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第36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天本在自家的园子里听曲,突然下人前来禀报,说知府衙门来人,要见老爷。徐向志让差役进来,才知是总督大人有请,听了这话,他的心是咯噔一下,有心不去,却又没有那个胆子,只好硬着头皮来到总督行辕。
岳大人一直在后堂等候,与湖州知府随便闲聊,待到徐向志到来,岳肃让他坐到湖州府的下手,开场客气两句,然后说道:“听人说徐老爷一直在湖州经商,且乐善好施,乃本地第一善人。现在这年头,商人多是逐利,像徐老爷这等,真是越来越少了。”
“多谢大人夸奖,小人也只是想为家乡父老做些事情。谈不上什么义举。”徐向志谦恭地说道。可说这话的时候,心中还在纳闷,自己平日里也没做过什么善事,这岳大人的话是从何说起。
“对了徐老爷,你在湖州经商多久了?”岳肃问道。
“我徐家从祖父之时,便在湖州经商。”徐向志答道。
“哦。”岳肃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对了,本督当年在北京任刑部尚书的时候,曾经接到一张匿名状子,因为当时着急剿灭白莲教的叛匪,便没有腾出手来去管。那桩状子,好像是和以前的一位湖州知府有关,这位知府的名字叫作程忠伟,不知徐老爷可曾听闻?”
“这个……”徐向志犹豫一来,还是如实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位知府。”徐向志就知道,让岳大人请到府上,肯定是没好事,现在还真验证了,确实如此。
“那位程知府曾经把你抓进大牢,不知这事徐老爷可还记得?”岳肃笑盈盈地问道。
“这……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徐向志尴尬地说道。
“好像?”岳肃冷笑一声,说道:“这也需要用好像一词吗?徐老爷的记性不会这么差吧,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千万莫要给本督模棱两可的回答。”
“啊……有……”徐向志硬着头皮说道。
“他是为何将你抓入大牢呀?”岳肃冷冷地说道。
“他……他是相向小民索取贿赂……”徐向志说道:“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来事迹败露,被御史参上了一本,不仅革了他的官职,还丢了性命……”
“你对这事知道的还蛮清楚的么,那他向你索要多少贿赂,你有没有给他呀?”岳肃再行问道。
“他向小民索要白银八百两,小民开始没有给他,结果在牢里吃了许多苦头,后来无奈才被迫妥协,可结果没能他将小人释放,这个大贪官就被弹劾下马,绳之以法。”徐向志说道。
“似这等贪官污吏是应该好好惩处。只是不知,他为什么把你抓进大牢,又是怎样威胁与你,让你妥协的呢?本督也审过不少贪官污吏,他们虽然也勒索富户,但也能做到有理有节,你没有把柄在他们手上,他们很少会主动伸手要钱。”岳肃接着问道。
“这……是有人诬告小民强抢民女……”徐向志咬着牙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诬告你之人,姓甚名谁,现在何处呀?”岳肃问道。
“他……小民也不知道,好像是搬走了……”徐向志脸色难看地说道。
“不对吧,按照大明律,诬告加三等,程忠伟贪赃枉法的案子都被审出来了,那诬陷你之人,总不能逃脱法网吧。怎么能搬走呢?”岳肃冷冷地说道。
“这个……案子也不是小民审的……为什么会让他脱身……小民实在不知……”徐向志都不知该怎么回答岳肃的问题了,说起话来,是吞吞吐吐。
“照你这么说,这桩案子里面,还真有些问题了。既然是在湖州发生的案子,浙江镍司衙门,应该也有卷宗,这样吧,本督这就让人去一趟杭州,从镍司衙门将案子的卷宗调来,好好查上一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岳肃微笑地看向徐向志,又道:“徐老爷,这两天你就留在本督行辕,住在几天吧。”
“啊……”
第124章 破绽
一听说岳肃让自己在行辕住上几天,徐向志差点被瘫在椅子上。这里是岳大人的地盘,岳大人让你留下,你不想留下又有什么用。湖州知府也有些傻了,现在他也看明白了,岳大人说是宴请,其实是宴无好宴。但现在明白也晚了。
接下来的日子,徐向志只能住到总督行辕。岳肃派人前往杭州,从按察使衙门调取程忠伟那桩案子的卷宗。岳大人何等身份,行文一到,镍司衙门还不得马上行胤事,调出卷宗,转而交到岳大人手上。
这份卷宗上做记载的内容,和刑部那份所记载的是一模一样。内容大概是这样的,监察御史王炯参程忠伟贪胤污受胤贿,草菅人命,朝胤廷委任浙江巡抚汇同镍司衙门详查此案。堂审过程中,本地大户徐向志指认程忠伟勒索其白银八百两。竟巡抚衙门派人搜胤查,却在程忠伟家中发现八百两银子。除此之外,还有狱胤卒褚波、高翔指证,程忠伟草菅人命,指使他们用压麻袋的手段,压死一名叫作吴尚的百胤姓。程忠伟对这些指证供认不讳,签字画押,最后呈上胤刑部,被订了斩刑。家里的女眷,被发到教坊司。
案卷做的是四平八稳,看不出半点文章。但是这等案子,要想审出端倪,其实也简单,只要将其中有名姓的人找出就可。御史王灿和原任浙江巡抚倒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想要找到,只需派人去一趟吏部,就能查出来。
此案距现在已有十多年,看似想要翻案十分困难,可对于岳大人来说,其实容易的很,只要找出卷宗里的两三个人就足够了。
褚波和高翔都是府衙监胤牢的狱胤卒,能找到他们两个,以及那个叫作吴尚的家属,案子应该就能够水落石出。
狱胤卒只是衙门里的小吏,都是本地人,除非搬走,否则想找很容易。岳肃当即起驾,前往湖州府衙,知府一听说岳大人亲自上门,是赶紧出来迎接,请岳肃进得正堂。
岳肃到正堂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将府衙上的花名册给本督看一看。”
“这个……”对于岳肃一进门的这个要求,知府很是诧异,但也不敢说‘不’,刚一张嘴,就见岳肃的脸色沉了下来,马上改口说道:“来人啊,快去招呼主簿,让他将衙门里的花名册取来。”
“是。”有衙役答应一声,连忙跑到后衙,去请主簿。
那主簿一听说是总督大人要看,哪里敢慢半步,带着花名册,匆匆跑到大堂。
花名册呈到岳肃的手中。岳肃只是微微点头,就开始翻阅起来。对于府衙里捕快、衙差的名单,岳肃不过是草草扫了一眼,很快就翻到监狱那页。
这页起首是三个人名,先是牢头,然后是分管白班和夜班的两个小牢头。看到这三个名字,岳肃登时一阵,随即暗喜起来。因为,分管白班和夜班的两个小牢头分别是:褚波和高翔。
没想到这两个小子指证过程忠伟后,竟然没有走,还继续在府衙当差,想来是认定,这桩案子已成死案,日后不会再有人追究。
岳肃的脸上露胤出微笑,说道:“湖州府,本督现在想见两个人。”
“不知大人想见谁?”湖州知府连忙问道。但他他的语气中,明显流露胤出一丝紧张。
“府衙大牢里的两个牢头,褚波和高翔。”岳肃直接说道。
“这……”湖州知府的脸上露胤出为难之色。
“怎么了?”岳肃冷冷地盯着湖州府。
“这个……主要是这两个人…。。。大人怕是再也见不到了……他们在前天……都死了……”湖州知府尴尬地说道。
“什么?都死了!”岳肃眉毛一掀,大声问道:“都是怎么死的?凶手可曾抓到?”
“是……是自胤杀……”湖州府答道。
“胡说八道!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自胤杀?”岳肃怒声问道。
“这个……这个下官也不知道……”
“好!那你先说说他二人是怎样自胤杀,把尸体给本督抬来,死者的家属,也一并带到。验胤尸记录马上给本督取来!”岳肃说道。
“他们两个都是上吊自胤杀。尸体现在家中,已经准备下葬了,下官这就派人去将他们的尸体抬来。那个……快去叫仵作,把验胤尸记录给岳大人呈来。”
湖州府连声下令,不大工夫,先有仵作到来,将验胤尸记录呈给岳肃。验胤尸记录写的很是明白,两个死者系自胤杀身亡,除脖颈上有一到勒痕之外,身上再无伤势。
岳肃看过之后,只把验胤尸报告放到一边,专等死者的尸体和家属到来。过了一会,从哭声从外面传来,料想是死者的家属。果然,片刻之后,从差役抬着棺胤材进门,棺胤材旁边,还跟着一个中年妇胤人,一个老妪和一个孩子。三个人都是放声痛哭,一点没有做作。
来到大堂中胤央,棺胤材放下,差役们冲着岳肃躬身施礼,“回禀总督大人,褚波的尸体已经抬到。这三个人,是褚波的家属,一个是褚波的老胤娘,一个是他妻子,另一个是他的儿子。”说完,有名差役看向褚波的老胤娘,说道:“上面坐着的乃是总督岳大人,还不快快磕头。”
老太太和那中年妇胤人一听说是岳大人,连忙拉着孩子跪下磕头。“民妇叩见岳大人……”
岳肃微微点头,说道:“起来回话。”
“多谢岳大人……”
待三人起身之后,岳肃说道:“本督因为一桩案子,想要找褚波问话,不想他竟然死了。本督现在想问尔等,那褚波是怎么死的?”
“我丈夫是上吊而死……”中年妇胤人哭着说道。
“上吊死的,无缘无故他为什么要上吊而死呀?临死之前,可和你们说过什么?”岳肃问道。
“什么……什么也没说……民妇也不知道夫君为何会想不开……”中年妇胤人哭着说道。
“呵呵……”岳肃轻笑一声,说道:“丈夫不明不白的自胤杀,你这做妻子的竟然什么也不知道,本督真是怀疑,是不是你与他人通奸,合谋害死的褚波。”
“大人……冤胤枉呀大人……民妇绝没有与人合谋害死丈夫……还望青天大老胤爷明胤鉴……”中年妇胤人听了岳肃的话,吓了一跳,连忙焦急地叫道。
那老妪也急了,跟着哭嚷地说叫道:“大人明胤鉴啊……我这媳妇贤良淑德……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我们确实不知道我儿为何要自胤杀呀……”
“会不会做出这等事,不是你们说的算的。本督当年在阳朔当县令的时候,就访出一件陈年旧案,是妻子与外人通奸,谋死丈夫。而那婆婆,还被蒙在鼓里,一直为媳妇说话,直到案子真胤相大白,方才悔悟。你这婆子,本督在未问你之前,此处没有你说话的资格,你老实站着就是。”
说到此,岳肃紧盯着中年妇胤人,再次问道:“你丈夫是哪天死的,何时自胤杀,在家中哪个房间,死后多久被发现的,还不如实说来。”
“我丈夫是前天死的,乃是在夜里于堂屋内自胤杀,小妇胤人夜里起身解手,见丈夫不在床胤上,便出去寻找,在堂屋看到丈夫已经死了。”妇胤人哭哭啼啼地说道。
“你丈夫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临自胤杀之前,竟然什么也没有交待。你做妻子的,难道就一点也不怀疑吗?”岳肃平淡地问得。
“这……”中年妇胤人的脸上难看起来,可以说,她是被岳肃的这句话彻底给问住了。
“你身为死者的妻子,丈夫无辜自胤杀,你还能够如此淡定,不追其原因,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哪怕你无力追起原因,心中难免也要起疑才是,一上堂来,你和你婆婆似乎都觉得你丈夫死的应该,不管本督如何寻问,你们甚至都没有为他叫屈,也没有丝毫质疑你丈夫的死,求本督代为查明真胤相。这就奇怪了,本督虽不敢自诩青天,但天下百胤姓却送了本督青天的名声,但凡见到本督,一旦有冤,势必大声疾呼,岂能如你等这般。兀那妇胤人,本督一个外人,都觉得你丈夫之死,有些蹊跷,你身为他的妻子,反倒没有这般想法,你说本督是不是怀疑你还外人谋死了丈夫呢?倘若不是你谋死他的,那答胤案只有一个,那便是你在你丈夫自胤杀之前,就知道他要自胤杀。不要怪本督没给你机会,你现在若是如实说出隐情,本督可法外施恩,饶尔等一条性命,否则的话,就莫怪本督对尔等不客气了。本督堂上的刑胤具,一向不是吃素的,莫说你一个妇胤人,哪怕是江洋大盗,铁打的汉子,到了本督堂上,也要乖乖招认!”
说到此时,岳肃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摔“啪!”跟着大声喝道:“此刻不招,你更待何时?”
见到岳肃气势逼人,中年妇胤人吓得打了个哆嗦,不自觉地跪倒在地。想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女子,哪里见过这个阵仗,胆子已然吓破,跪在地上不住颤胤抖,战战兢兢地说道:“大人莫要动怒……小妇胤人、小妇胤人……愿、愿招……只是……只是在招认之后……还望大人能够保全……我一家子的性命……”
…写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