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年素华之离卿-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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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思微动,继而在心里冷笑,他和他妈同样有着令人分不清楚真假的关心。
但我的事情,与他有什么关系,更是不需要他的关心。
更何况,造成我的狼狈,他的嫌疑颇大。
沉默中,我打开房门,并不想回答,要将他关在门外。
门在受到阻碍后,被迫的停住,我不解的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那天的水,今天的被追赶,是因何而起?”他问,幽深的眼眸看着我,似乎要将我看的通透。
唇边勾出玩味的弧度,我拉开房门,在他平静的注目中走向他。
抬起头来,凝视着他的那汪深潭,慢慢贴近。
如愿的看到他的眼眸变大,更在他漆黑如墨,闪烁着琉璃般光彩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唇角的笑容更大,为自己打破了他的淡定。
“你离我远点,我就会很好。”我眼神微眯,唇角勾着嘲讽的弧度,似是警惕,又似有嫌怨的瞥他一眼。
转过身,不再看身后似乎定住的身影,利落的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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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依旧做公交来到学校。
课间,我疲乏的的趴在桌上补眠,因昨晚过分的熬夜。
“欧离卿,有种你就出来。”凶恶的女声传来,毫无障碍的传到我的耳膜中,带着浓浓的挑衅和洋洋自得,将我的睡意和迷蒙瞬间驱散的干净。
这傲慢不可一世的态度,这媲美河东狮吼的嗓音,真是似曾相识。
该来的终归要来,只是,觉是睡不成了。
抬起头来,循声望去,看到昨天见过的浓妆艳抹的女生。而她的旁边,两个看似强壮的男生气定神闲的站着。
见我看向她,她得意且挑衅的挑挑眉。
我起身,余光瞥到欧暮辰看着书本,超然与度身的样子。了然的笑笑,毫无停滞的走出去
不意外的,在她略微惊讶,更是得逞的笑容中,迅速被聚拢在一个圈中。
“我们去个清净的地方解决一下吧。”我淡淡的说,眼眸平静,并无惧意。
她先是惊讶而防备的一眯眼眸,再看着周围的人群,似是想起校规不会允许这样事情发生,便同意了我的提议。
带着他们走入久不踏入的小树林。
不过几天,原本的满目金华,变成堆积在地失去光泽的厚重且廉价的落叶。而树干,则是显出光秃且萧索的颓废之态。
情不自禁的,我捡起一片残缺的落叶,似是留恋的抚摸着上面的纹落。
“喂,欧离卿,你要做什么?”她不解且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我只是静默的看着手中的落叶,神情专注,动作轻柔的抚摸着,似乎这个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上”她不耐烦的直接吐出。
抬起头,看着走进的露出迷惑男生,露出浅淡而诡异的笑容。
他们眼眸一愣,不明所以的对视一眼,又询问似的看向那个女生。
她轻蹙秀眉,看向我的眼神透露着迷茫,显然是搞不清楚我的状况。
“你要打我?”我问,眼神晶亮的看着她,唇角勾着愉悦的弧度。
在她因诧异而睁大的眼眸中,轻快的道“好啊。”
她面露不解,似是疯子般的看向我。
唇角犹自勾着,手指抚着落叶,轻轻一扯,本就破碎的叶片更加破败不堪,自指缝间落下。
不知道,它们零落成泥碾作尘的那刻,有没有恨我加速的它们的憔悴。
缓了缓神色,我挂着自信且愉悦的笑容,看着他们道“被打可以还回来,那我的自行车呢,你可以还回来吗?”
“让我打一顿,我还你!”她自得一笑,略微的嘲讽蕴含其中。
我嗤嗤的笑起来,毫不掩饰的清脆笑声响彻在秋日寂寥的树林里。
似是太过好笑,我眼眸微湿,身体轻颤。在他们露出不解的神情中,慢慢的平缓自己的情绪。
“好啊,我的自行车是十年前我妈妈送给我的,你真的可以还回来吗!”我目光一凛,向她走去。
她眼眸惊诧的看着我,却因我的靠近而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我的妈妈已经走了十年,而这个自行车也陪伴了我十年。你真的本事还回来吗?”我徒然提高音调,凌厉且愤怒的质问向她。
她眼眸涌动着复杂的神色,思索片刻后,挣扎的道“我怎么知道真的假的。”
我轻轻一笑,眼神冷冽的看着她。
“假的。”我语调冰冷,在她瞪圆的双眼中,轻嘲道“我也希望是假的。”
“怎么,你以为,你被我打一拳,很委屈?”我笑着,讽刺而憎恶的看着她。
我上上下下扫视着她,似是将她看的透彻,更是记住她般的仔细而凌厉。
她似是被我看的不自在,略有不悦的说道 “看你可怜。”
一挥手,示意男生和她一起离开。
他们碾在树叶上的沙沙声越来越远,我却是笑不出来,眼眸凝滞而无焦距的看向前方。
在清风拂面,阳光温暖的早晨,妈妈将她送给我,坚定而温柔的笑容中,教会了我使用它。
从此,它代替我的妈妈陪伴着我度过了十个春秋。
而如今,它成为一堆废铁!
和妈妈最为亲密的联系,就这样,断掉了!
眼眸像是罩上层雾气般模糊不清。闭上眼眸,将忧伤与脆弱阻绝在内,再睁开时,已恢复淡定且无波。
即使它不在了,那些温情的日子和陪伴在身的记忆会永远鲜亮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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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午餐时分,为了预防那个何逸斐来问题。便在课间铃声刚停,就拿着饭直接冲出教室。
随便找了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四周有低矮的灌木遮挡,中间的一颗大树,茂盛的树冠遮挡出住阳光,亦是连从上往下的视线也遮挡住了。
心满意足的坐下,拿出食物,塑料袋摩擦的清脆声响持续不断的发出。
吃到一半,惊愕的看到一个物体从树上坠落下来,发出“噗”的一声略微沉重的闷响。
眼眸一滞,看着他慢慢转过来的英俊却阴郁的脸。
9
9、欧暮辰?初见 。。。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她的父亲和我的母亲的婚礼上。
那天,她一袭素白礼服,脂粉未施,及腰黑发肆意披散。
似乎,对于我母亲的婚礼,她是轻慢的。
而这个女孩,是我的妹妹,不仅在名义上。
她意味不明的笑着,接连不断的喝着酒,看向舞池中的焦点。
舞池中的母亲,虽然已年过不惑。但是,被时光眷恋的她,并未被光阴刻上多少痕迹。
在时间的磨砺和漫长等候中,她的爱人和她迟到的婚姻终于来到她面前。
母亲爱的那个男子,不仅对我的母亲呵护有加,对我也是关怀备至。
似乎,母亲嫁给他,不仅意味着终于获得了法定的婚姻,更是意味着苦楚的终结。
这意义非凡的一晚,只有绝对的美满,才对得起妈妈长久的等待。
所以,不管如何,事情的发展不会因为那个女孩改变。
不管她是何心态,不管她是何种期望,都阻止不了我的母亲嫁给她的父亲,更阻止不了我的母亲获得幸福。
那个女孩站起身来,换了杯葡萄酒,却令我心中一紧。
终于,她手中的红酒沾染上妈妈的礼服。
我心中冷笑,看着她故作无辜的神情。
妈妈到了中年才得到的幸福,她就想以如此拙劣的伎俩破坏吗?
心绪翻转,我开始演奏。
决不能,让那个女孩的极为扫兴的恶作剧延续妈妈的尴尬和低落。
然而,在我结束第一小段,一声轻扬的小提琴音加入到我的演奏。
我诧异的看着从帷幕中缓缓步出的白衣少女,她就这样,突然却不突兀的加入到我的演奏。
尚可的配合,让我放松神经落下最后一个音符。
她的演奏水准很高,与我也配合和谐。
但是,她为什么突然如此?
难道,她是要以此来获得她父亲的更多的宠爱吗?
掌声中,我致意谢礼。然而,一声昂扬,打破了我原有的预见。
我探寻的看着她,她闭着眼眸,拉出似是叙述的音调。
起初的音色柔和,平和的喜悦味道。接着,音色变高,像是遇到了什么幸事。高音中夹杂低音,像是喜忧参半,盛到极处的音色,像是极致的喜悦。
音色骤然降低,像是受到了打击;低沉的音调中掺杂着高音,像是失望中蕴含的期望。最后,彻底的呜咽的低音,像是绝望,随着激烈的起伏,似是发生了什么悲事。
最后,音色变的平缓,像是平静和释然。
渐弱的音调中,她睁开眼眸。
我看到一闪而逝的冲动,接着,被一抹亮丽的笑容取代。
她愉悦的笑,向妈妈的方向走去。
“谨以这首曲子,送给我的父亲,和母亲。”
她的声音透过话筒格外清晰的传来,碰触到妈妈的肩膀,拿下了什么东西。
直觉的快步向她走近,在焦躁中,听到她赞叹道“真美。”
脚步一顿,接着向她走去。
“妈妈穿过的结婚礼服还是这般美丽。”
什么?
“妈妈戴过的钻戒仍是这般美丽。”
她轻笑着从母亲礼服上取下一枚亮晶晶的东西。
是一枚硕大的黄钻戒指。
这么说,那件礼服是她一手安排的。
而她刚刚不过是铺陈,令妈妈换上她准备的礼服。
还真是,可怕的女人呢!
然而,她带给众人的震撼没有结束。
原来,刚刚那首曲子是她所做。还是为她所承认的唯一母亲所做。
更甚的是,她称呼她改造的礼服为“幻情。”
幻情,梦幻而幻灭?
她,是想讽刺诅咒我妈妈的爱情和婚姻吗?
心神愤怒间,她痛快笑着离去,父亲的声音却是传来。
“辰儿,你追上她,务必将她带回家。“
不悦却又并非排斥的,我跟上她。
在寂静的夜,她像是一只没有灵魂的玩偶,机械的做着前进的单调动作。
跟着穿过人潮汹涌的夜市,穿过寂静孤寂的小巷,穿过老旧破败的弄堂,再踏上通往郊区的路上。
在接近两个小时的前进后,她终于结束了这近乎自残的运动,停在了一处废墟面前。
似乎,这里繁华过。
我躲在树林中,冷冷的看着那个手拿红玫瑰的单薄身影。
月夜,废墟,白裙黑发的少女,红的妖冶的玫瑰,配合她那近乎神经质的低低压抑的笑声,令我联想到恐怖片中的场面。
听到她唤妈妈,不悦的听到她对我母亲的称呼,更是听到她对自己的评价“像鬼。“
心神一动,她,就是这样毫不留情的嘲讽自己吗?
而这种地方,这种时间,她难道不害怕吗?
“或许,十年前,该留下的是妈妈你。”
心中微动,怎么,她真的想当鬼吗?
不由自主的,我讥讽出声。
她听到声响,并不急着转过来,似乎早就知晓我的存在。
她讥讽我跟踪,我嘲讽她扮鬼。
她嘲讽一笑,道“原本,你不需要扮鬼,就已经很像了。”
心中一讶,鬼?我?
讶异中,一声闷响唤回了我飘飞的神志。
看到她狼狈的跪在地上,想要扶她起来,却不想,被她狠狠的甩开。
我又是一愣,还没有在女生面前遇此待遇。
她倔强的站起身来,又有些迟缓的向前走去。
心中复杂,不禁讥讽出声。
“你在自作孽。”
“不关你事。”
冷冽而决然的声音让我心里一恼。
不管不顾的将她拦腰抱起。
不关我事?但且不说父亲让我将她带回家,而我是她的哥哥,她的事情,怎会不关我事?
抱着她前进,心里嘲讽。
我还是第一次这样抱人,而她,却是不领情。
她讥讽出声。
心中惊讶,怎么,对我不错的父亲这样对待她吗?
安静的氛围中,丝丝心疼泛起。
似乎,她是个并不幸福的女孩。
还好招到了出租车,并在一处24小时营业的药店停下,带她去包扎。
明亮的灯光下,我才看清楚,她的膝盖受伤到何种程度。而她,却在当时咬牙走了不短一段。
现在,惊心动魄的血迹顺着膝盖蔓延在小腿上,丑陋的疤痕在她的膝盖处招摇。
我看到年轻的护士蹙着眉给她清理。而她,却是看向别处,从一而终的面无表情。
她,是对自己都狠得下心的女子呢!
包扎完毕,她依旧是面无表情坐进车,在沉默中来到欧家。
她站在建筑外,冷冷的扫视着,像是看一件全然陌生的建筑。犹豫徘徊片刻,便以一种昂首挺胸的姿态走了进去。
宴会结束,宾客散尽,爸妈也已经回到家了。
她对他们视若无睹,就要上楼。
爸爸质问出声,妈妈认为有些不妥的轻轻拉他。
对于此,我是颇有同感的。
她到底,是破坏了妈妈的婚礼。
她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戏谑到骨子里的笑容。
她质问父亲,在父亲的沉默中,她径直上楼。
空气中是长久的寂静。
似乎,父亲的确,对她有着不能否认的亏欠。
而她的生活,与我想象的,相差甚远。
10
10、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