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国征服史-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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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出兵之机。大王……士气可用啊!”
得黎伯玉领头,其余大臣齐声附和:“大王,士气可用啊!”
唯有文臣之首的辅国太傅李崇福挺立不动,他前日出巡北方的苏、茂二州,没能参加早前廷议,直到见了李乾德召集诸军的敕令,才知道征伐占城一事。他急着往回赶。但到了升龙府,却早已迟了一步。不过,虽然没能阻止李乾德召兵,但发兵之事,他是一定要阻止的。
待诸臣回班,李崇福上前奏道:“大王,军国重事岂是儿戏,怎能因猜测妄起刀兵。占城一向恭顺,仅是近年因细故起了龃龉,当厚加赉赏,安抚其心,化解旧怨。如此,天下幸甚,万民幸甚。”
黎伯玉立刻反驳:“太傅此言谬矣!占城向为我国心腹之患,只是自知难敌我国,方才佯作恭顺。但这两年,占城军力日渐强盛,其心愈发不恭。贡赋已绝,我安南入其国地商队又多遭杀戮。子曰:以德报德,以直抱怨。占城以刀兵向我。我自当以刀兵回敬,此正合圣人之义。”
“什么商队!”李崇福骂道:“根本就是烧杀抢掠的捕奴……”他话音突地一顿,连忙闭口。交趾捕奴队的总后台,可是坐在上面的那位。他这么说,是在打李乾德的脸!
李崇福偷眼上望,只见李乾德端坐榻上,面色如常。但多年君臣。李崇福还是看出,他地主君已经很不高兴了。
李崇福是科举出身。熟读经义,也有点读书人的脾气。但为官以来,从不会正面与李乾德放对,若非如此,他哪会这么顺顺当当地能当上一国宰相,交趾国王可没有大宋皇帝那么能容人。
他换了个口气,斟酌着词句。用着不刺激李乾德神经的说法:“我国与占城已相安无事数十年,近日之争,全起于东海。东海贼寇,包藏祸心,奸诈无比。先从我处以丝绸瓷器换购奴隶,又拿着军械卖给占城,两边做着买卖,却让我安南与占城结下地仇怨越发深重。若不是占城有人来投。那东海商队的首领又酒后失言,还不知要给瞒上多久。不过既然现在已经知道这都是东海地阴谋,那何必再顺其心,与占城再起纷争?那岂不是让东海贼酋笑我国中无人吗?”
黎伯玉驳道:“若能平占城、拒东海,又何惧其笑?占城、东海皆我国心腹之患。若拖延坐守,待二贼合力一处。必然生乱。东海虽然兵力微薄,但精于兵甲,就算是商队水手所用弓弩甲胄,亦远过我国。现我已识破其阴谋,其必以重弩铁甲襄助占城。先发制人,后发者制于人,难道太傅想等到占城蛮子身着铁甲,手持重弩来攻吗?”
李崇福还想再说,李乾德却出言打断:“箭在弦上,不可不发!此事朕计议已定。太傅勿再多言!太尉。且说说这一仗该如何打罢!”
李崇福脸色铁青的退回班中,黎伯玉得意地瞥了他一眼。奏道:“五万大军往攻占城,正如巨石压卵,兵至即可得胜。只要粮草转《1文》运无碍,此战必《2人》胜无疑。不过兵《3书》贵神速,若拖延《4屋》日久,待北朝惊觉,出兵相助占城,于我便会有些麻烦。且东海、真腊,一在东,一在西,皆是虎视眈眈,不可不防。不过,只要我军尽速攻下占城,让三方措手不及,就算他们有助占城之意,也只能徒唤奈何!”
李乾德微微点头,似是满意,他问道:“此战事关国运,五万大军又是我国大半兵力。掌兵之人必得选取一兵法老成、且忠心耿耿之将。太尉心中可有人选?”
黎伯玉踌躇着,掌举国之军,伐不臣之国,立盖世之功,此等留名青史之事,他当然想自己做。不过若是自己选自己,必被他人攻讦,但他也不想举荐他人,只能把皮球踢还李乾德:“此事事关重大,岂是我等臣子可以妄言。主帅究竟选谁,还请大王示下!”
李乾德看向殿中诸臣。那些自问有资格担当主帅的,都目光灼灼,一脸渴求。但李乾德却没在其中发现一个合意的,默然良久,他叹道:“要是越国公还在就好了!”
众臣面面相觑。李乾德口里的越国公,正是当年率军北攻宋国,又在富良江畔逼和了三十万宋军地交趾名将李常杰。正是这个人,让交趾彻底摆脱被灭国地阴影。因其功高盖世,实在找不到更高地官爵,最后甚至把他封做天子义弟。只可惜他在十一年前就已去世,若是他还活着,此战地主帅之位必然轮不到他人来争。不过既然其人已死,再提他也是无益。只是李乾德这么说,看起来应是对他们这些臣子并不满意。
那该选谁?众人交换着眼色。包含深意的眼神,如电波般在殿中穿梭。
这时,牟俞都出班:“大王,臣有一言奏上!”
“牟卿请讲!”
“当年圣宗皇帝也曾伐占城,何不仿其故事?”
李乾德闻言,猛然坐直,当年他父皇可是自己带兵的。他厉声道:“难道要朕亲征?!”
“正是!”
注1:翻看《大越史记》,每当李朝越王即位,又或是年节庆典,大约每隔三五年,这条黄龙就会出场一次,如同每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上必然会演奏的《蓝色多瑙河》那样,黄龙显圣可以算是越李朝固定上演的保留曲目了。
注2:越李朝历代国王的庙号十分有趣。先是太祖、太宗,然后是圣宗,仁宗。继仁宗李乾德之后,有神宗阳焕。而神宗之后,则是英宗天祚,接下来就是高宗龙翰。基本上是大宋诸帝庙号的盗版,完全是照抄。毕竟没有文化啊……呵呵注3:交趾地内常侍与中国不同,并不是宦官,而是朝中重臣。这一点,倒与南汉相映成趣,对比鲜明。
第十五章 意外(下)
政和六年十二月初四,癸亥。
千里元江,出于点苍,途经哀牢,在大理境内汇聚了千溪百川,流入交趾,即为富良。富良江水,奔流直下,切过交趾西北高原,夹裹着大量泥沙,倾泻入海,水色因而褐红,就算江口几十里外海面上,仍是泛着淡淡血色。
富良江口之南六十多里的一个海湾内,整整八十艘各色海船在混红的海水中载浮载沉。冬季的珠母海(北部湾旧称)风浪不兴,从昌化至此处,三天水程,八百里航路,赵瑜所率的东海舰队就只损失了一艘车船,远比预计中要少。且那艘车船并非倾覆,仅仅是缆绳断落罢了,按照赵瑜事先下达的命令,掉队的船只会自行返回昌化港,并不需要担心它的安全。
在这个海湾中,东海舰队花了两天时间,搬运物资,调配人力。把两个野战营配下的一千五百人和两千水兵都转移到二十多艘车船上,除此之外,配属于这三千五百人,数以千计的军械、粮秣、物资也都转运了过去。期间,费了不少手脚。若是在港口中转运,最多只需半天,但现在却是在海上,这么多人员物资的转移,只用了两天工夫,已是东海军训练有素的关系了。
费时虽多,不过到了今日午后,所有的工作也终于结束了。八十条船、五千军卒,皆已准备就绪。翘首以盼,只等主帅赵瑜一声令下,便杀奔升龙府,只是旗舰龙王号上的战旗却迟迟没有升起。
“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升龙府!李乾德!”龙王号上,赵瑜一捶桌案,腾地跳起。他光着脚板在宽敞地主舱中来回踱了几步,仍压不下心中的郁气——升龙府外。竟然驻扎有十几个营盘,数万大军!
斥候带来的这个消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也不符东海所搜集的情报。但这斥候向来为赵瑜信重,办事稳妥,并非信口开河之辈。若非如此,赵瑜也不会遣他带着一支斥候分队乘车船当先入江侦查。既然他如此肯定,赵瑜也不得不信。
‘他娘的!狗日的!入他地先人板板!……’赵瑜用他所能记起的所有脏话,在心里不断诅咒着他这见鬼地运气。“这辈子打仗都没顺过!”他终于骂出声来。
浪港寨时,他算计着父兄,却冒出个章渝;衢山军时,他谋算着郑九,却被郑家先一步杀来;到了如今,他想对付交趾,不成想在他面前突然多了数万兵马。这下好了,李乾德捉不到。升龙府也打不了,原先的计划就这样废掉了。
在舱中大踏步的绕了几圈,待心情稍稍平复,赵瑜看向垂手肃立在舱中央的斥候。那斥候低头看着地板,目不斜视,仿佛没有注意到赵瑜刚才的失态。他满面风尘、疲态毕露。三百里水路。连带着侦查,他只花了不到两天就走了个来回。虽说真正累着的是下面蹬着车船踏板的奴工,但他地侦查工作也决不会很轻松。
“这两日辛苦你了,先下去歇歇罢!”赵瑜说道。他一时不查,在手下面前大失风仪,心情更是糟糕。
斥候躬身退下。
待他一退,陪侍在侧的赵文立刻叫起:“二郎!交趾怎会提前准备?”
“我怎么可能知道。反正不会是靠算命。”赵瑜不认为交趾君臣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条护国黄龙更不可能会托梦给他们,“但要说是未雨绸缪,那交趾人未免也太看得起东海……难道是交趾在东海有内间?”
赵文一惊。但略略一想。旋即摇头,“时间对不上!”
“……是啊。时间的确对不上!”赵瑜叹道,“交趾常备兵只有一万多,要临时动员起数万兵员,没有一个月根本做不到,而一个月前,我甚至还没有回台湾岛!……李乾德的这些兵,也许不是在防备我们。”
“难道是在防备大宋?!”
“怎么可能!?”
“也是!”赵文点点头,“广西若有兵力调动,绝瞒不过我东海的眼线。何况琼崖未平,桂州的经略相公不会有心情找交趾麻烦。难道是占城和真腊?”
赵瑜摇摇头,占城、真腊的不论兵力、人口都无法与交趾抗衡,要不然,李乾德也不会毫无顾忌地派出捕奴队杀入两国境内,“那两国兵力太弱,不会主动进攻,更不值得李乾德如此应对。”
“若不是在防备我们这四方……”赵文边想边说,“那要么是因为交趾国中有乱,要么就是李乾德准备出兵!”
“交趾国内应该不会有乱!”赵瑜否决了其中一个猜测。“这两年交趾都风调雨顺,民心安定得很。也不可能是属臣叛乱,李乾德毕竟已经当了四十多年的皇帝了。”
“的确!”赵文点头道,“四十年皇帝,威名深入人心,的确不应该有人敢反乱。”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赵瑜解释道,“李乾德当了四十多年皇帝,现在已年近花甲,想来也没几年好活了。而且他又没有亲儿子,等他死后,国内必然有乱。到时再做反,不是更容易?没人会蠢到舍易取难的!”
“那就只剩出兵啰?是大宋,还是占城、真腊?”
赵瑜皱眉想着,最后还是摇头:“很难说!对大宋,这点人有些少,对真腊、占城,好像又多了点。相对而言,对付占城、真腊两国地可能性高些,不过也不能排除他对广西趁火打劫的可能……李乾德毕竟是个有野心的人!”
“既然如此,二郎,那我们该如何应对?是不是等交趾出兵后,我们再趁机进攻?”
“那要等多长时间?!何况我们八十条船聚在这里,根本瞒不住人。听到我们出现的消息,李乾德还会再出兵吗?”赵瑜瞥了赵文一眼。他问道:“你们参谋室难道就只做了一套预备方案?”
“……当然不是!虽然没想过升龙府会集中了交趾举国之兵。但未雨绸缪的工作我们一直在做,现在的情况当然也早有应对的备案!”
“那不就结了!”赵瑜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对舱门外大声喊道:“来人!”
他的亲兵应声从门外闪了进来。
“升旗、吹号。让头领们来此议事!”赵瑜命令道。
两刻钟后,两个野战营、三支分舰队的正副都指挥使,以及五支队伍地参谋长,还有直属赵瑜地几个参谋,总计二十多人,都乘着联络船,赶到了龙王号上。
作为东海军的总旗舰,赵大当家座驾,龙王号上地主舱足够宽敞,近乎于奢侈的浪费着船上宝贵空间。这主舱通常做议事厅用,就算挤进百十人,也绰绰有余。现在仅仅站了二十几人,倒显得有些空旷。
等头领们都在自己位置站定,赵文向他们通报了斥候带来的情报。听到升龙府现在的兵力足有数万,众将一片大哗,不过严肃的军纪和赵文冰冷的眼神,很快让他们闭上了嘴。
待舱中重新安静下来,赵瑜对赵文道:“文兄弟,你把二号方案念给大伙儿听听!”
“是!”赵文向赵瑜一欠身,转身面对众将,“既然升龙府内的兵力十倍于预期,原先的方案已然不再可行。不过对于现状,参谋室也早有准备。升龙府我们无力攻打,但李乾德征调兵员,升龙府以外的州县兵力必然空虚,对付他们,对我军来说,轻而易举。”
“那李乾德怎么办?”一人问道,“不是要活捉他吗?”
赵文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