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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强兵-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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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看一眼。

大帐外,胡头人的亲信们跪在地上,脖子上架着明晃晃的刀锋。他们目中满是不忿,他们想不到头人的长子竟会带人暗算他们,看着走出的头人他们愣住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不就是头人吗?他们来,可是身后地年轻胡士兵们用刀锋压下了他们。

“他已经被我杀了,你们决定是听从我的号令,还是去陪他。”年轻的羯胡武士看着那些追随父亲的老人亲信,嘴角带着不屑。

最后跪着的人里,大半选择了归附。只有一半不愿臣服,看着那些不愿臣服的人。年轻的胡武士看向了他们背后持刀的士兵,点了点头,忠心不事二主,他们也算是群好汉!给他们一个痛快吧。”说完他看向了那群臣服的父亲旧属,冷笑着道,“对不起。你们还是要死,你们不死的话,我手下地人怎么上位。”

“拖下去,别让他们死得太痛快。”听着那些旧属的骂声,年轻地羯胡武士挥了挥手,命人将他们带了下去,他们要怪,也只该怪他们太蠢,夺权自立,岂可妇人之仁。留下后患。

“张先生,去我哪里详谈吧。”把父亲的头颅交给身旁的亲信。年轻的羯胡武士转身看向张宾,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是却叫张宾直如坠入冰窖,一股说不出的寒意上涌心头。

“公子客气了。”定了定心,张宾跟在年轻的胡武士身后,走向了远处地大帐,心里却是对这些胡蛮赤裸裸的凶残腹诽着。

点着牛油蜡烛的大帐内,年轻的胡武士让张宾坐下以后,挥退了自己的人,接着看向了面前的张宾。强自镇定的张宾,看着年轻的篡权者投来的目光,稍稍犹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挥退了跟随左右的马贼好手。

“说实话,我很想砍了张先生地脑袋,送去大秦的将军那里请降。”年轻地胡武士笑着道,却是亲自替张宾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眼睛里透着几分狼一样的凶残。

接过酒杯,张宾强笑道,“公子说笑了。”说着,他喝下了那被辛辣的劣酒。

“我的母亲是匈奴人,说实话,我很讨厌身上的胡血统。”年轻的羯胡武士自语道,并不是湛蓝色的深褐眸子里透着些懊恼,“说实话,我很想当个汉人,张先生着实让我羡慕。”

“公子若是愿意的话,日后自能入汉籍。”看着脸上不似作伪的年轻羯胡武士,张宾猜测着他心底里真正的想法,小心翼翼地应答道。

“恐怕未必吧?”年轻的胡武士再次替两人空掉的杯中满上酒,嘲讽地笑道,“大秦的李将军可不管咱们有多少人,是照打不误,我想张先生的挟势自重,以求招抚行不通。”

端起酒杯,张宾仰头饮下,掩饰着心里的慌乱,尽管铁勒人给了石勒诸多的好处,可是他一直都主张不能真正得罪大秦,而是提出挟势自重,以求招抚的谋划,只要让大秦知道他们手上的实力不是可以轻动的,到时再上表请降,求个仆从军的身份,继续做大漠的一方土霸王,若是能立下些功劳,被大秦赐封,那就更好。

张宾放下酒杯,看向一直看着他的年轻胡武士,坦然道,“公子说得不错,孟孙错估了情势,大秦立国向以威烈武霸称雄世间,绝不会接受任何的要挟。”张宾的声音苦涩,文人出身的他还是忽略了大秦将军的威烈,更重要的是他忘了大秦中央的儒家官员已被清洗,重掌权柄的法家官员对于请降的事情,一直都是不屑一顾,只有军队打下来的才是真的,法家官员从来便是这样的想法。

“张先生来助阵的人马,看起来是打算在日后捅刀子,向大秦邀功吧!”年轻的胡武士饮下杯子的酒,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对面坐着的张宾。

张宾如坐针毡,他当初巧舌如簧,带着大批财宝妇人,说动死掉的羯胡头人,名义上说是让他们帮忙拖住大秦的军队,其实就是打算让胡和大秦的军队打起来,然后他们背后给胡下刀子,借以邀功请降。

“不敢有瞒公子,孟孙当初定计,确是这样。”品着舌尖余留的劣酒苦味,张宾的声音也发苦,他觉得他彻底失算了,本以为找了个更容易控制的傀儡,哪想到却是条隐而不发的毒蛇,一旦露出致命的獠牙,才知道有多么可怕。

“张先生的坦率,令我佩服。”年轻的胡武士拍着手,总是显得有些闪烁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坦率,“那么我也不瞒张先生,张先生和张先生一万部下的名,我要了!”

“公子这么做,有何好处?”面对浑身散发着阴狠气息的篡权者,张宾镇静了下来,此时大家翻脸,只会两败俱伤,他不相信他面前这个年轻的篡权者会想不到这点,他觉得他只是在虚张声势,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而已。

“没有好处,只是会死很多人而已,你那边的会死光,我这里也会元气大伤。”年轻的胡武士看着面前强自镇定下来的中年文士,无所谓地笑了起来,“你不觉得拿一万马贼的人头和我父亲的人头,再加上张先生的人头去向大秦的将军请降,不会显得我更有诚意吗?”

“你疯了吗,你这样做的话,实力大损之下,大秦会毫不犹豫地杀光你们。”张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跳了起来,指着面前一脸淡然的篡权者,浑没了平时保持的文人风仪。

“那又怎么样,那些胡死光了也好。”年轻的胡武士一脸的无所谓,仿佛口中的胡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只是些不相干的人。

“你也会死的。”张宾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面前端坐的篡权者冷声道。

“我不会死。”年轻的胡武士笑了起来,声音里透着一丝疯狂,“所有的胡都会死,这个肮脏的部族早就该毁灭了。”

“你?”看着缓缓起身的篡权者,张宾心里难以抑制地悸动了起来,他再也不说什么,他拔出腰畔的文士长剑,便朝面前的人刺了过去。

正传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们的刀就是正义

宾的剑势疾急,就像灵蛇吐信,若非常年浸淫剑道,样的深厚功力。不过可惜他的剑还是被轻易地挡了下来,接着便是一股大力顺着剑锋传递到了他握剑的手上,虎口开裂,长剑脱手而飞。

刀锋搁在面前脸色苍白的人脖子上,年轻的胡武士脸上带着笑,“想不到张先生的剑技如此了得,我倒是看走了眼。”

阴冷的笑脸让张宾心里感受到了一种不曾有过的战栗感觉,他知道他今天是必死无疑,只是他有些不甘心,因为他是死在一个疯子手上,而且还会死得不明不白。就在张宾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腿上一热,血泉涌出,整个人跪倒在了地上。

“张先生心里一定觉得我是个疯子吧!”轻轻用手指抹去刀锋上的血迹,年轻的胡武士看向脚下目中满是刻毒的文士,自语了起来。

“我记得我和张先生说过,我母亲是匈奴人。”年轻的胡武士手里的刀锋在地上文士的身体上游弋着,就像随时会择人而噬的毒蛇,“她老人家是从北汉(匈奴在海西自立的国号为汉)逃出来的,知道她老人家为什么要逃吗?因为她老人家的父亲,我的外祖是大秦派往匈奴潜伏的死士,所以她老人家身体留着的是汉人的血。”

“所以我身上流着的血也是汉人的血。”年轻的胡武士这样说着,“我外祖的身份被匈奴人查出以后。我地母亲便踏上了逃亡之途,可是她老人家却在大漠。被这个肮脏的部族捉住,献给了他们地头人,那个被我亲手杀死的‘他’手里。”

“他奸淫了我的母亲,从我很小的时候起,母亲就告诉我,我是汉人。尽管我身上有肮脏的胡血统,可我还是个汉人。”说到母亲,年轻的羯胡武士那总是阴鸷地脸上有了些许的温柔,他蹲下身低头看向震惊的中年文士,笑了起来,“母亲教我识字,教我念书,告诉我什么叫礼仪,什么叫国家,什么叫大义。她老人家是个伟大的母亲。”

“可是他害死了我母亲,他一直都把我母亲当成发泄兽欲的工具。喝醉酒之后便是殴打,然后奸淫。”年轻的胡武士脸扭曲了起来,幼年的记忆就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他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怨毒,“到最后,他竟然让他地部下和他一起奸淫我的母亲。他还让我亲眼看着母亲他老人家受辱,还告诉我,这就是他们地传统。”

“知道吗,我母亲在生下我之前,曾数次自尽,但都没有成功,后来她有了我,为了我,她才忍辱偷生,把我抚养长大。可是那一天,那一天”年轻的胡武士神情狂乱了起来。他一刀刺入了地下文士的肩膀,使劲地剜动起来,他想起了那一天,自尽而死的母亲最后被‘他’和那些胡烹煮而食,他们甚至逼着他吃下了他母亲的肉,想到这里,他握着刀锋的手狠狠地剜动了起来,带着他永世难以磨灭地怨恨。

张宾死死地咬住了牙,可是最后他还是抵挡不住那剧烈的疼痛,惨嚎了起来。

“自从那一天之后,失去母亲的我就发誓,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总有一天我要毁掉这个肮脏的部族,彻底从世上毁掉。”年轻的胡武士,眼白里泛出了血丝,他盯着地上痛苦挣扎的文士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身上流着的汉人之血,可是你居然背叛了大秦,替那些肮脏的蛮夷做事。”

“我的外祖父是大秦地军人,他潜伏在匈奴四十年,从未背叛自己的国家。所以我这一辈子最恨地便是叛徒。”年轻的胡武士猛地拔出了刀锋,带起了一蓬血箭。

“所以我会杀了你,一刀一刀地剐了你。”年轻的胡武士阴狠的脸上,带着凶残的笑意,他手里的刀再次刺入了地下文士的另一处肩膀。

“记住,我的名字叫赫连勃勃,赫连是我外祖父的姓氏。”年轻的羯胡武士拔出刀锋,看着地上的文士,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表情里带着骄傲。

“给我个痛快吧!”张宾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对于胡有着怎样刻骨的怨毒,他已不奢望活下来,可是他也不想遭尽折磨而死去。

“叛国者,是没资格决定自己的生死的。”赫连勃勃一脚踩在了张宾的肩部血口,让地上的张宾再次痛苦地呻吟了起来,“我说过我会剐了你。”赫连勃勃冷笑着,手里的刀锋挑开了他的衣服,一刀一刀地割了起来。

“你如果要求死的话,可以咬舌自尽,不过我听说,不是刚烈之士,就算咬舌自尽也死不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没勇气咬碎自己的舌根。”赫连勃勃看着一脸痛苦的张宾,冷笑着道,手里的刀不断地割裂着他的血肉。

张宾在惨嚎中凄惨地死去,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死在赫连勃勃这样一个内心充满怨毒,矢志杀尽胡的人手上,他死不瞑目,可是这一切都已不重要。看着地上再没有半点身息的人,赫连勃勃停下了近乎虐尸的刀锋。

扯开自己的衣服,赫连勃勃在满是伤痕的身躯上又划了一道刀口,任由体内的鲜血流出,整整十五年,他每天都在自己身上划一刀,让体内属于‘他’的污秽血液流出,“母亲,我终于杀了他,您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赫连勃勃跪在地上,虔诚地自语着,直到今天,他身上污秽的血才流干净,接下来只要杀光那些该死的肮脏胡,他就可以回到自己真正的祖国,为了他而奋战,厮杀。

看着滴出的血溢满了酒杯,赫连勃勃替自己上了伤药。穿上了衣服,走出了帐外。看着那些马贼地尸体,他冷笑着看向了自己这些年培养的手下,点了点头。

得到命令地胡们摸向了马贼驻扎的营区,可是没有周密计划的他们,很快就被警觉的现了,“张先生没有回来?”马贼营中留守的头目听禀。脸色变地难看起来,“张先生说得没错,这些胡没有安好心,让大伙儿上马,咱们杀出去。”

羯胡和马贼开始了火并,黑暗中,双方在大营里混战起来,整个大营陷在了火光和喊杀声里。赫连勃勃听着那些厮杀地声音,心里是说不出的痛快,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久到他都已经不报希望,可是上天却给了他机会。张宾,这个叛国者找上了他,让他取代那个人,他终于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死吧,死得越多越好,听着属下的回报。赫连勃勃的脸越发狰狞,只是这份狰狞在他身旁的胡眼里,却成了对那些拼死抵抗的马贼的愤恨。

黑暗中,是冲天而起的火柱和声震四野的喊杀声,李昂和冉闵在自己地大营眼,看着远处的胡大营,眉头皱了起来,没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他们内部火并了。”李昂忽地自语道,他本就觉得胡和马贼地联合有些奇怪,而且从这几天打得两仗里看得出来。胡和马贼互相之间并不信任,可是引发他们如此剧烈火并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

“管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打得越热闹越好。”冉闵看着身旁皱紧眉头的李昂,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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