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杀-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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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位老先生，不是我！王大夫对我很好的，不瞒你说，我就是一猎户，打猎的时候摔断了腿，家里穷看不起病！这城里，各处医馆都没人愿意帮我，就只有王大夫不嫌弃，愿意免费帮我治，您可不能错怪他啊。”那汉子虽然有些木讷，但是对于王宇这个老大夫却是满存感激之心的，察觉到老者语气不对，连忙摆着手帮着解释道。
“……那个，止痛药不多……我也是一时，一时没想开，就没有给他用。”脸胀的通红，老大夫赫然低着头解释。
止痛药并不影响治疗效果，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老大夫收入也不算太多，又经常帮穷苦人家免费医治，自然是精打细算惯了，平时也不觉得如何，只是现在这位妙手银针在，却不免有些惭愧。
深深看了老大夫一眼，老者却也终究没有再多说，只是轻轻掀起汉子的衣服，手腕微动，闪电般将几根银针扎入了汉子的几处穴道之中。
刚想去拿止痛药的老大夫突然看到这么一手，却是顿时被这一手给震住了，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
“啊！老先生，你，你这是干什么？”身上被明晃晃的银针扎了几下，尽管并没感觉到什么疼痛，汉子也还是被吓了一跳，有些本能的畏惧，若不是腿不能动，只怕早跳起来了。
“无妨！”捋了捋胡子，老者微笑着摆了摆手，“你感觉一下，疼痛减轻了一些没有？”
“啊？”听到这话，汉子顿时就愣住了，转瞬之间，脸上更是露出了一阵狂喜之色，就是这么瞬间的时间，汉子就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已经大减，已经远不是刚刚那般无法忍耐了。
即便反应再慢，汉子也能明白，那几根银针的效果了，木讷的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至于老大夫更是早就傻在了当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几根银针，脑子一片空白。
震撼，这也实在是太震撼了，就这么简单的扎了几针，居然就能止痛？就算是止痛药，那也没这么好的效果啊！
也不理会他，老者轻轻伸出小指，在那汉子身上的银针尾端轻轻弹动，一股酥麻的感觉顿时顺着银针传入汉子的体内，片刻之间，身上的疼痛，竟然几乎完全消失掉了。
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老者扫了一眼屋子内的情况，自顾自的取了一些盐水，开始为汉子重新清洗伤口，用小刀刮去腐肉，敷上新鲜的草药，重新包扎。
这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般，信手拈来，完全没有丝毫生疏的地方，这些手法对于老大夫带来的冲击力可绝对是震撼性的！
与之相比，他平日给病人处理伤口的那一套，简直就像是蹩脚的笑话一样。
更诡异的是，即便是用刀割去腐肉的时候，那汉子竟然也完全没感觉到丝毫的痛苦，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要知道，这种疼痛，就算是最好的止痛药也不可能达到啊！
做完这一切，老者轻轻拔除了银针，用盐水清洗了一下，径自转身走向下一个病人！
“还不跟过来？看仔细了，以后这些小事情，你去做就是。”看到老大夫还在发呆，老者轻哼了一声，随口吩咐道。
“啊……这，这，这个，我怎么能学？这是您的……”微微有些发怔，老大夫连忙摆手推辞。
这些手法，他简直闻所未闻，偏偏又是如此的有效，这简直就是不传的绝技啊！他怎么好再去看？
“荒唐！”冷哼了一声，老者毫不留情的讥讽道，“你的眼界就如此之小么？医者父母心，这话难道就只是挂在嘴边忽悠……恩，骗人的么？”
也不等老大夫回答，老者便径自说了下去，“老夫一生行医，从未有任何门户之见，任何医术的出现，都不过是为了尽可能的挽救病人的生命，岂能因为私心，比埽自珍？”
“……”这一番话，老者不过是随口一说，然而对于老大夫来说，却简直如同惊雷般轰入脑海，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老大夫连忙向老者躬身行了一个大礼，满脸的崇拜，“先生之言，如醍醐灌顶，受教了！”
门户之见，可不仅仅只存在于武者之见，对于医者也是一样，除了自己的弟子外，很少有人会传授给别人什么！如同老者这样，完全没有门户之见的人，更是闻所未闻。
也懒的多说，老者继续迈步前行，一口气便把留在老大夫医馆之中的几个病人尽数重新诊治了一遍。
就是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老者却已经用自己的神乎其神的医术，彻底将老大夫折服了，简直是一直持弟子之礼以待了。
喉头一甜，老者闷哼了一声，额头渗出一丝冷汗，随即硬把鲜血咽了下去，向着老大夫摆了摆手，“好了，我累了，你这，可有休息的地方么？”
“有，有，先生请！”老大夫头点的如同小鸡叨米一样，直接把老者带到了一间最干净的房间中。
“罢了，你下去吧！”略微点了点头，老者想了想开口说道，“明日，你在门口放一块招牌，挂出我的名号，就说做义诊，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分文不取。”
“……先生。”微微一怔，老大夫目瞪口呆的看向老者，张了张嘴，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义诊是好事，但是，店里的药材却实在不多了，恐怕很难支撑下去啊！
仿佛看穿了老大夫的心事，老者随手从身上掏出钱袋子丢给他，“缺什么药材就去买，老夫既然到了这，就是有缘，自然尽力帮助一方百姓。”
“是！”
听到这话，老大夫顿时肃然起敬，不敢再多打扰，连忙退了出去。
几乎是老大夫退出去的瞬间，老者顿时再也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脸色瞬间就苍白了下来！皱着眉头解开了衣服，胸口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无声的渗透开来，令人一阵头皮发麻。
“冷家，嘿！咱们很快就会再见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之色，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17章 就两个字，不治！
“喂，你听说了么？我们城来了一位名医，最近一直在做义诊，分文不取呢。”
“你是说那位妙手银针吧？啧啧，了不起啊，我家老爷子在床上瘫痪了快十年了，硬是让人家给治好了呢！”
“就是，就是，人家就是几根银针，随便往你身上一扎，就能治病，真神了！”
如此相近的对话，几乎已经遍布了整个新月城的街头巷尾，一时间，妙手银针张逸仙这个名字，在新月城已经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了。
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每天从早到晚，医馆的门口排队的患者都是人山人海，没有片刻的休息。
不止是平民百姓，也已经有很多大家族的人，也都闻风而动，想要请名医上门帮他们诊治，只是这名医的脾气却是非常古怪，谁的面子都不买，任凭你开出什么条件，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冷家之中。
原本，冷家对此是不屑一顾的，毕竟，这个什么妙手银针的名字是从来都未曾听说的，只是，现在冷家家主却是重伤逾死，正在四处寻访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小心。
“那位什么妙手银针，真的有那么厉害？”听着手下的汇报，冷心凌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问道。
“应该是位真正的名医，别的不说，这半个月来，光是经他手治好的病人至少也有几百。若是弄虚作假，恐怕是不可能的。”旁边的丫鬟想了想，认真的解释道，“再说了，人家诊断是分文不取的，连药材都是免费赠送，怎么看也不会是骗子啊。”
“走，我们也去会会这位名医！”推开身前的椅子，冷心凌眉头轻挑，淡然起身。
……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几个老人带着子女感激涕零的在医馆跪了一地，那架势，就算是让他现在去死，恐怕也未必会犹豫。
“各位请起，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本份，大家不必如此。”摆了摆手，老者面色平静的扶起几位老人，微笑道，“诸位若有心，平日不妨行善积德，也算是一桩美谈。”
“让开，让开，冷家小姐来了。”正说话间，突然响起一阵喧嚣，冷家的护卫蛮横的挤开人群，簇拥着冷心凌进了医馆。
冷家！
这两个字仿佛带着一股魔力，让周围刚刚还不满的人群，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眼睛微微眯到一起，老者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冷眼瞅着簇拥而来的冷家小姐，冷心凌！
“好大的架子，哼！”伸手搭在身前病人的手腕上，老者压根就没有在意冷家人的意思，甚至连眼皮都懒的再抬一下。
“起来，没看到我家小姐来了么？”看到那病人还战战兢兢的坐在桌子前，让老者看病，冷家的护卫一脚踏过去，直接把人病人身下的椅子腿踹断。
一把抓住那病人的手腕，微一用力，避免了那人跌倒的局面，老者终于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意，“抱歉，这里不欢迎你们。”
没有丝毫的掩饰，老者直接把态度摆明，冷目以对。
“放肆，老头，你可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在新月城，还很少有什么人敢这样跟冷家的人说话，更何况，这次他们还是跟着冷心凌出来的，胆子就更大了。
“有何不同？”淡淡抬了抬眼，老者平静的开口道，“老朽的眼中，只有病人和健康的人。”
“退下！”不等几个护卫再说话，冷心凌上前一步，冷声呵斥道。
“是，小姐！”对于别人他们可以嚣张，但是，冷心凌这个冷家大小姐发话了，却是没人敢不听的。
“老先生！”微微欠身，冷心凌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开口说道，“是我管教不严，让下人冲撞了先生，还请先生恕罪。”
“谈不上！”淡淡应了一句，老者翻了翻白眼讥讽道，“冷家家大业大的，瞧不起我们这种小人物，也是应该的。”
“……”这话顿时挤兑的冷心凌一阵无言，愣了几秒钟，随即一抬手，淡然吩咐道，“来人，把这两个冲撞了先生的蠢货拖下去，给我狠狠的打！”
“是！”
对于冷心凌的话，没人敢质疑，几乎是瞬间，便有其他护卫将那两人拖了下去，站在医馆之中，也能清晰的看到那两个倒霉的家伙挨鞭子的情节，一时间，整个医馆所有人噤若寒蝉。
“先生，这样处理，您还算满意么？”冷心凌回过身来，再次向老者行了一礼，低眉轻声询问道。
“哼！”
事情到了这地步，老者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否则，就未免有些得理不饶人之嫌了。老者虽然并不在意这些，却也不愿再为这点小事跟她纠缠。
“冷小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拂袖再次在桌前坐下，老者面色平静的开口，却不自觉的带了一丝疏远之意。
“不瞒先生，家祖身患重伤，遍寻名医无果！今幸得先生莅临新月城，心凌恳请先生出手相助，冷家上下感激不尽。”眼中闪过一丝泪痕，冷心凌再次行礼道。
感激不尽？嘿，你冷家的厚报，我可不敢领！
“老夫再次坐诊，若要看病，让他自己来排队就是！”眉头都没挑一下，老者淡然回绝道。
“……家祖年纪太了，况且又是重病，实在无法亲自前来，还请先生行个方便。”再次欠身，冷心凌楚楚可怜的看着老者，轻声解释。
“那是他的问题！”老者丝毫不为所动，漠然说道，“在我这里，也同样有很多病人要看，岂能因为他一个人，便抛下这些病人？”
“……冷家愿出钱请其他大夫替先生行医！”冷心凌的反应也是极快，没有丝毫的犹豫，紧跟着便出言道。
“既然如此，就请你冷家另请高明去救治你家老祖吧。”丝毫不为所动，老者冷笑道。
“……群医束手无策，当世，除了先生这样的名医，恐怕无人能够救治家祖了！”
“嘿，你倒是瞧的起我！”
“恳请先生看在小女子一片孝心的份上，出手相救！”
“纯孝之心？”冷哼了一声，老者毫不留情的讥讽道，“怕是为了讨好那位，提升你在家族之中的地位吧？”
“……先生误会心凌了！”委委屈屈的撅起嘴，冷心凌低下头，轻声道。
“不必多言，老朽就两个字——不治！”
第18章 三个条件！
不治！
眼皮一阵猛跳，冷心凌却不但没有失望，反而更生出了几分期冀之意，无他，老者说的是不治，而不是不能治。
这里面的玄机可就太深了，根本连是什么伤都不问，听到群医束手也完全没有丝毫的表示，就这么桀骜的直接开口拒绝。换个思路想，那就说明，人家压根就没有这伤当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不愿出手而已。
“今天下人冲撞了先生，惹的先生不快，心凌实在愧疚，改日定当带厚礼上门向先生赔罪。”知道老者在气头上，冷心凌也不强求，干脆的告辞而去。
对于冷家来说，从来就不害怕，对方要求古怪，只要能治，那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