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王妃-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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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病情早日康复，花了重金在宫里买血。一碗血十两银子，不少宫女都抢着来献，那一晚，梅棣喝了个大饱，差点没打个血嗝出来。
嗯，皇上这个人，真是不错。梅棣心里点点头，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刀子嘴豆腐心？
“这样你该满足了吧？明天白天不许再睡，收拾收拾回驿馆去吧。”凌孜晟对梅棣说。
梅棣转了转眼珠，好像没有理由可以拒绝，不过实在舍不得就这么离开，于是皱皱眉头道：“谢谢你特意为我准备的血啦，虽然不是每个都那么纯。好奇怪你们宫里竟然会有瓦剌人诶，我最讨厌他们的血了，骚味好重的。”
“瓦剌？你说宫里有瓦剌人？”凌孜晟意料之中，还是吃了一惊。随即又想到了前不久的刺客事件，眼神一下子变得深不可测。
梅棣对此视若无睹，伸起一根手指抵着下巴，回味着说：“其实真要说起来，你们宫里的人血统还蛮多的。不止瓦剌人，还有不少西南那边的蜀人呢，连血都带着微辣。可惜没有江南那边的，他们的血比谁都甜。”
凌孜晟听了不再说一句话，突然起身就出去了。梅棣望着他的背影，招招手作别，然后对莫伊儿说：“伊儿，你说皇上他会不会把他手下所有的人的血都放一碗来给我尝呢？”
“这个，我想皇上他不会这么做的公主。”莫伊儿拿了一盘糕点来递给梅棣，“比起这种方法，皇上他宁可选择派他的手下去追查。”
梅棣耸耸肩，也无所谓了，还是莫伊儿做的糕点好吃。
凌孜晟回去之后，知道不可以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只让杨总管去把那些献了血的宫女都去找来，说皇上有赏。
一共是八个宫女，里面的确有为了钱而去放血的，却也有不少探子为了引起上头主意而故意为之。为救公主而甘愿放血，其心可表，就等着受到重用呢。见到杨总管亲自来传唤，不少人心中已开始得意了。
凌孜晟对着她们无非也就说些称赞的话。下面的人跪成一排，个个低着头不敢正眼直视，凌孜晟正好把她们一个一个看得清清楚楚。令他失望的是，这些人的外貌上，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据杨总管调查来的消息也说，这些人的户籍，没有一个是在瓦剌或是蜀地。
少小离家？混血？凌孜晟才不会相信有那么多的巧合。不过这群人是绝对不能再放在下面任其自由了，凌孜晟挑了两个最漂亮的留在自己身边，其他六个交给杨总管，特别吩咐要给她们换个好差事。
漂亮的女人，做探子的可能性才最大，凌孜晟这样想，一面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问她们：“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紫陌。”从刚才开始就觉察到皇上的眼神一直在她脸上逗留，果然，不出所料。
“奴婢代芹。”放了点血而已，这点代价换回这样的机会，值了。
两个人忍不住相视一眼，都是信心满满的样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不过暂时，该做盟友比较好
凌孜晟点点头，看到那两人掩饰不了的喜色，嘴角的笑意变得更大了：“好，紫陌，代芹，你们以后就好好伺候朕吧。”
可惜这两个人都还不了解，她们马上要服侍的这个皇上，平日里是很少笑的。如果有经验的妃嫔看到他笑成这样，一定要觉得心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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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明天就要走了，梅棣也不可能安生躺在床上度过这最后的时光。带上莫伊儿，在天还没开始暗下去之前，到御花园里逛逛。
皇上家里的后花园，果然比她们城堡里的要大。因为下雪的关系到处都是白色，只有人行的小道被勤劳的宫女太监们打扫得干干净净，望过去纵横交错的，很有味道。
梅棣突发奇想，想要从上面看看这些小路是什么样子，于是趁人主意的时候一跃上了一个屋顶。这一眼望去，就好像在雪白的纸上用粗粗的笔画出的抽象画一样。梅棣又来了兴致，不如自己也在这个雪地上留下大作如何？
先是脚印，然后扑雪人，为什么这个雪人这么臃肿庞大呢？梅棣想起来，原来在郢泉的时候是从来不会穿这么厚重的外套的，于是爽快地就脱了下来，一身单衣在雪地里玩耍。皇宫里的宫殿都要漂亮啊，用冰雪来做一个试试看吧。
梅棣的手不怕冷也不会融化冰，她的指甲锋利起来比小刀还厉害，建个宫殿不是问题，所以很快又厌倦了。她回头看看莫伊儿，见她毫无表情地站着，看眼神似乎在想什么别的，突然一个雪球就丢了过去。
轻轻一转头，莫伊儿甚至都没有看那雪球一眼，很轻易地就避开了。梅棣不甘心，又开始双手双攻，我们莫伊儿更不是吃素的，捧着梅棣的外套，照样在雪地里身轻如燕。
“啊——”突然一声尖叫，吓得梅棣都停了下来。听声音好像是从不愿的地方传来。
“来人啊，有刺客，竟敢袭击本宫！快来人啊，有刺客！”顿时许多女声和着一起叫起了刺客。梅棣想起那晚竟敢对她动手的刺客，毫不犹豫地就冲了过去。
不过，看到那个穿着华丽宫装的女子头上脸上身上都有不少雪末，还有一些似乎碰到她的脸融化了流进了她的衣领里面，她正没有风度地乱叫着，梅棣终于想起来，自己好像往这个方向丢过不少雪球。
“你、你是什么人？”旁面另一个华服女子发现了梅棣，瞪大眼睛看着她，竟然有些害怕。当然这也怪不得她胆小。我们梅棣皮肤白得比雪好了那么一点，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雪地里，只有一头乌黑乌黑的头发扎眼地出现在一面白色之中，想不吓人都难。
这个时候被砸到的那个女子也注意到了她，那真是花容失色，又是一声尖叫，抓着旁边的女子紧紧不放说：“妖精、是妖精吧……你看她的眼睛，是绿色的。”
绿色的眼睛，旁边那个女子立刻想到了什么，不敢肯定。刚好这个时候莫伊儿赶到了，看到有人在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把手中的衣服给梅棣穿上：“公主，小心着凉。”
这句话自然是说给那边两位听的，她们立刻交换了下眼神，没有了刚才的害怕，原来这个面无血色的女孩，就是传说中的梅棣公主。
“大胆奴婢，见到皇后娘娘、容华娘娘竟敢不行礼。”不好直接对着人家公主发难，矛头自然就指向了莫伊儿。
莫伊儿没有反应，梅棣没有替她分辨也没有替她求情，只是同样选择了无视，走进一步看着皇后和史容华，重复了一遍：“皇后娘娘、容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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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又来了……风好大雨更大，天气真凉爽。不过，说要下五天的雨，真的假的啊……
卷一 公主上路
第二十章 八字第一撇
既然都出场了，就先让我们来了解一下这个皇后和史容华。
首先是皇后，那是名门闺秀，是太傅的孙女，在凌孜晟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嫁做了正妃。太傅是个严厉的老师，唯一的缺点就是因为儿子早亡，对孙女过于宠爱了，导致她做了皇后之后依旧任性刁钻。虽然谁都知道她本性是善良的，只是她的那种不合时宜的天真活泼，并不像梅棣那样的讨人喜欢，反而令人头疼。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并不聪明，才能把皇后这个位置做到现在。太傅亡故之后凌孜晟对她算是多加照顾，宫里的人也都有默契地顺着她，让她到如今都没有太大成长，依然自以为是。可惜脑子不好使，可怜被人当枪使。其中用她用得最出色的，自然就是旁边的这位史容华了。
史容华的出身更好，是太后那边的亲戚，进来就是太后的人，所有人都知道。只可惜肚子不争气，生了个女儿，对于皇后的那个皇长子眼馋着，很想让他成为自己的孩子呢。不过史容华是个过于聪明过于小心的人，既然要做，就要做得滴水不漏，在太后的暗中帮助下，先要和皇后打好关系。
梅棣公主留宿皇宫的事，后妃们本来都知道，也没有在意。文婕妤嘴巴挺紧，不会多说什么，是凌孜晟自己下的那道买血的圣旨惊到了史容华。先是割血，后来会不会还要割肉呢？她暗中查了查这个公主，于是就发现了她跟皇上的那点“风流韵事”。
她急，又不敢告诉太后。人家毕竟是公主，皇上收了她于国于私都是大大地有好处。史容华又不甘心这样便宜地让她进来，于是有意无意地在皇后面前提起了这个公主，在看到她开始用指甲不停抓手上的小暖炉的时候，很自然地提出去探望那病中的梅棣公主。
谁想到一下子就扑了个空，史容华倒还没什么，皇后已经是一肚子气，回去的路上又被莫名飞来的雪球砸到头，接着突然出现的梅棣，自然要成了皇后发泄的对象。
“小小的番邦公主，见到本宫也不知道下跪行礼，难道你父王，不曾教你礼仪尊卑吗？”皇后被梅棣看得心里发毛，正了正神色严厉地说道。
梅棣还是注视着她，一动不动，眼中闪耀着的是谁也看不懂的光芒。
史容华开始在矛盾，到底是帮着皇后给梅棣一点教训做下马威呢，还是帮梅棣说些好话哄皇后回去，让梅棣欠下她一个人情。因为她看出来了，这个梅棣公主，比皇后要厉害多了。
“原来你就是他的正妻啊。”梅棣小声咕哝了一句，突然有点伤心。她看来看去都觉得，这个女人配不上皇上啊。看起来就是粗俗没有教养，还喜欢用身份来压迫别人，性格不好长得更不行。
这样想着，梅棣对自己更有了自信，那股贵族之气自然而然就散发出来，贵气逼人了：“皇后娘娘没有读过祖训么？我们家是圣祖皇帝钦封的世袭王侯，有带剑上殿、见王不跪等许多特赦，我想皇后娘娘，应该不比皇上地位尊贵吧？”
皇后被她瞢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不甘示弱地挺起她的胸膛说：“国礼是国礼，这家礼，还是要守的吧？”敢说她不懂规矩，再怎么皇后也是出生书香门第，气质自然也是有的，浮躁点而已。
这倒让梅棣傻眼了。家礼？什么时候她跟这皇后成一家了，才不要呢。就算如此，算起年龄来，明显也还是自己比较大吧，啊不，自己现在应该只有十六岁，十六岁。
“皇后姐姐，公主她初来乍到的，被您的威严吓傻了呢。”见梅棣还是不动，史容华先出来打个圆场。
谁想就在这个时候，梅棣突地开始下跪行礼，一边说道：“我年纪小小的，是该向两位大姐姐，呃还是阿姨行礼的。”
梅棣的动作那是标准得没话说，跟老师学的，只是嘴上说的话，让史容华也一股气往上涌。
“这是怎么了？”苍老有力的声音，那是太后来了，史容华立刻感觉到了紧张。
“参见太后娘娘。”一帮人都忙着行礼。
“哎呀公主，你怎么跪在雪地里？”太后一面叫人过去扶起了梅棣，一面责备的眼神看向了史容华。什么时候，竟敢开始背着她自作主张了。
“太后娘娘？你也是娘娘，梅棣对皇后娘娘需要行礼，对太后娘娘也该行礼才是。”梅棣这个时候表现出了异常的乖巧听话，转身就朝太后拜去。
太后立刻就阻止了她，还心疼地替她拍去了脚上的雪说：“你们一家都享有见王不跪的特权，难道你父王没有跟你提过？你这伤还没痊愈就跑出来，跪在雪地里要是再生场病出来，那就不好了。”
“可是，皇后娘娘她说……”梅棣故意看了皇后一眼，好像为了维护皇后特意不说下去，其实后面的内容让太后去想，更是糟糕。
“皇后，你这是怎么回事？人家远来是客，你不但没有好好招待，反而要生病的公主在雪地里下跪，这要传了出去我们皇宫成什么地方了？”太后严厉地责骂了皇后一顿，很平常的事情，双方也都习惯了，很快史容华就出来顶罪，太后象征性地说她几句，然后就领着梅棣回宫去了。
史容华望着那远去的背影，看来太后已经明显偏向了梅棣，如果皇上也喜欢她……不行，就算太后不同意，她也要除掉这梅棣公主，替罪羊，就顺便把皇后也处理了吧。史容华暗下了决心。
同样皇后，也已经对梅棣咬牙切齿了，她的想法是，梅棣要真进了后宫，她身为皇后，不会要她有一天好日子过。这样明着干，也正好为史容华的计划提供了条件。这个时候的两个人，都是斗志满满呢。
可这两个人已经把怎么除去梅棣的计划在心中盘算了许多遍，却都忘了，梅棣入宫，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而这第一撇，把梅棣带回建章宫的太后，正准备画了。
“公主，哀家知道你是聪明人，也不想跟你绕圈子。哀家想留你在宫里，不知你可愿意？”太后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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