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历史电子书 > 高衙内新传 >

第492章

高衙内新传-第492章

小说: 高衙内新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衙内,竟有这等好词,从不说与奴家!”

“是了,是了,此乃应景之作,今日事了之后,必当许可白行首采用之。”高强连声应承,几乎要伸手来推,白沉香见他着忙,便即笑着去了。

少停,果然有使女出来,说道请衙内入内相见。高强见这苦肉计得售,心中暗笑,脸上沉肃,整顿衣冠昂然便入。后面牛皋跟随,曹正率着众牙兵把守门楣四周,闲人不得近前。

此处原是他当日央求白沉香,为他引见李清照之时,想起当日自己既有词名,复有白沉香地引荐。李清照却还是坚持妇道人家内外有别,不许自己相见,只得从画舫中远远望上一眼罢了。而今十年过去,景色依旧,人事全非,高强一路走来,当年的情形宛如重现眼前一般。心中得无唏嘘?待到了那名为“不系舟”地画舫近前时,已然满面怅惘神色,却并不是演戏了。

躬身在岸边唱了个喏,高强见船上使女并不相请,自知事尚未定。

便即耐着性子等候,过了片晌。画舫中响起李清照那熟悉的声音,悠悠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地是妙词。不想词人既能有怒发冲冠凭栏处,复能作东风夜放花千树,只可惜心性既别,词章再工又能如何?高相公,若是有意以此相责,恕易安不敢受,此词原封奉还!”说罢舷窗一掀,一道白影直飞出来。

高强手快一把接着。见是自己的那张“难得”的手书,中间裹着一方镇纸,入手颇觉沉重,不禁咋舌,看来李清照的火气着实不小。想想自己和李清照之间,也真是多生波折,当年几经反复,方始见得一面,已经是到了青州历经兵火,后来渐渐亲近,却又格于身份家门等等缘由,始终是若即若离,忽远忽近,直到去年因为蔡颖出家之事,二人间方始真情流露。似这样能知肺腑的红颜知己,几生方得修来?

好歹已经到了画舫外,彼此声音可闻,局面比之刚才连大门都不得进,已是大为改观了。似李清照这般火大,自然是因为对于高强的失望,所谓由爱生恨者也,是以她火气越大,高强心里反而益发喜欢,当时抖擞精神,心说且看本衙内尽展所学,誓要点到易安为止!

当即将手中那张纸一抖,冷笑道:“当日得易安居士知心,高某只道是平生知己,不意也如坊间闲人一般,将那些流言俗语尽数采信而不深思,岂非故人心易变乎?倘非变心,则易安当世才女,闻弦歌而知雅意,岂不知高某本心,而竟信坊间流言?”

那画舫中沉默片刻,只听李清照又道:“人生若只如初见……高相公,可记得当日与发妻数载恩情否?今日一旦以无出之罪弃之,相公曾不欺心!如易安蒲柳之姿,甚不足以适相公之高班。”

竟是纠缠上了……在这个问题上,高强最大的苦恼是没有证据,要怎样让李清照相信,自己只是出于权宜之计,才暂时将蔡颖休了,而且现在求亲之举,也已经得到了蔡颖的首肯?空口无凭啊!

既然没有证据,也就只好以情动人,而要想打动李清照,最好的办法自然还是以词章动之,投其所好。当下高强微一沉吟,便道:“易安居士请了,既然容许高强自辩,实为难能可贵。可知今日某自燕京凯旋,都下竟有何等流言中伤?某身当此嫌疑之地,不得不行非常之事尔。”

话说得无比隐晦,但局中人自然知晓,况且李清照既然关心高强,自亦会担心他的处境,为之百般筹思不解。如今乍听得高强言语,竟说乃是行非常之事以应之,她亦是久历仕宦之家,自知宦海诡谲难测,多有难言隐事,这一细细思量之下,竟是越想越觉得是了。

只是此事毕竟难言,终难凭高强这么隐晦的一句言语便即释然,李清照沉默半晌,方道:“相公虽云如此,妾身却自难信,纵云嫌疑难洗,又何必出此下策?忍将妇人之平生捐弃,换取一己功名,窃谓亦非大丈夫之所为也!”

说的正是,诚哉斯言斯人!高强心中大是感动,遂将蔡颖先和燕青合谋,用此行险之计,其事始末原原本本都说了出来,末了方说及自己对于蔡颖的承诺。待说毕之时,只听得画舫中已是隐隐可闻女子哭泣之声,却又听得白沉香拍手道:“好也!奴家只说小乙哥非比旁人,绝非趋炎附势之人,何以舍却衙内,独自出仕?颠倒还是为了这忠义二字。故不惜自污,当真是世间第一等肝胆好男儿!李姐姐,我道衙内终不负你心意。今番如何?可容他进来相见否?”

高强隔着船舷,看不清里面动静,只是白沉香须臾便出,面有喜色,一面把手连连相招。高强见状大喜,当下也不经船板,一个箭步便跳上画舫来,恰幸还记得礼数,在门外又唱个喏,道一声莽撞,方才推门入内。那白沉香却是知情识趣,只在门外不进来。

高强进得船舱,见李清照坐在一角,垂着头,恍若不知他进来一般。当下小心翼翼走上两步,又唱个喏,道:“某百计自辩,始得与易安相见,心中何其快慰!适才闻易安以大义相责,虽高强为国事计,终究无愧于心,然而颖儿不惜以身相报,我若不许她时,却显得我高强忒也小器;如今虽是允可,终究这妇人名节关系一生,颖儿口虽不言,某却委实深惜之,是故当日便已应承,待大事了时,当弃一身之富贵,归隐山林,俾可不理外事,与她偕老。”

李清照闻言,慢慢抬起头来,只见她双颊泪痕犹在,嘴角却已露出了微笑,好似甚是欣慰。高强见状甚喜,正要再说,忽见李清照脸色一变,正色道:“如此说来,相公休妻只是权宜之计,待国事定当时,要当重收覆水,再续前缘?然则今日相公前来提亲,是何道理?”

这脸板的,还真是有情还似无情咧……高强宁定心神,直视着李清照的双眸,亦正色道:“只为我正室不可一日无人,而今日能知高强与颖儿,他日能容我夫妻再度聚首者,世间惟有李易安一人而已,故欲以家事相托,俾可后顾无忧也。”

能把求婚这种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那一瞬间,高强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然而对于李清照来说,这样的说法却恰好合了她的胃口,一种被信任和托付的使命感,恰恰冲散了她心中由于对高强产生情愫,而对蔡颖产生的愧疚之念。是这般的奇女子,竟是丝毫也不矫情,她沉思片刻,便即起身万福,道:“相公以此相托,妾身敢不竭力相报?自是惟君所命!”

“啧啧啧,是提亲呐,不是托孤哎!”听壁脚的白沉香想是再也按捺不住了,冲进来对着高强道:“衙内,这便是你的不是了,抛开世间种种不说,李姐姐对你是一片真心,你若要向她提亲,也当是一片赤诚才是,说什么家事相托,他日再与旁人夫妻聚首?虽是你鹣鲽情深,却也太过委屈李姐姐了罢!”

高强尚未答话,李清照却一把扯住,摇头道:“妹妹何出此言?相公倘若是那等不念旧情的无义之人,妾身断不会视他如此之重了,今日之事亦只得这般,纵有不如意处,也只得说是今生无缘,求于来世了。况且妾身是再醮之身,今蒙相公不弃,已是大出所望,哪里还敢奢望许多?”言语之间,终是有些黯然。

高强闻言,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惭愧,上前深深施了一礼,道:“再醮云云,高某略不在意,所重于李易安者,徒以世间知己难求,红颜知己者百世无一,若不约以婚姻,报以平生,如何酬答得了?独某家愚顽之身,竟能得数位红颜知己,此生得以相报者,如此而已,倘有不足之处,亦只能求于来世了。”

李清照闻言,又是心酸,又是感激,真个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当时眼泪便掉了下来,高强本是不把什么男女大防放在眼里地,看的心痛起来,便即上前执着她手,将丝巾去拭她面上泪水,一面低语安慰。一旁白沉香看见时,既为李清照高兴,复又想起自身,只因侍奉了当今官家,虽说是地位超然,无人能欺,却也因此而不得向自己心上之人表白,只能慨叹韶华易逝,知己难得。对比李清照这般,虽说是有点委屈,然而枯木得以再逢春,又何尝不是异数?一时感怀伤情,泪水亦是流个不停。

哭了一时,三人方休。既是解开了彼此心结,那婚姻的礼数也只是末节了,李清照父母皆亡,所余亲人只得其舅舅、前任参政刘正夫一人,此老前年业已称病致仕,回到杭州凤凰山下养老去了,若要请来作女方长辈,煞费时日,故而只得先行文定之礼,换了帖子便回。

高强回到家中,便将此事告知了老爹高俅。高俅听说要续弦李清照,亦是喜欢,盖他高家出身微贱,虽然父子贵幸不可言,然而终究不为士大夫所认同。而李清照士林人望,隐为当代词宗之一——当然高强也勉强算一个——,倘若能够嫁入高家,无疑能够大大提升高家在士林中的声望,对于高强现下所面临的困境,也不无小助。

既已禀明父母,接下来的亲事操办就没有高强什么事了,他只需要等候两家议期之后,照着划定的时间表行事即可。他现在要作的,却是赶紧把这个消息给放了出去,要让京城中的人都知道,我高枢密要续弦了!

当天晚上,高强正在家中向妾侍们说及此事,大家听说是李清照来作大娘,俱都服膺,前后万福称贺者不绝。正在一家欢喜之时,忽然牛皋进来,说道有丰乐楼的执事乐和在外,说有要事求见衙内。

高强便即披衣出外,只见乐和满头大汗,显然是赶路甚急,见了高强便道:“衙内,速速与小人前往丰乐楼中,当今官家现在楼中,有事相召!”

第十四卷 三朝北盟 第一二章

同为丰乐楼执事,乐和的档次和燕青显然差了不是一点,比如赵佶到丰乐楼来的时候,他就不能象燕青那样随侍在旁,哄得赵佶开颜,顶多是席间唱个曲说个笑话什么的,插科打诨一下。若说拿古代著名的幸臣来比拟的话,燕青可比东方朔,乐和则顶多是某个伶官。

譬如今天,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报信,但是高强问起赵佶前来寻乐的始末,还有召唤自己时的心情如何,乐和便不大了了,只说今日乃是梁师成和燕青二人相陪,因此赵佶并不用他侍侯,是以不知事情始末。

好歹两个帮闲都是自家的铁杆,燕青当然不用说,梁师成身为宫中大太监,其政治立场也是一贯属于高强一派。这还不完全是因为他和高俅两个都是出自苏轼门下,而是高强手握应奉局,内廷的开销多半都从他这里出,和梁师成恰好是对口的关系,自打那年的明堂修造工程开始,大家合伙赚的盆满钵满,试问梁师成对他这位财神爷怎会不满意?

“不过呢,现今燕青另起炉灶,而且看样子混得着实不错,业已成为御用帮闲,顶替了我老爹和郑居中等人。他现今是仍旧掌应奉局如故,以后和梁师成合作的就是他了,若是我和燕青之间摆出一副不大对盘的模样,不晓得梁师成要倾向哪边?”

这等足以杀死无数脑细胞的事,高强设身处地的为梁师成想了一下,便即放弃了,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取舍。想来随着燕青在将来的进一步飞黄腾达,有这种苦恼的大臣多半会越来越多,放眼朝中尽是一片墙头草,这种景象倒也有趣。

不多时到了丰乐楼,来到赵佶专用的某处包厢之外,便听里面曲声悠扬。奏的是自己未曾听过的曲调,歌喉仍旧是白沉香的歌喉。歌词却颇有些熟悉,仔细一辩,竟然就是自己日间拿来向李清照炫耀的那半阙木兰花令。

一曲既罢,只听赵佶击掌叹道:“今日又闻新曲妙词,诚为难得之乐也!”

听上去赵佶心情好似不错,高强便即推门,在门口叫一声:“臣高强奉诏来见,官家圣安。”说罢撩衣作势欲跪。为何作势?基本上赵佶出来玩的时候,那是极为随和的,别说君臣礼数,你就算和他打闹几下,他都不大会放在心上。

果然赵佶见他到来,便不教跪拜,径自引进房来,高强受宠若惊。

眼睛一扫之下,只见房中俱是自己的人,除了赵佶之外,尚有一男一女一太监,便是燕青、白沉香、梁师成。此外当然还有些乐师舞姬之流,权当他们不存在好了。

便笑道:“官家今日兴致却好,未审何事如此开怀?”

赵佶果然兴致极高,拉着高强的手便不放,大笑道:“卿家做得好大事!今日一曲打动李易安。本朝两大词宗联姻,询为盛事,岂可不教朕躬得知?若不是香香说起,并将这半阙新词呈进,朕不知何日尚能得见此等妙词也!”说着摇头晃脑,便在那里吟诵“人生若只如初见”。

高强心中大定,忙谢过了,笑道:“易安诚为佳人,非此无以动之,故而臣虽久不弹此调,亦只得勉强为之。只是今日所书,不过是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