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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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空气一阵波动,封印打开,土黄色的草纸上泛起如朱砂般淋漓的字迹。
时间:三月十八日午时。
地点:野猪林目标: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
任务:斩首。
少女握住胸前的银炼,轻声道:“姐姐,我们有任务了。”
片刻后,旁边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难度如何?”
“手到……”
少女白嫩的小手轻轻一搓,将纸条揉成粉末,“擒来!”
“野猪林位于山中,方圆数里都是参天古木。”
桌上放着一幅地图,是俞子元根据金兀术等人口述整理的。
程宗扬道:“入林的道路很窄,中间有一道溪水,过溪之后是一片丘陵,这里——”
他在图上点了点,“是动手的最好位置。”
秦桧摩着手指道:“不过两名官差,还有鲁大师援手,要救出林教头易如反掌耳。”
“如果只有两名官差,还用得着你出手?有花和尚就够了。不过还有皇城司,听林冲的意思,他们可能会杀人灭口。”
程宗扬盘算道:“还有一个可能性也不能排除:黑魔海。”
皇城司的实力不好推测,一旦牵涉到黑魔海,凭程宗扬的经验,事情就会变得分外棘手,天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
“救人的事不容有失,我还指望让林冲和长伯搭档,干马军首领呢!绝不能出岔子!”
程宗扬断然道:“明天所有人都去!会之,你负责救人;子元和车马行的兄弟负责戒备皇城司和黑魔海的人;冯大法、老术、老兽、老豹,你们四个跟着我,到时看清楚再下手。”
俞子元道:“雪隼团的人手呢?”
“这些人的底细我们暂时还不清楚,先不要动。”
秦桧提醒道:“钱庄谁来看管?”
“晴州的款项还没运来,剩的现款也不多,由清浦守着。嘿嘿,咱们高太尉生财有道,只要掏钱,让禁军的汉子帮你扫厕所都行。正好钱庄够破的,明天请一队禁军来盖房子,若还有人敢来抢,我就自认倒霉好了。”
秦桧道:“家主运筹帷幄,此番群雄毕出,区区一个林冲必定手到擒来!任由家主拢入袖中!”
程宗扬笑道:“你别暗讽我小题大做,要知道猛虎搏兔也必出全力,何况临安情况这么复杂?我这样重视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嘛。”
一直在记录的李师师抬起头:“我呢?”
程宗扬有点头痛,论修为,李师师比当初刚到南荒的自己强不了多少,一般的官差还能对付,真碰上硬茬,连自保都困难。但留她一个人在园子里,万一撞见水榭里的阮香凝,自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
程宗扬把心一横,“说起来也是你姨父嘛。”
众人在城里早待得闷了,如今己方人强马壮,既有高手,又有众多硬手,临安附近勉强算得上己方势力地盘,这一次倾全力出击,狮子搏兔,如何不手到擒来?
言谈闲情绪高涨,气氛欢乐,不像是要去厮杀,倒像是要去郊游。
欢乐气氛中,胡须烧掉一大半的冯源这会儿却苦着脸,他揪着松渣,有点瑞瑞不安地说道:“我怎么一阵心惊肉跳的……”
俞子元用手肘撞了他一记。“冯大法,你不会还在屁股痛吧?”
“不是不是——你们别怪我乌鸦嘴啊!我这好端端的,怎么有种说不上来的邪劲儿……”
冯源底气不足地说道:“觉得明天会是血雨腥风?”
堂堂冯大法师的预言引起众人又一次哄笑。
欢乐的飨宴气氛中,即将参与野猪林大会的各组人马,几乎没有人能料想到明日会是一场怎样的盛会。
请续看《六朝云龙吟》第五集
作者后话:
有读者问起六朝这部作品的主轴,苦思良久后,决定这样回答。
六朝的目的,在于——全面梳理自上古至宋代的古代思想史,整理历代军事、科技、经济、法律、政治结构、宗教影响、人文艺术发展,以及人物思想动态,从微观到宏观,从个体到群体,分析利弊得失。
如果以为这是全部,那就错了。
这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在于不同朝代不同思想不同人物之间的交流与碰撞,演绎一场风流人物、经典故事、智慧与勇气的盛宴。
如果以为这是全部,那也错了。
更更重要的也在于古人面对现代科技、知识时的反应与对策。看历史这个泥足的巨人如何扭曲而又顽固地自我发展,在穿越者的重击下,如何蹒跚前行。
如果以为这是全部,那还是错了。
更更更重要的还在于哲学问题的终极追寻,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人类作为群体与单体的意识与无意识,玄学与科学,超自然与自然统一。对空间与时间本质的思考与探寻。
如果以为这是全部,那就完全错了。
这本书的真正本质在于:你是否想看到轻盈的赵飞燕与丰腴的杨太真与你同浴?想知道妲己和妹喜谁更妖艳?戚夫人和虞姬哪个胸部更大?武则天与吕雉谁在床上更狠?夏姬与潘姐儿谁更有深度?如果秦桧娶了李清照,他还会娶苏小妹吗?……
最后这些终极问题让我苦苦思索,无心睡眠。
第五集临安篇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
本集简介:
回合一:鲁智深与林冲联手逼退诚组,相偕而逃!
回合二:大孚灵鹫寺与叵密静善为佛法而僵持不下!
回合三:秦桧对上西门庆,惊魔指怒挑天魔伞!
回合四:七方势力大混战,地底下却杀出一个来历不明的童颜巨乳女杀手?
一片混乱之中,黑魔海的神秘女子乍现,西门庆亦诡招尽出;鲁智深衣钵脱落,程宗扬却看懂上头用来寻找转世灵童的袈裟文字……
第一章
阳光透过枝叶,斑斑驳驳地洒在身上,空气仿佛凝滞了,没有一丝微风。虽然是仲春天气,董超与薛霸却走得汗流浃背,两人只拽了根哨棒,行李、包裹都挂在林冲的木枷上。
“贼厮鸟!”
薛霸恶狠狠道:“莫若就在此地结果了他!也少走后面几千里的路。”
“噤声!”
董超压低声音道:“昨晚你施计策拿开水给他烫脚,这厮的眉毛也不挑一下,滚开的水烫上去,脚背不见半点红!你还瞧不出林教头这一身的好功夫?”
薛霸急道:“老董!咱们拿了钱的!你若是打退堂鼓,太尉府那钱可是好白拿的?”
“偏是你急!”
董超拉着薛霸又堕后几步,远远瞧着林冲的背影道:“这厮功夫扎手,等闲制不住他。若是用强,怕是坏了我二人的性命。”
薛霸悄声道:“依你之见?”
董超从袖中摸出一根竹管,然后拿出腰间的水囊,拔开塞子,把竹管的蜡封揭开,将里面的粉末倒进去。
“这是我花了一个银铢才买来的,饶是大罗金仙,只要吃下去,一时三刻也要筋酥骨软……”
忽然旁边呼喇一声,把两人唬了一跳,仔细看时,却是一只野鸡从林间拍着翅膀飞出。
薛霸眼明手快,抄起哨棒将那只野鸡打下来。两人对视一眼,董超提着野鸡的两只翅膀朝前跑去,口中嚷道:“林教头好口福!这只野鸡半路撞出来,正好给教头打牙祭!”
林冲戴着重枷,头发髡过,脸上刚刺了青,比起当日的豪迈多了几分沧桑。他立定脚步,两手捧着枷,微微躬身,“不敢。”
董超从腰间解下水囊,一边笑道:“本该我们自己拿行李,偏生昨晚吃坏肚子,身上半点力气也无,偏劳教头了。辛苦辛苦!且来喝口水。”
林冲看着他把水囊递到木枷上,片刻后张开口,犹如长鲸吸水,一口气喝了大半。
他的双手被铁镣锁着,递不到木枷上,无法抹嘴,只点了点头说道:“谢了。”
董超堆起笑脸。“累了这一路,也该歇歇了。教头且坐,待小的杀了这只鸡,给教头尝鲜!”
林冲倚着一棵大树坐下,虎目四处一扫,只见周围的山林烟雾弥漫,古木森森,翻起的树根犹如怪蟒,透出一股险恶的气息,不禁问道:“这是何地?”
“野猪林。”
董超道:“往江州去的必经之路。教头放心,这路我们兄弟都是走熟的,断不会有事。”
林冲道:“离江州还有多少路程?”
董超还没开口,薛霸便道:“好不晓事!刚出了临安,离江州还远着呢!”
林冲不再言语,背靠着大树闭目养神。
董超使一把牛耳尖刀利落地给野鸡放血,一边向薛霸使眼色。两人是做惯活的,薛霸心下会意,一边做出小解的样子,把腰间的铁索抖得哗哗作响,一边骂骂咧例往树后走去。
到了树后,他瞧准林冲的位置,猛地抖手一挥,铁索绕过大树,哗啦一声绷紧,将林冲当胸捆在树上。
铁索捆在身上,林冲却没有挣扎,只像是没了力气一样,缓缓睁开眼睛。董超将野鸡一抛,一边提着滴血的尖刀过来,一边道:“林教头,你不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们兄弟也是奉命行事。”
林冲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一下,沉声道:“是谁要取林某的性命?”
“还能有谁?”
薛霸将铁索钉在树后,提着腰刀过来,抖着一脸横肉说道:“要怪就怪你娶了个花枝般的娘子,惹得太尉府的小衙内动心。你若不死,小衙内怎好与你家娘子双宿双飞?”
董超道:“教头莫听他胡说,今日之事与你家娘子无关,教头只需安心上路,往后一年两祭少不了教头的酒水。”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
薛霸挽起袖子拧笑道:“姓林的!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林冲腮帮绷紧,盯着两人手中的刀,虎目中流露出一丝不甘和激愤,一字一字地道:“我家娘子现在何处?”
董超道:“林教头,你今生夫妻缘分已尽,还管得了许多?”
薛霸喝道:“少跟这厮废话!早些了帐便是!”
两人并肩上前要结果林冲的性命,这时头顶忽然传来一声炸雷似的大吼:“贼厮鸟!且吃洒家一杖!”
一个穿着僧袍的大汉从树上跃下,一路劈啪连响,胖大的身体仿佛一口铜钟,撞得枝叶纷飞。
两名官差愕然抬头,便见鲁智深带着一股劲风直扑下来。大和尚暴喝声中,一杖将薛霸的右手连刀拍进土中。薛霸只发出半声惨叫,整只右手便被鸡蛋粗的杖身砸成肉泥,鲜血四溅,顿时昏过去。
董超眼珠滴溜溜一转,欲待逃走又心下不甘,握住尖刀朝林冲的心窝猛刺过去,却见林冲长吸一口气,接着噗的一口,喷出一条水柱,却是将方才喝下的半囊水尽数喷出,正中董超脸上。
董超只觉面门像被人重重擂了一拳,眼前一黑,向后倒去。鲁智深挥起禅杖便要了结两人的性命,却听得铛啷一声,禅杖被一条铁镣缠住。
林冲的双手拽着铁镣,挡住鲁智深的禅杖,摇头道:“杀不得。”
鲁智深嘿了一声,摇了摇光秃秃的大脑壳。“偏你是个善心人。”
说着,鲁智深顾不上理睬两名官差,一把将禅杖扎在地上,两手扳着林冲的木枷就要掰碎。
林冲闪身避开,“开不得。”
鲁智深道:“林师弟!洒家赶来救你,你这是何道理?”
林冲道:“拙荆尚在临安,小弟……”
他咬了咬牙,腮帮肌肉鼓起,“小弟刺配江州,尚有回乡之时,若是杀官逃亡……”
不等林冲说完,鲁智深便哇哇叫道:“哎呀!林师弟!你就是放不下你那处宅子、那点产业!已经到了这步田地还想着回临安!你被刺配江州,阿嫂也不见踪影,便是回临安又有何用?”
林冲劈手抓住鲁智深的僧衣,叫道:“不见踪影!”
鲁智深自知失言,又无法改口,被林冲连声追问,只好搔了搔光亮的头皮,说道:“洒家听说你被下狱便赶到林宅,屋里已经不见半个人,问遍街坊邻居都说不知。”
林冲的双手微微发抖,忽然目光一闪,大喝一声,抡起铁镣。鲁智深也同时反应过来,展臂抓住禅杖,身上僧袍鼓起。随着弓弦的震响,几点乌光从林叶间飞出,一半被林冲挥舞铁镣格开,另一半则飞向鲁智深。
带着锯齿的箭头如毒牙般穿透僧袍,在衣内发出金石碰撞的声音,像射在铁块上一样被弹开。
鲁智深拔出禅杖,迈开大步,就像一头犀牛冲进密林,草鞋在地上留下一串数寸深浅的脚印。
林冲叫道:“是皇城司!小心他们的铁网!”
话音未落便看到一顶大网从天而降,如乌云般罩在鲁智深头顶。这铁网是皇城司惯用的捕具,可攻可守,但有心戒备时,并不难防。林冲闪身退到树侧,一边抬脚将昏倒的董超和薛霸两人踢到树丛深处,免得在搏杀中误伤。
林冲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震碎贴着封条的木枷,挽着铁链朝遇袭的鲁智深跃去。
那张铁网是用蚕丝混着铜丝织成,就算是一头犀牛也会被困住。鲁智深禅杖被铁网缠住,一时无法挣开,接着几条人影从树上飘下;两人对付鲁智深,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