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土声音-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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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怜,看了都让人心疼。”
她是圣母吧,她是圣母吧?小声地问都邮,“赛巴桑,较采是不是爱心泛滥啊?吃饭的营生,还是一流的班底,怎么可能养闲人,肯定都是自虐狂嘛。”不受虐中虐,哪有人上人,“除了得道高僧以外,强人没一个是吃素的!”
“偶尔吃素对身体有好处。”都邮学了我打岔跑题的手艺,太明显了吧,你这让为师怎么好再显山露水抖搂能耐呢,偷技是不好的!“赛巴兄,转得太牵强了,你们要是能不杀人,我就改吃素。”
都邮猛起高调,“哎,过分了啊,你吃个素就打算要我们七个人的命,你身体流的不是血是剧毒吧?”
“不是血,是血豆腐。”郭德纲的套话果然很好用,顺嘴就这么接上了,“别跟我整啥哩格儿愣,这高台班子你们打算护送到啥时候?总不能跟着他们十年八年的,否则,你们几个不老妖精不就露馅了?”
“没计划护多久,顺其自然吧,你不最赞成这个活法嘛,现在大家都还有兴趣,总有厌烦的时候,到那时候就会去找别的生意了。”都邮长吁一口气,“好玩就先玩着吧,谁知道以后好日子还能有多久。”
“放心,你们肯定很久,好日子很久,坏日子很久,普普通通日子更久。”到家开门,打开冰箱倒了杯可乐,一口喝完,长长哈了一声,“赛巴桑,我想呵,等我翘辫子的时候你们还在流浪的话,算不算又少了一个人作陪?”没声音了,“喂,赛巴桑,赛巴斯!”八成是断了,那么远的事情以后想起来再说吧。
第三十九次。替代
四:往复间,往来者(下) 第三十九次。替代
最近网上一直说假币流入市场的事情,还特地出图片告诉大家怎么辨别,讲得很细看得人心痒痒的,真希望能碰到一张体验下所谓的仿真感。在店里收钱的时候,每次都巴不得有人拿假钞来,可等了将近一个星期,经手了几千块,一张假的都没,还有不少刷卡的让我很扼腕,用现钞多好,刷什么卡呢,还得付点数,真是钱多烧的,危机都刷出来了,还刷啥刷啊。
有一阵,我对很多假的东西非常好奇,山寨的仿冒品收了一大堆,便宜是相当便宜,质量是的确不怎样,就觉得有那么点儿智慧结晶的意思。上学的时候我对知识产权啥的还挺拥护,认为是对发明创造者的保护,后来渐渐觉得并不那么回事儿,保护与进步也是无法平衡的矛盾体,进步必然要改变,改变就会有破坏,破坏带来的损失往往无法预计,可又不能止步不前,到底要保护哪一部分呢?保护好又有什么用呢?既不是历史文物又不是稀有动物,既然是知识、技术,越多人用岂不是更好吗?之后遇到些留学归来的朋友,听他们大讲版权关乎民主,侵权有悖人权。可她却很喜欢去街边小店淘货,更喜欢在网上下大片看,还非要找压缩版本的。
人权是什么,我解释不清楚更没得争辩。而民主给我的印象就是超级女声和好男儿,人一多,民主的结果不是像男人的女人就是像女人的男人。民主的假与侵权的真,很明显后者更得人心吧。嗯?侵权还会是真的么?这么废脑子的事情还是留给上面的人去想不通吧。
“赛巴桑,你是卖过假古董的买卖人,你怎么看假货跟真货这类事情的?别说赚钱的事儿,只是说做工啦、手艺啦或是工艺水平的这些方面。”感觉耳朵边有轻微的嗡嗡声,没准连上了,正好赶上什么说什么吧。
“做工、手艺、工艺水平是一会儿事儿吧,你咋还颠三倒四的?”都邮语气显得相当不耐烦,“好不好还不都是一分价钱一分货的东西。”
“哦,倒也是,好东西咋说都便宜不了。”话说回来,有些真的能好到那么个贵法子?几万几十万的一个包包,实在不明白能好在什么地方?奢侈品是有钱人消费的玩意儿,目的就是把花不出去的钱以高品味的名义送出去。富的越来越富,穷的越来越穷,勉强也算进化论吧。
“没有一直越来越富的,只有一直越来越穷的。”都邮苦笑了两声,“你不在乎钱,管不着别人在乎。”
“咋了?你咋突然就这么激愤了?”听着调调有点反常啊,“赛巴桑,你们又碰到啥恶心事儿了?”
“不算恶心,就是挺烦的,峻野和沙新辽被穿北二十一峰里崛起的一个不丁点儿的小角色给灭了,现在一路打到伐塞圣地,我们这一阵的买卖全毁了。”都邮呸了两声,“真他妈的晦气,那帮子人就是杀人抢地盘,搅得天下不安宁。”
“他们想干什么?抢来地盘后要干什么?”土匪打江山打完之后打什么,我一直挺好奇的,就像那些山寨、假货非要抢占市场,抢占之后要干什么?洗白?假的变成了真的以后,还会出现假的来抢地盘吧。难道就这么循环下去?这么看来,一切真的都会被假的灭掉,被假的所代替,然后旧的假变成新的真。
“鬼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到一个地方杀一个地方,蝗虫过境一样,啥招儿都没。”都邮唉声叹气,“这太耽误我的事儿了,我们手里不少大客户不是被这帮子人灭门了就是被抄家了,能联系上的也没多少想做古董生意的了。唉,真晦气。”
“改行吧,改行吧,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干啥都是个营生。”这话我也就是说说,劝人总比劝己容易得多,“他们就一群土匪,都算不上国家的正规军,怎么能连灭掉那么多国家?”
“你见过正规军屠杀,谁见过正规军见人就杀的?”都邮义愤填膺地骂起来,“军队进攻要考虑到多方面的事情,攻击也要避开老百姓,还得保护城市受到的损害尽可能少。他们那帮人啥也不管不顾,杀人抢地盘,抢了地盘还杀人,有的地方进去直接是屠城的打法,不管是谁,一个不留。完全没得讲道理,别说道理了,连人话都听不进去。他们认为杀得人多,占的地方大,就是最强。杀就杀吧,还放火烧,烧人烧房也就算了,连土地、林子啥的也烧,这不是有病吗?脑袋一个个都过油炸的。”
“赛巴桑,你别说屠杀了,我连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现场都没见过。我想问问哈,杀人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憋了很长时间,一直想问这个问题,高兴的时候忘记问,伤心的时候不好意思问,这下子终于问出口了。一瞬间又怕得不到满意的答案,问出话就想收回来,刚要岔过去话题,“N……”
“杀人没什么感觉,杀就杀了。有时候会觉得软绵绵的,有时候会嘭一下的,很多人都不想死,挣扎半天,最后也就那么过去了。”都邮停了很长时间,中间的空置期我能听到一些怪异的爆炸声,像是个很大的东西连炸带裂,轰轰中掺着咔嚓嚓的巨响,还伴着四面八方乱哄哄的刷刷声。我这边听来声音不大,但刷刷声偶尔瞬间会变得刺耳,尖叫似的吖一下消失掉。“芥末,你踩死过蟑螂什么的吧?”
“踩过,蚂蚁也踩死过,小时候杀过活鱼,不过最大也就是鱼,哺乳动物没处理过。”我才不信杀人能跟踩蟑螂一样那么容易。
“当然不一样,只是多了的感觉就一样了。踩死第一只第二只时候还有点想法,踩到十多只,几十只,也就习惯了。杀人也差不多,多了也就不觉得是个事儿了,更何况他们总是要死,死在我们手里或许还算是幸运的。”都邮嘿嘿笑了两声,语气忽然严肃起来,“别以为人命多稀罕、多高贵,没了就没了,说没就没,不值钱的。”
“你们打算抢阎王爷的生意吧?”哎,难道他们这算是山寨版阎王爷了?倘若真是众生平等,哪儿还有什么值钱不值钱的说法,钱还不都是人定义出来的。可偏偏众生不平等,连人都不平等,哪儿又来众生能平等。“赛巴桑,你们为什么不去把那帮子土匪干掉,自己拿天下,到时候想怎么管就怎么管,爱杀谁就杀谁,没准动个指头就能天翻地覆。”
“呵呵,我们只想要祭土苏神的命,不想要天下人的命,沃土上还有其他的神要活啊。”都邮笑了笑,旁边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震的我半个脑袋嗡嗡响,耳鸣了一会儿,没了动静。
“阎王爷啊,对了!”突然想起圣衣神话的死神放在书架里占地方,跑到里屋,把死神噼啪啪卸了装回盒子,放到装玩具的纸壳箱子里,这样书架上就又腾出一摞放盗版漫画的地儿了。
第四十次。幼覆
四:往复间,往来者(下) 第四十次。幼覆
过年那会儿去商场,原本总是冷清清的大畈屋专柜前围满了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甚至还有爷爷奶奶级的白发老人,挤在人群里大包大包地买糖果。过年都要回家,回家的孩子就有糖吃。今年第一次没有回家过年,总感觉像是缺了点儿什么。因为冻疮事件,老妈给我寄来一大堆东西,超厚的棉拖鞋、棉裤,还有订做的兔毛马甲,嘱咐了半天问我是否需要再寄个厚毛毯什么的。我跟她说,杭州的树都已经绿了。
前一阵新闻说,金二胖定了三儿子为接班人,让只有二十五岁的人参与治理一个国家,群里一帮子腐女在这个事儿上八卦了没两分钟就转到北棒子这种情况下,姐夫和小叔子的P配对是年下好还是下克上好去了。
在年少的家伙们身上附加了超标的爱和关心,又寄予超负荷的希望与梦想,不矛盾么?明明很矛盾啊!
老爸老妈说我现在一事无成很大原因是小时候对我太宠了、太纵容了,落得现在什么都不会。每当说到这些我也觉得挺诧异,当初上学时,总说啥只要认真学习就好,按他们的要求考到重点高中,按他们的要求考上大学,按他们的要求没挂科地毕业,拿到学位证。十多年来没什么特长也没啥特殊的爱好,然后再按他们的要求工作、结婚。现在静一静时发现,活了快三十年,没什么回忆让我觉得深刻,也没什么特别留恋的人和事。不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跟我一样,应该也少不了,那个时代的必然产物,独生子女被宠成了悲哀的边角料。活成这样除了怪自己太不争气,还能怪谁?总不能怪爸妈对我太好吧。
“没了!”都邮的声音。
“彻底没了!”长辛的声音。
“完了!”岁的声音。
“消停了。”茂属的声音。
“真可怜。”较采的声音。
“九九归一,万事大吉。”厚满的声音。
“嗯。”这声音没听过,排下来该是疏痕吧。
冰箱里翻出在优之良品买的“高价”羊羹,一口嚼了一大半,回忆小时候羊羹的口感,除了滑滑的也不记得什么,现在这一口就几块钱吃进去,嘴爽了,钞票疼了。“赛巴桑,啥完了?你们打算集体自杀?”
“沃土没了。”都邮答得利利索索,我还以为听错了。
“啥,你说啥,啥没了?”
“沃土没了!”都邮笃定地连说了三遍,叹叹气,“真没了。”
“等等,沃土没了你们是不是就要死翘翘了?”没了到底是个什么概念?一整片大陆消失了?两极冰山融化淹没了?大陆陷入海里了?“老大,要不,你转行当海盗吧,现在流行这个。”
“土地还在,当什么海盗啊?离开这片大陆,我们就算不想死也活不了。”都邮大喊了一声,“沃土的沃主政权没了,八百九十年到此为止。现在峻野、沃土、沙新辽、茂世宏地和伐塞圣地都被穿北那帮子流匪给收拾了,其中伐塞不算收拾,他们反抗都没反抗,直接投降的。”
“沃土不是科技和经济都很强大嘛,跟峻野都抗衡那么长时间了,也被围了那么多年头,没理由说没就没吧。”没坚持到一千年,怪可惜的,不过大陆还在,只是被侵略了而已,没准过几年还能抢回来。
“只是?啥叫只是?被人吃掉了还只是?”都邮说得义愤填膺,可情绪上并没太大起伏,在我听来里面掺和了点儿嘲笑的味道。
“芥末啊,现在形势很不一样。”厚满没用有趣形容,这个“不一样”应该不是好玩的事儿,“沃土被灭也是早晚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最后竟然是这么被搞定的,他们选择了最垃圾的挣扎方法,造就了一大批英雄,损失了无数的炮灰,结果还是没避免得了。”
“咋回事儿?什么方法?”沃土上政权更迭肯定不止八百九十年,在他们七人存在以前早就有了,只不过没明确叫沃主而已。他们几人经历过的政权交替没有几百次也总不下几十种,连厚满都说是最垃圾的方法,那会是什么方法?
“这事儿还得往前算,到沙新辽被攻破的时候,沙新辽当时完全是被穿北那帮土匪给推平的,没日没夜连续屠城的打法,听到信儿的能跑都跑了,留下反抗的也都交代了老命。”都邮说得一板一眼,像是在进行事件分析,奇Qīsuū。сom书马后炮地后知后觉,“当时很多人分析是因为沙新辽宗教派系多,人们都顾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