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少的心尖爱妻-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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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么?
怎能不怕?
不过,锦瑟倒也不是怕庄易,只是怕看见他的时候自己的情绪就会失控,如此而已。
一个控制不住,她也许就会前功尽弃。
毫无畏惧之意的对上庄易那似是打量的沉寂黑眸,殊不知,此时,锦瑟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已经因为紧张过度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有不明显的青筋微微凸起,和她青白的小手儿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没有么?你不觉得你还欠我点儿什么?”
庄易的声音醇厚,犹如低沉的大提琴一般优雅,却是有着大提琴没有的冷冽。这声音,倒也像是质问。
锦瑟的小心脏随着庄易的这句话猛地一沉,一紧,心里像是有某欣喜一闪而过,像是立马就会有一种情绪呼之欲出,还夹杂着某种纠结的情绪。
欠他什么呢?
一个合理的解释?
还是……?
不管是什么,锦瑟都没有想到庄易会是如此直白的问出来。她以为,那场被她亲手搞砸的订婚宴是庄易这辈子都不愿意提起来的耻辱,根本就不会再触及和那场订婚宴有任何关系的话。
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被带了绿帽子。作为一个男人,大多都是宁可自己出轨承受别人的职责和唾骂,也不希望是因为自己老婆的出轨换来别人的同情。
订婚宴的出逃是锦瑟早有的预谋,之于庄易来说,却是猝不及防的突袭。面对这样的情况,怕是再沉稳笃定的男人,都会受到重创吧?
这会儿,锦瑟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如擂鼓,“砰砰”的乱了节奏,就像是有谁扼住了她的喉咙一般,哪怕是她想说出半个字儿,也是十分的困难。
不知不觉,锦瑟的手心儿竟是出了汗,一片湿润。或许是因为忘记脱掉外套的缘故,锦瑟的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儿,那本是因为寒冷而通红的小脸儿,这会儿却像是被热气给熏蒸的红了脸。
这会儿,锦瑟的喉咙干涩,好不容易才艰难的开口了,“什……什么?”
除了锦瑟自己,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花了多大的力气、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让自己以一副干哑的嗓音说出这两个字儿。
“你说呢?”
庄易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已然是那般平静,然而,他却是一改嘴角勾起的那抹嘲讽,换成了锦瑟许久不曾见过的似笑非笑。
蓦地,锦瑟的心跳随着庄易这个细微的变化漏掉了一拍,黑亮的眼中眼波流转,像是跳跃着火花儿,随时都有可能彻底绽放。
她说……?
她怎么说?
此时,锦瑟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心跳声也是越来越明显,那颗欢脱的小心脏随时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似的,根本没有心情,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庄易这样突兀的问题。
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心思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锦瑟压根儿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儿已经近乎痴狂,黑亮的瞳仁儿中倒映出来的事物,只有庄易一个人。
“既然拒绝了订婚,那么,订婚戒指总要物归原主吧?”
就在锦瑟还在认真的思考着她究竟还欠庄易些什么的时候,庄易依旧低沉冷冽的声音就再度传入了锦瑟的耳朵里。同样是疑问句的句式,肯定句的语气,庄易像是懒得再等锦瑟思考出个结果,也像是好心的提醒着锦瑟,“虽然戒指不贵,但好歹意义特殊,你留着,难免会引起误会。”
庄易的表情十分严肃,声音更是一本正经,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语气和模样,甚至还有些……不耐烦。也难得,庄易会一口气说这么长一串话。
偏偏,压根儿没有想到自己等到的回答竟是这样的,锦瑟面色“唰”的惨白,有那么一瞬间,原本是加速跳动着的心脏都不跳了。原本有了一丝丝雀跃的心情立马荡到了谷底。
戒指?!
刹那间,锦瑟恍然大悟的瞪大了美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一脸严肃正经的男人,试图从他俊朗深邃的面容上找出哪怕一丝丝的破绽,口是心非的蛛丝马迹。
但是——
没有,什么都没有。
此刻,锦瑟的心就像是被几十根针不断的扎着一般,尖锐的刺痛感让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失落,因为庄易极力撇清和她的丁点儿关系的行为。
原来,是来要回订婚戒指的。庄易的这句话,无异于一个狠狠的巴掌毫不留情的甩在了锦瑟的脸上。尤其是那句“难免会引起误会”,他是在顾及皇甫雨珊的感受么?
一时间,锦瑟竟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哑口无言,连张嘴的力气似是都在这一瞬间丧失了。
锦瑟不是没有想过,对于这一切,庄易或许会风轻云淡的说出口,但是她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怎么?打算留着作纪念,对我念念不忘?”
看着依然处于失神状态中的锦瑟,庄易优雅的拿起茶壶,给两人的茶盅各自倒了一盅。眉梢儿轻轻挑起,语气沉稳平淡,表情却是像极了调侃。
一时间,所有不明的情绪在锦瑟的心头堆聚,最后汇成了浓郁的酸涩感。有那么一瞬间,她是害怕自己会哭出来的。但是,很明显,她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她是有哭的冲动,但是眼睛干涩的不行,根本就挤不出半滴眼泪来,更不要说是她本身是不想哭的了。
仅仅是一瞬间,锦瑟就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似的,嘴角扯出抹笑容,说不上是什么类型的,淡淡开口,“不好意思,戒指我给当了。”
轻飘飘的十个字儿,锦瑟说的十分轻松,但是每一个字儿都像是狠狠砸在了自己的心头。
“锦小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锦瑟以为,她这句话说出口,或许会换来庄易隐忍的愤怒。然而,并没有。庄易非但没有愤怒,那副表情,除了疑惑,根本没有多余的情绪。
好像,他根本也不在乎那个戒指的价值。
“我以为那戒指,你送给我,就是我的了。所以,就像你说的,那戒指意义特殊,我也不能戴出去,所以就给转手卖了,直接换成了钱,没想着你还能要回去。”
就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锦瑟才将这长长的一句,思维逻辑又不混乱的话给说了出来。
锦瑟知道,她爱财这件事儿,庄易绝对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然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最后那句话。
订婚宴的那天,锦瑟走的急,根本也没有时间摘下戒指再走。
的确,她是真的没有想过庄易会是来要戒指的,这根本也不符合他的处事风格。不过是一枚戒指而已,要是他庄二爷想要,完全可以一掷千金再买一个更好的。
不过,如果这件事是放在恋爱中的庄易身上,那自然就要另当别论了。
看着庄易还是那样不咸不淡的表情,锦瑟强制将心中翻涌着的复杂情绪压制下去,硬生生的补充了一句,“没有人会嫌钱多。”
“无妨,那就赔钱吧,我总要有个交代才好。”
庄易倒是没有在意锦瑟把戒指卖了这件事儿,只是随意的摆摆手。
殊不知,他的这句“交代”,却是犹如一把利刃直接插在了锦瑟的心头。
他说的交代虽然很是隐晦,但锦瑟却是听懂了。除了要给皇甫雨珊一个交代,还能是什么交代?除了作为庄易女朋友的皇甫雨珊,谁能要起得庄易的交代?谁还敢要?
机械式的对话,不仅是让锦瑟的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就连胃里都在不断的翻涌着,随时都有吐出来的可能。
顶着一张越来越苍白的小脸儿,锦瑟强行压制住胃里的翻江倒海,浅浅出声,“这个钱,你去找少鸿要,他会替我还你。”
不得已,再一次,锦瑟把刑少鸿给搬出来说事儿。还别说,她就真的没有一次像是今天这般感觉到刑少鸿原来还是这么有用处的时候。
“不是不喜欢花男人的钱么?怎么要他的钱这么理所应当?”
庄易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语气,扫过锦瑟精致小脸儿的眼神儿也是那般漫不经心,好像他在说的不过是一件最最平常的事儿。
“此一时,彼一时。”
锦瑟每说一句话,心都如刀割一般。这六个字儿别人听在耳朵里觉得轻松,她却是费了半天的劲儿才从牙缝儿里挤出来。
“没事的,我先走了。”
说完,锦瑟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压根儿也不想等着庄易再说些什么,起身就要往外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儿都没有给庄易,更是没有勇气再去看一眼此时庄易比任何时候都要淡漠许多的表情。
痴心妄想。
自取其辱。
这八个字完好的让锦瑟给了此时此刻的自己一个清楚的定位。
“等等。”
锦瑟伸出的小手还没来记得触碰到门把手儿,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男人从容低沉的声音,并不急促,好像天大的事儿也不能打破他的从容不迫。
还是那样,平静的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尽管十分不想停下脚步,可,奈何,锦瑟直觉得双腿就像是灌了铅的似的,想动都动不了。
庄易一开口,锦瑟的双腿愣是不争气的停了下来,就像是脚上被钉了钉子,就连手上拉门的动作都戛然而止。
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锦瑟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稳,更是极力不让自己开口的声音有任何的颤抖,“庄二爷,还有事么?”
“既然来了,喝杯茶再走。”
这句听起来像是挽留的话,却是让锦瑟心里更是酸涩不已。如果如此冷冰冰的语言也算是挽留的话,那锦瑟此刻的心为什么却是凉透了?
这算是什么?礼貌的待客之道?
“不用了,我还有事。”
虽然嘴上已经把话给说了出去,但腿上还是不争气的没有做出任何动作。锦瑟连头都没有回,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更是攥的死紧,不算长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掌心的嫩肉里。
如果不这样,她没办法让自己清醒。
呵呵……
说来锦瑟也觉得自己算是比较有面子了,一个戒指而已,竟然也需要庄二爷亲自出面。但是,转念一想,他来也倒是在情理之中,他怎么会舍得自己心尖儿上的女人抛头露面呢?不过就是个戒指而已。
矫情,锦瑟承认自己又矫情了。这一番话在自己脑海中闪过的时候,她差点儿被自己的矫情酸的牙都倒了。
“怕我下毒?”
这一次,锦瑟能清楚的察觉到,身后的男人声音中多了浓重的戏谑,就连声调儿都上扬了不少。
“旧人相见,总会惹起闲话。庄二爷这样就不怕女朋友误会了么?”
锦瑟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但是她真的就这么问了出来,而且,是经过了大脑思考的。一句“旧人”,不知道出了多少辛酸。
尽管知道没有立场,但她还是问了。
“她知道,也是她约的你。”
对于锦瑟问话,庄易倒是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回答,如实的回答了锦瑟的问话,声音沉稳如初,倒像是锦瑟狗拿耗子了。
的确,庄易说的没错,确实是皇甫雨珊约锦瑟出来的。
“你不怕误会,但是我怕。再见。”
说完这一席话,锦瑟再也没有做任何的停留,一把拉开门就快速走了出去,只有门口的服务生看见了她稍显踉跄的身影。
刚一出门口,凛冽的寒风立马扑面而来,吹得锦瑟觉得自己的小脸儿都皲裂了,就连耳道都被刮的生疼。
或许正是因为寒风灌入了耳朵里,这会儿的锦瑟觉得自己的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其他的声音一概被大风给席卷了。就这样,顶着寒风一路匆匆忙忙的走回了家。
……
……
“阿嚏!”
“阿嚏!”
“阿——嚏——”
一连三个不太顺利的喷嚏之后,紧接着传来的就是一阵擤鼻涕的声音,绵延不绝——
看着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的锦瑟,再看看床下那清一色的卫生纸团儿,刑少鸿直皱着眉摇头,“不作不死啊!这就是跑去见旧情人,忽略我这个新人的代价!”
没错,自从锦瑟从外面回来之后,就是有幸的获得了感冒加发烧的大礼包。见她烧的实在厉害,刑少鸿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张罗,拖着要死要活的锦瑟就去了医院。
那时候,烧的直说胡话的锦瑟压根儿也不知道自己被拖去了医院,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不,在医院挂了瓶水之后,她就逐渐的清醒了过来,清醒之后就要死要活的吵着回家,死活也不在医院待着。无奈之下,刑少鸿在听清了医生的叮嘱之后,就把锦瑟带了回来。
回来之后,刑少鸿又是煮粥,又是做饭的,又当爹又当妈,一直都围着床上的这个病秧子转。直到现在,他自己也顾上吃一口饭。
这会儿,已经快要凌晨了。
可——
虽然嘴里是这么说着,刑少鸿还是叹了一口气在锦瑟的身边儿坐了下来,一只托着药的大手已经伸到了锦瑟的眼前,“打喷嚏先不着急,歇会儿再打,先把药吃了!”
说着,刑少鸿就将右手中的杯子也递到了锦瑟的眼前,服务的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