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卷轴制造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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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知，乔治亚可是知道条顿身世的，因为条顿是他收养的养子，他冷笑道：“好了条顿，收起你那可怜的良心，每次看你的眼睛就让我觉得不舒服，成天象死人似的，如果不是我花钱养你，你还活得到今天吗？你的眼神应该是充满感激的。少说废话了，走，我们去看看那个穷小子。不要惊动了别人。”
条顿道：“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我就在这里喝酒，等你们回来。”
汉纳操起大铁锤道：“条顿，不去可没你的份啊。”
乔治亚道：“走走，别理他，早知道我还不如捡条狗。”
条顿仰头喝酒，遮住眼角肌肉的抽搐，他想离开，离开乔治亚，乔治亚让他觉得恶心，可偏偏是恶心的乔治亚养了他五年，没有乔治亚也就没有他条顿，他不是一个忘恩的人，正因为他不是一个忘恩的人，所以要忍受乔治亚做着他不想做的事，忍受良心噬咬的痛苦。“我总要寻个机会报恩，报完就走人。”“可那只是一个小孩子啊，没有几件衣服，如果连保温的东西也被人抢了，还活得下去吗？他们等于是去杀人啊。”
条顿思海翻腾，乔治亚和汉纳已经出了酒楼，他一咬牙，付了帐也跟了出去，只是并不追上，而是远远吊在后面。
第六章 打劫
基恩舔舔嘴唇，鸡腿包括鸡骨头全下了肚子，街道远处来了一个大商队，他朝那边走去。
“小乞丐，想不想吃东西？”
坦桑城只有基恩一个人是乞丐，他回过头，伸出手。
乔治亚眯缝小眼笑道：“跟我们走，我带你去吃，山珍海味任你挑选。”
汉纳拿着双锤嘿嘿地傻笑，基恩眼珠子一扫，冷笑道：“滚，哪里好玩滚哪里去。”
乔治亚气得七窍生烟，原以为一个小孩子，随便哄哄就可以骗到无人处，没想到小乞丐眼尖心冷，直接开骂，他正寻思着是不是直接动强把小乞丐拎到无人处时，小乞丐指着他身后惊叫道：“那是什么？”
乔治亚和汉纳转过头，“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啊。乔治亚，你看到什么了？”汉纳脑筋转得慢，傻乎乎地问。
乔治亚飞快回过头，小乞丐已经在十几米开外了，和街头的商队混在了一块。
这个商队很大，托运的马车有二十辆，满载而来，车夫吆喝的声音正是帝都口音，他们赶车进了一家大院，把车上的货物卸下，全是一坛子一坛子的酒。
基恩在门口瞄了瞄，立即被人发现赶开，他也不以为意，记好地方，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大雪封路离开时再找上门也不迟。
他整了整衣服，双臂环肩，一副冷瑟瑟的样子走在街上。
“尊贵的小姐，赏两个小钱吧！”
“英俊的大爷，赏两个小钱吧！”
“先生，赏两个小钱吧！”
“尊敬的魔法师大人，赏两个小钱吧！”
“高贵的骑士阁下，赏两个小钱吧！”
……
他见人讨钱，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丢给他几枚铜币，一天下来收获丰厚，讨到了四、五十枚铜币，每年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能买些真正的食物填饱肚子。
一路心满意足地吃着热面包喝着热牛奶，一路朝家走去。完全没有察觉身后一直跟着两个人。
乔治亚和汉纳整整跟了一天，亲眼目睹小乞丐讨钱全过程，冻得手脚麻木，一直没有寻到好的机会下手，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不急于动手了，索性跟小乞丐回家，说不定小乞丐家里还有什么好宝贝呢，要打劫就打劫得彻底。
没想到的是，小乞丐从傍晚走到黑夜，从南门一直走到了北门，这才钻进一间破烂不堪摇摇欲坠的小房子，两人郁闷的不行，紧跟着小乞丐冲了进去。
“好了，不要看我，这是打劫，把所有东西都交出来。”汉纳一手伸出一手挥舞铁锤吼道。
基恩被这两人撞进来实是吓了一跳，他想也不想，很乖巧地伸手进怀掏出剩下的二十四枚铜币，放进汉纳的大手。幼小的心深明这个世界毫无道理可讲，深刻了解强者为尊弱者为食的道理。
“算你小子识趣。”汉纳抛了抛二十四枚铜币，傻呆呆道：“没了？宝物呢？”
基恩随意往草堆上一躺，“什么宝物？我家里的东西你们随便拿，不用客气。”
汉纳喜出望外，叫道：“你这小子真大方，我不客气了。”
乔治亚见汉纳真在小乞丐家中翻起草来，心里骂道：“白痴！”他蹲在基恩面前，狠声道：“小家伙，把你身上的东西拿出来，不要污了我的手。”
基恩二话不说，站起来，三下五除二把衣服全给脱了，“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都在这，你自己拿。”他心里直是庆幸，庆幸自己屁股上总夹着一枚戒指不方便，想不过还是把戒指和金币一起埋藏到角落里去了，这个人就算要看他的屁眼也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心想：哼，真要看，放个屁臭死你。
乔治亚愣住了，破破烂烂的几件衣服藏不住任何东西，可小乞丐身无寸缕了还能藏东西吗？乔治亚并没有去看基恩的屁股，事实上他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谁会无聊到没事做，把东西放进屁眼里去呢？
“没有，什么都没有。”汉纳咕噜道：“真可怜，比我还要穷。”
“汉纳，我们可能遇到体质特异的天才了。”乔治亚打起了另外一个主意。
汉纳抠脑门子道：“和条顿一样吗？”
“不，比条顿更加特别的天才。”乔治亚重新让自己兴奋起来，对基恩道：“小家伙，看你衣不蔽体，吃了上顿没下顿，家不象家，不如跟我走吧。”声音充满怜悯、关爱。
“我这样很好！”基恩根本不吃这一套，虚伪的人。他慢条斯理穿好衣服，补了一句：“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你喜欢？”乔治亚不敢相信有人会喜欢贫困、饥寒交迫的乞讨生活。
“为什么不？”基恩反问，心里冷笑连连。
“好吧！那么……难道你不想成为一个强者？不受人欺负的强者？”乔治亚抛出另一个诱惑果子。
五个月之前，葛罗亚同样诱惑过他，一心要成为强者的基恩没有被打动，现在……哼，敏锐的感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远远不如五个月前死去的老家伙，与其跟着眼前这个人走，不如到帝都试一试运气。
“为什么要成为强者呢？别人欺负我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就和你们欺负我一下也没什么关系一样，反正我一无所有，很少有人会欺负我的。”基恩呵呵笑了两声，看上去很傻气的样子。
“你……”乔治亚下意识看了眼汉纳，不会和汉纳一样傻吧？他仍不甘心，“不想让自己成为有自尊的人吗？”
基恩答道：“那有什么好，活着累。”
“妈的，原来是个自甘下贱的傻子。”乔治亚失去了耐心，站起来踢了基恩一脚，骂道：“你喜欢这样？喜欢这样？”他又一脚踢过去。
基恩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疼得他直冒冷气，他没吭声，知道越说话越会引起眼前猥亵家伙的怒气，徒招来不必要的拳脚。
乔治亚又踢了几脚，越想越没趣，跟了一整天什么都没得到，他有种杀人的冲动，这时汉纳拦在了面前：“大哥，有钱没有？”
乔治亚怒道：“做什么？”
汉纳道：“这小子也太可怜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可怜的，给点钱他吧，好歹让他买张床睡觉……”
“……放屁！说什么屁话？”乔治亚简直要气疯了，出来打劫却想给被劫的人钱财，天下哪有这样的事。
“那……我把钱还他……”
“你，你……”乔治亚望着汉纳强壮的身体，憋了半天才吐出道：“跟了一天，好歹也要有个辛苦费不是，走，回酒楼去喝酒。”
提到喝酒，汉纳什么都丢到脑后，立即跟乔治亚离开。
“你们从我身上拿走的，我会再从你们身上拿回来。”基恩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轻描淡写地吐出誓言，随即眼前一暗，门外的星光被一个人影挡住。
“说得好！”
那人轻轻走进来，落地无声，点亮一根蜡烛，烛光映亮他的脸。
第七章 红头发的条顿
很年轻，二十出头，少有的红头发红眼，眉宇如剑，少有的英俊。基恩很快认出，这人和先前的两人是一路的，他的记忆力从来不会出错，哪怕很久前只见过一面的人，何况这人白天才见过。
“你的同伴刚刚来过，你也想要什么宝物的吗？我没有，杀了我也没有。”
基恩的语气很冷，条顿微笑道：“我可没有那样的心思。”
“那你……”基恩没有说出“是来杀我的”几字，他不敢保证这人在外面听了他发誓报复的话是不是真来杀自己的，他有些紧张了。
“只是想和你聊聊。”条顿坐在了基恩身边。
“有什么好聊的？聊我是怎么在这个城市里活下来的？”带有自嘲的语气，基恩抱住膝盖，仿佛很冷一般。
“没人天生是乞丐，我知道，象你这样的人走过的路和别人不同，里面充满了辛酸和不堪回首的记忆。藏有数不清的怒火，心有不平、不服……恨不得将所有人斩杀干净，活下来不靠别的，靠的是毅力，靠的是要有朝一日扬眉吐气的决心。”
基恩听愣了，这个人怎么象是知道他所经历过的一切啊？他却不知，在条顿心里，同样也有类似的经历，条顿不过在诉说自己的内心罢了。
条顿问道：“你叫什么？”
基恩反问：“你又叫什么？”
“条顿。”
“哦！”
基恩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条顿只是笑了一笑并不追问，“刚才你为什么不答应乔治亚，要知道你现在一无所有，跟着乔治亚至少不会死，还有机会变成强者。”他就是因为这样想，才跟着了乔治亚。
“乔治亚，他叫乔治亚吗？我记下了。”基恩说这话时语气很平淡，其实他的语气一直很平淡，说什么都很平淡，“你进来的目的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不答应是吗？”
“是。”
“很简单，我反感他。”
条顿怔了怔，反感？他何尝不反感乔治亚，但是在生存与反感之间，他选择了生存，有生存才有机会，有生存才有希望。
基恩仿佛看透条顿的心思，道：“生存也要生存的象个人，我宁可忍受现在的屈辱，也不愿忍受一辈子的屈辱，宁可暂时没有自尊，也不想一辈子没有自尊。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受拘束。”
条顿呆住了，基恩的话就如一道霹雳斩在他的心上，斩在他思海深处。对了，就是这个答案，寻找离开乔治亚的理由，就是它，跟随乔治亚七年，做了七年不想做的事，什么恩也该报了，如今该是他离开的时候。
“谢谢！”条顿缓缓起身，“这些道理你是怎么想到的？”
基恩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漆黑的外面。这些年，没人教他知识，所以他不会识字，但是并不妨碍他去听故事，城中有个傻子老头，白天喜欢坐在西面的一棵大树下讲故事，不管有人没人，有雪没雪，雷打不动。他还没有杀死父亲时，常去那里消磨时光，然后把在附近喝得大醉的父亲拖回家。其实他认为傻子老头不傻，因为傻子老头说的故事一点不傻，只是行为看上去很傻。
条顿见基恩不说话，笑了笑，摸出一枚金币放在基恩身前。
眼看条顿跨出大门，基恩淡淡道：“我没有向你讨钱。”
“不，不是施舍，是你告诉我答案的报酬。”
“好吧，城西有一棵很大的树，四、五个人才能合抱得过来，每天白天有个傻子老头在树下讲故事，你去听一听，对你也许会有帮助。”
“谢谢！”
条顿走了，留下身上所有的钱财离开，他的心情舒畅，就在夜色下走向城西，他要在那棵大树下等待傻子老头，见一见所谓的傻子，然后，然后独自进入埃斯百德森林，猎取些小魔兽，猎取一点钱财离开，当一个自由人。
坦桑城，一年中难得的一个月。
莫丁那·坎特公爵自然不会放过黄金般的一个月。
四个城门，所有三百名士兵全部被发派，拿着公爵令守住四个城门收取出入税，纵然他被贬到北方极地坦桑，纵然他只有三百名士兵，纵然他不被撒旦一世所喜欢，但他的公爵身分不是假的，没人敢反抗他的一纸文书，将埋怨压在心底。要不是埃斯百德森林能带来巨大的利益，相信不会有人大老远跑来冒险还要受气。
基恩游荡在街上讨钱，大街上的人明显不如昨天的多，他们通过拉帮结伙出北门进埃斯百德森林冒险去了，人数足有好几千人。
埃斯百德森林是珂里特帝国最神秘最凶险的地方，进去的人多，回来的人少，但是回来的人无不满载而归，所以很多人明知危险还是会进去冒险，他们抵挡不了突然致富的诱惑。
傻子老头讲过一个故事，讲的就是进埃斯百德森林冒险团队的故事，傻子老头的故事里不止充满离奇、惊险的情节和强大的魔兽，更充满阴险、背叛和离弃，不能回来的人有多少是真正死在魔兽的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