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鄙皆是-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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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我们走吧！”我轻轻地拽着他的衣袖，我真的不希望他那般看着眼前这个女子，那样的眼神，就像是自己曾经被那个人看着的样子，那般的情深。

她，也是在回避吧，她躲在那个冷然的男子身边，那般的想离开，那司空澈又怎么会看不见呢！只是，他不想就此罢休，他觉得，自己的心纵使遇见的是块冰，总该会有被化开的时候吧！

那个男子不是一般的人，也不是一般的冷酷，站在澈的身边，我依旧会觉得很冷，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倒是与吴玉国那位堂弟很像，也就是如今那位被派去边疆的王爷，一样的让人喜欢不起来！

“请！在下唐突了，还望沈小姐不要怪罪，二位，希望玩得愉快！”司空澈说话的语气很奇怪，让我忍不住觉得，那是好不容易从齿缝间挤出来的！还有那双自己最钟情的双眸，都未曾注意到我紧紧拽着的手，那么，更是没有见到我那已经插入手心的指甲，淌着的血，就像我眼中始终无法流出的眼泪，那般，不合适······

“郡主，在下刚才忽略了郡主，还望郡主···”又是那疏离的话，早就说过，自己最讨厌的就是疏离，见惯了皇室的疏离，过惯了独来独往的日子，那便是会习惯的吧？只是，自从有了妹妹，有了他，自己也就不会觉得疏离有什么好的。喜欢司空澈的原因应该就是因为他们像吧！那么，自己也是因为想要找回属于他们的过去，才会想要接近身边的人吗？我，终究还是迷茫···

“公子有时见外了，翕然都已经叫公子‘澈’了，难不成还希望彼此还像是陌生人吗？”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生气，反而想的温柔。他，依旧是不会真的不理我的，就像他一样。

垂下眼帘，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眼睛，因为，那样太容易被发现，眼里闪动的晶莹，那脆弱，是不可以表露出来的，即使，是曾经的他！

他的脸上果然表现出了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好吧，翕然，进去吧！”那间是整个望月楼最好的观景位置，虽然只有四间，那么的特别和难得，但是自己的身份，又怎么会难呢？有时还真是羡慕自己的妹妹，那样多才多艺，有那般有才华，只是，自己依旧还是自己！

“恩！”依旧是挽着他的手，踏上木制的台阶，开始我的生活，真正属于我和他的生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和他走完接下来的路！再也不想经历过去的痛苦，再也不想了！

番外　之二　不属于我的美好

我们静静地坐在阁楼里，鸟瞰着地下的人们，虽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意味，却是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快感。随意拨动熙盈准备的六弦琴，丝丝缕缕的琴声流泻，一丝一缕，只愿可以流进心里那人的心中，愿伴着他过我们的春天。

五岁，我便已经开始在父亲安排的夫子手下学习诗书礼乐，琴棋书画，就像被禁锢在金丝笼里的金丝雀，而唯一的快乐时光，就是每每母亲的生辰，还有，妹妹回来时候。

自我记事起，妹妹就随着母亲离开了王府，暂住在西郊的别院里，那里，是最为幽静的养身处。父亲总是告诉我，妹妹身子弱，离不开母亲，而王府，终究不适合妹妹调养，于是，五岁，我便就这般随着父亲生活在这金丝笼里。当父亲不在的时候，就只有自己，没有母亲，没有妹妹，更是连自己都没有···父亲不知道，那十年，自己其实一直只是一个被冠以“郡主”的空壳，没有自由，没有情感。

十年后，我已不再是那个会躲在被窝里哭哭啼啼的小丫头，也不会再苦苦哀求奶娘让自己出去玩耍，更不会吵着父亲要娘亲，也不会渴望闲暇时有妹妹在身边。所以，最终，不负父亲的期望，我成了父亲眼中乖巧识大体的女儿，十五岁那般美好的年纪，却对于我来说，只是更为难熬的监牢······

“姐姐，七哥哥又来了！”自熙盈回来之后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或许是那样特别的环境，他始终还像个孩子，虽然事实上熙盈只是比我小了两岁，可是在我这般看来，她是比我小了好多。照理说，我应该感到开心，那样一个可爱的妹妹，我该是会将全部的心思放在呵护她身上的，可惜，十年的时光，母亲和妹妹匆匆的来来回回，我已经没有那般的心情和细腻了，平时，对母亲甚至是不言不语，冷淡至极······

放下手里书，无奈的看着妹妹，“熙盈，你又来报信啦？”薇儿打趣着蹦进来的熙盈，这丫头也是全然无所谓，直接越过问话的薇儿，拉着我就想走，“熙盈，你这是作甚？都这么大了，怎还是没有个郡主样儿？”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却是依旧羡慕不已，自己没有那般的岁月，就像是心里却掉的一块儿。

~5~我这狠话一出，薇儿就欲言又止，熙盈则是撇撇小嘴，随即又是像个没事人似的，“姐姐，熙盈不想做什么郡主，熙盈，只想做姐姐的妹妹嘛！”熙盈的嘴巴一向就是嘴巴甜，惹得王府上上下下都喜欢的紧，而我，也不例外。“你呀！机灵鬼，好啦好啦，姐姐这就随你走，好吗？”我对着薇儿看了一眼，她一直都是照顾我的丫鬟，最懂我的心，“那，小郡主就让郡主拾掇拾掇吧，这样子有些太随意了，是吧小姐。”薇儿不喜欢叫我郡主，我亦是，所以，她便是例外。

~1~“嗯，熙盈，就坐这等会，好吗？熙盈最是贴心了，对吧？”只要夸她一下，这丫头就会乖很多，娘亲把妹妹教的真的很好，这是我一直都不会有的。

~7~“嗯！熙盈就在这儿等着！”看她这么听话，薇儿就像是便法儿似的，从手上变出一叠云酥，这是熙盈回府后最喜欢的糕点。

~z~“小姐，凡是，放开些，对你的身子有帮助。”薇儿打理着我的着装，好有发髻，我心里明白，只是···我敛下眼，不回话，心里酸酸涩涩，为什么爹爹和娘亲都不明白我最想要的呢？为什么现在连做回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了，是不是以后的心结都会存在，怎么也打不开···

~小~最后，换来的是薇儿的一声叹息。“薇儿，再叹下去你就成黄脸婆了！”我打趣她，她娇嗔，我依旧打定主意，在她十七岁前，送她出府，嫁个称心之人，好过和自己这般。

~说~“姐姐，那七哥哥该是等急了，咯咯，他还让我快些找姐姐呢，嘻嘻，就是让他急。”这丫头，鬼点子真的太多了，这都想得出来，呵呵。

~网~那个人，是自己奢求不来的，所以，一直以来，我都看淡了，一切放空，看淡，即使，他还是出现在自己的心里、眼里，身边······

番外　之三　回忆终究只是痛

“翕然，我们一起走下去好吗？我陪着你！一辈子，可以吗？”那个一直都会在清晨站在墙头等我起床的七哥哥，总是喜欢让熙盈喊我去看桃花、栀子花、夹竹桃的柒衡，那个总是笑得暖暖的男子，那个，在我感受不到温暖的岁月里，闯进我心里的那人，最终，在我十六岁的生辰那天，成了我心里的另一半，成了我的未婚夫，更是永远刻在我的心里，没人可以替代，没人！我，曾经坚信······

“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我傻傻的看着他倒下去的身影，眼里擎着泪，那晶莹的珍珠，再也忍不住，再也装不下了。心里，塞着满满的苦，深深的悔，重重的痛，不再顾忌什么身份，更不在乎那些人，我的眼里、心里，除了那抹倒下的蓝影，再也容不下这世间的其他。

“衡！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不要！不要！我们，一起啊，一起走下去。”模糊在蔓延，嘴里苦苦的，眼睛酸酸的睁不开，如果，他就这么走了，那么，我也一起闭上眼睛，再不睁开，可好？

仲柒衡，那个刻在心里的名字，那个怎么也抹不去的影子，在我十六岁那年，永远停留在那个刀锋剑雨、暗无天日的夜晚。即使，四年，我还是无法忘记，更是无法忽略心里苦苦涩涩、被挖空的感觉。那次宫变，那次讨伐，那次血流不止，那夜没有尽头的噩梦，那心里永远愈合不了的伤，那个年轻的将军，一直，都只能活在我的心里了······

那年，我失明了，那年，我送走了薇儿，我不愿再讲话，整天将自己关在那个开满桃花的院子。那年，父亲老了好多，母亲，更是再也不离开那间禅房，唯独妹妹，变了，变成另一个我······我，那天不该进宫，那天，更不该带上熙盈，那天，我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情，更是不该在那天成为牵制父亲和他的质子，也更加不该，害了那个天真无邪的，妹妹。那些，唯独由我来承担就可以了，唯独由我来伤心就可以，即使白头，即使心碎，即使，什么也没有，也不愿，由身边自己爱的人来承担，我，不该存在的！

那些日子，眼泪就是断了线的珠子，散了一地，最后，那空洞里什么也没有了，就连一丝光亮，也再也照不进去。

“姐姐，不要这样，这些，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一个人可以改变的。”熙盈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小女孩，也不再是那个会在我耳边讲七哥哥的丫头，现在的她，已经是京都第一美女，王府的骄傲，却是我心里另一块无法愈合的伤。我已经不会讲话了······

“姐姐！你就希望七哥哥恨你吗？！七哥哥用命才换来你的平安，你就是这般对待他的苦心吗！”那久违的三个字，那浓浓的鼻音，那心里一顿顿的刺痛，还是那么强烈啊。衡，你还是不想原谅我吗？所以，还是不肯接受我？不想让我来见你，和你团聚吗？

我的沉默，换来的，是熙盈威胁的话，“凤翕然！你若是不肯治眼睛，我就挖了自己的眼睛和你换！你若是还是这样，我就会搅得整个京都不得安身！你就等着我毁掉这个，仲柒衡护下来的京都吧！”她留下那一大段的狠话离开了，我知道，她能做到。

那一夜，已经两年不曾梦见的人，再一次出现在那回忆里墙头，出现在那个，充满阳光的日子里。而那一夜，我的眼睛里，再一次盈满了晶莹，心，再一次知道什么是痛不欲身······

两年，两年的时间，我再次看见，再一次触摸到阳光，再一次见到，久违的父亲、母亲，和妹妹。那年，我学会将那个人埋在心里，埋在为了爱情的坟墓里，学着，像出生时那般，看世界，待别人，学会了，小心翼翼·地呵护妹妹·····

再次回到现实，是那相拥的人儿已经消失不变之后，那片花海，那颗银杏，那美好的碰触，那一瞬，我听见了心底最为渴望的声音，也再一次，记起了那个一直被自己埋在心里的人，自己，还是做不到的。而身边那个人，只是替身啊，只是自己希望忘记的借口，为何自己这时才记起，其实，自己可以为了那人不再碰触爱情的，为何要勉强自己，勉强别人呢？司空澈，爱的，始终是那个离开的女子，或是自己应该让他自己走出来，做决定。

那双泛着点点红印的玉手，是在极力忍受着心痛吧。

“不如，去找吧！说清楚，看清楚自己的心吧。”忍不住，提醒他，告诉他，握着他那双被自己抓伤的手，轻轻掰开，笑着告诉他，“记得，千万不要让自己后悔，不要让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不然，会很痛，很痛···”我忍不住，想哭，找个角落，偷偷想他，以后，可以不埋在心里了吧。

第五十七章　混乱的，后来之事

“喂，凤九卿啊，接下来是不是要收烂摊子啦？”沈瑶眨巴着眼睛，和凤九卿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沈槐对着那群撵不走的苍蝇无可奈何，这群人肯定是冲着身边这位玉树凌风、人见人爱、花剑花惭的凤某某来的，看来啊，这人是一早就料到了这么一出，才会这么淡定的回来哦。

“嗯~”凤九卿很淡定，瞥了一眼乐着的丫头，心里更加确信，和门口这一大群相比，眼前这位才是最难搞的！“丫头，这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呢，乖乖呆在一边，别让我太过分心。”凤九卿其实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彼此，怎么对待，知道特殊，也是明白了要好好呵护，不过，好像有点别扭啊。

“哼！干嘛老叫人家丫头嘛！我是你的···那个啊，叫得亲切点嘛，搞得人家嫩牛吃你这老草哦，会让别人，觉得，笑话哦！”沈瑶有点气闷，这人还是叫自己丫头，虽是很受用，只是，总觉得恋人之间应该有些特别之处啊，老是丫头丫头的，就觉得把自己叫小了。

凤九卿就知道这丫头没的安分，若是不叫丫头，那叫什么呢。“瑶儿”？很多人这么叫了，就没有特殊性了啊！“瑶瑶”？沈傅就是这么叫得，不行不行。还是“丫头”最好。“丫头，挺好的。”凤九卿扔下这么一句话就从房顶一跃而下，独留下还在死吼死叫的沈瑶，“凤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