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不曾记得你-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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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森和忍还回来！”半靠在地面方才维持着身躯的稳定，雨桐却投射出了不服输的视线。想必是这种眼神让对方回想起了什么，少年再次苦痛地眯起半边的眼：“不要以为这种雕虫小技就可以把我……唔！”
“的确不一定会赢你，但……能拖延时间便足够了！”
没错，就是现在！
雨桐毫无预兆地转身凝视身后稍显惊惶的金发少年，在其准备远离的瞬间抓住了他的衣袖：“忍，不要放弃！我知道你就在这里！”
“唔……！”
由于再次袭来的头疼，金发少年跪坐在地。万分真切的言语和视线让他感到自己的确熟识面前的少女，只是想要完全承认的时候总是会有莫大的阻力。
明明下定决心要保护她的……为什么又让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该死的金毛小子，给我闭嘴……啊啊啊啊！！！！！！！！！！”似乎是体内的忍与自己脑波的同步失去了频率同调，原先明显占据上风的Jealousy无法维持较好的优势，渐渐无力起来。
就差一点，应该就差一点才是！雨桐忍住来自手腕的疼痛上前拉起金发少年，紧紧地抱在怀中：“忍……听得到吗？”
“……诶？”
将手臂的力道缓缓收紧，迫使他的耳朵与自己的胸口无限接近，“听的到吧？我的心跳。”［ＷＷＷ。ＷＲＳＨＵ。ＣＯＭ］
规律的跳动声，就像是要告示自己的存在一般倾泻而出，无端地让人感到安心。
“呐，忍……”意识到的时候微热的液体已然滑落脸颊，完全没有想哭的意思，也并不认为自己遭遇这样的事情十分委屈，泪水却还是无声滴落，在少年的眼角停留，与来自他眼角的珠玉汇合，一同掉落地面，“拜托你……醒过来……”
闻言的瞬间，怀中的少年骤然陷入沉默。只能隔着并不厚实的衣料感受到对方紊乱的鼻息。并没有确信的筹码，只能将整件事情当作赌局。
所以……拜托……！
“好……”尽管微弱却切实地听到了忍的声音，雨桐诧异地松开臂弯，少年紧闭着左眼抬起脸，“好久不见……雨桐。”
“……忍？”尽管是自己期望的结果，却在到来的瞬间感到了不真实，少女呆然地跪坐下来，“真的是……忍？”
“是，也不是吧？”难耐地捉住自己的心口，少年痛苦地缩起身子，“现在……还是不要靠近我为好。”
“但是……！”
“放心，交给我。”稍显疲惫地笑着，少年在左手手心用血绘制了一个极其复杂的魔法阵，“马上就会，结束了。”
“你究竟要做什么？”虽然不明白对方的想法，心头却蒙上了挥之不去的阴影。在这个时刻把他唤醒真的是明智之举吗？
“Vincent身上那只没有那么容易控制，只靠你是不行的。这种时候……”淡然地诉说着，手心的魔法阵瞬间闪耀起来，“只能靠我了不是吗？”
“诶？”
淡紫色的光芒汇作利剑的形状缠绕在少年的左臂。微微张开方才一直紧闭的左眼，琥珀色显露的途端，忍的神情便明显痛苦起来。
轻念魔咒。缠绕手臂的利剑们纷纷浮向上空，转动着角度。
挫败般地笑着，金发少年落下温和的眼神。就像他碧色的眸子一般，沉静清澈：“光芒啊，请将这污浊之物永远清除……”
什么？清除该不会是……！
“忍，不要……！”
未能来得及阻止。数万光芒顿时朝着那琥珀色的左眼飞去，毫不犹豫。
一阵沉闷的声响后，鲜红的血液顺着少年的惨白的脸颊滑落，将雪白的衬衫浸染成淡红的模样，诉说着惨痛的经历。由于事态发生的过于突然，雨桐未能顺利反映过来，只是本能地跪坐下来窥视对方的神情。缓缓抬头的忍此时却已然换上无比轻松的神情，左眼暂时处于无法睁开的状态，本人却完全没有在意。稍稍伏下刘海遮起左眼，少年抱歉地笑：“很可怕吧？这样的。抱歉……”
用力抓住少年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前，少女终而掉下了眼泪。双肩剧烈地抽动，以至于连话语都无法好好编织。因为自己的天真与依靠，才会让他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世界上不可能有人失去了左眼还完全无动于衷。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因为她不够强大，忍根本不需要做这样的牺牲！相连的双手传递着不安，忍微微地动了动唇瓣，却无法找出适合的话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仿佛是咒文一般地吟唱着，雨桐讶异地发现自己无法阻止泪水的奔流。明明不想这样，明明不应该让他更加担心，明明是失去左眼的对方更加难过。为什么，无法率直地停下呢？
金发少年轻轻地将自己的脑袋靠上她的肩膀，闭眼诉说，“害怕吗？这样的我……”
害怕？为什么？
“事实上我就是这样的人。无论怎样隐藏，我都是……”稍稍拉开距离，碧色的眸子摇曳不止，“……嗜血的怪物。”
“不……！”根本不是那样的！我的眼泪并不是因为那样的事情才掉，而是因为……！
用食指抵住对方的唇以阻止其发声，少年浅笑：“即便这样，我还是……”
背后破碎的窗口零星掉落点点光芒，点缀着金发的边边角角。他仿佛不是这个世界中的存在，遥远得有些耀眼。
少年缓缓起身，默念着咒语。幻化的镰刀变幻出光亮的色彩再度出现在手心。坚定地在少女身前做好迎战准备，金发少年微微地侧过头来。一抹碧色划过，声线温和，切实而哀伤。
饱含痛感的笑容凋零的瞬间，一切像是梦境，
“即便这样我还是……想要在身边保护你。”
（TBC）
第 19 章
（十九）
虽然口上如此这般地解释，金发少年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选用最极端的方式将体内的罪业封印，却无法维持的尴尬状态。说实话，就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连维持这种封印都很困难，何况还要收拾对面那个棘手的家伙。
Vincent。
在执行者时代便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对手。如今Monopoly在他的身体中引出了更加博大的力量，即便没有交手也可以感觉得到。况且只是以左眼失明为代价暂时将Jealousy封印起来，并不知对方何时会再次出现。罪业本身便是内心欲望的外在体现，会被这样的罪业盯上只能说明——
我本就是个无可救药的人……吧？
怅然地回头，发觉雨桐正担忧地望着这边。无法确定地描绘出此时心中的想法，金发少年只能淡淡微笑。神明大人，如果你真的存在，请让面前的这个孩子毫无顾虑地生存下去。这或许，不，这便是我最真切的愿望。
右手垂下，反转再次握住镰刀。瞬间亮紫色的光亮一闪而过，忍抬起眼的角度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黑发少年：“呐，Monopoly，不攻过来吗？”
“笑话。”黑发少年满足地笑着，若无其事地偏开视线，“为何我要为了处理你这样的楼喽而主动攻击不可？”
“即便只是寄生倒还引继了Vincent的毒舌功夫呢，佩服佩服~不过……”故意挑起打趣的音调，金发少年将手中的镰刀架在身旁，“您该不是只会嘴上功夫吧？”
浑浊的瞳色悄然地闪动了一下，黑发少年终于将全身转过直面已经进入备战状态的忍。嘲讽一般地在嘴角露出笑意，稍稍向前挪动着步子：“……你才是吧？”
“什么？”握住镰刀柄的手腕不自觉地加强力量。
“从刚才开始只是大放厥词却不攻过来的人……”蔑视地翻起右掌摆弄起自己汇集魔力形成的魔法球，黑发少年始终没有改变言辞的语调，“……不就是你吗？”
“……吵死了。”低低地吟出喉头的音节，忍将重心缓慢放置在身体前端，熟练地架起自己的镰刀。瞬间淡紫色的光芒绽放开来，笼罩全身，“你不过来的话……”
“怎样？”微微地挑眉，站定在原地。
“第一击就由我拿下！”
话音未落，少年的金发扬起，化作电光火石般的炫目光线径直冲向黑发少年。
镰刀刀刃毫不留情地在黑发少年面前划出银色的轨迹，削下的几丝青墨色的发丝在刃尖烟消云散。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忍再次反手挑起镰刀向黑发少年发起攻击。混战中，黑发少年原先的游刃有余渐渐散去，额角渗出细小的汗珠。
“光是躲可不像你呢，Monopoly。”轻巧地后空翻，在对方肩头借力之后稳当落地，金发少年的眼底泛起一丝自信的光芒，“不要和我说其实你根本没有控制住Vincent，因此无法发挥全力吧？”
“呵，真狂妄。”双手在胸前交叉，他努力压制着自己稍显紊乱的呼吸，“对付你根本不需要控制体内这小子！”
“诶~~~~~~~”故意拉出不屑的长音，忍在背后迅速地勾画着魔法阵，“究竟是谁更加狂妄呐？”
沉默毫无预告地降临，两位少年只是恬静地对视着，只有彼此背后的手中不断壮大的魔力球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雨桐目不转睛地盯着忍的背影。莫名地觉得，如果此时不意间缓了气息便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可恶。”轻微地从唇边泻出零星懊恼的断句，金发少年本能地眯起一边的眼止住再次汹涌出来的血液。四面的情景依然鲜红，无法清晰地认知。其实自己也明白，就现在的体力来说，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那究竟该怎么办？
觑见对方松懈神经的瞬间，黑发少年迅速扬起右手将能量球的集合扣入地面，巨大的爆炸卷起周边的碎石毫不留情地向忍飞溅过去。没有来得及闪躲，金发少年的眼角被碎石划出一道血痕，本就模糊的双眼再次蒙上鲜红的薄雾，逼迫他不能轻举妄动。
“小子，你果然还是太嫩了~”黑发少年不经意地勾勒出嗜血的笑意，高举起右手，从手心变幻出漆黑的长刃，“想要凭借一时的气势打倒别人，太可笑了……”
毫不犹豫地扬起长刃，骤然落下。
漆黑的光弧斩过，忍的胸前绽出鲜红的色彩，仿佛是成片的彼岸花，隐隐投射着死亡的气息。由于这一击而失去平衡的少年只能单膝着地，努力地喘息维持着呼吸。
少女再也无法思考事件的轻重缓急，猛然起身挡在了忍的身前。双眼中投射的眼神不再无助，径直地将对方锁在了视线范围，纹丝不动。似乎是被这种视线注视得有些不自在，黑发少年讪讪地收回长刃，转而偏开脸去：“怎么？该不会是想用你这副细小的身躯保护他吧？”
“雨桐，你……”强忍着胸前伤口龟裂的丝丝疼痛，忍紧握住雨桐的手腕试图将其拉至身后，“谁叫你过来的……快躲……”
“够了，你给我闭嘴！”没有心思听闻对方想要诉说的全部，少女便厉声断言，阻止了接下的话语。
不这样做他便不会放弃再次起身战斗。无论他怎样想，只要能够保护他便好。大脑完全不能思考自己行为的正确与否，所有行动完全只由心底的某个信念支持。
不想看到谁再受伤害，仅此而已。
无论是森，亦或是忍，他们都不该受到这样的待遇。如若真的需要惩罚什么人的话，就让我来承担吧！神明大人，这个愿望……并不过分吧？
稍显意外地挑起一边的眉毛，黑发少年缓缓在双掌之间击出响声，神情幻化成天真的笑意：“真是超乎我想象的女人呢~你……”
“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纠缠什么，快把森还回来！”尽管明白双脚已经由于恐惧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女孩却始终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只是定定地盯着前方少年并不清澈的双眸。
森缓缓地放下双手，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你以为他是被我控制才不出现的吗？”
“什么意思？”
“就像那边的金发小哥可以自行封印一样，他……”顺势将拇指倒转抵着自己的心口，黑发少年笑容邪魅，“也可以做到。”
“……诶？”
“但是他却没有那么做~”得意地眯起双眼，再次用手抵在腰间，“知道为什么吗？”
明明可以挣脱束缚却没有那么做……吗？雨桐感到自己的信念在不经意间动摇起来。
竟然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如此动摇，太难看了。我不是不得不变得更坚强才是吗？不然，要怎么保护我所重视的人们呢？
意识到对方的沉默，黑发少年不依不饶地接续起话语：“呐，这位小姐，你究竟了解这小子多少？该不会真的以为他是为了守护你而存在的骑士吧？”
说实话，关于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那么想过，但这种忽然被人否定的感觉却无法让人不在意。对于她来说森究竟是什么人？
“雨桐，不要听信这个家伙的话！”不知何时，金发少年已从少女的身后站起，即便由于过重的伤势不得不依靠着一旁的墙壁，却也不忘伸手护住对方，“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在意。”
“但是……”方才的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