，他看着疾冲而来的二当家，本来不带丝毫感情的灰色瞳孔不禁出现了一抹波动！
杀！
杀了他！
仿佛一个属于自己的声音在楚天的脑海当中不断嘶吼！刹那间，楚天的双眼竟是迸发出更为凌厉的杀机！
楚天手中的黑色长剑刹那间迸射出更为凌厉的黑色电芒，仿佛要吞噬周遭的一切！二当家运起了全身的功力，誓死一击！这是二当家十二成的力量！刹那间，空中幻化了万千的刀影，每一道刀影所掀起的刀风，都刮得楚天的脸庞微微作痛！
可是，对手越是生猛，攻击越是凌厉，连楚天自己也觉得奇怪，此时的他，脑海中想的并不是如何化解这一招，而是如何去把二当家撕成碎片！可是，楚天又隐隐觉得，似乎拥有这种想法的他，才是真正的自己，才是真正的楚天！
“找死！”楚天大吼一声，左臂无力垂下，右手提剑，在空中带出了一道骇人的血箭，朝二当家轰去！
一道黑色的电芒猛地撕裂了空气，同时也深深刺痛了二当家的眼睛。忽地，他有一种错觉，仿佛那种极致的黑，才是闪电应有的颜色！
快若奔雷的一剑！
二当家所幻化的万千刀势，在落到楚天身上的时候，便已经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因为，他已经无力再战。
当二当家看到楚天漠视了自己的生命，直接闯入了他未完成的刀势中，纵然身上多了无数刀痕，也冷笑着一剑劈下自己脑袋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兄弟都会干脆利落地被楚天一剑斩首了。
因为，此时的楚天，并不是人。
谁会完全不理会自身的处境，即使被劈得锁骨碎裂，也能面无表情地一剑砍下莫言的脑袋？谁会完全无视那足以威胁性命的刀势，纵然身上鲜血淋漓，也能冷笑着一剑致命？
没有人能。
换言之，此时的楚天，并不是人。而是一头只懂得嗜杀的冷血野兽！
黑风寨的二当家，被斩首！
鲜血仿佛不要钱似的汩汩地从那无头的脖子上涌出，空气中的血腥味又随之浓重了一分。楚天飘然落地，在这浓重的血腥味之间，他浑身的毛孔似乎都极致地张了开来。舒畅，楚天竟然会有一种淋漓尽致的舒畅！
其他的山贼早在楚天斩下莫言的脑袋时，便已经尽数愕然了。随后当楚天再次斩首二当家的时候，他们心中的某个支柱轰然倒塌！
“小五哥哥……不要……小五哥哥……不要……”莲馨早在楚天毫无表情地一剑了解莫言的瞬间，便忽然痛苦地抱着头，口中喃喃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痛！
仿佛脑袋要涨裂了一般，莲馨紧紧地抱着头，痛苦地匍匐在了地上，微微颤抖着。一些凌乱无比的片段不断地在莲馨的眼前闪现！
血红色的天，血红色的大地。尸横遍野，脚下所踩的，是粘稠无比的血液，似乎逐渐汇成了一道道河流。一个完全由白骨堆积而成的山峰，一个孤傲无比的身影，以及，一柄凌厉的剑！
谁？那是谁？
莲馨痛苦地看着那莫名的片段，那个孤傲的背影，究竟是谁？为什么在这一瞬间，莲馨的心底，竟是莫名地涌出一股悲伤的感觉？好痛……头好痛……心也好痛……
楚天此时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莲馨的异样，周身的毛孔似乎都吸足了那血腥的气息，他猛地睁开了双眼，瞳孔之间，依然是那不带丝毫感情的一片灰色！楚天漠然地看了看那些战栗不已的山贼一眼，唇角间掀起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那匹属于易凝的赤血灵驹，偶尔被楚天那漠然的眼神扫中，霍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