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家你未娶,我未嫁-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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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苏白承认她是很怕他这副坏坏的样子,气势瞬间弱下去,“陆先生,我行李还在你车里呢。”
陆予深突然木讷了,她的行李由于他昨天实在太生气,走到某个垃圾桶旁被他顺手给扔了,现在大概已经进垃圾焚烧站。
苏白见他不说话,心像被打了一巴掌重重一沉,行李箱里有她保留的唯一一张全家福,还是她十岁时候拍的,也是她身上仅有的父亲一张照片,她从来舍不得摆出来,甚至不敢轻易拿出来,只有偶尔,父亲在印象在她脑海中模糊时,她才宝贝似的看一眼。
她拽着他的衣服,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悲伤,“陆先生,你把我的行李弄哪去了?我自己去找。”
“不就是几件衣服和生活里用品,我给你买新的。”
他的话似乎验证了苏白不好的预感,哽咽地问,“我不要新的,那对我很重要,陆先生,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去找。”
陆予深有些愧疚,“找不到了,被我扔了。”
苏白拽着他的手渐渐松开,一股浓重的悲伤笼罩在她脸上,她轻轻喃语,“你怎么能给扔了呢,那里有我的照片,我只剩我爸爸那一张照片了。”
陆予深本想跟她道歉的,不过听到她的爸爸,他话一转,脱口而出,“你爸爸的照片?几年前的报纸上到处都有,现在搜新闻也能搜到,要不要我帮你去打印一份?”
苏白直视着他,一双剪水眸里充满倔强,“陆先生,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以侮辱我,但请你不要说我爸爸,他没有得罪你。”
陆予深甚至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理直气壮眼中他的倒影,此时此刻,他忽然发现失忆真的是个不错的借口,将一切都忘记了,什么都不记得也就不用背负罪行活下去。
等他再想说话时,小陆时拽住他的衣角,小小的声音,“爸爸,你们在说什么?”
陆予深懊恼怎么能在儿子面前失态说起那些事,他神情渐渐平复下来,拉开车门,抱着小陆时坐到前面。
苏白也不想让儿子看到这样的自己,硬忍住眼泪,对着他挥挥手,“时时,再见。”
小陆时认真地看着她,妈妈好像很难过,他搅着小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了好久才奶声奶气地回了再见。
陆予深关车门时,正好从前面镜子中扫过她,强颜欢笑得很失败,苍白的脸上还有细密的泪痕,长发被风吹得乱糟糟,如果离远一些看,真像是个找不到灵魂的幽灵,不知为何,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疼了下。
他走到车另一边时,苏白拉着他又问,“陆先生,你告诉我你将它扔在哪里了?我再去找看看。”
他甩开她的手,又恢复起高高在上的模样,“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昨天我可是给你机会了,你要是跟我一起走怎么会发生这些。”
“昨天花花……”
“你别忘了到底谁才是你的孩子,既然你这么爱关心其他的孩子以后就别见时时了。”
提到陆时,苏白又不知怎么反驳,她觉得自己对陆时的亏欠,的确是她永远都补偿不够的。
陆予深坐在车里,迟迟未动,最后又暴躁地下来,冲着她吼,“你傻站在这里干嘛,不知道上车吗?”
被他这么一吼,苏白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拉开车门坐到后面,直到车开了很远,她才清醒过来,她坐上他的车干嘛,可看到前面时时的脸,一切都可以忍受的吧。
小陆时见到妈妈坐在后面,别提多高兴,不过他又不好意思找她说话,一路上都只能默默激动着。
☆、第23章 关心(三)
车开到半路时,小陆时突然感到肚子疼,不过他又很喜欢像这样和爸爸妈妈坐在一个车里的感觉,所以一开始他是没说的,而陆予深在考虑其他的事情也没有注意到他,苏白坐在后面根本看不到他的疼痛。
一直到他小脸布满冷汗,再也忍不下去,小陆时才小小的声音喊过旁边的爸爸,“爸爸,我肚子好疼。”
苏白一听,着急地凑到前面,再看到小陆时皱成一团的小脸,顿时失去了方寸,“时时,你怎么了?”
他瘪着小嘴,委屈地又重复一遍,肚子疼。
陆予深迅速将车转过头,腾出一只手握着他冰凉的小手,“时时不要怕,再忍一下,爸爸带你去医院。”
苏白则把他抱在怀里一直哄着,搓热手心不停揉着他的肚子。
本来压抑的气氛全因为小陆时的肚子疼缓和过来,两个大人一句接一句安慰着他。
到了医院,医生做了一番检查说是急性盲肠炎,得要先挂水,如果不行还需要手术。
苏白听到手术这两个字,失去理智的缠着医生问,“不行,他还那么小,怎么能手术呢?”
医生也理解做母亲的心情,露出个放心的表情,“我是说特殊情况下,一般吊水就能好的。”
“我们不要做手术!”陆予深头疼地将她拖住,“别发疯,你缠住医生干嘛?”
苏白像是被抽去了灵魂,怎么都冷静不下来,“陆先生,他们要帮时时做手术怎么办?”
陆予深见她这样,由拉着她的手不知不觉变成了环抱着她,第一次轻声地安慰,“别担心,只是个盲肠炎,不会有事的。”
因为怕小陆时躺着挂水会乱动,苏白抱着他坐在椅子上,本来应该是陆予深抱着的,可小陆时安静地卧在妈妈的腿上不愿意下来,陆予深也只好任由他。
两瓶水下去,小陆时的疼痛渐渐缓解,心里也满足得不行,女人的细腻和男人是不一样的,他喜欢这样被妈妈疼的感觉。
医生过来询问完情况,笑着对苏白说,“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明天再来吊两瓶水加强下就行了。”
陆予深感谢过医生,将小陆时从她腿上抱下来,苏白却坐着没动,他们父子两走到门口,小陆时忽然停下来不愿走,转身盯着苏白看。
陆予深也只好转过来问,“你干嘛还坐着?”
苏白有些尴尬,她怕小陆时针头会碰掉,所以近两个小时抱着他动都没敢动,这会儿腿却麻木得抬不起来。
陆予深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毕竟是为自己儿子的,他吸一口气,不甘愿地走过去扶起她,“你慢慢站起来看看?”
苏白听他的话一点点用力往上,小陆时也来了精神,到另一边扶着她,尽管他的小手还够不这苏白的肩膀。
就这样被一大一小扶着慢慢走几步,苏白觉得好了很多,她缩回被陆予深扶住的肩膀,“陆先生,谢谢你,我能走了。”
陆予深被她抗拒的动作弄得又是一顿怒火,这女人简直不识好歹!
出来医院,天已经彻底黑下去,盘旋着的夜空,看不见一点星辰,风冷冷清清地吹着,陆予深去取车,小陆时便和苏白站在廊沿下等。
对于儿子,苏白始终都不知道如何沟通,或许是因为太在乎了吧,每一步都得要踏得小心翼翼,反而让她不敢踏出第一步。
她握着他的小手心,几度想要开口,最后却还是沉默了,心里是着急的,这样能和儿子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实在太难能可贵。
小陆时垂着脑袋,忽然低声问道,“你真的是我妈妈吗?”
他充满磁性的童声像一根不经意飘过的羽毛轻轻落到苏白的心口,却能卷起丝丝涟漪,苏白点点头,又想到他没在看她,轻声地回道,“是的吧,我是你妈妈。”
“可我们又没有滴血认亲,万一你不是我妈妈怎么办?”
苏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实话,她也一直有迟疑的,从她第一次见到陆予深到现在,所有的事情貌似发生得都很理所当然,但仔细一想,又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就像场天马行空的梦。
但不可否认的是苏白她喜欢小陆时,这种喜欢和对花花的喜欢又不一样,花花这几年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和她感情深无可厚非,可小陆时她才见过一面,她就爱他比爱花花还有深,比如刚刚听到他身体不舒服,他要手术,比她自己生病还有让她难受。
小陆时见她不回答,又沮丧地低下头,那真的有可能是认错了妈妈啊,可爸爸都说是妈妈,爸爸不会骗人的。
他想了一会儿,又接着问,“那如果你真的是我妈妈,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呢?”
他最终还是问了这个问题,冬天的寒风吹得苏白脸上的泪都快要结冰了,因为妈妈不记得你了,妈妈甚至都不记得怀过你,这么残忍的话她说不出口,只能哽声地向他道歉,“时时,对不起。”
陆予深的车停下,他打开车门出来,就看到一大一小都在痛哭,苏白他是不介意的,冷冷瞥过一眼抱起她旁边的小陆时,“时时,回家。”
小陆时哭得更厉害了,因为刚吊完水,看起来还有点病态,哭得说话都结结巴巴,陆予深却还模糊的听出来,“妈妈……妈妈……”
陆予深最终还是没狠下心,拍拍他的背,没有转身,话却是对苏白说的,“你有时间过来照顾时时几天。”
苏白当然是求之不得,小陆时闷闷的在陆予深脸颊亲了一口,“爸爸,我最爱你了。”
到家的时候,小陆时大约要睡着了,陆予深抱着他,苏白轻声跟在身后,王妈为他们开门,看到身后的苏白,嘴巴惊讶的都能吞下一个鸡蛋,陆予深示意她小点声,王妈点点头,请苏白进来,眼睛却忍不住一直追随着她,她做了陆家好几年保姆,除了程绯,这还是陆先生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
苏白跟着陆予深送小陆时回房间,一整天又是哭又是肚子疼,这会儿小陆时睡得正香,小脑袋瓜子贴着被子,偶尔吧嗒两声,苏白摸着他的脸蛋,仔细看着看着就想笑。
陆予深拽过她的衣服,低声喊她出去不要打扰儿子睡觉。
带上房门,苏白看着别墅里豪华的装饰,陡然反应过来,这是陆予深的房子,全然陌生的环境,让她相当不适应。
陆予深刚走到楼梯口,见她处在那儿发呆,冷声问道,“你是不是打算站一夜?”
苏白忐忑地跟着他下楼,一颗心跟要蹦出来一样,她还没有呆在男人家里过过夜,尤其这个男人还是陆予深。
她到楼下时,陆予深已经坐在沙发上,见她又一副似受气的委屈样,连眼都懒得抬一眼,指着对面一个房间,“暂时你就住在那里。”
王妈为他端出一杯茶,经过她身边时还问她要不要,苏白摇摇头,“谢谢,我不渴。”
茶还没有冷却,陆予深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位合作人打过来让他传一份资料的,苏白见他站起来也马上跟着站起来,惊恐地好像他是只吃人的怪兽。
陆予深啪啪踢翻旁边小陆时平时玩的玩具,动作很大,却从苏白经过时看都没看她一眼的往楼上走。
王妈还在厨房收拾,听到客厅的动作赶忙出来看看,看到的就是那个瘦弱的女人正慌乱地蹲下收拾玩具,而陆先生,已经快要到楼上。
☆、第24章 回忆(一)
到了书房后,陆予深先是开电脑将需要的资料传过去,大灯没有开,只有办公桌上台灯散发出的橘黄色光线,小小的一团却格外温暖,面前的电脑还在显示文件传输。
百叶窗没有关紧,寒风将卷帘吹得像是在空中飞舞,沙沙的声音直传到陆予深的耳边,他并没有起身关窗,在内心乱糟糟成一团时,也许这样的冷风会让人清醒些。
不知过了多久,电脑传来滴的一声,文件传输成功,对方回过来一封邮箱,大意是不好意思打扰到他休息并且说了声谢谢。
陆予深没有回过去,关了电脑却不想起身,回想今天一天的荒唐事,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了些什么,一方面,不停告诫自己要报复她要让她不好过,但不得不承认,他实际上做的事却是让那个女人渐渐靠拢过来,更荒唐地把她带回了家。
他忽然拉开抽屉,从最里面取出一个小木盒,外表很普通,打开之后,里面放的东西更是普通,只有一个绉得发黄的小纸条,纸条上的字体经过岁月洗礼几乎模糊不清。
不过仔细辨认还是辨认出来的,我的梦想:嫁个陆予深给他生个儿子,旁边还画了个大大的爱心。
因为这张纸条,陆予深当时还被很多人取笑过,不过,最后还是有人把这张纸条通过他同学传到他手里,他至今都还记得那同学递给他时说的话,陆予深,好好留着这张纸条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不想找其他的女人。
他盯着看得有些入神,好像埋藏多年的记忆也跟着一层层被撕开。
那时苏白还刚上初一,他们学校有个传统,每个刚上初一的新生都需要在纸条上写下自己的梦想,不用署名,然后会挂在学校的展览窗里一学期,陆予深上初一时写的就是希望未来能成为一名成功的商人,他现在也的确实现了。
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