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天改明-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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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虏万万没有想到,关宁军晃悠的目的并不是应付袁可立,而是隔绝建虏的探马。
在晃悠部队的身后,大凌河城旧址区,正在紧张的筑城。
一则是大凌河城原本就建过,虽遭建虏破坏,但基础还是在的;二则这次筑城使用的是新式建材水泥,加快了不少进度。
等到建虏探马偶尔发现了明军这一动作后,飞报给皇太极之时,大凌河城已建好,并且民工都已撤回后方。
此时已与原本的历史大不一样,民工都已撤回,就减少了大凌河城内的粮食消耗。
更重要的是,建虏再不可能和历史上一样,出动全部的兵力,携带大量的包衣围困大凌河城,迫使大凌河城的明军耗尽粮食后投降。
因为建虏并没有把登莱明军解决掉,威胁始终存在。虽然他们坚信这次登莱明军损失惨重,短期内将难有作为,可他们也不敢冒这个险。
建虏的活动空间正重新被束缚在辽东大地上,没有了历史上的随意肆虐。
第五百四十二章 冷热寒症
南京城,作为大明的陪都,南方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其繁华是毋庸置疑的。
同时,南京又作为失权官员的养老地,相对京师来说,政治气氛更是宽松。
这些年又没了倭寇的骚扰,没有战事,歌舞升平,一派和谐。
如此一来,南京的繁华更胜翌日,也远超大明其他地区。
可是这些天以来,南京城却与往常不一样,再没了文人墨客的吟诗作对、风花雪月,也没了年少士子的激昂慷慨、指点江山。
南京各处的繁华大街,都有军卒持枪来回巡逻,使得南京城的气氛,显得有点萧杀。
这一切都是因为上个月的民变所引起,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南京城的官绅民众以为会和以往一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终不了了之,官府的行动更多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因为参与民变的人数很多,其次参与民变的带头人都是那些生员,有功名在身的。还有各衙门的一些帮办吏员,这些都是朝廷的基石,又不是真的造反。而且以前也有类似的例子可循,最多抓个为首的而已。
一开始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就是按照众人所预料的那样,闹事的人并无多大事情。
后来朝廷派了钦差来南京调查民变的事情,很快便证据确凿,要抓打死两名大明皇家银行南京分行职员的凶手。
这时,那些生员又开始聚集起来,气势汹汹地堵在钦差行辕。要求钦差放人,封了大明皇家银行南京分行。
一开始钦差没反应,士子就越聚越多,还有许多地痞帮闲也开始呼应。
在没有一点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就出动了军队,把参与闹事的人全部抓了。而且还不罢休,又抓起上次民变参与闹事的所有领头的士子。
刚好还在南京城的内阁辅臣周延儒大怒出面,原本以为会峰回路转的人马上又大跌眼镜,次日周延儒就在东厂番役的陪同下,启程回转京师。
紧接着,复社领袖,号称“西张先生”的张缚也被抓入狱。
所有被抓士子,全部被革除功名,公告刚贴出来不久。
所有的人忽然都意识到,一旦官府动了真格,士子的力量就是个屁。
一时之间,南京城内风声鹤唳,剩下的士子大都待在家里不敢出门。
但也有例外,在一处酒楼的二楼包间里,就有二个年轻士子坐着餐桌边。不过没动筷子,正听着上座的一名老者说话。
“当初老夫拦着你们,不让你们加入那个复社,不让你们参与民变,是为你们好吧?”老者脸上并没有自得之色,只是一脸严肃地说道。
“爹,朝廷这么做,分明是坑儒,与秦始皇何异?”年纪较小的那人有点不服气,开口反驳道。
老者一听,眉头一皱,喝斥道:“何为儒?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务使泽及当时,名留后世为之儒。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聚众闹事,伤人致死,能为儒乎?”
这士子被一顿训,加上老爹多年的积威所致,不敢再辩,垂下了脑袋。
倒是边上稍大一点的那名士子,站起来向老者一礼,然后请教道:“请问伯父,以前也有此事,为何朝廷的处置如此不同?”
听到他问话,那名老者面色稍缓了一点,点头对这士子解释道:“普通伤寒之症,还有冷热之分。万历年间的事和今天之事,又岂能一概而论!”
他说到这里,下意识地看了下窗外,然后继续对那士子说话。同时,他的眼睛也瞄着自己的儿子,显然也是说给他儿子听的。
“你我两家乃是世交,你又和我儿关系甚好,因此老夫就说道说道,过你之耳,切莫乱传。”
那士子一听,连忙点头道:“伯父放心,出了这门,侄儿就不记得了。”
老者的儿子一听,精神一振,重新抬起头来看着老爹。
老者一边捋着自己的额下长须,一边轻声说道:“万历年间的三大案,你们该知道的吧?从此事可看出,朝中大臣和万历皇帝并不和睦。又因万历皇帝的征税触犯了那些人的利益,因此那几次的闹事,都有朝中上下护着,最终自然不了了之了。”
老者的儿子眼睛一眨一眨,看着老爹,思索着他的话。
“但今时不同往日,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北方发生的好多事情,都是以前所没有过的。”
老者的话音一落,那大点的士子微笑着点头道:“伯父说得是,那话剧确实很新鲜,以前未曾有闻。”
说着的时候,他的脑中就出现了那位女主角。
老者一听,险些吐血,还好不是自己儿子,否则一个巴掌拍过去了。
他看向自己的儿子,用眼睛问他儿子的答案。
“爹指得可是那些研究所么?孩儿觉得此法不错。”
老者听得无语,碍于外人在场,也不好发作。他暗自叹了口气道:“你们说的事情确实也是新事物,可和官场的关系不是很大。老夫所指得是那国企,还有那为民银行,这些无不把京官的利益和皇上的利益绑在了一起。当然,老爹虽不在京师,却也能受益。”
两名年轻的士子都点点头,老者所说的这些确实也是新鲜事,不过他们并不是很感兴趣。
“这次的引子乃是大明皇家银行南京分行所定之策,这事说到底会是谁得利、谁吃亏不用老夫说了吧?”
那年长点的士子欲言又止,最终没有问出话来。而那个年少士子则说道:“爹说得是朝廷得利,也就是爹会得利,而那些开钱庄的则会吃亏是么?”
老者总算有点欣慰,点点头道:“正是,就是因为这点的区别,才有了此次民变和万历年间民变的不同。”
他看了两位士子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人活世间,终归是利益两字。什么杀士、坑儒全都是借口而已。你们要是不认清了这点,胡乱搅了进去,寒窗苦读得来的功名就很可能一朝之间就没了。”
两名士子一听,心有余悸,抬头看看窗外,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后,稍长一点的士子起身告辞。
老者叮嘱道:“辟疆,回去后千万别再外出和那些士子聚会,明白么?”
冒辟疆点点头,连忙说道:“伯父放心,侄儿记得。”
他都听老者这么说了,自然不会再去。寻思着再去看几场话剧,寻那美人去,听说那美人的心灵更美,他非常欣赏。
第五百四十三章 下马威
老者等冒辟疆走了之后,拿眼睛盯住自己的儿子道:“你不是一直想出去游历么?爹现在准了。”
老者名为方孔炤,他的儿子叫方以智,一听老爹同意了,当即惊喜地问道:“当真?”
方孔炤点点头道:“但只准你前往京师。”
方以智一听,不由问道:“为何?”
“京师出现了太多事情,都是前所未闻的。而且大多数事情还只是在京师先实施或者流行,南京毕竟有点远。你去看看、听听,比你参合什么复社强多了。”方孔炤感慨地解释道。
以前除了政事之外,其他东西都是南方引领北方,但现在有点不一样了。
文化方面,比如刚在江南流行开的话剧,就是从京师传过来的。
经济方面就更多了,银行、国企,水泥修路等等也都是在京师首先出现,南京这边甚至还未见踪影。
这种种迹象,都让方孔炤觉得京师有很大的机会,只是自己已有官职在身,不能随便进京。而儿子则刚好,只是中了秀才,可以去游历一番,说不定能找到机会,更上一层楼。
他知道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个,很多消息灵通的人都已察觉京师的不同,纷纷派遣子弟往京师去了。
自己的儿子聪明才智是不用说的,只是科举之事,可谓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就算再有本事,也不一定能顺利晋级。
这去了京师之后,如果能找到捷径就最好,就算没有,增长下见识也是好的。
因此,他才对儿子说出了这个打算,让他去京师看看。
方以智对父亲的限制不以为意,他的兴趣并不在于官场,倒是想去看看京师成立的各类研究所。据说地方上也要成立研究所,可他当然是对京师的研究所更感兴趣了。
“此去游历,功课不能丢。该带的书一定要带上,明白么?”方孔炤叮嘱道。
“孩儿明白。”方以智连声答应道。
在钟进卫所引发的蝴蝶效应下,历史上的复社四公子不存在了,相应的人物都走上了一条未知的道路。
不久之后,钦差又公布了复社的罪名,操纵科举制度,妄图控制国家论才大典,其罪甚大。其幕后主使为两淮大盐商,证据确凿。对于主使者,一律抄家,相关人等全部押解进京。
这一下又轰动了南京城,谁也没有想到,那么有名气的一个文学社团,鼎鼎大名的西张先生,竟然是受人控制,还有幕后老板,且还是财大气粗的大盐商。
随即又有人醒悟过来,光复社举行的几次声势浩大的集会,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的盛况,没有大资金的支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还有一些参与复社的官宦子弟,也参与了捐赠。不过这些只是小头,被钦差暗自警告,随后抹去了记录。
紧接着,在钦差的干预下,大明皇家银行南京分行重新成立。另外由南京各级衙门参与的大明为民银行南京分行也随之成立,并率先向皇家银行南京分行缴纳了准备金。同时宣布为民银行存贷款利息和京师一样,且开具银票,可南北通兑,欢迎各地百姓前去存贷款。
忙完了这些之后,钦差才撤了军队,在南京各级官员的欢送下,打道回京。
江南地区比之京师,有更多生意之人,民间借贷利息也更高。为民银行的存贷款利息一出,民间欢腾,众口称赞。转眼间,便忘记了之前军队林立,四处抓捕士子的恐怖。
而吃了大亏的民间放贷者和各钱庄,在为民银行南京分行的强大压力与民间舆论下,不得不和京师那些票号一样,最终联合起来和为民银行竞争。不过这些,都是在钦差走了之后的事情了。
在南京舆论纷纷议论这些新政之时,福建巡抚衙门大堂内,站着一个人,正在等待巡抚大人的接见。
那名巡抚的亲卫已经进去后台好一会了,但巡抚还是没有出现。
只要明眼人就知道,恐怕是巡抚不喜此人,或者是要给此人一个下马威,先晾他一晾。
这堂内等候之人正是前来福建报到的阎应元,他虽等候已久,也知道巡抚这么久没出来,大概是什么意思。但他一点都没有不快的意思,仍然静静地等着。
阎应元这反应,一则和他的性格有关系,二则他自己只是一个参将,人家是福建巡抚,乃是上级。上级让下级等等,也是常理。
但没一个人招呼,也没有带去后衙,把他一个人丢在前衙大堂,可见这上下级的关系并不和睦。
福建巡抚熊文灿确实就是这个意思,他很不喜朝廷竟然空降了一个参将下来。
要知道,福建水师中现在没有总兵、副将和参将,全部都出缺,水师中最大的乃是海防游击郑芝龙。
这郑芝龙就是熊文灿招安过来的海贼,势力极大。在摇身一变为官兵之后,利用官府的资源,把原本的同伙,甚至结拜兄弟都杀得杀,赶走得赶走,附近海域基本是他的天下了。
因此他的海上买卖做得极大,钱财是滚滚而来。当然,所得利润自然少不了福建巡抚一份。
这福建沿海自从熊文灿招安郑芝龙后,不但再没海贼出没,为祸地方,而且自己还能发财,这种事情乃是当官者最为理想之状态。熊文灿是非常满意现状,非常不想目前的情况有任何改变。
因此在历史上的时候,崇祯皇帝在接到杨嗣昌的举荐之后,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