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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弱妾-第144章

小说: 弱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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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

苏红茶醒来的时候,只觉胸腔里好像是空的,感觉不到心跳,整个好像都麻木虚脱了一般。

她慢慢睁开眼,入目便是青绿的布帘,然后是同色的车顶,身体轻轻摇晃着,分明在一辆马车上。

微一侧目,就见到那把曾被人狠狠摔落的凤尾琴,一双修长的手在琴弦两端拨弄着,并不是在弹琴,显然是有地方受损,他正在修整。

再往上看,修琴的人乌发微拢,绯色袍子罩身,脖子上围着毛色都很滑腻的墨色围巾,容色清滟绝寰。

苏红茶微动了动手指,轻唤,“曲湘南……”

曲湘南抬头,看了她一会,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话,“好一点了么?”

苏红茶半撑着要坐起来,他绕过凤尾琴扶她,“要不要吃点什么?让小童熬了粥,正在炉子上热着。”

苏红茶摇了摇头,拥被无力地靠在车壁上,“哑姑他们呢?”

“我没回卢宁城,只让人稍信,叫他们去西关等你。”

“西关?”苏红茶失神,她记得他说过,如果林漠遥能带她去西武皇宫,便能护她周全,若是不能,他便带她回他的家,西关。

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些事?是不是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早已能预见她即将被弃绝?

曲湘南从炉子上的罐子里盛出热气腾腾的粥,舀了一勺送到她唇边,“已经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少吃一点。”

苏红茶机械的张开嘴,他把勺子送进她嘴里,她却咬住不放,曲湘南抽了一下没抽开,有些想笑,“干什么,放开。”

她这才将勺子里的粥咽了下去,拧了一下眉,“烫。”

曲湘南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从没伺候过人,所以没经验。”

他又舀了一勺,这一次他放在嘴边吹了吹,准备送过去,又改变了主意,以唇在勺子边试了试温,才放心的送到她唇边,“这次不烫了。”

他边喂她吃,边不紧不慢的说着话。

“我记得有一次我爹练功岔了气,躺在床上不能动,我娘每天都在榻前无微不致的伺候,累得直不起腰来,我爹就发怒,说他没有儿子么?怎能让老娘一个人受累?他一发话,于是很多人就从外面把我押回去,非要我在老爹面前敬孝。我也觉得老爹成那样了,说不定哪天就会腿一蹬要归西,带着歉疚之心,很恭敬很虔诚地用尽家里所有最好最昂贵的药材为他熬了一碗大补汤给他端过去,老爹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也甚感功夫没白做,扶起他就把大补汤给他灌了下去,结果……我记得那一次,我老爹一句话都没说,瞪着眼睛十天十夜没合眼……”

苏红茶终于被提起一丝好奇,“为什么一句话都没说,还十天十夜没合眼?”

曲湘南一笑,“因为那汤滚烫,将他的嘴全烫得起泡破皮,没法说话,其次,那大补汤太补,他浑身都肿了起来,外加精神伉奋,能合眼才叫奇迹。”

苏红茶嘴角也扯出了一弯笑意,“遇到你这种行径的儿子,估计你爹被气死的日子居多。”

“气归气,虽然有时候是好心办坏事,但是坏事有时候也能变好事,那一次如果不是我一碗大补汤,我家老爹估计就得终生卧床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对我轮着拳头吹胡子瞪眼?”

他虽然如此说,苏红茶却感觉他其实拥有一个幸福的家,不由轻道:“你真幸福。”

一碗粥已经喂完,曲湘南放下碗,又帮她把被角捂紧,望住她,似笑非笑,“你以后也会像我一样幸福。”

苏红茶没接他的话,垂下眼睫,“曲湘南,谢谢你。”

“谢我什么?”曲湘南把她放下去,道:“再睡一会儿。”

“所有的,都谢谢你。”苏红茶缓缓闭上了眼。

曲湘南这次没有说话,也没有恼,因为他恼也没用,每当她说谢谢他的时候,就是与他划清界线的时候。

这个时候,他不便和她争论这些,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多说,还不如什么都别说,让心静下来,慢慢去做,总有一天,她的眼睛里也会有他。

等苏红茶再次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原来已经到了一处小市集,小童订了两间上房,准备在这里住宿一晚。

软绵绵的在车上躺了几日,苏红茶感觉已经恢复一些体力,不用人扶,自己就下了马车。晚上也吃了一些饭,就呆呆的坐在窗边发呆,手里拿着那串冰月脚链,凤尾琴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仿佛还记得那夜,他怒气冲冲地把她推在金珠银珠堆上,在她面前丢下一张张的账单和冰月脚链,一脸怨怒。

那时他是心痛的吧,因为她把他的真心当银子卖了。

后来她也怨,他却又原谅了她。

他弹的凤求凰真的很好听,那时就算不懂,也知道他琴音里的缠绵,那一瞬间,更是让她心动,不能自己。

如今凤尾琴在,可是人呢?

她低头看着冰蓝色的腿链,链子在冷月下散发着幽蓝的冷光,她依稀还记得那个要她死当的掌柜说:……如果是真的冰月脚链,世间可就只一对,若是情侣戴上,可是姻缘天注定,不仅有了这世,还定了下世的夫妻……

姻缘天注定?现在脚链还在她手里,可是人呢?

连这世都不能,还谈什么下辈子?

只觉又有眼泪要落下来,她赶紧狠狠地将冰月脚链从窗口扔出去,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枉她信以为真,每时每刻都戴着,却不过是人哄钱的把戏。

她记起那晚他离去时的冰冷,没有温度没有热气的眼神,他什么都不愿对她说,就那样冷冰冰地离她而去。

曾经的亲密和温柔都只是一场梦,就算她用尽全部力气,也砸不破他冷冷竖起的一道墙,他不让她窥探他的秘密,他禁止她闯入他的内心,所谓为她腾空的那个极小的空间,也已经被他无情的封锁。

他是打定主意不要她了。

就算她放声痛哭也把他唤不回来。

*

小童起夜的时候,榻上已没人,他以为曲湘南丢下他独自跑了,忙跑出屋外,却见他在一株矮树下静静的站着。他轻后轻脚走过去,才发现曲湘南手里拿着一串冰蓝色的链子,一边看着对面厢房。

他正要说话,忽然看见那间厢房门突然打开了,然后他看见苏红茶背着一把琴走了出来,径直朝大堂走去。

她是要一个人悄悄离开吗?

小童大惊,就要张嘴大叫,曲湘南一把将他的嘴掩住,他挣扎着,瞪着眼睛,眼睁睁看着公子的心上人叫小二牵了马,开了大堂的门策马离去。

直到听不到马蹄声,曲湘南才放开了小童,小童喘着气,断断续续叫道:“公子……为什么让她走了?她走了,你怎么办?”

曲湘南将冰月链子放进怀里,唇角忽然勾了一下,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道:“她现在什么人都不需要,她需要的是休息,等她休息好了,有了力气,还是会意气风发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小童实在想不明白他的话,皱眉憋了半天,才小声咕哝道:“公子说得轻松,可是我怕她会想不开,如果出了什么事,公子就会后悔莫及。”

曲湘南回身往屋里走,小童忙跟上,“不过也好,老爷子虽然在我一再的跪求下收回了追杀令,可是已经限令公子半个月内必须回西关把所有的事阐明,不然,会先把你的腿打折,然后再去杀那个女人。”

曲湘南嗯了声,“还有呢?”

“还有……”小童摸了下头,陡然又想起什么,“公子叫天玑八使查温七的事有些眉目了,据说安国公府三年前六个兄长半年之内全部死绝,然后安国公也去了别处休养。之后呢,他们查到日前在落日城发生的那十来起命案,似乎有人见到是一个眼瞳泛紫的人所为……”

“哦?”曲湘南坐到床上,思索道:“是一个眼瞳泛紫的人所为?”

小童把脸凑过去,神秘道:“还有更奇怪的一点,据说,当初温七到镇南王府抢亲的时候,他的眼瞳也曾泛起过淡紫色,是不是很巧?”

温七的眼瞳曾当众泛过紫色?眼瞳泛紫色的人,整个大陆,不是就只那一家吗?

曲湘南暗惊,

报告完,小童又没精打采道:“小茶姐姐现在一人走出去,说不担心真不可能,可是公子,你为什么要把哑姑竹影和如花他们引到西关去?有他们在,小茶姐姐身边岂非也多个照应?”

曲湘南一脸正色道:“竹影这个人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她身上有一股杀手才拥有的杀气,让人不安。如花和白春水两个根本就是两个拖油瓶,最奇怪的,其实是哑姑。那天,小茶让我去王府找她,我却看到,她居然在和雷战说话,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他们就飞快的走了。更重要的是,在丽川看到她的时候,她身上有伤,却没让小茶知道,分明在隐瞒着什么。同时,我怀疑她根本就是温七的人,暗藏在小茶的身边不知是在图谋什么。”

“哑姑有这么恐怖?她居然会说话?”小童瞪大眼,“就因为是这样,公子才把他们都引开吗?”

曲湘南没有出声,他只是静静望着跳跃的烛火,一张脸被映得忽明忽暗,半晌,他忽然起身道:“我们也走吧,赶紧回西关,有些事情可能真的不太简单,这次说不定得大干一场了。”

第144章 心静

城头山是南越国的一个小镇,南越地处大陆东南方,算是边陲小国,但是由于物产丰富,土地肥沃,百姓富足,都能安居乐业。

相对于落日城那等大都城,南越自然及不上那种富丽堂皇和繁华,但是对比人们脸上的神情,这里的人更朴实墩厚。

已是阳春三月,四野百花齐放,各处院落墙头,不时可以看见花絮在风中徐徐落下。

城头山的街市上热闹异常,风味小吃,当铺茶楼,布庄钱庄,珍玩玉器,各类铺子鳞次栉比,货品丰富,摆得琳琅满目。

在街头上,偶尔还有看见戏班或江湖杂耍,往往能引得人们争相过去观看,看得高兴了,就会扔几个铜板权作赏赐,不满意,自然也会引来各位乡亲的轰笑或叫骂声。

今天在距菜市场没多远的东大街,就已经有一个戏班子在那里搭台唱《李英雄怒斩巨无霸》,大意是一个身形精壮的大汉送母回乡,路遇一个身形高大的大恶霸强抢民女,众乡亲长年受其欺负打骂,都是敢怒不敢言,李英雄怒吼一声,几拳就将恶霸打倒,救得民女,众人大声称好,遂李英雄又与民女结为夫妇,成就一段佳话云云。

这样的段子虽然很老套,但是人们却是百听不厌,在现实生活中,作恶的一般都会作他的恶,英雄往往难遇,遇到也没人愿意管闲事,人们在现实中难得遇到如此大快人的心,哪怕能听听戏段子,也会满足一下自己从内心发出来的美好愿望。

大锣敲得紧罗密鼓,正唱到紧张处,人们的叫好声一阵又一阵。

此时此刻,一个牵着一匹花马、戴着黑色斗笠,身后背着一把琴的人慢慢走到戏台旁,也不管那些正在高声喝彩的人们,走到一个包子铺前的红柱下,从马上取下一把二胡,向包子铺的大婶借了一张板凳,就开始拉起了曲调。

那曲调一开始就拉得苦闷彷徨,如泣如诉。接着曲调依然直下,幽咽微吟,缠绵哀婉,让人深感处境艰难,前途渺茫,曲调在这样的艰涩中慢慢盘旋,稍有激奋高歌处,立即又急转,开始感叹哀苦,全曲宛如都沉寂在痛苦申吟中一般,令听者无不产生一种回肠欲断的悲恸,最终音调一低,悲苦得差点让人失声痛哭的音调终于在一串颤音中结束,拉二胡的人面前已是一片哀恸的哭泣声。

“喂,哪里来的砸场子的?居然敢跑到我们戏台前跟我们唱对台戏,是不是不想活了?”

一声大吼声中,一个粗眉怒目的汉子已经挽着袖子扒开哭泣的人群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这人一吼,众人顿时停哭,左右一看,个个都眼底挂泪,鼻涕横流,怎么回事?他们在看戏的人,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哭?

拉二胡的人一身深蓝色紧身衫子,身量中等,身形纤挑,听到有人朝她吼,她却不慌,慢条斯理的放下二胡,转而揭开头上的斗笠,向大汉抱拳,微微一笑,“这位大哥有礼了,初到宝地,若有冒犯,请包涵。”

那大汉本是怒气冲冲,别人在他旁边来抢他们生意,依惯例,总要拉着人赔钱,没钱赔,要么拉到戏班子去卖苦力,要么好打一顿。

只是那帽子一揭开,他就如被人使了定根法一般,双眼发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一张明净如玉的脸,秀眉黑眸,唇红面白,说不上有多惊艳,可是只一眼,却就让人再难移开眼睛珠子,就像她身上有一种独特而无形的吸力般。

大汉只觉耳朵里嗡嗡作响,脑子也转不过转弯来,好半晌,他才勉强咂了咂嘴,“姑……姑娘刚才说什么?”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苏红茶。

她仍是微微一笑,“我说初到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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