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时代(正式版)-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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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如古人般奇迹样的从海水掩映的波光中叉上一条鱼来,却没有一次成功的。
太阳每天都从东面升起,却也不知道他注意过008他们的困境没有。或许,千百年来他已看过了太多的生死,根本就不在意这样渺小的两三个人。
可,这却正是他们的全部。渺小的,卑微的,赖皮的活着。
天气越来越热,似乎他们正在向东向南漂流。008在电子笔记本上已经看过了他们的位置,快接近赤道了。一路上也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可以停泊靠岸补充食物或清水的岛屿,这实在与网络上显示的古地球地理志有点不符合。按照记载,这块广阔的大洋上应该星布着许多的小岛。有时候,他们也曾打算鼓起精神呼救,却又想起了两百年前人类就已经被自己所抛弃了,离开了这颗生存与发展的蔚蓝色星球。
自然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来救他们,他们只能听凭房车自动的漂流,在他们死了之后或许它还会继续漂,直到南极洲的冰山群中,最后把他们几个冻成永冻冰。
“你说,我们真的会变成永冻冰吗?”缨子偎依着他坐在房车上面,他俩都已经放弃了生还的希望,这已经是一颗失去生机的星球,更何况他们这些失群的个体。
“会的,在南方,据说那里有美丽的冰宫,传说中的企鹅,样子看来笨重,却很好玩。我们去捉两只来玩好不好?”他们都已明白这其实已他们的最后一天,能不能活过今天都很难说,更不要说玩企鹅什么的,事实上,企鹅这种生物大概早在几百年前就绝种了吧。有时候放弃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偏偏又必须要放弃,也许,当一切都放得下了,一切都看得开了,生命真正的美丽反而会在此时显现。离开群体的人类个体,与待死的羔羊又有什么区别呢?
缨子眼中已经有了莹莹泪光,“好啊,真希望可以这样,就算只是你和我,终老在那样的地方,也是满足了。只可惜……”
她想说他们转瞬就要死去,这已经不能了,却又实在说不下去。
“傻孩子,就算不能了也无所谓啊,就算死了变成冰雕,我们也是在一起的啊。”他叹了口气,说道。
“不,我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我要做你的……你的……,我要你答应我,就算我们死了也是一对美丽的冰雕,要你抱着我,我抱着你,这样才能,才能死去。”
“对,你不是小女孩了,你长大了,你是我的缨子,我可爱的缨子。我答应你,在我死的时候一定抱紧你,就让风雪把我们冻在一起,永远也分不开。”
“可是,你还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说过,……那三个字……”。缨子有些羞怯。
他用力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我爱你!……”
任何多余的语言与词句他都不想再说,就算只说一次,这却是他生命中最真的一次,那些联盟中的可怜虫,他们可以活上百年,却从来不知道“爱情”为何物,也从来没有说出这样三个字的机会,就算只有说一次的机会,马上就要死去。
“我爱你……”缨子扑在他肩上哭了。
“亲爱的,哭什么,难道一次还不够吗?古往今来这么多人,又有几个有我们现在的幸福呢?与心爱的人一起死去,死后还化作冰雕永不分离!快别哭了,我们应该高兴啦,有这样广大的墓地!”008不竟有了些微的激动。
“那好,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新娘!现在,我就要做你的新娘!”缨子大声喊道。
“这里?现在?”他有些迟疑。
“是的,现在,这里!反正我们都要死了,两个相爱的人,难道不应该结合在一起吗?在临死之前!”
人死万事空,他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只要他俩相爱,又何必在意旁的什么呢,哪怕就这样赤条条的死去,就像当时他们赤条条的来到这个世界。
他们已经不再说话,也根本就不理会那位女活佛大人就在下面,他们只有了那些简单而原始的动作。
时间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空间也只是他俩的床帐。
海浪也和着他们的节拍呻吟,狂风也随着他们的翻转摇晃。
蔚蓝的天空,耀眼的日光,海市蜃楼,滑翔的飞鱼,蹈海的夜叉,都在他们的时空里跳跃着助兴。
几个世纪以来流行着一种理论,女人是宗教,男人的宗教。也就是,只有经历了女人的男人才会成长,成熟,才是真正的男人,而且要尽可能多的经历不同的女人,越其多才越其成为一种宗教。
这个理论从地球上的后期资本主义时代一直延续到星际联盟时代的人类社会。
动物的本能是什么,生存与繁殖。繁殖体现为尽可能多的追逐美丽的异性,留下更多的后代。
人类的本能呢,恐怕也包括与性有关的内容,也要追求一位美丽的异性,。
同样都是追求异性,是什么使男人成熟呢,是尽可能多,还是一?人们恐怕虽然可以有尽可能多的经历,却没有尽可能多的情感,“一”却是完整的情感与责任。对同伴有没有情感与责任,这恐怕才是人类真正的本能与成长成熟的标志。
联盟的人们遵循着那样的宗教,在炫耀与性感中获得刺激与动物本能的满足,仅仅如此,情感,却从来没有产生在人们的交往之中。这是一个动物化的人类社会。
008却只在他相爱的缨子那里才开始成熟,即使这是一个蛮荒死气的星球,他却已经是一个具有了完整人类情感与本能的人,真正的人。
他们彼此都知道他们已经没有幸免的机会,他们彼此却在生命的最后让彼此变回了真正的人,情感与理智都不再受联盟表面民主与热闹的专制与冷漠所控制。
或许有人会以为生命的最后才变为“人”,这是否太晚,他们是否会怨天尤人。不,做一次,哪怕是一次,短暂的一次,真正的人,这已经足够,其余,对此刻的他们来说,都是奇迹。
天,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暗蓝暗蓝的。海风只想轻轻的送拂他们这一对新人,狂风与巨浪都偃旗息鼓,在一边小心的陪伴。
生命流逝的迹象已经明显的到来,他与缨子就连穿衣服的最后力气都几乎提不起了,只简单的罩了一袭长袍,血色的鲜花渗在白色的袍子上娇艳欲滴。
世界在他们的生命中开始宁静下来。
女活佛突然走了上来。
她一向毫无尘世表情的脸上浮闪着一层奇怪的色彩。
当她走近他们,慢慢的坐下,他突然看到她本来修长的身影在这瞬间瑟瑟颤抖着,那么的娇柔。
她走过来靠着他们坐,这已经是很奇怪的事了。其实,自他救她那天起,她就没与他们说过半句话。
她黑色的瞳孔泛现出一种奇异的光影,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盯在他的脸上。
“我本来叫央宗,”她突然开口说话了,吓了他一跳,“本来是一户贫民的女儿。十七岁的时候被确认为第二十一世女活佛的转世灵女。成为部落里新的女活佛,在部落族人看来,那是无上光荣,也会给她的家人带来荣耀与富贵。可是,荣耀与富贵,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与我心爱的普布在一起,给他做饭,给他缝衣,给他暖脚。可是,我的父母亲,我的兄弟姊妹,他们却都逼我,逼我一定要去做可以给我们全家带来荣光与地位的女活佛,就连普布,他,他也……”女活佛央宗有些抽泣了,“本来我们说好一起私奔的,我们要一起逃跑,到遥远的地方去放牧,过我们自由的生活。却在那天晚上,他竟也出卖了我,带着部落的长者,我的家人一起来到我们约定出发的地点……三年了,我自己都以为自己就真的是什么活佛转世了,我开始潜心苦修,不事俗务,部落中一切大事都交给他的父兄打理。我只求早证大道,普济众生。到头来,我却发现连我自己都救不了,还奢谈什么‘普济众生’?其实,这些天来我真的有些羡慕你们,你们至少可以和心爱的人死在一起,我呢,我的普布却早就背叛了我,娶了别的女子了。……你们不要再叫我活佛了,我根本就不是什么佛,我已经看透了,这些骗人的把戏,不过是大家获得俗世权力的幌子罢了。叫我央宗,我就是央宗!”
他们静静的听着,她的身世,她的自我。“不,你比那些自称‘佛’、‘圣’的人高明多了,至少你已明白那些只是利欲的幌子。”他说道,“好吧,以后我们就不再叫你什么大人了,其实我也早觉得麻烦了,哈,就叫你央宗。缨子,你说呢?”
“恩,是啊,央宗姐姐!”缨子嘴却甜。
久违的泪水自央宗的面庞滑落,星星一样的眼睛、雨丝一样的睫毛都在夜色中闪闪发光,那是喜悦的泪水。
她被残酷宗教窒息的“人”也开始复苏了。
“姐姐,你好美哦!”缨子忍不住赞道。
“谢谢,我太激动了。”央宗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008突然听到一股细切的声音夹在海风里面。
第二章 太平洋3
她俩也侧头来仔细的听,好半天还是没有结果。
“听错了吧,是不是幻觉?”
其实他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幻觉了,毕竟没有人喜欢“死”,潜意识也有可能欺骗自己的各种感觉。可是,他又觉得那不是幻觉,刚才他明明在风中听到了一种奇怪的乐器奏出的音乐。
“噫,我也听到了!”央宗这时肯定的说道。
此刻那种古怪的声响已经萦绕在他们三个人耳际了,这是一种有规律有节拍的音符的串联,只有人类才能奏出的音乐!
“有人,肯定还有其他人。说不定我们有救了!”他激动的说,“我们顺着音乐的方向划吧,我们等待已久的奇迹出现了。”
说着,他们三人分拿了块木板,用力的朝那个方向划去。
声音时断时续,可是生的希望已经再次点起,生命的潜能都在此刻爆发了出来。
划了约两个小时,他们都已经看清楚了,前方海平线上隐约的火光!
饥饿与干渴此刻都被生存的意志暂时击退,他们竟然就这样坚持着一直划了过去。
整整一夜的划行,他们终于到了那个海图上从来没有标出的小岛上。
他们把房车推到了岸边,这才上了岛。
残留的帐篷,水罐,火堆,都呈现在他们眼前。
世界有时真是很奇妙,本应该出现岛屿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就好象从来就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而本应该没有小岛的地方却出现了这样一个救命的地方。
关键是,有水!
这并不是一个微型的岛屿,看样子方圆最少也有十公里。可以说,这是这块已经陷入永恒寂寞的大洋中各种生命的天堂,鸟语花香与山清水秀并存。
一条小溪缓缓的从花草掩映间流过,一些废弃的人类垃圾丢在并不显眼的地方。
没错,是人类才可能制造产生出来的垃圾!
难道,在这个孤岛茫茫的世外桃源居然会有人类居住?
008很想马上就出发去寻找,看是否有同类的存在。
转眼看到病恹恹的缨子与央宗,他只得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先把目前的状况对付过去再说。毕竟,那本已逐渐远去的生命之花又回到了他们的身体。
其实,他自己的体力也很是不济了,但面前这两位都是女性,自然要承担起一切了。
比较而言,缨子的体力稍好于女活佛央宗,008让她帮他抱着秃鹫和尚。
“缨子,你还有力气走路吧?可以的话,把和尚带着。我要扶她。”他指了指央宗,然后就半抱半扶的带着央宗往岛内走了。
“恩,还行吧,我会跟着你的。”缨子抱起了半昏迷状态中的和尚,幸好和尚这几天已瘦了好多,缨子居然并不太吃力的就带上了它。
刚才他们一上岸,央宗就几乎完全虚脱了,事实上,这大半夜的划动,对于他们几人来说都已是生命的透支了。
“央宗,央宗!你醒醒!快醒醒啊!”
他大声的叫着,用他那已经完全嘶哑的正在冒烟的嗓子叫道。
一路上,每当看见央宗微闭的双眼紧紧的闭上想要睡去的时候,他就这样大声的叫。因为,她此刻决不能睡去,否则就醒不来了。
“不……我要睡……睡了就可以看见妈妈了……%¥#@^……”央宗一边说着胡话,一边用她的母语说着另外一些他完全听不懂的内容。
“不,千万不要睡呀!睡了你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她的情况并不是那么的乐观,而那条流动的小溪虽然并没有多远,但在此刻却也变得很遥远。
“可以,我……我已经看到了……阿爸,阿爸,你不要逼女儿啊……你们为什么都来逼我,我真的不要做什么活佛,我只想做一个普通女孩,普布哥哥,你也来了吗,我还想为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我们一起放好多好多的牛羊……我,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