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异姓王爷-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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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不要脸的人,可是岳明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个是吓得魂飞魄散,抱头鼠窜,可是却在这里一本正经地说招架不住;另一个明明是被敌人劫持,吓得犹如一滩烂泥,可是这家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大嘴一歪歪,居然成了行动不便,幸好对这二位的无耻岳明早已领教过,当下也不觉得多么好奇。
石德奎端起酒杯,说道:“本想着以后和各位好好亲近亲近,不想刚刚在台下,我的亲兵却给我传来了朝廷的命令。十天之后,我就要率领江宁的驻军开赴西北前线了,十万火急啊,耽误不得!——来,今天这顿便饭全当各位给石某送行了!”说完一饮而尽。
王拱臣虽然被贬,可也是朝廷的四品大员,想必此事早就觉察出一些风吹草动,石德奎到西北换防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听石德奎说完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是该好好教训教训李元昊那小子了!”任守忠夹了一口菜,慢腾腾地说道,“李元昊几次派使者前来要求自立,都被朝廷拒绝。此时他反意已露,双方相持成拉锯之势,吐蕃已经被他打怕了,又有契丹人在背地里暗中支持,如果我们宋军不能给他以迎头痛击,恐怕这小子以战促谈的阴谋就要得逞了!”
不愧是在京城皇宫里混饭吃的,岳明暗自点头,这任守忠虽说卑鄙无耻,可是对眼下的局势分析得还真头头是道,他当然知道以后李元昊会称帝,不由得轻轻叹道:“自始至今,无论是天朝大国还是四方的蛮夷,到最后还要看谁的刀枪更锋利啊!”
“岳公子所言极是!”石德奎道,他就要开赴前线,当然对朝廷的意向最为关切,于是扭头问道:“任大人经常往返于金陵和京城两地,眼下又深得太后和枢密使王大人的信任,不知朝廷对李元昊眼下的咄咄逼人之势,到底如何打算?”
如此朝廷的军机大事被石德奎在这酒桌上问起来,怎么说也不太适宜,可任守忠一看石德奎一副悉心求教的样子,就连刚才眯起眼睛的王拱臣也一下子精神了起来,于是就有些卖弄的说道:“皇上尚未亲政,这当然是朝中几位众臣商议之后请太后她老人家定夺了,洒家一个内侍又怎能得知?不过,洒家常在太后身边伺候着,有意无意中也也听说过一些;朝中的那些大臣们自然是说什么的都有,可是洒家瞧着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似乎是主张先打上一阵子再说!”
这任守忠说的也是实情,后来宋廷允许李元昊建国称帝可不就是无奈之举。如今正处在这个最为关键的时期,岳明打心底里也想着这大宋王朝能够真正挺直腰杆,硬气一回,于是问道:“石将军曾常年在边关,以将军看来,我大宋和李元昊这场战争能有几成胜算?”
石德奎道:“两年前我就听说过,李元昊已经建立了一支十五万人的骑兵,号称天下无敌,谁也不能与之争锋!可是让我看来,西北边陲地势险要,山川纵横,他的骑兵也未必就能占尽上风,那里毕竟不能和黄河以北的千里平原相提并论,——只要朝廷下定决心,我大宋击败李元昊的胜算还是有的!”
毕竟是带兵的出身,说出话来也自有一番气势,可王拱臣却轻蔑的一笑,忧心忡忡地道:“兵者,凶器也!如果没有绝对的胜算,还是不要轻易为之。照石将军所说,即使胜了也是两败俱伤,到时候国库耗尽、百业凋敝,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又要上演了,眼下垂髫之童,但习鼓舞;斑白之老,不识干戈。时节相次,各有观赏。灯宵月夕,雪季花时,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此番太平盛世,难道不好么?”
石德奎一听王拱臣和他大唱反调,本想出言相驳,可是一来底气不足,二来肚子里也真没有驳倒王拱臣的那些文绉绉的玩意儿,只好闷闷地又饮了一大杯酒算是无声的抗议。
岳明自然也认为这是一番歪理邪说,可是他知道这就是眼下的风气,王拱臣的观点大有市场,也只好摇头叹息着说道:“李元昊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果朝廷一味退让,那澶渊之盟的一幕会不会又要上演,到时候朝廷每年除了给契丹人岁币之外,还要加上一个李元昊,岂不是更加疲惫!——如今朝廷为了给契丹人的岁币就已经捉襟见肘了,到时候把给党项人的岁币再加在百姓的头上,百姓还不是一样要流离失所、卖儿卖女?”
王拱臣早就领教了这位岳公子的厉害,此时一听岳明出言反驳,虽说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是倒也没有生气,摇头道:“我朝自太祖始,先是东征西讨,平定天下,然后又举倾国之兵欲夺回燕云十六州,后来又屡屡和契丹人交手,不可谓不强硬,可是结果呢,哪一次不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岳明一看这王拱臣已经毫无进取之心,当下也就不再理会,可是任守忠却更着脖子道:“太祖和太宗皇帝没有能收复燕云十六州,是因为那时刚刚开国,我大宋的百姓亟需休养生息,所以打到后来我军实在是拿不出一文钱和一粒粮食了;澶渊之盟是因为皇上受了小人的蛊惑,再加上将相不能齐心,各路大军不能戮力同心的结果;如果朝廷这次对李元昊还是退让,那么还如何自称是天朝大国,至尊之邦,到时候颜面丧尽,周边大大小小的番邦属国都要自立为帝和我大宋天子平起平坐,那百年百年之后会是一个什么局面?”
岳明心里诧异,看来在前世自己对这大宋真是只了解了一个皮毛。在他的印象里,那些太监宦官们个个都是贪生怕死,祸国殃民的家伙,可是如今看来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竟然有如此见识,照此下去,弄不好还非得再出一个大宋版的郑和,不由得暗暗点头。
宋朝厚待文人士大夫,言论比较自由,这王拱臣发发牢骚也并无大碍,谁也不会把那些话当成是悖逆之。可是任守忠就不同了,岳明想任守忠一个靠仰人鼻息、揣摩人心吃饭的人,怎么也不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公开的和他的主子皇太后唱反调,看来不管别人怎么说,就是这当朝的太后还是决意要和李元昊开战了。
这样岳明就搞不明白了,皇上尚未亲政,既然垂帘听政的皇太后就决定要打了,那怎么到后来还是战败让李元昊称帝建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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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有了差事
此时前面的戏台上灯火通明,一通锣鼓声响之后,就见一个小三角眼、腆着大肚子的和尚在众人的掌声中登场了。胖和尚就好像前世的那些特约嘉宾出席什么隆重的仪式一般,一边往台子中央那个桌案前走,一边不断地向台下的观众频频挥手致意。
这时有个主持人模样的人来到台前,大声说道:“昨天的那一场我们请的是金陵书院的桑治平老先生给我们讲史,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天宝山白莲社的慧净法师来给我们‘说参请’!”话音刚落就听见台下掌声雷动,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这不就是百家讲坛吗,莫非宋人也好这一口!看来一千年后风靡一时的百家讲坛绝非完全是那伙人的创新啊,它们所继承、扬弃和光大的正是这宋代“瓦子”的传统路数,只是不知道这宋代有没有超男、超女之类的竞赛选拔,如果真有那些玩意,可就热闹了!
王拱臣摇头道:“真是倒霉,如果昨天来能听上桑治平老先生说上一段经史就好了,没想到今天倒是碰上了这么一个白莲社的大和尚!”
白莲社,那不就是白莲教的前身吗?岳明看过不少白莲教的电影和电视剧,知道白莲教发展成为邪教组织那是南宋以后的事儿了,可是他却没想到如今这些白莲教的僧人竟然在民间如此大受欢迎,他一看王拱臣对这大和尚也不感冒,就问道:“‘说参请’是什么,难道这个大和尚要来领着大家参禅悟道不成。”
王拱臣道:“什么参禅悟道,不过是欺世盗名罢了!早在隋唐时期,这些白莲社的僧人还真是能够做到‘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和不饮酒,天天聚众烧香信佛诵经,倒也安分守己。可是如今就不同了,几百年下来这白莲社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无所不有,就是这金陵一带,他们的堂庵就不下几十座。虽说在表面上也做一些修路筑桥的善举,可是他们当中的一些头面人物经常巧取豪夺,勾通官府,交结豪强,有些人还横行不法,俨然已经成了地方一霸——”
王拱臣刚说到这里,突然就听见身后有人大骂道:“这是谁家的老杂毛,敢在此大放厥词,侮辱白莲社的高僧!”说完“咚咚咚”地就用脚重重踢了几下屏风。
石德奎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骂道:“我看这伙人真是他娘的活腻歪了,老子去砍了他们这帮乌龟王八蛋!”
王拱臣“哦”了一声摆手就把石德奎给拦住了,笑道:“不知者不怪吗?这大庭广众之下动起刀枪来,极易伤及无辜,还是算了吧,以后再说——以后再说吧!”
任守忠奸笑道:“王大人真是好肚量!大人是这金陵的父母官,替朝廷牧这一方之民,难道就能容忍这些人如此为非作歹,就没想着要出手管管他们?”
王拱臣道:“我这一个小小的金陵算什么!听说白莲社的慧远大师在东京的太平兴国寺折腾的气候更大,连朝中的一些文武百官还去捧场,任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石德奎一看他们为了一个大和尚纠缠起来,心里十分烦躁,于是起身道:“二位大人、岳公子,今天实在是不凑巧,刚才接到朝廷的军令,虽说十天后开拔,可是营中还有好多军务急着本将回去处理,本将就不奉陪了;今天的账我已经结过了,你们几位在此尽管尽兴,——岳公子,咱们后会有期,我失陪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岳明一看石德奎要走,顿时想起了大家刚才关于朝廷是战是和的那番议论,于是说道:“既然石将军还要回去处理军务,那在将军临行之际,在下有几句话想说给石将军!”
石德奎一听岳明有话对他说,顿时愣了一下,随即又坐下来,向王拱臣和任守忠略一点头,谦恭地向岳明问道:“不知岳公子有何赐教,石某这就洗耳恭听!”
岳明淡淡一笑,当下就把自己了解的一些如何增强部队的作战能力,还有如何在防守战中大面积利用火炮的知识对石德奎简单说了一遍,末了又补充道:“我们也应该从这次事件中得到一些启发。双方正在边关地区开战,而敌军的奸细就已经深处到我们后方来了,幸好他们只是偷运一些军用的物资,也被我们及时剿灭!可是,如果他们要没被我们发现,转而狙杀我们的高级将领,破坏粮道,劫掠运往前方的军用物资,那可就后患无穷了!我的意思是,既然敌人能向我们这里派遣奸细,那我们怎么就不能向对方派遣我们的人呢?”
石德奎一听哈哈一笑,道:“岳公子有所不知,自双方开战以来,我军也曾向敌方派出大量的斥候,可不是被敌人捉住杀掉就是敌人防守太严而只能无功而返。”
岳明无奈地笑道:“军中的斥候主要侦察敌情,勘探行军路线;而我说的是那些身怀一技之长的密谈,利用双方边境的那些合法、非法的贸易,通过种种秘密的渠道而打入地方的内部,来搜集他们各方面的情报,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刺杀他们的高级指挥将领,烧毁他们后方的粮草,甚至还可以收买他们当中的一些重要官员,散步一些不利于他们的谣言,惑乱他们的军心,从而为我军的作战提供支持!”
王拱臣噗哧一笑,委婉地说道:“为兵之术,贵在天时地利人和,行王者之师。靠这些诡异之道,就算是取胜,也有失我王者之师的风范啊!”
石德奎也是一个在战场上敢拼敢杀的勇猛之将,岳明说出的这番话他不好反驳,一听王拱臣也是这么认为,脸上自有一番不以为然的神色。
岳明无心和他们争论,接着道:“李元昊的骑兵号称天下无敌,又在西北一带经营多年,如果我大宋要与之开战,估计这战争几年内也未必能见分晓;我们大宋战马奇缺,产马之地又被党项人和契丹人占据,恐怕靠着咱们的骑兵很难和他们抗衡啊!”
在石德奎看来,这岳公子无异于纸上谈兵,因为之前他欠着岳明很大的人情,所以不便出言反驳,只是一味的点头称是。可是任守忠却把岳明的这些话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既然太后决意要和李元昊开战,那只要是一切有利于宋军提高战斗力的想法和建议,事无巨细,他都要千方百计的搜罗,无论哪一句,只要太后她老人家采纳了,那他任守忠就有了进一步受宠的可能。
石德奎走了之后,王拱臣哈欠连天,看来对台上的那个大和尚也是毫无兴趣,顿时就提议散场。一行人来到楼下,王拱臣将岳明悄悄拉到一旁,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