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天改明-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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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贵义连忙道:“早已安排好了,一切都有考虑,请中兴伯放心。”
徐光启的工部尚书身份,就能让安贵义不敢怠慢。
“那就送徐大人去歇息吧。”钟进卫吩咐完安贵义,然后又对徐光启道:“徐大人,明天早上见。”
说完,向徐光启拱拱手,从大堂败退走人。
徐光启从头到尾没有来及说一句话,看着钟进卫匆匆而去的背影,微笑着摇摇头,这中兴伯,还真有个xìng。
再说陶瓷工匠们从大堂退下来,回到住处,纷纷给自家婆娘孩子吹嘘,刚才怎么在大堂上舌战群匠,赢得中兴伯和工部尚书的赞誉。然后从怀里掏出被压扁的糕点,说是中兴伯赏的,很美味,特意给你们拿回来吃的。
婆娘和孩子们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崇拜自己的丈夫。年前还衣不遮体,有一顿没一顿的rì子。这过了年,马上就变了。眼看这rì子越来越好过了,真心希望能长久下去。
工匠们从中兴伯和工部尚书的话语里,能听出来,这种rì子不会昙花一现。现在大官都看重有本事的工匠,能动脑筋,积极发言的人,一定会被他们赏识。自己要努力表现,给自己,给孩子都争取一个好的环境。
陶瓷工匠们一边暗下决心,一边搂着老婆孩子入睡的时候,崇祯皇帝还没有睡觉,正在批阅奏章。
御案上的奏章是按重要程度堆放的,现在已经所剩无几,说明重要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崇祯皇帝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拿起一本,准备一口气全部批完剩余的奏章。
但崇祯皇帝并没有如愿,第一本奏章就出了问题。他看着面前的奏章,眉头皱了起来,过了一会,吩咐道:“去把温阁老叫来。”
今rì的随堂太监正是安贵义所说的那位郑之惠,他犹豫了下,躬身对崇祯皇帝道:“陛下,这夜sè已深,温阁老早已回家歇息了,您看是否要连夜开宫门去请温阁老?”
崇祯皇帝一听,才醒悟过来时辰已是不早。这事还没必要急到这份上,于是,他摇了下头,道:“算了,你看看这奏章。”
说完,把面前的奏章拿起来,递给闻言来到身边的郑之惠。
崇祯皇帝看郑之惠在认真地看,就身子略微后仰,靠在御椅后背,换了个姿势,比较舒服,享受了会,然后问道:“你来说说看,温阁老这奏章上说的是什么意思。朕让他去看看,递上辞呈的两人,到底有没有病到不能再做事。这么简单的一个事情,这奏章怎么说不清楚呢,到底是能还是不能?”
郑之惠很快就看完了,想了下,回答崇祯皇帝道:“陛下,奴婢看温阁老的意思,像是也没把握这两人的身体到底有没有病,病到什么程度。”
“什么,你说这两人是装病?”崇祯皇帝一听,“呼”地一下坐直了身体,看着郑之惠的眼睛问道。
“奴婢不敢,只是根据温阁老的奏章猜测。”郑之惠连忙解释道。
崇祯皇帝知道郑之惠的本事,对各类奏章的把握很有一手。这从当初自己出“事君能致其身”这样一道八股文题目,他能丝毫不犹豫,正确破题,一挥而就的事中就可以看出来。
崇祯皇帝想着,按照郑之惠这么说,是这两人有其他原因才上的辞呈。他想了下,吩咐道:“传王承恩过来见朕。”
“是,陛下。”郑之惠这下没有多话,退了下去,吩咐外面的内侍去传王承恩。
王承恩虽然在宫外也有自己的住宅,但并不经常去,基本都在宫里住。听闻陛下深夜传见,连忙赶过来。
“陛下,需要奴婢去做什么事,奴婢马上就去办。”王承恩匆匆赶来,向崇祯皇帝请示。
崇祯皇帝把奏章又丢给王承恩看了看,然后道:“大伴,你派番役去查查,看这两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有什么缘由。”
“是,陛下,奴婢明rì就让他们去查个清楚。”王承恩说完,看看崇祯皇帝,又说道:“陛下,时辰不早,该歇息了。”
“朕知道,你下去吧,朕批完剩下这几份奏章。”崇祯皇帝还是坚持着习惯,要把今rì的奏章都批完才休息。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战前气氛
第二天一大早,东边的天空才露出一丝鱼肚白。钟进卫还在睡觉,徐光启就来找他了。
钟进卫无奈,睡觉又不能睡到自然醒了。不过等他见到徐光启后,就有点惭愧。
徐光启一见到他,就说道:“中兴伯,下官连夜拟了奏章,是为水泥烧制计划。中兴伯先看下,如若无误,则我们即刻请见皇上。”
面对徐光启熬夜写出来的东西,钟进卫不敢不用心,连忙拿过来静下心思,认真看了起来。
这份水泥烧制计划很详细,方方面面都有考虑到,钟进卫没有任何问题。
当下,两人前往紫禁城,找崇祯皇帝这个大老板批方案,要经费去。
有了这份详细计划,方方面面都有底,相信水泥产量能很快提高起来。
但在山海关朱梅和徐敷奏的心中,此时却一点底都没有了。
这建虏大军昨rì已到,却没有发起攻击,和以往不一样。
看到建虏有在造云梯,这个没什么,但建虏挖土干嘛。离山海关那么远,想挖地道,不像啊,再说山海关的城墙厚达两丈多,岂是地道能挖塌的?
朱梅和徐敷奏只好让眼力好的兵卒注意建虏动静,随时汇报。
山海关内,一队士卒在把总的带领下,前往城墙换防。
在经过一处马房的时候,把总看到有一人在认真地给马喂食,就打招呼道:“朱兄弟,你打理那马没用,杀建虏还得靠我们步卒。建虏要是来攻,咱们替你报仇,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把总手下的步卒纷纷高喊起来,嚷着给建虏点颜sè看看,给朱兄弟报仇。
给马喂食的正是赵率教所部唯一幸存者,因拉肚子逃过一劫的朱元中。
他听到步卒兄弟们的说话,放下手中的活计,站直了身体,对这队步卒一鞠躬:“元中拜托各位兄弟了,替咱死去的同袍多杀几个鞑子。等来rì我们骑军出击的时候,我也一定多杀鞑子报仇。”
步卒们一边走,一边纷纷回应朱元中。
“一定,一定,朱兄弟放心好了。”
“建虏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打山海关,一定让他们多留几具尸体,祭奠死去的骑军兄弟们。”
“就是,朱兄弟放心好了,一切交给我们步卒就成。”
“。。。。。。”
朱元中一丝不苟地站着,目送步卒兄弟们远去。绕过前方街道,走去城墙,走向杀鞑子的第一线。
步卒们消失街道一角好久,朱元中才收回目光。转头看看自己的战马,心里想着,骑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击。
根据以前的经验,虽然骑军的装备最好,但一直是打酱油的存在。以前的时候,朱元中还不觉得怎么样,但此时,他特别希望骑军能出击杀鞑子。
朱元中想想以前朝夕相处的同袍,埋骨在遵化那不知名的山谷。凶手现在就在山海关外嚣张,自己却只能呆在城里洗马喂食,不能出一份力,有点愧对死去的兄弟们。
他想着想着,暗暗下定了决心,等山海关战役结束,就要求调去做夜不收。只有这样,才能作为骑军,去杀鞑子。否则都是被雪藏,打打酱油的命。
临近中午之际,兵卒忽报于朱梅和徐敷奏,建虏用车装土,堆积到离山海关炮程范围之内的地方。值守参将也跑来请示是否需要发炮攻击,两人不知道建虏搞什么鬼,只得又来到箭楼观察建虏动向。
最终还是没看出个究竟,朱梅也不慌乱,只是下令戒备,并调部分山海关北侧的火炮过来预防。
挖土装车的地方,两个建虏喽啰额尔登布和法克进,正在监督永平投降过去的明军挖土装车。
时间久了,有点无聊,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你说这火炮真有用么?咱怎么瞧着,好像不靠谱,你看那山海关那么雄伟,能被这火炮轰塌?”额尔登布先开口了,这疑惑在他心里憋了好久,最终没忍住,说了出来。
“当然,大汗战无不胜,你有见过大汗自入关以来,有失算的么?”法克进不满地责备额尔登布,竟然敢怀疑英明神武的大汗。
“咱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大汗的决定肯定是对的。而且明军那战斗力,一冲就垮,闻风而逃都是常事。不是我看不起汉狗,我一个,都能打他们十个。”额尔登布赶紧向同伴解释,并表决心。
然后,他见法克进听了自己的解释后,脸sè和缓下来,就又替自己先前的观点辩解:“只是,你看这些汉狗,没一个有种的。要是靠他们能打下山海关,这不,有点怀疑嘛。”
“这还差不多。你说的也有道理,看这些汉狗,做事都拖沓,要靠他们办成事,还真是不靠谱。这不,我们得发挥作用了。”说到这里,法克进朝一个挖土的降卒走过去,然后一鞭子抽了过去。
那降卒是挖累了,刚站着想歇会,背后就挨了火辣辣的一鞭。知道是那些监军的鞑子所为,不敢怠慢,连忙又挖起土来。
法克进吐了口吐沫在地上,熟练地骂了句“汉狗,偷懒就打死你。”然后慢慢地走回额尔登布身边。
额尔登布向他举了举大拇指,开玩笑地道:“你这句汉语倒是愈发的熟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汉人了呢。”
法兰克笑笑,然后道:“说了那么多次,肯定说熟练了。家里的几个也经常偷懒,非得抽着才动。”
“谁说不是呢,我家的也是。不时地修理他们才行。”额尔登布赞同地点点头。
“等大汗带咱们打下山海关,以后进出关方便,就多抓些汉狗。哪个敢偷懒,就直接剁了。”
两鞑子一边说着话,一边不时过去抽几鞭子,憧憬着他们的大汗带他们打下山海关。
傍晚时分,朱梅和徐敷奏再上箭楼观察。发现那土堆已经堆出老高,顶上留出一个个凹槽,像是shè击口。但离得太远,建虏的弓箭是如论如何都shè不到的。
朱梅和徐敷奏面面相觑,不知道建虏要搞什么鬼。这时,箭楼底下的一个炮兵嘲笑的声音传了上来:“鞑子连自己的shè程都估不出来,还打屁仗啊!以为他们的弓箭都跟咱们的火炮一样远,晕头了吧。”
朱梅和徐敷奏听得一怔,火炮的shè程!建虏要说犯如此低级的错误绝不可能,现在只有一种情况,他们得了火炮,准备用火炮轰击山海关。那炮兵的无意之言一下提醒了朱梅和徐敷奏。
两人想明白了建虏搞什么鬼,反而放下心中的石头。不要说建虏能在关内搞到什么火炮,就是让他们用火炮轰,也轰不垮山海关的城墙。更何况,要比火炮,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能比得过山海关上的么?
建虏大帐内,皇太极召开的军事会议已近尾声,他在总结最后的作战任务:“各旗今rì夜间开始进行sāo扰攻击,明rì一早发动全面佯攻,掩护火炮轰击城墙,让山海关的明军无暇顾及。等轰开城墙之后,各旗的jīng锐发动总攻,争取一鼓而下。”
第一百六十三章 山海关前的笑话
建虏晚间开始的sāo扰,让山海关明军很是紧张了一阵。不过,很快,明军就反应过来。值守的兵卒对付建虏,其他人,该歇就歇,该睡就睡,丝毫不受影响。
这要是换了别地方的明军,说不定会陪建虏折腾一夜,但这里是山海关,久经战火的地方,不论是将领,还是兵卒,都有丰富的经验。
第二rì快到天明的时候,sāo扰的建虏退去,山海关前又安静了下来。
天sè一亮,朱梅就早早来到山海关的箭楼,替换值夜的徐敷奏,监察战情。
徐敷奏刚准备走,就听到建虏方向战鼓雷雷,连忙返身上来,和朱梅一起观察敌情。
只见建虏大营的营门打开,出来数千骑马的建虏,蹄声隆隆,直往山海关而来。
朱梅连忙传令,如若建虏来攻,zì yóu还击。
命令下达后,朱梅又开始观察起敌情。忽然,徐敷奏指着远处的那个土坡道:“朱大帅请看,那边有动静,还真有火炮。”
朱梅一看,果然是火炮。建虏趁着晚间夜sè的掩护,把火炮搬到了那土坡上,现在掀开遮在上面的席子,推到了那一个个凹槽处,准备炮击。
朱梅看了,只是笑笑,然后对徐敷奏道:“果然没有料错,那建虏的火炮就交给你了。我在这里看着全局。”
徐敷奏点点头,下了箭楼,往预设的火炮阵地走过去。
在距离建虏土堆最近距离的城墙处,集中了真正的红夷大炮五门,仿制的红夷大炮十门。
炮手早就得到命令,瞄准好了土堆,只能下令放炮了。
徐敷奏来到阵地后,并没立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