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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玩宠-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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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痛苦?想一想被你爱的样子我都高兴的睡不着。”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年轻的美女,你这么优秀,真的舍得放弃大片的森林?又或者你的心可以同时爱好多人?就算你的心真的爱我,恐怕身体也做不到,依我对你的了解,美色当前,佳人投怀,仅存的定力恐怕要四分五裂了。

拐弯抹角半天原来是要讽刺他烂情,安辰羽不悦道,“这世上十个男人,九个对佳人投怀送抱都会有生理反应,剩下那个是同性恋,可我不给佳人机会还不行,而且我一想到我们相有,就会有超人一般的定力。”

裴然没想到她低估了安辰羽的无耻程度,可是……真的是无耻么?也许是一种听起来不完美的真相,男人和女人,不就这么回事。

“你别不理我呀,我觉得你看问题的角度不对,男人跟女人无论生理还是心理本来就存在差异,可是如果你肯试着了解一下,那些差异反而很有趣。那我问你,你不爱我,但是你敢说……我们那个的时候你的身体感觉不快乐?我技术那么好,其实你很舒服,但是又太害羞放不开。看吧,理解了吧,我也一样啊,有时候身体是不受思想控制的,但如果努力,思想还是能够驾驭身体。”

“我爱一个男人,可以为了他只爱他,哪怕面对再优秀的男人也能自我克制,你呢,你好好想一下和我在一起后将是一种什么生活,那么多的美女……”

“够了,你无非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如果我能克制对你的冲动,你觉着我还有什么不能克制的?敢不敢打赌?跟我睡两个月,同床共枕,如果我克制不住,就发誓这再也不纠缠你。”该是对自己狠的时候了。他真担心两个月下来小兄弟会不会废了。

对任何男人而言这都是个异常艰辛的考验。

裴然没想到安辰羽会这么说。就为“这辈子再也不纠缠你”她砰然心动,不禁脱口而出,“你说话算数?”

她不容易发现她有所动心,安辰羽绝不放过好机会,立刻道,“绝对算数。前提条件是你不能乱摸我,否则我……”

“我什么时候摸过你?”

“我这不是怕你求胜心切,使用非常手段嘛。”

虽是意料之中,可安辰羽没想到裴然答应的这么爽快,“好,希望你记着自己发的誓言。”

“如果我赢了,你就得和我结婚,我们签合同,一旦我出轨,名下财产全部归你。”最后一招就是狠到倾尽所有押下最大的赌注。

“……”那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看不透安辰羽了。

“裴然,我敢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和所有财产打赌,你可不要太懦弱!赢了,你自由,输了,我疼你一辈子,你怕什么?”他低着头,一瞬不瞬逼视她,这份决然的确不是任何人都敢的。

安辰羽这个人的确坏,坏透了,可他真的很聪明,无论商场还是爱情,他永远像一只瞄准猎物而潜伏的黑豹,迈着优雅的步伐,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的条件很有诱惑力,他的话语十分的动听,裴然感觉自己中了蛊,竟点头答应。

“请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只要不违背公平原则,我可以答应你很多。”

“无论输赢,都要像我一样的疼爱杰米,不要伤害他。”

安辰羽的脸色立刻晴转多云,忽然抬手,力度适中的敲了裴然额头一下,她吃痛的后退一步,却听他道,“虎毒还不食子,那可是我跟你唯一的宝贝。”

这样就好,其实她的精神早已疲倦,这场赌注不妨看成天意吧,她认命。

其实她很清楚,如果安辰羽想骗她简直易如反掌,可她就是想赌一次,看看他的情究竟有多真,哪怕是假象,也不妨当做一场烟花,至少那瞬间绚烂过。

心里有个洞,迫切的需要填平,要在ken再次骚扰她之前完全的填平,她需要爱,不管是什么爱,尽管明知道燕为卿是完美的人选,可良知告诉她,她没资格,那就用安辰羽这个混蛋吧,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爱他,反正先拿过来用一用,至少蹲在他的山头,其他土匪不敢过来。

安辰羽当然知道小然之所以妥协了多半是在利用他填补情伤,挺郁闷的也挺没面子,但不可否认这是个好开端,至少她终于愿意抬起头,看看别的男人了,只要打开一条缝隙,让他有机可乘,芳心就可胜券在握。

“您好,请问是杰米妈妈么?”

“我是。”

“请您现在去一趟人医,不要担心杰米属于轻伤。”

裴然脑子轰然炸开,若不是背后站着安辰羽,她很可能已经朝后仰倒。

安辰羽拿着车钥匙的时候裴然已经冲到了楼下,他也很慌,可是习惯了越慌越镇定,迅速的发动车子,沉声道,“别哭,杰米是轻伤。”

早九点,一持刀歹徒冲进花苗幼稚园,砍伤三名幼儿教师,十名幼儿,其中一名重伤,其余轻伤,幸亏我市狙击手及时赶往,将歹徒当场击毙。

听着广播里的新闻,裴然只觉着四肢发抖,指尖不停哆嗦,可她眼睛睁得很大,不敢有半分迷糊,死死盯着前方。

安辰羽始终紧抿双唇,深邃的眼里看不大出情绪,唯有冷汗不停从额头渗出,心跳震得胸腔发痛。

她跑的太急,连拖鞋半路掉了都没察觉,安辰羽的步伐更急,几乎是拖着她飞奔进病房。

园长正满脸愁云的坐在儿童病房内,里面十分热闹,充斥着孩子的哭声,还有家长难过的呜咽声,娇哄声。

小杰米手上缠着纱布,眼睛里似乎还存留着惊吓,连啜泣也忘了,可怜兮兮的躺在小小的被子里,当看到妈咪冲进来时,小嘴终于一扁,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杰米受伤就如同在她身上挖肉啊,她比谁都痛,裴然强装镇定,心痛的抱起自己的小宝贝,动作轻的已然颤抖,生怕碰到他的伤口,“杰米不哭,不哭,妈咪来了,有妈咪在不会有事的,乖……”她不停的亲吻那颗小小的头颅,此刻缩在她怀里瑟瑟发抖。

为人父母,孩子受到伤害,安辰羽的痛不比裴然轻,他都不知道如何表达了,焦急的陪在裴然身边,紧张的观察着杰米的每一个表情,高大的身躯始终不曾移动,给了杰米充足的安全感,杰米惶恐的小小心脏得到了片刻的安慰,温柔的妈咪,还有像山一样高的爸爸就在他身边。

相关负责人走过来向每一位家长鞠躬道歉,请求原谅,并保证验伤报告出来后保险公司将会赔偿相应的金额。

安辰羽懒得听这帮事后诸葛亮的废话,当他不耐烦看向腕表时,一名白大褂医生带着推着移动担架的小护士刚好赶到。

“您好安先生,我是姚博士。”

“您好,我儿子的情况如何?”

“伤势无大碍,年纪小,保证不会留痛疤,只是受了点惊吓,需要安心看护一段时间。

两个人很官方的客套几句,杰米已经在裴然与小护士的看护下转移了病房。

余下的人目瞪口呆,姚博士……不就是人医的院长!

得到了父母的关怀,杰米哭的流鼻涕,姚院长笑道,无妨,会哭了代表心理惊吓度开始减轻,怕就怕他不会哭。

裴然又是讲故事又是唱儿歌,杰米很乖,听了一会就不哭了,在妈咪怀里香香的睡着,小肚皮还一鼓一鼓的啜泣。望着那张小花猫一般的脸,裴然怜爱的摸了摸,掏出手帕轻轻擦着。孰料安辰羽一把守过她的手帕,压低声音道,”这什么破手帕,还是干的,会弄疼杰米。”

他手里有一块刚用温水打湿的,在裴然诧异的目光下,无比仔细的开始擦拭杰米满脸的眼泪和鼻涕,比擦拭他珍藏的古董还要细心,裴然几次上前,伸手又缩回手,她不确定安辰羽这是怎么了。

他有挺严重的洁癖,特别讨厌流鼻涕的小孩,从前贫民区的小孩没有一个不怕他,也没有一个敢靠近他。

“看什么看,是不是怕我谋害你儿子?”爱屋及乌是一种特别奇妙的人类情感,每个人都爱自己的孩子,而他刚好又特别爱小然,爱加爱,对杰米的疼爱超过了普通的父爱。

“杰米的肉这么嫩,被刀子划了,真的不会留疤?”裴然小声发问。

安辰羽和姚院长谈了很长时间,对伤情应该十分了解。

“杰米年纪小,只要保护好了不会留疤,他受了点惊吓。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他去上那个破幼稚园,我会请最好的育儿教师看护他,你无权提出异议。”

何止杰米,她自己也吓傻了,竟由着安辰羽说,忙不迭的点头,生怕点慢了杰米就会受伤害。

惊吓过后,心情稍微不那么沉重,又难得看到小然乖顺,安辰羽暖笑 着捏了捏她脸颊,“这样才乖。”

裴然身子一僵,推开他的手,目光专心致志看着杰米。

这是一间高级看护病房,和五星级宾馆差不多,据说专门供奉冷楚爷爷那种等级的,至于安辰羽如何弄来伺候他儿子的,就不得而知。

来时的情绪犹如心口被塞了一大声铅,堵得几乎要爆炸,现在,望着杰米安睡的小脸,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悄悄擦了擦眼睛,起身去洗手间洗脸。

走进没有第二个人的房间,她倚着大理石墙壁悄悄蹲下身体,右手摸着胸口,心跳的频率依旧动地,不敢想象一名歹徒挥着刀疯狂的恐吓她的杰米,如果她在场,她会替杰米阻挡一切灾难,甚至杀了那个该死的歹徒!不明白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面对一个无辜的小宝宝,究竟要怎样的狠心才肯下得了手。

感觉有道修长的阴影笼罩,安辰羽好奇的模仿她蹲下,与她面对面,“是不是很害怕?”

她点了点头。

“知道害怕还敢带着杰米瞎跑?”

她无言以对。

“虽然人类社会比动物世界多了许多准则,但动物的本性不会改变,恃强凌弱是一个不美好的真实现象。我活了三十二岁,还从未听说哪个娇弱的女人带着刚出生的儿子,顶着各种压力,混成女强人的。这不是歧视女性,而是太复杂的因素决定了女人没法分心做太多事。有一个她混成了女强人,但是儿子混成了废物。小然,你觉着你一个人有能力抚养好杰米?如果你也觉着需要一个男人来互相扶持,那么为什么不选择我呢?你有多少把握可以再找一个像我一样爱你的人?虽然我伤害了你,但那是从前,你以后的几十年都是幸福的。从前你年纪小,向往风花雪月,可是有多少爱情经得过现实的打磨?我们活在一个真实的社会里,没有神话,我们相爱已经是奇迹。”

“……”她紧紧抿着唇,眼瞳晃动,水意盎然。

安辰羽一眨不眨盯着她娟秀的眉眼,这是小然心理防线最脆弱最惶恐的时候,他不会放过任何时机的打动她。他知道这些道理她都能明白,只是还需要时间来消化,适应……

脚心传来凉意,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时的她恍然发现自己的拖鞋不见了,正赤着脚,而且布满了脏兮兮的尘土。

“这么大的人了,还赤脚,脏死了。”安辰羽一脸嫌恶,与方才的深情邪魅判若两人。

她脸上一热,解释一时情急,把拖鞋跑丢了,确切的说她从家里冲出来,压根就来不及换上运动鞋。

他断续打击道,“啧,真脏!千万不能让杰米看到,否则以后我们家要出现两个小脏鬼,我可受不了。”

说着他就扶着她起身,没有商量的弯腰揽起那个还来不及设防的软腰,用公主抱托起了她。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她不敢喊太大声,怕惊扰杰米。

“都脏成这样了,快洗洗吧。”

洗手台有半人高,他将裴然的脚放进洗手池中,打开温水,哗啦啦的冲着。裴然紧张,恨不能跳下来,又怕动作太大滑到,他不说话,垂着头,盯着黑一块白一块的玉足,每一片小趾甲都像透明的小贝壳,看的人心跳失衡,有东西在里面荡漾。

安辰羽艰涩的吞咽了一口,一手扶着裴然僵硬的身体,一只手竟鬼使神差的伸过去,如同佛过盛唐的上等青花瓷,当清澈的水流冲走了污垢,手心里那只白嫩的小脚宛如和田良玉挂着晶莹的水滴,让人只想……使劲的攥住不松手,而且他的确也这么抓着了。

当安辰羽的手缓缓上移,猛然握住她的脚踝时,警惕的裴然感觉对方不怀好意,急忙抬脚,作势要从洗手台上跳下来,孰料动作更快,迅速掐着她腋下,竟将她提了下来,两人同时愣了一秒。

“别误会,我只是觉着你太脏了。”他镇定自若的解释。

“那你也不能这样一直提着我,放我下来。”她心头轻颤,很怀疑安辰羽这个人能不能信守诺言。

“别急啊,我把你提出去,外面有拖鞋。”

裴然尴尬的连耳根都已酡红。

现在这样的她是不是在与狼共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可是,这一次,她想把所有的痛都挖出来,哪怕要扯出血丝,然后用爱来疗伤,不管安辰羽靠不靠得住,至少他现在爱她,不会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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