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霸爱·偷心皇妃-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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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本太子就难脱苛待太子妃之嫌了……”
我一怔,眸光不其然与玄锦相对,那一刹间,心头又是一阵慌乱。
那双眼,静如冰玉,深若寒潭。明净如琉璃,墨黑若寒星。比无月的子夜黑,比万丈幽潭深。盈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毫无预兆地闯入我的心扉,在那原本平静的心湖中荡起层层涟漪……
我红着一张脸,再也没有半分勇气看他,嘴里的食物完全变了味,只得匆匆结束了这顿尴尬无比的盛宴。
053 梦里天堂,梦醒地狱(一)【二更】
夜凉如水,静寂无声。言睍莼璩
微风袭来,清香若缕,花雨轻扬,如雪似霰。
揽月阁的寝殿里,月光透过朱漆花格长窗照进来,白皙如刀,切割着光滑的黑曜石地面。
鲛绡纱帷重重低垂,夜风过处,流苏微转。
错金螭兽香炉上五缕轻烟袅袅,瑞脑的馥郁芬芳在十二扇琉璃金丝灯的光影中微微氤氲着。
我独自一人对着桌上的琉璃屏画宫灯出神。透过雕花长窗,可以清楚地看到清月挂在天边,柔光倾泻而下。花园里的花,在月光浸润下,绚烂成花的海洋。
夜风拂过,月色荡漾,花影扶疏。
本是极美的景色,我却没有半分观赏的兴致。吃过晚饭到现在我都是坐立不安的,心里十分忐忑,有一些害怕,有一些无措,甚至还隐隐有一丝期待。
从午后花园的相识到共用晚膳,这半天的时光悠长地仿佛过了半生,铺天盖地的惊喜和幸福来得太快太猛烈,让我整个人都熏熏然的,好似眼前这一一切都是在飘渺虚幻的梦境里。
心中窃喜的同时,又唯恐这一切都是一枕黄粱,到最后落得梦醒一场空的悲惨结局。
“叩见太子殿下。”门外响起侍女的声音,我浑身一个机灵,以最快的速度脱鞋上床,迅速地盖好被子,闭上眼。
呵呵呵,装睡——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既能掩饰尴尬,又能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门开了,又合上。沉稳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及至床边,终于停了下来。
然后呢?他是不是要脱衣服上床?再然后呢……Mygod,萧浅浅,你在胡思乱想什么?还不老老实实地装睡?再胡思乱想,你就穿帮了!
等等,怎么没动静了?房间里怎么这样静?莫非是……他走了?
我闭着眼,心中却不停地猜测。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心中愈发不安,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
我禁不住倒吸一口气,目光直直撞上一对如玉般深邃黑眸。
上官玄锦身姿秀挺,一身鹅黄软衫极是素净,衣角绣着同色的云纹和新月,朴素简约,透着说不出的风神卓逸。
因是背光而坐,眸子便显得愈发深邃,愈发让人看不清楚,只两个小人儿浮在其上,亦是一瞬不瞬的看我。
原来,不知何时,玄锦已经坐在了床边,此时正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我。
视野里猛然出现这么一张全神贯注的俊脸,我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声音里全是慌乱:“你……你什么时候……坐、坐在这里的?”
真是的,太子果然是有钱,就短短一天的光景,竟然已经换了三套衣服!
我暗自腹诽,便见他好整以暇地望着我,修长的手指轻揉眉心,一副慵懒之姿:“你说呢?我的太子妃!”
他说这话时,声音慵懒的不像话。一层魅惑的笑意从唇角漾开,黑眸中闪耀着宝石般璀璨的光芒。此时的他,看上去充满了邪恶的魅力,有点纯真,又有点浪荡,有点温柔,又有点不羁。
这样的他,像罂粟一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054 梦里天堂,梦醒地狱(二)【一更】
要我说?开玩笑,我若真说了,那不摆明了是不打自招嘛!
我费力地咽了咽口水,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凝镇定,可是吞吞吐吐了半天,却只能发出那一个音节:“我……我……”
上官玄锦的眉端却细不可察地微微一凝,深黑的眸中涌过一阵阵潋滟的波涛。言睍莼璩他倏然撤回附在眉心上的手按向了床柱,将脸缓缓向我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黑眸若璀璨星子,炙热而深沉。
我心里骤然发紧,身子僵直,呆呆地看着愈加逼近的他,不晓得他要干什么,更不敢轻举妄动。
仿佛过了很漫长的光阴,他才把视线慢慢下移,一点一点滑过我的眼睛、鼻子、嘴,微侧着头,忽然开口:“把眼睛闭上。”
声音极轻,却也如此动听,好似蕴含着无限魔力,又似蚀骨的毒酒,而即便是毒亦令人欲罢不能。
我无法抗拒地乖乖地闭上了双眼。
一双手牢牢地圈在我的腰上,用力将我轻柔地拉入怀中。
然后,两片柔软清凉的唇轻轻贴到了我的唇上,仿佛蜻蜓点水,温柔辗转不肯离去。
柔软嫩滑的唇瓣美好得让人一经触碰就再也无法放开,我感到我们两个的身子皆是一颤。
我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不由得微微张开了双唇,只是一瞬间,一条温热的舌头已经抵开了我的牙齿,滑了进去,有力的纠缠带着无法抵挡的狂热。
我只觉耳中嗡鸣作响,整个身子无法控制的一寸寸软了下去。这般像是要将我的灵魂也一并吸走的狂热的吻,让我瞬间惶然无措,一颗心止不住地颤栗。
我仿佛如遭电击,大脑一片空白,唇舌纠缠带来的酥麻之感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心底久违的悸动不知从何而来。
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所有的意识都在一刹间封闭。
我顺着他的吻向后仰去,他随之向前俯贴,不容我退离半分。
不知不觉中,我的双臂已经环在了他的脖颈上,他的双手也圈在我的腰间。
我已经被吻得喘不上来气,胸口窒闷,偏偏又有种无法阻挡的酥麻快意将身心漫天席卷。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吻,也能带来这样销hún的感觉。
幸福甜蜜的微笑在脸上绽放,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从我的唇畔轻轻滑落:“连城——”
我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叫出这个名字,它就那样自然地从我口中逸出,仿佛这么长久的时光以来,它一直深深驻扎在我心底,就等着这么一刻的来临,让我将它释放出来。
猝不及防地,我被用力推开,脑袋“砰——”地撞到床栏上,也把我从方才的甜蜜中撞醒。
刚刚还一脸温柔的上官玄锦仿佛变了个人,双眉拧起,点漆般深邃的眸底湮过几丝我无法辨清的情愫,俊美如谪神的脸上神情阴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光亮如秋水,温情和缱绻悉数散尽,眼中利光像是两柄欲出鞘的剑,寒光森冷。
再不看我一眼,旋即转过身去。
我无助地望着烛光中那袭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分外冰凉,一下子从甜蜜和幸福中回神,不明白他究竟何以转变这么快。
055 梦里天堂,梦醒地狱(三)【二更】
夜在静寂中一点一点悄悄流逝。言睍莼璩
过了很久,他才淡淡吐出一句:“很晚了,歇息吧!”
声音清冷,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硬生生的,抽离了所有的感情。
我呆坐在那里,看着他头也不回地掀起纱帘,在外面的托榻上和衣躺下,心仿佛跌入了冰冷的深渊,又仿佛是在数九寒天被人兜头泼下一盆冰雪水来,从头凉到脚、由内冷到外。
夜风摇曳着烛火明灭不定,卷着纱帘窣窣作响,我无助地蜷缩在床角,紧紧抱住了双肩。
他的用力一推,彻底把我从梦境推到了现实中来。
我只顾沉醉在他的温情里,差点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及来梦华的目的,甚至忘了自己原本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我是不可以爱上他的,也不能够爱上他。
如此想着,慢慢的,情绪平复了许多。可是,为什么明知不可以,还会有难过的感觉?
鲛绡宝罗帐自屋顶漫漫垂下,轻摆如雾。
四围亦帘幔堆叠,似云中仙境。
孤灯映壁。
我静坐在锦被之中,偌大的寝殿里,自己的身影是那么弱小、单薄和孤独……
而那纱幔外静静侧卧的俊逸背影,在渐渐暗沉下来的宫灯影映下更显仙姿飘飘。
一室寂静,唯有纱幔于夜光中轻摆,传来银蒜叮叮。
也不知坐了多久,才猛然意识到玄锦没有盖被子,看着蜷缩在软榻里的身影,心中终究不忍,便轻轻起身,抱了一床被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慢慢给他盖好。
目光却落在他的脸上,怎么也移不开了。
以前自己就贪恋这张睡颜,却是可望而不可即。如今就在眼前,却依旧有相隔甚远的感觉。
因为,我走不进他的心里。
我静静站在那里,默默看着,他睡着的时候就像个孩子。没有防备,没有冷漠,不会傲娇,不会毒舌。纤长浓密的睫毛垂着,嘴角微张,倒有几分萌的味道。
就是这样一张风华绝代的睡颜,在遥远的2013年,不知道俘获了多少妹纸的心,她们做梦都想拥有拥有这张睡颜的人。
在这里,就在刚才,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拥有的时候,却突然莫名其妙的失去了。
凉白的月光穿过菱形的窗格,投照在这华美寝阁之中的浅灰色墙壁,在这宁静的夜里,于华丽之中,平添了几许萧凉的意味。
我静静看着托榻上沉沉睡去的人,心中忽然一窒,有种钝钝的痛缓缓弥漫开来。
我终究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平了他轻皱的眉。
上官玄锦啊上官玄锦,我能替你抚平微皱的眉头,却拂不去辗转在你心头的烦恼,一如拂不去我自己心中的忧愁。
我在心底无奈地叹息,把他露在外面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却不其然地被他紧紧抓住。
我一惊,刚想抽回去,就看见他一个翻身面向我,双目紧闭,唇畔却滑落一句梦呓:“浅浅,别离开我……”
几不可闻的轻叹,似命令,似恳求,重重地砸进我心里。
我怔怔地看着他又沉沉睡去,心中刹那间五味杂陈。直到那呼吸愈加平稳,才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
心中百转千回,始终在琢磨他的呓语,却怎么也琢磨不透。
上官玄锦,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喜不喜欢我?我又究竟该不该喜欢你?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前想后,不能成眠,始终找不到答案。
056 剪不断,理还乱【一更】)
浑浑噩噩地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言睍莼璩昨夜想了太久的问题,现在却是头痛乏力。
坐起身,忍不住伸了伸酸软的腰,下意识地向外看去,托榻上已空无一人。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更为昨晚之事感到揪心和茫然。
一抬眼,却对上了青荷的俏脸,她那晶亮的眸子里满是笑意,正巴巴地望着我。
我愣愣地看了她半晌,不知道她眼中笑意为何,却听她柔声轻问:“主子,可是要起了?”声音里却有几许暧mei,“想必主子是乏累了,青荷为您松松经络如何?”
刹那间,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我一张脸顿时羞红起来。上官玄锦昨晚确实睡在这里,我如今又是这副样子,任谁都会以为我和他昨晚有些什么吧!
慌忙摆手,青荷眼中的笑意瞧进眼里,我自是知道什么意味,脸上火辣辣的,纵然我心知肚明昨晚并未发生什么,可是这种隐晦的事情我又如何跟她解释?
慌慌张张起身,布履才穿上,脚底一个踉跄,身子竟然软软地向前倾去。青荷连忙扶住我,我侧弯了身子,无意识地一回首,只见那淡金色的锦褥上,不知何时已铺了一条雪白的缎帕,赫然浸着一抹早已干涸转成紫黑色的血迹。
脑子里又是轰的一声,身子僵直被青荷扶着,脸却快要低到胸前了。
我这时那面红窘迫的样子必然已被那小丫头瞧了去吧?
正思维混乱间,却见有人走近床榻,娴熟地叠了床上的缎帕,轻轻置于一旁的托盘上,眸光过处,才发现原来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嬷嬷,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婢。
那嬷嬷向我俯身行礼,恭恭敬敬答:“太子妃娘娘金安,奴婢告退!”说着便领着那两名小婢躬身退了出去。
我这才幡然醒悟,明白了这“落红”的用意。
我与上官玄锦大婚当夜,他醉酒于勤政殿,宫中无人不知,还因此招来了齐妃的一顿奚落。昨日他回府,当着府中众人的面直言要宿在揽月阁,倘若没有这缎帕上的“落红”,必然又会引起轩然大波。
想来,他必是趁我昨夜熟睡之际,才悄悄将这缎帕置于这锦褥之中的。
只是,他这样做,除了堵悠悠众口之外,是否有一丝心意是为我而萌生。
心头蓦然有一丝苦涩划过,我微微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君心难度,我又何必自添烦恼,让这一腔思绪益发剪不断、理还乱呢?
“主子,您怎么了?”耳边蓦然响起青荷关切的询问。
我收敛杂乱的思绪,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你帮我穿衣、梳洗吧。”
坐在梳妆台前时,我才看见菱花镜旁多了一个精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