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半世繁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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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多，面试官提问尽量简略。其实，一个人有无魅力，一开口就能有所体现。
齐昊天听的多，问的少，顶多一个问题或者根本不问。
主持人叫号的数字离自己越来越近，阮黎听来听去，跟面试大纲上离的也不太远，心底稍稍有了底。其实，就算面试不上，又有什么关系呢？顶多继续回恒祥呆着，反正她努力了。
15号谦逊礼貌的答完三个问题后退了下来，阮黎捏了捏手里的竹签，走了上去。
坚定不移的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发扬光大，谁让她刚毕业就去了恒祥，还真没有面试经验。
“什么专业？”面试官还没开口，齐昊天冷不丁的扔出一句，说话的间隙，顺便一记冷厉的光扫了过来。
阮黎一怔，来者不善，准备接招。
丫的，简历不是在你手里吗？不会自己看呀！
想归想，嘴里还是客气的回答：“国际经济与贸易。”
“应聘什么职位？”继续提问，面不改色。
面试官们一顿面面相觑之后，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迅速翻动面前的简历，动作出其的一致。
“行政助理。”这不是他的意思吗？他忘记了，还是故意的？
“跟专业不挂钩呀！”他扬扬眉，装模作样的翻了翻面前的简历，“阮小姐之前在哪里高就？”
“恒祥贸易。”
“什么贸易，噢……恒祥贸易。”似听非听，又翻了翻简历，波澜不惊，“阮小姐，如果您在某一天，偶遇到公司的领导，比如说，我，同一位异性走在路上，样子格外亲密，您会怎么处理？”
“啊！！”阮黎伸手捂住嘴巴，此时些地尖叫太失礼了，心底暗暗问候齐董事长的祖宗十八袋，丫的，面试大纲上不是这么写的！齐昊天，你不就是想着那天安全楼梯的事情吗？现在是什么场合，你玩我呢！
所有的面试官都盯着她，估计也被某人的提问震惊到了，全都瞪大眼睛等着她回答。
“呃……嘿嘿！”尴尬的放开手，干笑两声，“我不会看见的，就算董事长走到我面前，我估计也看不见。因为我左眼高度近视，右眼高度弱视。”妈妈，保佑我睁眼谎瞎话，不会被天打雷劈，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阮小姐，我聘你为董事长秘书助理如何？”推了推镜框，眼中满满的不屑。
“我，我恐怕难当大任。”结巴。
“是吗？”嘴角弯了弯，“下一位！”说完将手里的简历薄啪的扔到一边，看也不看。
“十七号，十八号请准备。”主持人小姐温柔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面试官们刚还一脸紧张应付的模样，因为某人的动作，随之变幻为鄙视，不屑一顾，恨铁不成钢，这种货色……
齐昊天，大变态，你这是唱的那一出呀！
叫我来面试，又故意为难我，赶紧地你是让我来出糗的吧！你吃饱撑着，以折腾我为乐，你个神经，你个变态！
齐昊天，老娘跟你没完！
阮黎气的闭上眼睛，小宇宙差点爆发，忍字头上一把刀，不能爆发的太明显，那就在心底问候齐家列祖列宗吧！
自顾自得骂的正爽，一睁眼，猛的发现下一位面试者已经站在自己身旁，笑的春意盎然。
尴尬的扯了扯裙摆，满面黑线的咬咬唇；起身迈着僵硬的步子朝教室外走去。
5宝贝
“纪敏，你知道盛宇吗？”出了门，她只想破口大骂，后来想想，她好歹也是要素质有素质要涵养有涵养的人，不能跟神经变态一般见识，摸出手机就拨了出去，“快点死到盛宇的办公大楼门口接我！”
“咳……你，你在盛宇，盛宇做什么？咳……咳……”电话那端的人像是在喝水，听到她说话猛地被呛到，哼哧了半晌，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别那么多废话，叫你来接，你接不接！”她对着话筒直嚷嚷，“老娘需要发泄，强烈需要发泄！”
“你在门口等我，我陪你去发泄，等我呀！我立刻马上，死过来！”
电话被啪的一声挂断，阮黎捏着手机皱眉，死孩子，越来越没礼貌了，总要说声再见不是。
奶奶的，再也不见，齐昊天，我再也不想见你了！□丫的·#￥％……—*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我说你怎么连再见也不说就挂了呢？你知道盛宇的办公大楼在哪不？你这个路痴，别以为有了GPS导航仪就可以分得清东南西北了，我就知道你又会打电话过来问！说吧！你在哪，我告诉你怎么走！”她抬眸环视大楼四周的风景，真是浪费，修那么大栋楼还不够，干嘛还要种那么多草栽那么多树，还要修那么大个广场。土地可是有限资源，特别是在城市中心的位置，懂不懂什么叫寸土寸金呀！
“等谁来接你呢？”一声嘻笑通过无限电波毫无预知人传了过来。
阮黎脚跟一软，哆嗦的差点没扔了手机。
“愿意来接我的人，多着去了！”想起他刚刚那张欠抽的脸，她一个没忍住，顶了上去。
“那我等着看恒祥倒闭。”笑声更大。
“你手里也持有恒祥的股份，它倒闭你又能沾到什么好处？”头顶冒火，扯开嗓子跟他理论。
“反正市值也不高，还叫我一个劲的掏钱出去，不如倒闭了好，省心省力。”吃定了她一听到有关恒祥的话题就会跳脚。
“你蛮不讲理！”暴躁了，“随便你吧！爱咋咋地！”
他就是喜欢跟她斗，而且非赢不可，一年多来，乐此不疲。每次她都要全力以付，稍稍懈怠一点，他都能看出来，然后抓住一顿惨烈的收拾。
可是她今天就是提不起劲，累的慌，不会有更悲催的事情发生吧？难道会突然来大姨妈？可是时间对不上呀！不管了，反正她现在就是不想去应付他，也不想应付了。
屏着呼吸等着电话那端的回应，她还是没胆子直接摔电话走人。
“这样。”
阮黎牙根哆嗦，寒意遍生。
咚的一声，电话被挂断，干脆利落。
阮黎看了看手机显视屏上显示着通话结束的标志，悠悠的叹了口气。
“怎样？”对着手机愣愣的反问，惨了！齐昊天真想收拾她，还不是勾勾小指头的事情。可是，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不成功便成仁，顶多跟他拼了，烂命一条，人家还不见得收呢！
为了家族事业，多么的视死如归。
阮黎同志，您真是太太太伟大！
狠狠的自我安慰了一翻，心情终于舒畅了些。
九月底的炎城，气温已经很舒服了，不冷不热，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一台黑色的商旅车缓缓驶过面前，正当阮黎猜测着是不是纪敏那厮又换了新花样的时候，那车嘎的一声停了下来。
车窗打开，车里的人探出头来。
“黎黎！”
阮黎严重怀疑自己的视听能力出了问题，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车门推开，那人笑的一脸和煦散漫，朝她一步一步走来。
阮黎觉得自己在做梦，不是，是在发梦，青天白日的在发梦。
“黎黎……”那人又唤她，像是要把她从梦境里捞到现实里一样。
“赵子阳！”心海里像是被投进块大石头，一波又一波的涟漪被激起，是痛。蔓延开来，百转千回，像是过了半个世纪，她才喃喃吐出三个字。
“是我。”他在离她一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几年不见，他是愈发的身形挺拨，俊雅不凡，看不到一点青涩毛躁的影子了。
沉默，谁也没有再说话，相见，亦无言。
宁静，身边来往的车流似乎跟他们的世界无关。
阮黎茫然的想，他离她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伸手就能触摸到。可是心，却早已经差了十万八千里，只能遥望，再也不能触及。
“嘀……嘀……”
“嘀……嘀……”
“阮黎黎，我死过来了，你走不走的！”纪敏的大嗓门瞬间打破沉静。
“噢……来了来了！”阮黎扭头看她，这家伙今天开着台造型小巧的甲壳虫。
回头再看他，点点头，很想说，我要走了，还是忍住，一个字也没说，扭头便走。
拉开车门，一头便钻了进去。
纪敏狐疑的看了她两眼，没问什么，打档上路。
车窗被打了下来，风呼呼灌了进来，头发很快被吹乱开去，阮黎抚了抚额前的碎发，望向窗外。
炎城其实没怎么变，祈阳广场、石坛公园、小吃街……都还在那里。
可是，她都没有再去过，原来，是她的心不在那里了。
“去哪发泄？”纪敏盯着后视镜，像是要从镜子里看穿她的心事一样。
“开着车，带我转一转！”她想也不想的提议，难得费脑子。
“矫情！要不我们去喝酒？”纪敏兴奋着扭着身子。
“我不买醉。”她拒绝，
“你初恋？”
“嗯。”
“黎黎，你不会是为了等他，才一直打单的吧？虽说外型不错，气质也行。可是，应该也没好到让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为他守身吧？”一连串的置疑。
阮黎回头白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沉不住气肯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其实，这也是她愿意跟她呆在一起的愿意，快言快语，想说什么说什么，不假装不造作。
“说嘛说嘛！我都快好奇死了。”
“拜托，你好好开车。”
纪敏已经兴奋的连路也不看，只顾回头催促她快点说，将八婆的本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难怪说跟你介绍男人，你眼皮都不抬一下，搞半天，心里老早就藏着个人。阮黎，你太不地道了，我什么秘密都告诉你了，估计现在就连我身上有几根毛你都一清二楚的！”
“我跟他没有明确的谈过恋爱，高中那会，暧昧了些日子。他读大学就出国了，然后就拜了。”她努力轻描淡写。
“就这样？”纪敏一脸置疑。
“要不还能怎样？”她头痛的捏了捏眉心，女人的第六感他妈的就是强，她就知道今天会有悲催的事情发生。可是，她顶多想到不幸遇上关筱倩被兴师问罪，却怎么也没想到，能在盛宇的办公大楼门口遇上赵子阳。
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难道赵氏跟盛宇有业务上的往来？那她如果进了盛宇，会不会还会与他碰面？
“阮黎，你这初恋，也太，太没滋没味了吧！”纪敏惋惜的摇头，“你俩根本就没恋过嘛！既然没有恋过，那估计也感情一般。我说，阮黎，那你刚才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死样子，摆给谁看的？”
“我哪有？” 坚决不承认。
“你哪里没有，我眼睛没瞎，就算坐在车里，也看的真真切切。两眼汪汪，凄然若泣，十足的怨妇状！那人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别瞒我，要是他欺侮了你，告诉姐，姐让他十倍以上的还回来。”说完还有模有样的挥了挥拳头，“你是不是还没放下呀？要不，我给你介绍个极品如何？进入一段新恋情，是疗伤最好的方式。”
“拉倒吧！我又没受伤，哪里需要疗伤，操心好你哥吧！姐姐……”
这妞今天怎么变话唠了？阮黎心里忍不住嘀咕。
其实被她这么一闹，自己还真没心思去想今天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话唠就话唠吧！总比一个人静下来，乱想要强。
“要不，我把你介绍给我哥吧！”纪敏合计了下，大胆提议，“哇噻，说不定，你俩真能王八看绿豆了！”
“你丫的给我闭嘴！”阮黎气血翻涌，痛心疾首，“大学的时候，让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非要谈情说爱，看吧看吧！以后指不定从你狗嘴吐出啥惊世骇俗的话来！”
“我怎么惊世骇俗了？”
“我跟你哥，谁是王八谁是绿豆，要是你哥是王八，你是什么？要是你哥是绿豆，你又是什么？”
“这哪跟哪？”纪敏挠头，“你这不是在绕我话吗？我话里哪里有这个意思，我就是讲你俩指不定真的能对上眼呢！哎……你别不信；有次我在我哥面前玩手机；手机里刚好有你的照片；一不小心被他看到；他盯着你的照片看了好久呢……”
手机铃声适时响，阮黎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抓起来按下接听键就放到耳边，纪敏识相的闭嘴，世界安静了！
“阮总，有个礼盒，非要您亲自签收。”助理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礼盒？哪来礼盒？”阮黎摸不到头脑的问道。
太阳今天是打哪边出来的？怎么尽出邪事！！
“快递公司送过来的。”助理如实交待。
“先放你那，我过去的时候再拿就是了。”
“快递公司说，非要您亲自签收。”助理无奈。
“可是我很忙，今天不去公司了。”
什么东西，还非得自己亲自签收，宝贝？
“那我转告派件员。”
电话没挂，半分钟后，助理语气更加无奈。
“阮总，他说，您什么时候有空到公司，他再送过来就是。”
“呃……”好有决心的派件员，好有责任感的派件员！
“啥事？”纪敏的好奇心又被吊了起来。
“有个礼盒，非要我亲自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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