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幽处瑾醉华裳-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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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吱吱像是看出南宫影“不怀好意”,爪子一抓一抓的似是在保护洛瑾,可小家伙只能是心有余力不足,被南宫影拨弄拨弄就被扫回了小木屋,只能张牙舞爪的看着他“恶作剧”。
洛瑾累了一天,发热的缘故沾了枕头便要睡去,被南宫影猛的一揉瞬间惊醒了几分,迷蒙间依依呀呀的抗议声如愿的传入南宫影耳中,嘴角才带了几分满意便见身下的孩子很快安静了下来,只紧攥着被角忍痛。
“疼吗?”肿的这般厉害,都有了硬块淤血。
洛瑾摇摇头,倒是清醒了几分,臀上光溜溜的只觉得冷。
南宫影涂好伤药继续揉搓起来,“事情多,揉揉好的快些,忍不住就告诉我。”
呆愣的人儿有些一根筋,揉了伤明天便能保护好大家的安慰了。也不知昆吾一派怎样了,自那日孔瑞来送了消息便再没听到他们的动静,瑾儿是否也有责任在这乱世护他们周全,毕竟昆吾掌门死前将这一派托付于我。
“想什么呢?”南宫影揉了几下见他只会忍痛也只无奈的缓了手劲。自家孩子自己疼他这般隐忍南宫影还能说他什么,只那平凡人家的乐事只怕要把他灌醉才看得到。
“爹爹,遇到危难通常来讲只有自救和外救两种,如今忘幽处于劣势,人心惶惶不说,根本无从抵御危难,各派频出意外,内鬼的缘故忘幽自己的支援和预防根本起不到作用,如果必要的话是否我去昆吾一趟?”
“让你休息,你就琢磨这些!”南宫影抚额,什么时候他才能不像个小大人,十六岁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时候,他却已然摸爬滚打。
洛瑾摇摇头只道自己不困,继续道,“忘幽是爹爹的,是瑾儿守护的,自然要花心思的。况且大家都没有退路,即使爹爹不管、瑾儿不管,也不是我们说走便能走的。”
最怕的这句从洛瑾口中说出,南宫影双手微颤。如洛瑾所说,他最怕的就是退可退的那一天,莫说什么同气连枝,单是南宫这一姓氏便是武林不可规避的。
给孩子拉好被子,杵了他的大头道,“若真如你所说,你就从暗道去求援,保存实力才能厚积薄发。”
“爹爹!”洛瑾听出不妥,却还是试探,“瑾儿,自己吗?”
“瑾儿足够独当一面了不是吗?”我越是不舍就越要赢了这一丈,不然——后患无穷。
洛瑾点点头似懂非懂。若有那一天,瑾儿不择手段也要想出办法救爹爹和忘幽。
见他眸中厉色似乎又是那年在山上杀了贼寇的那次,南宫影看的不寒而栗。“瑾儿是不喜欢杀戮的,爹爹也不喜欢杀戮的瑾儿。”
漆黑的眸子带了点点不解,但他的说从就没有逆转的余地,散去那份迷茫便是南宫影看不够的纯真,像个孩子一样的眼眸……
☆、闷损阑干愁不倚
“为什么杀人?尹筱所求不多你大可以去商议,他们人都这么好一定可以答应的,族人的一方安身之地若要用如此多人的性命去换,尹筱一族哪对得起先祖遗命?更何况筱依也不会同意的!”秋浅愤愤不平,可她心中知晓,权利已让眼前的人再不如当初离开尹筱时那般纯粹。
银面一把捏住秋浅的下颚,警告道,“不准你说筱依,她会理解我,我是为她争这天下!商量?你是觉得那小子好说话是吧,你喜欢他?喜欢到为他背弃你的族人?”
秋浅一把挥开他的钳制,神色恍如天外。她本就是一族之尊,黑夜中放射的出的光华纵使银面也忍不住的惧她三分。“族人?你还记得族人吗?你在这里多花了几倍的时间搞的武林血雨腥风,不过是为了你的私欲,为了满足你对权力的幻想,莫说族人,恐怕你这般模样连筱依也认不得你!”
“等筱依看我一统江湖人人称畏她便满足了,我给她最好的、至尊的有什么不对!至于其他族人也自能过上好的生活,我才是尹筱的功臣!”银色的面具泛着寒光,嘴角鬼魅的笑意看的秋浅心头瑟瑟的恐慌,眼前总是洛瑾明媚而腼腆的笑。
“我看不懂你,你是怎样带上面具就变作了另一个人,在他面前你向来……”秋浅想收口已是不急。
银面踱近几步似是嘲笑她幼稚纯情。“啧啧……还真是上心了,南宫洛瑾吗?”轻蔑的眼神杂着丝丝的恨意,“他过去是挺惨的不过现在的光彩掩盖了他所有的凄惨,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尤其少年英豪会上风千宇的死都没搞到他还令他一举成名。其实你该谢我,若不是我安排的场场好戏他哪有如今的声望,无论好的坏的,总归是他南宫洛瑾!”
“少年英豪会上的风千宇、白驹山庄的风诺、昆吾、五行帮的掌门,你究竟还要作多少孽?你会有报应的!”秋浅正色道。
“听族女这么说我还真是害怕啊,但他们已经死了!”银面理所当然的摊摊手似是无奈,转而义正言辞道,“那风千宇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根本不是风诺的儿子。”
“你说什么?”
银面冷笑道,“风千宇得知他不是风诺的亲子后日日惶惶不安,唯恐掌门的位子落到旁人手中,他们父子间的争吵也越发频繁,若不是他心术不正,我又如何能钻他空子。”
“你的意思是说,风千宇是和你勾结,当日是你险些置洛瑾于死地?”秋浅背脊出了一片冷汗,幸而当日无事。
银面怕怕手,只道,“不然你以为那神来丹是他风千宇能有的吗?只可惜他个废物暴殄天物!”
见他愤恨是神情紧攥的双拳,秋浅脑海中却渐渐明晰起一条线,“所以当日风诺不做计较便走了,也是与你接了头?”
“果然冰雪聪明啊!他自是不希望养虎为患,我替他除了祸患他高兴还来不及,只不过想给忘幽个下马威。想来这对父子也真是有趣,明明不是亲的却一般的傻,如此简单的就双双丢了性命!”银面皱皱眉嘴角清冷的笑似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到底还是老子更胜一筹,死前还知道中计了,但他那般死状,人们大抵忽略了他的遗言!”
“卑鄙!”秋浅骂道。
“卑鄙?我吗?我可是为了你的族人才这样做的,你说你那心上人知道了你这般狠辣会如何?”
秋浅阴了脸色,未经世事的少女,这个夜注定了凄清冷绝。“你计划了这么久,计划的这么好根本不需要我!”
“久?”银面很是得意,“应该说是更久,早在一个山洞,我本有机会炸死他们父子,若那时得手也少了血雨腥风。不过我失手了,这才劳烦族女出山,这样我才能调动一部分族人,不然哪有忽现江湖的弯刀杀手啊……”
秋浅指尖冰冷,想回头却已无路。“你好自为之,不然纵使两败俱伤我也在所不惜。”
银面点着头,却从始至终的讥笑,似是笑这少女的幼稚,“那如果是三败俱伤呢?你大概不知道洛瑾以前的生活的,我乐于为你再现一次!”
“威胁我你得不到好处,别忘了你还有筱依。”秋浅咬牙道。心中却已然滴血,血脉相连的族人,亲如姐姐的筱依,如今竟也成了我的筹码吗?小兮,你再也回不去了。
银面变了脸,眸中的戾气前所未。“真是女大不中留,哼!”
南宫洛瑾,你屡屡坏我计划,如今竟让秋浅这般向着你甚至不惜以筱依做筹码,待江湖尽归我手你终不过是我脚下的一只蚂蚁!
次日听雨轩
“这么早,不舒服吗?”知他心思重鸢儿早早端着热水进了听雨轩,果然洛瑾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书案前不知冥想着什么。
洛瑾抬眸淡淡的笑笑,正迎上鸢儿的手,待她探好了温度放了心才道,“我没事,只是在想教中的事。”
“你莫累坏了身子,能睡还不多睡会儿,一会儿想睡也不成了。”若不是他们忌惮这听雨轩,只怕早闹到这边了,大殿那边天未亮便集聚了大批的人,说是要讨说法、张正义。
洛瑾摇摇头,满脸病容却强提了几分精神。“哪里睡的着,今日还不知要出什么乱子。”
递上热乎的布巾,捧上漱口的清水,一番打理过后鸢儿便专心的为洛瑾梳起发髻。隐隐觉得高束起的发冠使他看起来更英武不凡。
“这两年时不时的倒是像极了教主。”这语气分明是如出一辙,只不过你是忧心忘幽,教主是责备你不自爱。
洛瑾全然没什么感觉可听鸢儿如此说辞却是有份不甚明了的欣喜。“若有一日能独当一面便是瑾儿的心愿了。”替爹爹守好忘幽。
“你这榆木脑袋!”鸢儿为他打理好一头长发,转身去准备早餐时却听那呆愣的默默的嘀咕着。
“秋浅也说瑾儿榆木……”是否瑾儿在女子眼里都是榆木?抚着自己的大头洛瑾颇是无奈一般,这幅神情令人忍俊不禁。
秋浅?短短时日便就不同了吗?鸢儿所求不多,可一旦有了秋浅是否便不能再有鸢儿,即使如今日这般的距离都是奢求?
门轻轻合上,吱吱蹦跶着洛瑾眼前翻着筋斗。“吱……吱吱……”
“吱吱,你喜不喜欢秋浅姑娘,她对瑾儿很好,瑾儿……”洛瑾不懂如何与女子相处那份情感表述时难免的青涩。洛瑾思索了半晌摸索着道,“很……舒服。”
“吱吱。”
“你懂?瑾儿就知道吱吱能懂!”抱着小家伙抚上他的大尾想着那美好的人儿,忘幽的事终于被冲淡了些。
鸢儿端着热粥进来,殊不知这一碗粥费了她多少工夫。“粥养胃,你且吃几天清淡的,万一严重了教主的苦药汁可有你受的。”
“有鸢儿这般周到,爹爹的苦药汁大可不必了!”洛瑾满脸认真,这般近似讨好的话简直不像从这二人口中说的。
可我究竟是该喜你难得的滑头,还是该忧你这般生分。“洛瑾,自从你认识了秋姑娘整个人都不同了呢?”鸢儿故作随意。
“唔……是吗?哪里不同?”糯糯的米粥暖着心头,从当日的尴尬生疏到而今的这般亲密随意,不知不觉二人之间深重的感情也在心头缭绕起一阵青涩的情愫。
可洛瑾永远不懂鸢儿的情意,并且如果可以鸢儿一生都不想与他分享这秘密。
入坐他身旁,看他吃的香甜鸢儿心头也颇是满足,只似有还无的试探着,“自从认识了秋姑娘好多事你都做了,醉酒、放河灯、带她回忘幽,甚至人都开朗了。”更重要的是除了教主你从未对谁念念不忘……
“有……有吗?”洛瑾不知为何的面色羞红,心里一阵猛跳颇是难为情。鸢儿说的似是实情,可瑾儿却,却……
“习以为常,你都觉察不出了?”鸢儿眨眨眼,心中微苦,但鸢儿却是配不上你,不懂琴艺、不懂功夫、也没有如她那般维护你的能力,纵使鸢儿也想……
洛瑾羞赧的低低头就快埋进饭碗里。“鸢儿太过细心,瑾儿……瑾儿也不知。”
“洛瑾,你……你可是喜欢秋姑娘……”鸢儿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了然自己的心迹,即使看着你幸福鸢儿便是满足,只是若有那日,她能容下鸢儿吗?
洛瑾脸色一青一白。喜欢?男人与女人的那种吗?要成亲的那种?
唔……瑾儿怎么会想到那里去,鸢儿说不定没有这个意思。“瑾……瑾儿……”
“噗……瞧你这模样。”话到嘴边或许不是你说不出口而是我依旧没有勇气。“我该去给你熬药了,你老实呆着,待我回来喝了药再去忙。”
洛瑾猛一闪念只道,“别出去了,就在院子里熬吧!”
“我知道,教主嘱咐过了,以免出去生了事端。”方才膳房里的一碗粥熬的惊心动魄,我怎敢回去。只是药锅和草药还是要跑一趟。
日日看着这身影在门缝中消失又出现,已然成了一种习惯,洛瑾从不会想方才那个问题意味着什么,于他们之间又有何改变。
鸢儿取了草药为防遇到其他门派的人多留了个心眼特意绕道而行,寻了忘幽最偏僻的一处匆匆往回赶,却远处的熟悉的罗裙同是步履匆匆。
秋浅初入忘幽怎会这般熟悉忘幽的路径尤其是如此偏僻的小路,见她神色也显的分外陌生。纵使鸢儿不懂教中事物却通透,忘幽如此多变分明是有内鬼暗线,眼下想通知洛瑾已是不急,只好壮着胆子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梧桐应恨夜来霜
鸢儿不懂内功收敛不了内息故而不敢靠的太近,借了假山遮掩才藏了身形,却发现这里竟是忘幽最僻静的一处,不远处废弃的柴房早便锁了,此刻看来简直是暗度陈仓的最佳之选。
眼下时候尚早,清晨的静谧更添了几分紧张。鸢儿屏息看着,只见一银面男子紧跟着秋浅倏地从窗子跳入,若不是盯的紧几乎难以发现,那身影消失之时窗子也扣的严丝合缝,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鸢儿张大了嘴巴,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这颤抖并不全然是害怕而是那熟悉的罗裙竟泛着她未曾想过的寒意和肃杀。
方才那冷冽的女子功夫如此之高,同时她居然能那般温婉安静的同洛瑾合奏焦