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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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肃连同三法司的官员,将今日堂审过程以及结果记录案,订成卷宗,签上名字。处理意见那一栏,岳肃没有填写,只是注明按照皇上旨意,先定案、不结案,何时处置,待查明白莲教一事之后,再请皇上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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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内的一所宅子内。这所宅子,和普通小民百姓所住的宅子差不多,有个小院,里面两间房。
正房之内,一个身穿红黑相间袍服,头戴骷髅面具之人,正靠椅子上。房间内很黑,没有张灯,或许是他很享受这种黑暗吧。也是因为屋里暗的缘故,没有人能够看清他现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这时,房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当、当……”
“谁呀?”面具人发出低沉的声音。
“是我,主公。”
“有什么事吗?”面具人淡淡地说道,似乎他并没有想让门外之人进来的意思。
“回主公的话,属下刚刚收到消息,徐鸿儒他们打算起事的风声,已经被东厂番子探知,现已奏知皇上。”
一听这话,面具人心头一凛,沉『吟』半晌,都没说出话来。似乎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很大。
良久,面具人才慢慢地说道:“朝廷针对此事,做了什么决策吗?”
“听咱们的人说,今天朝堂之上,阉党和三党争论不休,阉党主张暂停审理魏广微他们的案子,以免天下震动,并派兵前往山东戒备。三党建议不必小题大做,甚至有人公开质疑这消息的真伪。后,皇上采取了岳肃的建议,让东厂和六扇门前往山东,查明真相,再做后定夺。魏广微他们的案子,审明之后,暂不定罪,以免掀起风浪。”
“这样还好。要是真的派兵前去戒备,咱们可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魏广微他们的案子审的怎么样了,你可收到消息?”面具人再次问道。
“岳肃很是厉害,今儿一天的功夫,便审结定案。”
“审结了就好……”面具人好像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很是高兴。微微点了点头,跟着用手轻轻敲起椅子的扶手,貌似想什么对策。
第059章 明白人
面具人轻轻敲击这椅子扶手,过了好半天,才悠悠地说道:“这对我们应该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要岳肃办了那些行贿的官员,必然天下大动,旧官被捕,官尚未到任的时机,突然起事,定十拿九稳,占先机。”
“主公说的极是,只是现朝廷怕是不会立时处置那些官员,等也要等查明山东的事再做计较。”
“呵呵呵呵……”面具人冷笑一声,说道:“这件事好办,只要略微做点手脚,就能成事。而且,咱们这还有一个现成的推手,李文彰这老家伙,一直是贪得无厌,现投他门下的小鱼小虾着实不少,一旦官场动『荡』,行贿的官员落马,腾出那么多位置,他不趁火打劫才出来鬼了。我估『摸』着,徐鸿儒是否起事,他并不放眼里,乎的只是自己能得多少好处。岳肃和方从哲都是他的人,眼下吏部尚书、东阁大学士朱延禧落马,接掌吏部的人,十有***会是由岳肃保荐,也还是老家伙的同党,他要不趁各地官员落马之际,将自己手下的小鱼小虾扶上位,他就不叫李文彰了。看着吧,这老家伙近一定会很不安稳,急于让岳肃把这些官员全办了。”
“若真如主公所言,咱们夺去天下的机会,岂不是就眼前。”门外之人有些激动地说道。
“这是自然……”面具人此刻显得很是兴奋,他略一沉『吟』,随即说道:“刑鸣安现不是山东么?你传话过去,让他快布属。等下我再给叶儿写封信,调他立刻从湖广赶到山东,那边的事,暂时放一下,以山东的大局为主。”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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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山东会馆。
一间客房之内,正有两个人饮酒。这两个人,一个长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风度翩翩,好似一个贵公子。另一个,古铜『色』的皮肤,剑眉凤目,一脸的刚毅,浑身透着英气。
这贵公子姓蒋名杰,乃是山东青州人,因祖上靖难之时立有功劳,世袭武德将军、青州所千户。
明朝武备有两套班子,一套是总兵制,一套是卫所制。卫所都是世袭,一般来说,就是养闲人的。蒋杰便是萌了祖上的荫德,大明朝混了一张长期饭票。像他这种人,哪怕是成日游手好闲、不去做活,也是有吃有喝,但蒋杰却不同,幼读诗书的他,有这很大的抱负。
这次进京,是因为老爹过世,自己守孝完了,到兵部武选司袭爵的。
那一脸刚毅的青年名叫吴加省,籍贯浙江嘉兴府秀水县,家中颇有良田,是本地大户,后来又做些生意,财产极为丰厚。吴加省有两个哥哥,一个打理田地,负责收租,一个城内经商,打理买卖铺户。唯有他,生『性』不喜这些这些勾当,只爱舞枪弄棒,研读兵书。因为是家中幼子,老爹也惯着他,甚至帮他请了些枪棒教师来家,传授他武艺。谁料几年下来,那些师傅们纷纷被他打败,即便嘉兴府,也找不出几个是他对手的。后来参加武举乡试,由于明代武职大多世袭,参加武举的人不多,吴加省轻松考上武解元。他这次进京,主要是为了参见明年的武举会试,并半路遇上了前来袭爵的蒋杰。别看蒋杰喜好诗书,是个风流人物,可因为是武将世家,平日也常练弓马,为人洒脱中带有豪放,二人一见如故,便联袂而来。
和吴加省这种武夫不同,蒋杰也是个很有政治嗅觉的人,一进京师,他就闻出一股火『药』味。敏锐的他,立刻四下打听,很快知晓是京城内的两大权重人物较劲。同时,他也意识到,这很可能是自己实现理想、得尝抱负的一个大好机会。
蒋杰对魏忠贤和岳肃进行了深刻的研究,从各方面得来的消息看,投奔魏公公,明显是不行的,以自己的资历,魏公公绝不会用正眼来瞧自己。岳肃那边,明显势单力孤,投奔他,应该是自己好的选择。
但很快他得到消息,岳肃占据了上风,将阉党骨干打入监牢,齐楚浙三党都围绕岳肃身边,自己现去投奔,估计也得不到岳肃的重视。要想抬高身价,一定要找一个好的机会。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他天天去找自己的山东老乡,做兵科给事中钱道光。靠着各种套交情,以及请客送礼,终于从钱道光的嘴里掏出一些内幕消息。
通过总结这些消息,他发现一个很有价值的事情,并判断出岳肃和方从哲这帮人并非一丘之貉。但凡结党的,都不是一心为公,而是寻求自己利益,岳肃则是心系国家社稷,暂时和这帮人凑到一起,也是无奈之举。
有了这个重大发现,蒋杰变得胸有成竹,他甚至认为自己可以提高身价,让岳肃三顾茅庐。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晚上,他就和吴加省饮起酒来,二人席间谈笑风生。正喝的兴,房外有人敲门,原来是自家的伴当蒋二。
蒋二进屋之后,小声说道:“少爷,刚刚小的打听到两见大事。”
“都是什么大事?”蒋杰好奇地问道。
“一件事是,今天朝会之上,魏公公上奏山东有白莲教图谋作『乱』,请朝廷早做布属。另一件事,是魏次辅他们的那桩案子已经审完了,只是暂未定罪。”
这两件事,虽说不是什么机密,但知道的都是朝廷命官。按理说,坊间不该这么快流传出来,可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只要朝中有什么『乱』子,几乎不出一天,就能传遍整个北京城。
接下来,蒋二就将自己听来的详情,一五一十地和吴加省说了。
蒋杰听完,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情,才一天的功夫,就能传遍整个京师。想那白莲教也不会收不到风声,这布属起来,岂不是加容易。”
“是呀,蒋兄。要是白莲教的教匪听说这事,估计就不敢造反了吧。”吴加省说道。
“吴兄,你说错了。他们不仅会造反,而且动静会大。”蒋杰自信地说道。
“大?为什么?”吴加省纳闷地问道。
“朝中兴风作浪的人太多,魏广微这些人,皆是朝廷重臣,位居要职,盯着他们位置的人,实太多,想要快将他们彻底扳倒,坐上他们位置的人,也不再少数。而且他们的案子,还牵扯到不少地方官,小鱼小虾多的是,谁不想谋个好差事,只要将那些受牵连的地方官拉下马,这些小鱼小虾才有机会上位。这么多人着急,你以为魏广微他们以及受牵连的官员还能待得久么?只要朝廷一对他们下手,天下必然震动,白莲教趁此机会起事,动静岂不是大。”蒋杰微笑地说道。
“那……皇上不是说了,要等查出白莲教的造反的事情,再行发落么?”吴加省说道。
“朝中有人做推手,想要撵走魏广微他们,白莲教的事,不管有无,都会很快查出来。我想,呈给皇上的也一定会是好消息。”蒋杰肯定地说道。
“蒋兄,你既然这么有把握,不如立刻找人代为上书皇上,也许还会得到晋身的机会。”吴加省连忙说道。
“能看出这一层的人,又不止我一个,该说的,到时会有人说,但我估计,很可能不会管用。因为,还有许多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蒋杰轻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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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蒋杰所说,朝廷里的明白人很多,方从哲的府上就坐着这么三位。
“现案子已经审结了,差的只是定刑,可节骨眼上又冒出个白莲教来,恩师,您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方府的花厅之上,主位上坐着方从哲,上手是李文彰,下手坐着亓诗教。开口寻问之人,便是亓诗教。
方从哲沉『吟』片刻,说道:“我从杨河的神情中,看出他并非说谎,想来白莲教意图作『乱』的事是真的。如果将魏广微等人连同牵扯内的官员全都办了,天下震动,教匪趁机起事,一时怕是难以收拾呀。”
“方兄,你说的不错,教匪趁机起事,一时间确实难以收拾。但是,后还是可以平定的。”这时,李文彰悠悠地说道:“但是,扳倒魏广微他们的机会,眼前只有这么一个,要是拖下去,赶哪天皇上高兴,魏忠贤从旁说上几句,或许就能让他们脱罪回来。待到那时,再想把他们扳倒,可就难了。”
方从哲点点头,说道:“那依李兄之见,我们该当如何呢?”
“魏广微他们皆是身居要职,只要将他们撵走,他们的位置就会落到我们的手中。那些依附他们的官员再纷纷落马,咱们下面的人,就会得到他们腾出来的位置,如此好的机会,要是不去把握,实太可惜了。”李文彰没有马上说出该怎么做,而是先说出好处。
对于这个好处,方从哲和亓诗教都是知道的,亓诗教也想往上爬,可以说,只要办了崔呈秀,他便是的左都御史。当下,他第一个点头,说道:“李公,您说的极是,可关键是,不查出白莲教的底细,皇上就不会给他们定罪呀。”
“那还不容易,山东那边有我的买卖,对那里的情况还算比较熟悉,等下我多派人去一趟,快短的时间内,把白莲教的老巢揪出来,不就行了。”李文彰自信地说道。
第060章 刑大善人
“白莲教做事,一向隐秘,哪有那么容易找出他们的老巢。万一李公的人到了山东,短期内没能找到,魏广微他们的事,也总不能就这么拖着吧。”
亓诗教听过李文彰自信的话后,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对于白莲教,他也是有耳闻的,行事诡秘异常,要是能那么容易找到,早就被朝廷给剿灭了,哪能留到今天。
“拖……是断然不可的。倘若一月之内,无法找到他们的老巢,到时就要靠你们二位了。”李文彰微笑地说道。
方从哲摇了摇头,说道:“李兄,此事牵连重大,光凭我们应该不够吧。到时还得你的贤胥出马,放眼朝堂之上,估计能劝动皇上下决心的人,只有他了。”
“让他出面……”李文彰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要是没有将教匪剿灭,就先行办了魏广微他们、以及依附他们的官员,势必天下大震,教匪如趁机起事,岳肃便要摊上主要责任。要是皇上问罪,黑锅就得由他来背。李文彰明白这个道理,虽说现撵走魏广微他们是当务之急,可岳肃终究是他的女婿啊。他就算再不仗义,也不能做出这等坑自家人的事啊。
方从哲看出他的心思,说道:“李兄,就如你先前说的,以快的速度,撵走魏广微他们才是首要之务,现机会只有一个,很可能稍纵即逝。而教匪叛『乱』,也就是一时难以收拾,多说『乱』个三年两载,也照样平了,算得了什么。令贤胥现深得皇上宠信,就算一时犯了处置不当的错误,但本身也没有罪责,皇上气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