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贼-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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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咱们如此如此,当有不败之算。”王薄说了个计划,众人听了,齐声叫好。商量完毕,沼泽之中的义军就开始行动起来,本来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义军慢慢聚集在一起,很快凑了三万多人的部队。
此事的海州城里,武安福正悠闲的和李靖喝着小酒,桌上几样的小菜,外面飘扬着毛毛细雨。
“两天了,还没有动静。”武安福淡淡的道。
“他们很沉得住气啊。”李靖道。
“听说他们的头领王薄很有些本领,我倒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武安福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听过,却想不起来了,他来到这个年代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是在无法一一记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场雨过后,就该有结果了。”李靖说道。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洒落的漫天都是,把海州城裹在其中。
小雨过后,月朗星稀,预示着明天将会是个好天气。雨后泥土的芳香,散发在夜色之中,给这个宁静的夜晚,增添了不少浪漫的气息。
鸟儿酣睡,不见白日里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数声鸣蝉。时有时无,海州城北那松软的泥土小路上,静悄悄的来了一队人马,所有的人都腰插短刀,手持长短兵器,草鞋踏在路上,不发出一点的声音来。
这队人马来到海州城外,向城门望去。紧闭的城门如同黑夜中圆睁的一只眼睛,分外的狰狞。
“格谦,你说城里真的有埋伏吗?”孙宣雅问一旁的格谦道。
“我看没有,王薄那小子太谨慎了,要是换了老子。直接带人杀进去,见人就杀,管他个球。”格谦粗鲁的道。
“小心点也好。”孙宣雅看着海州城,有点心神不宁。
“你怕了啊?”格谦嘲笑道。
“鬼孙子才怕,一会看咱们谁杀的人多。”孙宣雅被格谦一激,也不管什么埋伏,回头打了个唿哨,数百人猫着腰,迅速的逼近海州城。
海州城上的哨兵正强打着精神望着黑漆漆的城外,睡意不断的涌上来,都被他晃着脑袋甩开。正在和瞌睡虫搏斗着,背后火光一闪,哨兵惊慌的回头一看。海州城的鼓楼不知被谁点燃了,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个海州城。而城里城外,同时响起了喊杀声,王薄早在城中布置好的细作们一起发作,砍杀了守门的军士,将海州城门轰隆隆的推了开来。埋伏在城外的格谦和孙宣雅带领数百人蜂拥杀进了城中,见人就砍,放火烧屋。片刻之间,海州就成了一个到处熊熊烈火的人间地狱。
“很狡猾啊,只来了几百人。”武安福和李靖站在高台之上,冷冷看着烧杀抢掠的格谦和孙宣雅等人。
“对方的首领果然不是一般人,有些才智。”武安福欣赏的点头道,“可惜遇到的是李靖啊,哈哈。”李靖一笑道:“少帅,该出手了。”两人下了高台,点起海州城里所有人马,一共三千人,呼啸而出,直奔进城的义军而去。格谦正带人在大街上和官兵厮杀,一听马蹄声急促,定睛一瞧。当先一个人,手中两头蛇花枪,正是让人闻名丧胆的武阎王武安福。
“哪里来的响马,如此猖狂,见了本帅,还不束手就擒。”武安福冷冷的道。
“哈哈,你就是武安福吧,你若是能赢了爷爷的双斧,随便你处置。”格谦吼了一声,双斧挥舞,杀了过来。武安福眼中精光一闪,记起李靖的嘱咐,手中两头蛇毫不留情。破军枪法雷霆霹雳一般的使出,格谦只觉得眼前枪若风雷,带动无数的幻影。眼睛一花,喉咙上就是一疼,他不可思忆的发现自己的脖颈被刺了个窟窿,鲜血喷涌而出,如同喷泉一般。
格谦的尸体扑通倒地,他的部下大骇,转身就逃,武安福高声喝道:“别叫响马逃了。”手中枪一展,追杀上去,三千人马奋勇争先。一拥而上,孙宣雅得知格谦死了,哪里还敢和武安福厮杀,带上数百义军,仓惶逃出城去。武安福带人紧追不舍,沿着小路一直杀奔过去,追出了二十多里地,前边的孙宣雅等人一拐,钻进了一片黑漆漆的森林。武安福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口中道:“大家小心埋伏,过去看看。”大队人马小心翼翼的结成阵势,刚来到森林边上,四面八方灯火齐明,无数喊杀声如潮水一般袭来。上万人从附近的山岗和森林里冲出来,口中都大喊道:“抓住武安福有重赏啊。”“撤!”武安福在马上吼道,三千隋军显示出在武安福的严格训练下取得的成果,面对强于己方数倍的敌人。队形保持不乱,前队变为后队,压住阵脚,后队变为前队,急速后退。不多时,就脱离了森林边缘的混乱地带,沿着来路,迅速的向海州城退却而去。
“别叫武安福跑了。”王薄和孟让两马当先,率领着近两万的义军追了上去,王薄此刻已经认定海州城内的确空虚。不然武安福不可能只带了三千人马出来,他怀着私仇,冲在最前面,誓要将武安福杀死,才能报当年之仇。
武安福留在队伍后面,听到王薄的声音,只觉得曾经耳闻。一时想不起来,借着火光回头望去,见那人的样貌十分的熟悉,猛的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来。
“原来就是你这个王薄啊。”武安福回身笑道,“你没死在沙漠之上吗?”“武安福啊,你总算想起我来了,还我宝藏来!”王薄大声吼道。
“你有本来就追来拿吧。”武安福才不理他,一踢马腹,呼雷豹往前一蹿,躲过了后面射来的一排暗箭。
隋军在前,义军在后,一路你追我赶。不多时来到了城北的芦苇荡前,武安福的人马匆忙而过,王薄紧随在后边,心急如焚,眼看就要到海州城,若是被武安福逃进城去,只怕前功尽弃。他大声高喊:“都快些啊,别叫武安福逃了。”说这话时,他已经来到芦苇荡的中间,正要再向前进,猛地听芦苇荡里喊杀声震天而起,将义军的声音压制住了。芦苇荡中火光大作,无数人马从又高又密的芦苇中杀了出来,正是武安福早就安排好的埋伏。
“中计了!”王薄大惊,义军拖的长长的队伍被从中间截成了数段,立刻陷入混乱之中。本来设伏伏击武安福的王薄,反而被武安福给引蛇出洞,落入了武安福的陷阱之中。
第217章 眼中钉
“撤退啊!”王薄满眼都是火光,四面八方如同潮水一样的隋军扑了上来,也不知道这么多人是如何藏在芦苇荡里几日却没有丝毫动静的。王薄终于发现,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隋朝将军,而是一支铁军的统帅。拥有这样一支有着疯狂纪律的军队,还有什么人是武安福对手?
“王薄,休要走!”武安福纵马奔来,手里的两头蛇在火光下闪耀着死亡的银光。王薄心胆俱裂,哪里肯留下,一边呼喊部下前来营救,一边拼命向北逃亡。武安福冲上几步,迎面被数十王薄的心腹亲兵阻挡住,武安福眉毛一扬,狠狠的道:“不要命的就来吧。”亲兵们一拥而上,悍不畏死,武安福口里呼啸一声。杀进他们中间,手中的两头蛇点挑刺撩,他找精细的工匠重新栽培制作的白蜡枪杆比起多年前粗糙的那一支两头蛇来已经不可同日而语,破军枪法,梨花枪法,武安福自己的花枪招法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倾泄在这些亲兵头上。那两头蛇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许多人连枪头在哪里都没看见,就被刺翻。两头蛇源源不断的借力打力,生生不息,周而复始。数十亲兵不消片刻的功夫就全被打翻在地,死的死伤的伤,一片狼藉。武安福也不去搭理他们,跃马向北,追踪王薄而去。此人当年就显露出过人的狡猾和阴险,没想到数年功夫不见,竟然被他成就了这样大的事业,若不早些把他除去,将来一定是个心腹大患。
此时的芦苇荡,已经成了血的海洋,无数的义军被围起来乱刀砍杀。本来想要打猎的他们,成了隋军的猎物,任意的蹂躏践踏,不成人形。陈填,彭孝才,梁惠尚三个头领本来在中军。正好被隋军切断包围,三人拼死冲杀,却哪里冲的出去,陈填被王君廓一刀劈成两段,肠子内脏散落的遍地,死的凄惨无比。彭孝才被谢映登一箭射个对穿,落下马来,顷刻就被乱军踩成了肉泥。梁惠尚本来已经冲到了包围圈外,斜刺里杀出一个赵勇来,丈八蛇矛一矛把他戳下马来,半个胸膛都被戳烂,登时没了气息。跟王薄一起埋伏的孟让勇猛过人,带领数百个死士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来,把其他义军抛弃,逃遁而去。孙宣雅在乱军之中瞅准了机会躲进芦苇荡里,三两下甩开了追兵,不知去向了。本来就混乱不堪的义军失去了指挥,更是丧失了战斗力,不到一个时辰。就全数被歼灭,而隋军的损失,不过是两百多人。这一场大胜,足以让山东义军胆寒一阵子了。
武安福追了一阵,却一直没有见到王薄的踪影,也不知道他从哪条小路逃掉了。武安福没有办法,只好回了海州城。城内此刻已经把大火扑灭,受惊和失去房屋的百姓被安置起来。自从武安福自立之后,他对待义军的手段毒辣凶狠,对待百姓却是一贯的平易亲近,因此颇得民心。在山东的一个多月,百姓对武安福倒也十分的信任爱戴,跑去造反的人数少了很多。
“少帅,这次咱们可打了个大胜仗啊。”王君廓得意的笑道。
“死伤的兄弟一定要好好安抚家人。”武安福道,他看到孙思邈和王药师正在给伤兵们包扎伤口,忙得不可开交。
“少帅放心吧,不过少帅今天太鲁莽了,以后杀敌追踪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李靖一旁道。
武安福也知道自己今日有些冲动,嘿嘿一笑道:“下次不会了,许久没动过手,有些痒痒。”“少帅现在是一军的灵魂,万一为了贪图爽快而出事的话,影响的不只是你一个人,而是全军十万兄弟的性命啊。”李靖正色道。
“李靖,我知道错了。”武安福无奈的道,李靖不但是他的部下,还是个良师益友,武安福对他是言听计从。无论是冉氏兵法中所提到的统帅所应起到的作用,还是从李靖孙成等人那里学来的用兵之道,武安福虽然不能很好的领会贯通,真正的用在实际上,理论上却是懂得的。知道李靖说的都是用心良苦的劝谏,武安福没有理由不听他的。
回到海州的临时指挥部,武安福和孙成等人说起王薄的事情,孙成赵勇燕翼他们也十分惊讶,没想到当年大漠里逃走的王薄竟然就是长白山的有名的知世郎。
“是在没有想到啊。”孙成啧啧道,“若是余双仁在,一定更惊讶。”想起王薄就是从余双仁手里逃掉的,武安福苦笑一声,心说难道这就是天意吗?当初余双仁的一个不留神,让王薄带动了天下大乱的局面。这究竟是历史开的玩笑,还是隋朝的运数使然呢?
击败了王薄的这次突袭,斩杀了义军四千多人,俘虏八千多人,武安福的大名在山东立刻传开来,可是他的麻烦却刚刚开始。
从海州回到济南,夏迎春和刘葵来见武安福,约他一起去看望张须陀,武安福早就有心结交张须陀,欣然同意。几人去街上的药铺买了数只上好的人参,一起来到张须陀的府上。
“几位打人稍等,小的这就进去通报。”一看是武安福等几个大官来拜访,张须陀的管家吧众人迎到大厅道。
“还通报什么,我们难道是外人吗,直接进去算了。”刘葵大大咧咧的道,说着就要往内堂去,管家连忙道:“刘将军,今日家里有客人……”刘葵只好停下脚步,不满的道:“老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客人了。”武安福三人等了一会,就听内堂传来脚步声,来人正是张须陀,他被两个仆人搀扶着,一见武安福就笑道:“武少帅,多谢你来看望。听说你打败了王薄,我这一高兴,伤好了一半。”武安福忙上前道:“张将军说笑了,你一缺阵,山东的这些牛鬼蛇神就都蹦出来了,我先替你压着,将来还得靠你平定他们。”两人寒暄了两句,武安福才看到张须陀身后还有一人,此人身高八尺。脸膛通红,长须垂须,有几分的气派。武安福道:“张将军,这位是?”张须陀忙道:“少帅啊,这位是我的妻兄,刚派到咱们山东担任知府,名叫孟海公。”武安福本来一脸的笑容,听得这个名字,顿时一愣。原来此人就是当初密报张宣的言论,害得张紫嫣父母双亡,姐弟分离的罪魁祸首啊。
“原来是孟大人啊,久仰久仰。”武安福以前倒真没听说过他,这些年忙着剿匪,张紫嫣姐弟也不提此事,他都快给忘记了“武少帅才是名将呢,小人哪里有什么名气。”孟海公赔笑道,他的品级比武安福低,自然做出下属该有的客气,可是从他脸上,武安福看到的却是骄傲。
“孟大人实在是太潜血了,少帅啊,你不知道,孟大人可是定老元帅的徒弟啊。”一边夏迎春道。
“定老元帅?”武安福一愣。
“就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