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天空-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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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对方缓缓退却,血骑首领右手向前一挥,近百血骑速度陡然加快,越过之前的狼骑斥候与别林族使者,直直地往山丘上冲了过来。
黑与红,正是代表了铁与血的味道,随着蹄声如雷的战马迅速冲上,顿时在狼骑周围弥漫开来,让他们情不自禁的脸色发白,心神发颤。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死或生
还根本没有交战,人类血骑只是往前一冲,狼骑就成溃散之势,这战斗以后怎么打?
想到那个微笑着拍着自己肩膀的身影,图多一咬牙,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大吼道:“除非我死,誓死不退。”拿出大弓搭箭射出,道,“越过此箭者,杀无赦。”
边上的狼骑顿了下,参差不起地喊道:“誓死不退。”“越箭者,杀无赦!”
可字面上虽然悲壮豪迈,但他们喊出来的语调上明显带上了颤音,“誓死不退”自己估计也能做到,“杀无赦”么,只怕要反过来,“被杀无赦”才对。
长箭射在距离土丘五十米的地方,眼看血骑瞬间即到,这一刻图多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只是死死地盯着那血骑首领。
终于,血骑首领右手竖起,百余匹血马瞬间立住四蹄,向前滑行一米后顿住,整个队伍从极动到极静的转换的过程不但极为流畅,而且还恍如一个整体,令人叹为观止。
这样的纪律性,就是打死狼骑也做不到。
血骑整齐的两边分开,出现了一条三米长的通道,十名狼骑斥候奔上了山坡,在图多身边站定。
“怎么回事?”杀死狼骑容易,但能毫发无伤的将狼骑俘虏,就没那么简单,不由得图多不问清楚。
“他们四面包围过来,把我围住了。”
“他们用折去箭头的长箭把我射下来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想跑结果一头撞在了土墙上,明明一秒钟前还没有的。”
这句话说出,边上的狼骑都是一震:“竟然还有人类魔法师,那可怎么办?”
最后有个斥候嘟囔着道:“百夫长,我看他们似乎没有恶意,抓住我们后连武器也没有没收,只是让我们带他们过来见你。”边上斥候也是连声附和。
这话一出,边上的狼骑都情不自禁流露出喜色来,有几个还低声欢呼起来。
自己的命虽然不值钱,但就这么丢了还是不肯的。
在面临绝境时,这种盲目的心理自我安慰,足以瓦解一群人的斗志。
图多喝道:“住口。看看他们的队列是多么整齐,那里有人敢说话吗?给我成锋矢阵型排好。”
狼骑低着头开始列队,只是看他们的样子实在不像是面对大敌时的表现。
别林族的两名使者骑着荒原巨狼高举双手上了山丘,在距离图多二十米处停住。
图多策狼上前,在距离使者十米处停住,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
看到在血骑的威压下,这个奥特族的狼骑百夫长竟然还能发出如同锥子的眼神,两个使者都是微微一愣,终于想起血骑不可能一直保护自己,以后还是和奥特族打的交道更多一些。
想通了这点,两人讪讪地收敛了脸上倨傲的表情,同时下了狼背朝图多行了一礼。
图多却只是将视线转移到了那血骑首领身上,既没有回礼,也没有说话。
正使者马克奇心中暗骂:“我草你奶奶个熊,拽个屁啊!你以为你还是赢家吗?等下有你哭的时候!”
这么想着心里就平衡了许多,马克奇轻了轻嗓子微笑着道:“想必这位就是奥特族的图多百夫长,我们已经依照您的要求来这里迎接了。那请问您是否现在就跟我们回安乐城商谈大事呢?”
有百余血骑在身边压阵,马克奇天不怕地不怕,哪里还会把前些天自己还要拼命巴结的图多放在眼里,言语中也不由自主带上了一丝轻佻的意味。
图多终于把视线移到了他的身上,吐出了两个字:“滚开。”
马克奇一愣,情不自禁地问道:“你说什么?”
“滚。”图多说完又将视线转移到了血骑首领身上。
自己以前也是堂堂元老,向你行礼已经给你男荒原那么大的面子,你竟然敢对我这么不客气?
马克奇勃然大怒,想要冲上去,但估计打不过,想要破口大骂,却又怕图多秋后算账,最后只能转头眼巴巴地看着那血骑首领。
血骑首领策马上前,声音低沉而充满了磁性:“退下吧。”
马克奇如释重负,“恶狠狠”地瞪了图多一眼后,带着副使回到了其他血骑战士身边。
血骑首领抬头看着图多,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和轻松:“不是你请他们过来的吗?现在为什么不说一句话就让他离开?”
“我之前要找的是能代表别林族的使者,而他现在只不过是你的一条狗而已。我不是傻瓜,明明主人就在面前,却还要去和一条狗说话。”
血骑首领打量了图多一眼,道:“看到你的斥候离开后,我就带着属下迎上来了。你果然是如我所预料的聪明人。”
图多没理对方的恭维,而是直入主题:“你想要什么?”
“我也是不喜欢说官话的人,更不想和你辩论,所以不会和你讲什么你们挑起战争破坏各族和平之类的废话。”血骑首领道,“简而言之,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影响到了鼎国的在荒原的利益,所以大王感到很不满意……”
“我们只不过是执行者,政策都是由族长和长老们共同制定的,这些话你应该和他们去说,或许,我们可以帮你回去转达。”
血骑首领低笑道:“你很紧张?”
图多确实很紧张,虽然自己现在正居高临下的和对方说话,但那血骑首领散发出的威压,却给自己仰视的感觉,就像自己在面对大王子的时候一样,他悄悄捏了一下手,发现手心里全是汗。
但即使如此,图多也没有笨到问“你怎么知道?”而是道:“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你不紧张,不会这么着急打断我的话。”血骑首领顿了下,看到图多紧抿嘴唇变成了一副“打死我也不说”的表情,又轻笑了下,接着道,“既然大王不满意了,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只不过说实话,我们现在的主要目标是向南,所以并不想两线作战,毕竟你们在荒原上居住了这么多年,我们不想被拖入战争泥潭。但又不能任由你们继续乱来,于是有一天大王找到了我的将军,然后将军又找到了我,给了我一个任务。”
说着他又模仿另外一个声音道:“小赵啊,现在荒原有个叫什么奥特族的兽人部落很不听话,大王不太满意,你去掂掂他们的分量,如果他们真的像报告里说那么强势,那我们就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切等结束了南线的战事再说;如果是徒有虚名,你就去好好地去敲打敲打他们,他们不改的话,我们抽个几万人,最多花个一年时间把他们灭了。好了,去吧。”说完又恢复了自己的声音,“就这样,我就来这里了。刚到别林族,我发现恰好有一支奥特族狼骑百人队要来,真是刚打雷就有人送伞。我本想在安乐城等你们,没想到你警惕挺高,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愣头愣脑的兽人形象,于是我们就冒昧自己迎上来了。”
这么说如果自己表现的足够强势,那不是说鼎国短时间不会插手荒原的事?再给大王子几年的成长时间,或许他真的会给我们一个不一样的奥特族,乃至一个不一样的南荒原。
大王子,就让我来帮你们争取这几年时间吧!放下了心事,图多的眼神逐渐变的锐利起来,“你想要怎么掂量?”
“你们最擅长什么?”
图多一点都不觉得对方托大,仔细思考后道:“射术,骑术,奔袭……我也不知道怎样确切表达。”
血骑首领道:“这样吧,我们比四场,第一场各挑一名战士比射术;第二场再各挑一名比骑战;第三场比平地格斗术;第四场就挑十二人出来比团队。你觉得这么样?”
“谁赢谁输,谁来认定?”
“败者死,胜者生。就这么简单!”
图多想了下,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我们在山丘下的平地处等你们。”说完血骑首领率先跑下山丘,其余血骑也是紧随在他身后离开。
边上狼骑问道:“百夫长,你觉得那人类说的话靠谱吗?”
图多点点头:“如果他会撒谎耍阴谋诡计,绝不会有那样纯正而强力的气势。你去把皮秋他们叫过来,大家亲眼看看,大名鼎鼎的人类血骑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
那狼骑领命去了,图多转身面对身后几十骑道:“我相信那人的话大家也都听见了。我们现在的表现决定我族未来几年的气运,请大家一定奋力向前。另外,如果能赢他娘的一场,获得了‘第一个战胜人类血骑的奥特族勇士’这个名头,还不能让人美上天去!”
什么民族“气运”不“气运”,狼骑倒不是很在乎,但突然听到后面一句,登时忘记了恐惧,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整颗心怦怦地跳了起来:“‘第一个战胜人类血骑的奥特族勇士’,这个称号还真他妈的叫人热血沸腾啊,如果真能搞定一个人类血骑,别说大街上,就是军营里还不横着走,谁敢不伸出大拇指夸一声‘纯爷们’!”
想到这里,狼骑顿时将原本对血骑的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无不一边流口水一边嗷嗷叫着要让图多安排自己先上。在这一刻,原本宛如杀神的血骑在他们眼里彷佛变成了巨大的荣耀,就杵在那里等着他们过去予取予求。
第一百一十五章 痛苦与挣扎
如果理想是美好的,而现实是残酷的,那从理想到现实间的那段距离又可以被称为什么?痛苦,毫无疑问,那就是痛苦。
看到狼骑的士气由之前的低迷瞬间暴涨,血骑首领不由对图多对部下的鼓动能力高看了一眼,向后招了招手,一名身材瘦削的骑士出列,在队伍前列勒马顿住。
之前他在血骑队列中泯然众人,但是现在他只是往前这么一走,身上如水的杀气顿时荡漾开来,如同一头巨兽一边往前走,一边抖落身上的枷锁。
狼骑们也在距离血骑百米处停住,很快皮秋也带着其他狼骑赶了上来,在旁边立定。
看看前方那恍如雕像的血骑,图多不理身边叽里呱啦要求出战的队友,只是喝道:“齐若拉,出列。”
一名一直抱着弓在看热闹的狼骑哈哈一笑,趾高气扬地看了身边瞪圆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同伴,一边走一边唱道:“是谁能射中百步外毒蛇的眼睛?奥特射手齐若拉;是谁射死了抢夺牧民牛羊的大雕?奥特射手齐若拉;是谁射杀了别林族的库科正,那个号称荒原第一强弓的男人?奥特射手齐若拉!”
边上其他同伴见到图多叫齐若拉上场,只能摇头叹息,却没有再争辩什么,毕竟自己和齐若拉的射术确实有差距。
图多给了齐若拉一个拥抱:“兄弟……”他有心想多说几句鼓励的话,却不知道为何说喉咙哽咽,最后只能拍着齐若拉的肩膀,“加油。”
齐若拉也是拍拍图多的肩膀,再给了图多一个灿烂的笑脸,便驱赶着巨狼走出了队列。
见到对方已经选好了人,那名血骑往右移了九十度角,保证身后没有人会被流矢射中。
看到那血骑右移,齐若拉心中微微一喜,现在吹的正好是西北风,自己正好站在上风方向。
百米外开始的对射,一阵风或许就能成为改变胜负的关键因素。
他刚才虽然表现的自信满满,但谁的命都只有一条,而对手又是大名鼎鼎的血骑,不由得他不慎重。
两人间隔百米站定,身前身后都是宽阔的草场,天气晴好,微风,这种天气不但适合游玩,也适合杀人。
因为被杀者流出的鲜血,一定会干的很快。
齐若拉拿出长弓,矫正着弓弦,试着弓力,足足挽开长弓三次,才看似满意地放下弓来。
他的脸上虽然很轻松,但是他的心里却是异常沉重。刚才他试弓的时间足足用去了十五分钟,如果那血骑有表现出一丝不耐烦或者有心浮气躁的迹象,他早就一箭射了过去。但没有,血骑彷佛是一块亘古不变的磐石,没有一丝的松动。
再试下去,只怕自己的自信就会被打击干净了。齐若拉收起了取巧的想法,拿起弓朝着血骑行了一个标准的草原比试时的礼节。
血骑微微躬身回礼,却并没有摘弓,只是示意齐若拉先射。
血骑刚做出手势,之前一秒还俯身的齐若拉坐起,手中长弓拉成了满月,双目圆睁,一箭射出。
箭矢飞行了七八十米距离,边上兽人才听到了“嗡嗡”的弓弦震动声,以及箭矢尖锐的破空声,齐声高喊道:“好。”
但是他们下一秒便瞪圆了眼睛,因为这声“好”彷佛是对血骑,或者说是对血马喊的一样。
对着瞬间即到眼前的长箭,血骑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而他坐下的血马却是轻巧的往左移了一步,箭矢几乎擦着血骑的脖子飞了出去。
还有这样的畜生!狼骑们张口结舌,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