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厨娘很悠闲-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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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笑而不语,进了小厨房才道:“我的愿望是烹制美食是我的爱好,而不是我谋生的手段,我一直在为实现我的愿望而努力,现在的劳累是必须的。先苦后甜吗。”
“黑子,我说的可对?”乔木看着门外露出脑袋来的表弟道。
“进来吧,在外头躲躲闪闪的想什么样子,男子汉大丈夫,扭扭捏捏小家子气可不讨人喜欢。作为一个男人,就该顶天立地,一口唾沫一个钉。快进来。”乔木掀开多日没碰过的大锅,对黑子道。
黑子高兴的从外头蹦进来,一下就蹿到乔木身边,眼冒金光的瞅着乔木,“乔木姐,亲姐,你病好了,我可担心你了。”
“乖,我心领就是。你那点小心思我清楚,想说什么就说,我刚才看见你在楼下了,对待客人的态度很好,不过你不是伙计,上菜擦桌子的事情不需要你,你的职责是在厨房里帮着切菜,洗菜,最终上灶掌勺。”乔木笑看他一眼道。
黑子兴奋的直点头,“姐,我也看见你了,你真威风。”
“威风?”乔木失笑,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眼皮子还浅的很,我那叫什么威风,真正的威风是,大将军领千军万马,一声令下,策马奔腾,对敌取胜,摇旗呐喊。哈,我到底在和你说什么,咱们跑题了。你继续说。”
“乔木姐,你之前教我的那些基本功我都会了,我、我想学炒菜。”
“都会了呀,这是好事啊。正好,我才病愈,身虚体弱,切冬瓜是个体力活,你来切。”乔木让开位置,让黑子上。
“嗯!”黑子没想到乔木那么容易就要教他家传菜,这和自己阿娘说的一点都不一样,兴奋的拿起刀就切起来,在他想来,切菜还不容易吗,有刀有案板,再加上一把子力气,容易的很。
乔木也没看他怎么切,而是和刘临风道:“那个胖男人呢,我说过要剔他的大腿肉包包子的。”
“我把他扔进大牢里去了,让他在里头关上一年半载的,里头有的是人招呼他,我保准让他吃尽苦头,岂不比脏了你的手要好许多。”
“如此也好。”乔木点点头,转身去看黑子切菜,见他一片片切的认真又仔细,便自刀架上又拿了一把刀,拿了一块冬瓜搁在流理台上,动手切起来。
但见,刀影如飞,翠色瓜片片刻间便被切成大小均匀的薄片,此间动作仿佛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黑子见之,早已经羞愧的垂头立在乔木身边,嗫喏不敢语。
“那么,黑子,你现在告诉我,你的基本功真的学会了吗?”
黑子咬着唇使劲的摇头,被乔木一打击,他连回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么,你现在要放弃了吗?”乔木摸摸他的发髻,温声软语道。
黑子猛的抬起头来,使劲摇头,坚定的道:“乔木姐,我会继续练习的,直到超过你为止!”
乔木欣慰,点点头,鼓励道:“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那,乔木姐我回大厨房帮姨夫切菜去了。”黑子给乔木一鞠躬,转身就跑了出去。
“小孩子的脸皮嫩,他有点不好意思了呢,可这有什么呢,我学菜的时候还不如他努力呢。”乔木失笑,继续切菜。
小厨房里蒸汽缭绕,若非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儿,刘临风险些就误以为此地是人间仙境了。
新鲜糕点出炉,香气四溢,他咽了咽口水,把扇子往脖颈后头一插,觑着乔木不在意,偷手捏了一块茯苓糕吃了,香甜可口,酥软美味,简直美味极了。
捏了一块又一块,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一碟子茯苓糕就都入了他的肚儿。
凤眸一边瞥着乔木,一边满桌子搜索符合自己口味的糕点,颇有点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的小孩趣味。
他只当乔木在做菜不知道,殊不知,乔木早把他的性子揣摩的一清二楚,不需回头,只听那小老鼠似的吱吱喳喳咬酥油糕的响动便知他在干什么。
“咳咳!”某偷吃的老鼠被噎住了。
“来,喝水。”乔木从蒸汽里走出来,递给他一杯茶,笑话他道:“你现在吃也吃饱了,这便回去温书去吧。”
“我不回去。早也读书,晚也读书,我腻歪的狠,还不如躲在你这里偷菜吃来的有趣。”刘临风被抓包,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拉了条凳子坐在桌前光明正大的吃去了。
“反正我是不管你的,只是……也许我记性不大好,也不知是谁说大话要考明经做清官断冤案来的。”乔木阴阳怪气说了一通,又回去径自做菜。
刘临风一张面皮红了红,懒猫儿似的哼了哼,“你激我也没有,本公子想走就走,若不想走时,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
“哦。”乔木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心思转了转,眸中便含了笑意,嘴上却阴阳怪气道:“其实,像你这样的身份,考不上也没什么,让你阿爹花钱托托关系给你弄个闲官混混日子也很平常,毕竟正如你说过的,那个与你作对的周胖子也是买来的闲官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我和他们是一样的人?”刘临风被她气的从鼻孔里冒粗气。
“我可没那么说,是你自己那么说的。”乔木耸肩,做出一副与我无关的姿态来。
“好你个夏乔木,本公子再也不和你玩了!”说罢,这只懒猫儿气鼓了脸便愤愤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乔木唇角微弯,所以说,人生无趣,她最爱的就是让那只懒猫儿炸毛。
蒸煮烹炸,她样样得意,没了刘临风在这里给她捣乱,她动起手来迅速又利落。
隐隐约约听着外头人声鼎沸,她面上禁不住便带了笑容。
不一会儿,二楼上也上满了客人,夏小麦匆匆冲进厨房来把一张勾画了菜色的纸扔给乔木,态度恶劣,道:“二姐,沁园春有客至,这是菜单,你看着办。”
“哎?”乔木正奇怪于她的态度,不等问话,那丫头便又炮仗似的冲了出去。
“这是吃客人的气了?故,拿自己这个当姐姐的出气?”乔木笑笑只当那是小女孩的小脾气并不以为意。
故人庄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有头包布巾,身穿清透葛衣的小店铺掌柜步行来吃饭的;有达官显贵家的大管家偷空乘车来的;有头戴幂篱讲究礼数的富家夫人;还有刚在衙署办完工,一伙官员结伴上二楼来点菜的;各种各样的人,应有尽有。
这时,一个面庞似夏玉树的中年男人打故人庄门前走过,又似模似样走回来,探头探脑,如此三番在门口盘旋长达半柱香的功夫。
顾小舅一开始没在意,一边招呼着进门的客人找到空座位,一边催着厨房上菜,忙过一阵子,这会儿得了空,微倚着柜台休息,转眼就瞅着了一面熟悉的背影。
顾小舅眯了眯眼,仔细辨认那背影,冷不丁那人忽然转过头来,顾小舅一看,不是夏金树又是哪个。
心里想着姐夫和他那两个兄长之间的恩怨,他脑筋一转便想当没看见,谁知那夏金树却巴巴的贴了上来。
“呦,这不是顾小舅吗?”夏金树颠颠的进了门,一把抓住顾小舅的衣袖。
“啊,是亲家兄弟啊,这么巧在扬州城遇到你。”顾小舅做出一副有朋自远方来的欢喜表情。
夏金树打眼把酒楼瞅了一遍,羡慕道:“我的乖乖,这么多人啊,要是一天下来,这得赚多少钱啊。”
“啊。”顾小舅随意应了一声。
“顾家小舅,你在这么大的酒楼里当跑堂的吧。”夏金树摸了摸顾小舅身上穿的绸缎衣裳,啧啧称奇,“我的乖乖,单单做个跑堂的都给穿这么好的衣裳啊。”
“啊。”顾小舅模糊过去,没吱声。
“你可真不够兄弟。”夏金树不高兴的捣了顾小舅一下。
“我怎么就不够兄弟了。”顾小舅心说,咱们可不是兄弟,就冲着你们曾经对夏玉树做下的那等事体,不交恶那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有这么好的差事,你也不说介绍给我,还是亲家呢,一点也想不起自己人。我听说,我那弟弟也在这里是不是,你叫他出来,我有话教训他。”夏金树摆出大哥的款儿,气哼哼道。
顾小舅心想,夏家发了,这事在杏花村一打听就知道,这个夏金树能找来他不奇怪,人家总归是一母同胞,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便道:“你且在这等着,我就去给你叫来。”
“快去,快去。”夏金树两眼在客人的饭桌上溜,瞅着那烧鸡、那炖鱼、那炒肉,黏着就下不来了。
顾小舅招呼一个短工伙计照看着,自去后厨找人不提。
跟着赵志远做了一上午诗,禾苗饿的肚子咕咕叫,可他还是坚持着,直到乔木叫他领着先生出来用午膳,他才欢呼一声拉着赵志远出了后院,来到前面酒楼。
乔木在前头领路,笑着道:“赵先生,乔木已在望归居摆下饭食,您和禾苗便去那里用膳吧。”
赵志远便是乔木打算资助的穷学生,自上次白墙求画之后,他以及另外几个有才的穷学生便被她留了下来,专门给禾苗上课。
他见乔木待他如此尊重,心中欢喜之余,也尽心教授禾苗学业,来了故人庄几次,他也知道那望归居是二楼贵宾室,据禾苗说,在那里吃饭,一桌要五十贯钱呢,他如何敢应,便推辞道:“不可,不可,若夏二娘子真有心,便让小生在一楼随便一个位置吃一些便好,望归居那里,实在太破费了。”
“一楼不是不好。”乔木指着或用翠竹盆栽、或用细纱屏风、或用珠帘、或用朱漆柱子隔开的一排排空间,“只是太吵杂了些,我怕影响先生食欲。且,故人庄便是我家的,一桌多少钱都是自家定的,没什么破费不破费之说,若先生实在过意不去,便请在教授禾苗之时多尽心,也便罢了。”
乔木给禾苗打了个眼色,禾苗机灵,忙描补道:“是啊、是啊,先生,您就和学生一起去吃吧。”
赵志远犹豫片刻,见再推辞下去便显得矫揉造作了,长揖到底,道:“多谢。”
“如此甚好。”乔木微笑还礼。
“二妮子!”夏金树正溜着人家桌上的美食呢,一打眼瞅着从一道布帘子后头钻出来的三人,但见夏乔木、夏禾苗穿着打扮非绸即缎,彷如富贵人家的小娘子、小郎君,全不似以往寒酸,心里还犯嘀咕,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踌躇半响,把他两个的面貌仔细一对比,他一拍手,大喊一声,指着乔木就奔了过去。
“二姐,是大伯。”禾苗生气的道。
“可不是他吗。禾苗,你下午还要上课,随着赵先生先上楼用膳去吧。听话,二姐还等着你考上状元呢。”
“嗯。我知道二姐的本事,咱们再也不用怕他。先生,咱们上去吧。”
“喂,夏禾苗,看见大伯,你跑什么。”夏金树不满的嚷嚷。
“大伯,午安。”乔木挡在二楼楼梯口处,笑盈盈的与他打招呼。
“我不安。你爹呢,把你爹找出来,我要教训他一顿。”夏金树还记得乔木打过他,那股子狠劲,他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都发憷,不禁弱了声势。
“我爹在后院呢,您跟我来。”乔木怕他影响客人食欲,想把他往后院里领。
夏金树不疑有他,一边随着乔木走一边骂咧咧。
夏玉树拿着大铁勺子从后厨里钻出来,瞠目瞪眼,叫道:“夏金树,你给我滚出来。”
“姐夫息怒,莫吓着食客们。小五,刚才站在柜台那边的那个中年男人哪里去了。”
“被二娘子领到后院去了。”这个伙计道。
“把我乖女都惊动了?!这还了得,看我不揍的他满地找牙。”风风火火便追了过去。
顾小舅想着那毕竟是夏家的家务事,他一个外姓人实在不该掺和进去,便又面带微笑招呼进门的客人去了。
夏金树一路走一路看,见故人庄装潢贵气,日进斗金,一双贼眼急的通红,又盯着乔木头上佩戴的一支梅花玉钗,他就更按耐不住了,进了后院,见了黛瓦白墙的正堂、厢房、跨院,座座是高屋大房,比自家的那破院子不知好了多少倍,他就像得了红眼病似的,恨不得这一切都是他的。
“该死的独吞货,偏心眼的老巫婆,还说阿爹当年没留下东西,要是没留下东西,这么好的酒楼、这么好的院子是怎么来,就是你们娘三个一起出来卖也卖不出这么多钱。”夏金树撕破脸,骂道。
“贼臭肉,我让你满嘴里喷粪!”夏玉树把他这话听的真真的,顿时气的两眼翻白,挥着大铁勺子就冲了过来。
“烂死鬼,你还想打你大哥,烂了心的臭死人,没钱就哭穷,有钱就私吞,我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有你这样的弟弟。我杀了你!”
夏金树身材高大,不是夏玉树可比的,可乔木并不打算去帮忙,当爹的,是一家的主心骨,总要担起这些责任。
“是不是金树两口子又来闹了。”住在东厢房里的瞎眼阿婆被吵醒,拄着拐杖,摸摸索索的走了出来。
双手和嘴唇都被气的发紫,拍着雕花木门哭闹道:“作死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